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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身为媳妇儿的觉悟

    “小淮,你大清早的去哪啊?”

    “有事要出门一趟,妈您不用准备我的早餐了。”

    “好吧,你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清晨雾蒙蒙的,盛淮穿着简单素净的羽绒服与正在做早餐的文樱告别。

    “咔哒。”

    房门被轻轻关上时,裴朵艾伸着懒腰走到客厅。

    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她在一片白雪皑皑中看到了盛淮的背影,“妈,盛淮去哪啊?”

    “不知道,只说有事要出门呢。”文樱将热腾腾的白粥端上餐桌,“去楼上叫你爸起床吃饭吧。”

    裴朵艾像是只听见了文樱的前半句话,愣在原地。

    盛淮该不会去见那个“写轮眼大婶”了吧?

    她不由地轻蹙起眉头,情绪莫名低落。

    可转念一想,裴朵艾又弯起棕月眸,笑意狡黠。

    她快步冲进盛淮房间,坐到了电脑面前,想要偷偷用盛淮的游戏账号,体验一把高段位的电子竞技。

    电脑屏幕亮起用户登录页面。

    裴朵艾熟练地输入盛淮的学号,屏幕却显示密码错误。

    “这小子居然改密码了。”裴朵艾不满地努起小嘴,“备忘记事本里应该会有密码吧?”

    她伸手翻找起盛淮堆叠在电脑旁的本书,一不小心碰倒了日历。

    被红色记号笔圈起的日期映入裴朵艾的视线,还有那工整楷体字写着的“上山祭奠”。

    桐洲大码头。

    一艘艘客轮随风轻晃,海面泛起粼粼波纹。

    来往的乘客很多,有的是来游玩的外地背包客,有的是嫁到岛外的少妇带着老公孩子回娘家探望。

    “要去鹤冠山的人准备登船啦!”

    黝黑精壮的船长站在甲板上高喊着,只有三两桐洲的本地居民不紧不慢地跨上甲板。

    “真是的,有什么事比婆婆忌日还重要啊?”站在候船横桥上的盛辉双手插在裤兜,高声抱怨着,“婚后第一次扫墓都不来。”

    抱着白菊花束的盛淮微垂着眼帘,他抿了下稍有干涸的双唇,扯谎道:“朵艾是去商讨学籍的事情,你也知道她的成绩很差,在我们学校是个旁听生。”

    “哎,看来你母亲这次是没有见儿媳的福分了。”盛淮惋惜地摇了摇头,“登船吧。”

    话音落下,裴朵艾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爸!”

    “盛淮!”

    盛辉和盛淮应声望去,只见穿着纯白针织长裙的裴朵艾正从候船横桥的进口跑来,披散在双肩的粉色长卷发轻轻扬起,温柔不失灵动。

    “儿媳来了!”盛辉展露欣慰笑容,抬手招呼起裴朵艾,“你跑慢点!”

    惊讶的盛淮微张着嘴,甚至以为这是他太想和裴朵艾一同去看望母亲而出现的幻觉。

    “爸!”裴朵艾红着脸颊停在盛辉面前,怀中抱着黄菊花束,“我去买花,所以迟到了。”

    说着,她又将手提的白酒礼盒递到盛辉面前,笑意明媚,“这是我孝敬您的,但别贪杯喔。”

    “哈哈,我家儿媳真懂事啊。”盛辉接过白酒礼盒,随即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不过,你学籍的事情解决了吗?”

    不明所的以裴朵艾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盛淮。

    恍神的盛淮赶忙握拳捂嘴咳了声。

    “啊~”裴朵艾放大了笑容,“事情推延到下周末了。”

    “喔。”盛辉点了点头,率先跨上甲板,“我去占个好座位!”

    裴朵艾对着盛淮微昂起脖颈,好像是在炫耀自己多得长辈喜欢。

    盛淮不禁微扬起嘴角,指着甲板挑衅道:“欸,你腿这么短,跨地上去吗?”

    “你腿长,你怎么不踩高跷啊?”裴朵艾不服气地回怼,可当她一脚踩上甲板时,晃动的船身令她顿失平衡,另一只脚始终不敢踏上。

    “盛淮,快扶你老婆啊!”盛辉从船舱内探出了个脑袋,没好气地催促着。

    “小淮子~”裴朵艾直挺起胸膛,向盛淮伸出抬起的手,“来扶本宫~”

    盛淮轻哼了声,耷拉下眼帘,不情不愿道:“是。”

    他大步跨上甲板,一手拉握住裴朵艾,一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

    被盛淮撑拖上甲板的片刻,裴朵艾感受着温暖的掌心,微垂眼睫的双眸一时飘忽闪烁。

    而闻到淡淡栀子花香的盛淮也有些不自在,他动了动喉结,看着与裴朵艾不同的方向。

    船舱里座位不多,仅有两列三排。

    走进船舱的两人再没搭话,默契地分开而坐。

    “去和你老婆坐一起啦。”后排右侧的盛辉嫌弃地推开盛淮,可盛淮硬是挤进了座位。

    裴朵艾则坐在后排左侧,靠窗的她遥望着零星座落的孤岛,心绪晴朗。

    客船鸣响启程的汽笛,浅岸的青碧色海水掀起朵朵小浪,最后融进远处的湛蓝。

    阳光在微微海风中转动,淅淅沥沥地洒在裴朵艾的脸颊,勾勒出她精致漂亮的轮廓。

    盛淮看着她轻轻勾发,不自觉扬起嘴角。

    这不是幻觉,只不过是她美地太不真实。

    天气晴朗,客船一路行驶地平稳。

    裴朵艾意外地没有晕船,三人顺利到达鹤冠山。

    由于此时并非祭祀月,山间空无一人。

    雪后的山坡遍地是枯黄的枝叶,却更显辽阔。

    半山腰的空地中央立着厚石板墓碑,上面刻写着“爱妻南珞芸”。

    盛淮清理起墓碑周边的杂草泥灰,裴朵艾在墓碑前摆放上祭奠食物和花束。

    两人一齐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个躬。

    坐在墓碑前的盛辉一杯烈酒入喉,忍不住痛哭流涕——

    “盛淮妈啊,你为什么不多活几年呢?我和盛淮带着儿媳来见你啦,要是你再多活几年,就能看到我们儿子成才,还能抱抱咱们的孙儿......”

    盛淮叹了口气,拍了拍裴朵艾的肩膀后,迈开了脚步。

    心领神会的裴朵艾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小并肩屈膝坐在枯草斜坡上,望着一群群候鸟翱翔过上空。

    山脚溪水蜿蜒潺潺,好似笼集着人间与天堂的牵挂。

    “我爸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每次来祭奠都会哭。”盛淮主动开启话题,“他说,在这一天把今年的眼泪都流干,下一年遇到难题时就能笑着面对。”

    “爸爸很爱妈妈。”迎风的裴朵艾眯了眯眼眸,声音很轻。

    “小时候我也哭,但现在不会了。”盛淮自顾自诉说着,纯净的钻石黑眸熠动着星点晶莹。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笑意浅淡,“如果再哭的话,老妈会觉得我过的不好,在天上会不安心。”

    裴朵艾怔怔地看向盛淮,明白了他的坚韧勇敢——

    以最平静的态度来表达对母亲最浓烈的怀念。

    “干嘛这么看我?”盛淮也看向裴朵艾,“觉得我可怜啊?”

    “才没有。”裴朵艾低头拔起枯草。

    “总之呢,”盛淮抬臂搭上裴朵艾的肩膀,像对待兄弟般将她揽近,“谢谢你能来。”

    “身为儿媳,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裴朵艾撇了撇嘴,用手肘怼了下盛淮的胸膛。

    太阳悄悄偏离了个角度,两人回到墓碑前,却不见盛辉踪影。

    盛淮喊了几声,未得回应的他拨通了盛辉的电话——

    “喂?儿子啊,我有急事就先走了,现在船已经开了!”坐在回程客船上的盛辉翘着二郎腿,“下一班是明天早上了,你和儿媳就到守山老爷爷那儿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