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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虚与委蛇[继续解禁]

    戏志才的反对虽然合乎情理,但刘备知道,董卓是一定要见得,不但因为董卓是标准的“何党”,还因为董卓在西羌的名气。

    从对董卓十分熟悉的荀攸那里,刘备知道董卓之父名叫董雅,做过颍川轮氏县尉,与荀攸的祖父算是熟识。董卓少年就已经离家,在羌人生活的地区游历了几年,结识了很多羌族的朋友,很多羌族的豪帅也与他私交甚好。

    董卓回到老家临洮之后,很多羌族朋友来找过他。董卓的家庭还并不富裕。但每次董卓都是热情款待。有一次因为家中的食物被吃尽,董卓甚至杀了自己的耕牛来款待客人。羌族首领为了报答这种情谊,回去之后曾经一次送给董卓千头牛羊。

    因为董卓在羌族中的威望,凉州刺史成就特地征召他为兵马掾,负责打击边境地区的马贼和流寇,结果他一去就“使领兵骑讨捕,大破之,斩获千计”,因功被封为从事,之后又任张奂军中的行军司马,帮助张奂迅速打败了侵扰关中地区的东羌和先零羌部落,斩首万余级,因此升为郎中,同时“赐缣九千匹”。没想到董卓豪爽的脾气再次发作,居然把这些封赏全部发给了士兵。可惜董卓就象匹破坏力极强的野马,刘备上京的同一年,董卓因为顶撞上司被罢了官,居住在何进管理的河东郡,因此与何进搭上了关系。何进上京不久便极力保举董卓,因为有之前的功绩,朝廷居然直接让董卓担任了河东郡守。

    刘备听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董卓杀牛款客的这一段让他不禁想起朱元璋也干过这一类的事,由此可见董卓是一个有着极强性格魅力的人,从李儒这些人对他的忠心就可见一斑。不过刘备知道,不管董卓曾经有过怎样的表现,他都要阻止董卓进京。

    众人从鸭寮回到郡公府的时候,董卓和华雄已经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不过两人一丝焦躁的神情都没有,只是不时的交谈一两句,内容则大抵是河东的政务。

    “董郡守久候了,”刘备一进厅中便满面春风的拱手打招呼。

    “下官拜见郡公。”董卓笑着应道。

    “华雄拜见郡公,”华雄也跟着董卓向刘备行礼,脸上却是一副阴沉的表情。

    刘备一怔,再看华雄身着重孝,知道必定是高阳王过世了,心中不由一沉。他从荀爽那里已经知道了高阳王改名华重,而独子改名华雄,本来还在忐忑汜水关之战的事,不过现在看见华雄如此阴骛,心中着实不喜。

    “恕备愚钝,不知何事需要烦劳董郡守亲来汝南?”刘备不知道董卓是否晓得华雄改名之前的身份,只好对高阳王过世的事暂时不做理会,转而向董卓问道。

    “董某此来,所为之事有三。”董卓笑呵呵的答道,“其一,这位华雄将军乃是我帐下校尉,董某尝闻其父与郡公颇有故交,此番华将军尊父仙游,董某特与华将军结伴而来。”

    刘备心中一过,立刻知道董卓话中的意思。高阳王阖家都是朝廷重犯,说起来刘备也是救高阳王一家的参与者,现在董卓摆明了知道其中一切详情,既可以让刘备对他有一种认同感,同时也有几分因事胁迫的味道在里面。相通了这一点,刘备不觉心中冷笑。

    董卓见刘备脸上恍然之色稍现即逝,转眼又恢复到古井无波一般,心中也赞刘备涵养了得,接着说道,“其二,董某此番前来,是有一事要向郡公请教。”

    “能劳动董郡守不远千里的来到汝南相询,可见此事定是非同小可,只恐备才疏学浅,有误董郡守明问。”刘备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准备董卓问的如果刁难,他就干脆来个一推了之。

    董卓哈哈大笑道,“郡公何必自谦如此?董某一介粗人,也知郡公平江东、定北疆,才具非凡。更何况郡公乃是当世大学康成先生门下高足,又曾受教于卢尚书,多与高士谈论,每出惊人之言,今日如此推脱,莫非以为董某鄙薄,不堪受教不成?”

    董卓这番话也算是厉害,先是将刘备大大的捧了一下,再拖出郑玄和卢植,“惊人之言”更似有嘲讽和激将之意,最后还将是否回答问题扯到了是不是看得起他这个河东郡守上来。就算刘备爵位再高,公然“藐视朝廷命官”的罪名只怕还担不住,更何况这本是无妄之灾。

    刘备苦笑道,“董郡守既如此说,备只好勉力一试,”心中却在后悔为什么不让戏志才和孟建他们三个人一同进来。

    董卓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种种谈吐应对之策,现在刘备被迫表态,不免心中得意,微微颔首道,“郡公既允,董某便恬颜而问,郡公可知京中百官惊阙之事?”

    刘备点头道,“备已有耳闻。”

    “郡公身为宗亲,敢问如何品评此事?”董卓眼中精芒厉闪。

    刘备神色不变,稳稳的端起茶来呷了一口,“此陛下家事,备虽分宗亲,焉敢置啄。”

    “好谨慎的刘郡公,”董卓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卓自古未闻自绝其嗣之君,深为天下忧之,不意郡公率宗室之望,竟然稳坐得钓鱼台,是否预备了煮盐铸铜之举?”

    刘备勃然色变,董卓这是当着面要说他打算造反了。“陛下春秋正壮,正是子孙将茂,董郡守不闻宫中王美人之事吗?”

    “王美人?哈哈哈,”董卓仰首大笑,“郡公原来别有良图,卓自然是多虑了。”

    刘备忽然心中一动,眼角扫过华雄,却见华雄面色平静,不由大为奇怪,“华雄作为最该忌狠何进与何皇后的人,为什么如此坦然的听董卓说这些话呢?”他想到这里,顿觉大为不妥。

    “……听闻郡公雅致,今日倒开了眼界,”董卓没有注意到刘备已若有所悟,只管自己说了下去,“可惜天下生民无限,只怕郡公终将有负。”

    “董郡守为何侍郎出得好大力。”刘备也不生气,晒然说道,“可知若是备将此言付之于宫阙,不需问董郡守擅离职守,这妄议社稷便是个满门之罪。”

    “大丈夫不能五鼎食,便当五鼎烹。董卓一命何足道哉。”董卓笑呵呵的答道,似对刘备说要举发他的话置若罔闻。

    刘备越听越疑惑,但是脸色似毫不露出来,拱手笑道,“董郡守何必在意,备前言戏之尔。董郡守之言,备当思之,董郡守与华将军还请早些歇息。”说罢,他微微拱手,径直走了出去。

    “董公,你看……”华雄没想到刘备连董卓的第三的来意都不听,说走就走了,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问董卓,却被董卓摆手止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多言?”说着转脸看向厅外一丛花,心中暗想,“好一个刘玄德,居然还能忍得住。”

    **

    后院书房。

    刘备急匆匆的将戏志才、荀攸和孟建三个人一起找来,同时吩咐家中其他人,等闲不要到书房来,也不要对外人说起他们在书房之事。

    刘府中的仆役丫鬟鲜少看见刘备如此慎重其事,不觉都紧张起来。

    等到戏志才、荀攸和孟建三个人进了书房,刘备劈头就道,“三位先生请为备一谋,”说着,他将自己和董卓的一番对话大致的复述了一遍,包括华雄有何进有深仇大恨的事,只是没说华雄就是原来宋皇后的亲弟弟。最后他皱着眉头道,“备深觉此事蹊跷,却不知何处不妥,请诸位为我批点。”

    荀攸想了想,笑了起来,“郡公险些上了董卓的当。”

    刘备一愣,忙问道,“公达此话怎讲?”

    荀攸摇头道,“若是单凭董卓今日之言而论,此人绝是一忠臣,所求之事也只为安邦定国之大计,奈何经不住细思,其破绽甚多,主要有三。”

    孟建笑道,“我只想到两点,却不知道其三为何,公达还请快些说来。”

    荀攸笑道,“公威所说,其一当为何皇后被废黜,而无干皇子刘辩之事,他日皇子身登大宝,皇后依旧母凭子贵。”

    “不错,除非陛下行武帝杀钩戈之事。”孟建颔首道。

    “其二乃是王美人尚未生产,百官惊阙甚遭陛下之忌,此时复提,其忠不免勉强,何能谈及社稷。”

    孟建脸现佩服之色。荀攸能说三点破绽本来就已经不容易,还要准确说出他想的那两点,可见在政见上荀攸比他要强上不少。

    “公达以为第三处破绽为何?”戏志才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其三,郡公为宗室之中享爵至厚者,可见陛下对郡公寄予辅佐两代之望,且必有心照不宣之意。陛下为今只有独子,郡公别无选择,即便提到王美人,也不过万一之想,空自将郡公激怒,其中必有深意。”

    “公达以为此人有何深意?”刘备听荀攸这么一说,心中大致有了个谱,但还是想听荀攸说说,看看是否判断一致。

    “此人绝非纯为何皇后而来,其意只在激郡公进京。目下陛下病重,何进与众臣皆拥戴皇子刘辩,而内臣多以王美人为重,攸料何进必有带剑逼宫之举。董卓再将郡公骗如京中,那时他若以勤王助剿之名率大军入城,则无论内外之臣,皆可一概杀之,如此则江山改易也。”

    荀攸一番话说的众人心“突突”乱跳,只有刘备知道荀攸这一番话有九成是真的。

    “此事必是出于李儒之计,”荀攸笑着说道,“此人素负智谋,攸知之久矣。不过他也未免视天下无人了些,若郡公依攸之计,只怕他要作茧自缚。”

    刘备心中一阵欢畅,知道自己重用谋臣的苦心终于得到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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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忙中出错,大概就是如此:只知道上传章节,却忘了点一下发布,结果昨天的稿子今天才发出来,也算是糊涂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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