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史上最强炼气士 » 第二十三章 野山里的日常

第二十三章 野山里的日常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今日正好八月一,七八交替日,此时子正,也就是凌晨0点。

    月明星稀的月色下,野山上的气温降幅,较昨天明显更低了几分,山中的季节更替就是这样,就像是掐着温度计在走,比城市中要来的直白明显太多。

    子正时分,野山百家观的山坪上,三十六盏青铜古灯排列整齐,被人依次点亮,只是不知道灯油用为何物,灯火格外明亮,远处打眼一看,星火灯桥看起来格外美丽。

    “福伯,我来!”

    三十六盏青铜古灯前,福伯手里拿着火折子,矮下身子,在其中忙碌,不知何时白餮走到了这里,说道。

    “三子呀!怎么不去休息啊!。”

    “这取火的事就交给我吧,洗髓伐骨,你累的大头还在后面呢!”

    福叔一听是白餮来了,赶忙让他回去休息,掌灯取火这点小事他还顾得过来。

    “福伯,您老就歇着吧,三子我就是贱骨头惯了,也闲不住,我回来都休息好一会了,来!来,给我我来。”

    白餮说着就准备去抢福伯手里的火折子,可福伯却挡了下来,在他的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你啊!你啊!看你这副神闲气静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福伯我都替你着急,你小子滚到一边呆着去。”

    福伯假正经的样子,白餮又怎么看不出来,嬉皮笑脸的跑到台阶旮旯那边蹲着去了。

    白餮刚坐下来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动静,往后一瞧,是黄山秉烛而来,看来失眠了没怎么睡:

    “咋地了,失眠了?我还以为里在里面睡囫囵觉呢?”

    “呵呵,床太软睡不着!”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念叨着:“贱骨头。”

    “老白啊!福叔这是干啥呢?是你们白天说的布阵吗?”

    从住处老远就看见了这边广场上有灯火掩映,反正睡不着,黄山就准备出来看看。

    “是的,现在是子正时分,是天地两日中新旧交替元气最为浑浊的时间,我们在此时掌灯,便能获得阴浊之气的浊焰,属于后天之焰的一种。”

    “接下来,顺着时间轨迹我们还要在卯正时分,也就是早上六点,全天出生之气最浓的时候,点燃生焰,在午时十二点整,全天旺气最盛的时分,点燃旺焰,此后天三火汇聚成阵,我们的布局才算完成。”

    白餮将接下来的布局,以及时间上的顺序,都告诉了黄山。

    “老白,我一直有个疑问,到底啥是先天之气?后天之气?”

    “在长生岛上整天听一些修士咋咋呼呼,说先天之气啥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黄山现在还没有经过测试,一门外汉的视角来看,确实有太多问题了。

    “你应该听说过,道家的一句名言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白餮为黄山解惑,自然是打算剖析一番,由浅入深,说不定还能帮助黄山加入派别有所帮助。

    “自然听说过,《道德经》老子提到过,只不过太过复杂,玄奥的很,读不懂!。”

    “这是道家修士对世界本源的解读,是他们修真合道的根本,这里我就不赘述了,毕竟我不是道家出身。”

    “而我们炼气士对世界本源的解读,和道家所说还是存在偏差,但却也是大道真意,是我们炼气士炼气返虚根本之所在。”

    “在天地未开时,鸿蒙太虚之气充盈其间,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天地后从此清浊得辨,清而轻者升为天,浊而重者沉为地,鸿蒙太虚气则衍化诸天,使万物得以滋养生息,这些在最早伏龙派炼气士的古经中有提到过,世界之始,气贯寰宇,其中要义,更是说:‘鸿蒙之气,约为一!立于阴阳二气,约为二!成于玄黄之气,约为三!盛于五行之气,约为五!极于混沌之气,故称九!包罗万象囊括周天,是后世万物万法之根也”

    “直白点翻译,上述太古神话,世间万物都是从鸿蒙太虚气中诞生出来的,它孕育出了鸿蒙气、阴阳气、玄黄气、五行气、混沌气等等,这些都是一级级分化而来的,极于九后混沌气,则演化诸天气象,传闻混沌之气后来演化无限,从中总共诞生三万六千七百种天地之气,太古先贤们对这三万六千七百种天地之气记录在册,并编撰成书,并给它们下了定义,统称它们为先天之气。”

    “不过,编撰之书并未完整的流传下来,即便是我炼气百家也只有经要大纲,之言片语,但它的出现本身意义就极为重大,让后世修道之人对于先天之气,有了笼统的观念,奠定了炼气士修行康庄大道的基石。”

    “至于这,后天之气,则是从这三万六千七百种天地之气中分解而来的,稀薄且不够精纯,简单说就是不成气候。”

    “而炼气士最初所炼之气,便是从后天之气开始,一步步炼气返虚,气演神奇,证道天地。”

    白餮的话,久久让黄山不能平静,这样一条通天大道,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登临其上。

    “老白,真的有三万多种吗?是不是虚数啊!故意夸大啊?”

    黄山还真敢问,这要是让一般修士前辈听去,打手板估计是免不掉。

    “实话实话,我也不知道!太古的传说,都存在野史杂经中,但所有相关记载,口径都是比较统一的,三万六千七百这个数据无误,确凿无疑。”

    白餮确实无法想象,天启地生之时,天地中有万千先天气象该是何等旖旎风光,只是可叹,现在天道凋零,别说三万六千七百种了,能找到零头的先天之气就不错了,要不为何会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种说法呢?

    就这样两人聊着天,说着关于一些古老的传说,直到太阳东升。

    八月一,卯正,六点,野山再添三十六盏青铜古灯。

    一大早,六点刚过,白餮洗漱完,吃了些早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正如白餮说的一样,回到家,他确实闲不住,他姓白,白家镇镇子上有不少他牵挂的爷爷辈奶奶辈,一些本家的长辈。

    这不,满头华发的白餮梳着弟子帘头冠,身上背着药箱,就朝山下白家镇走去。

    腰上扯着一串铜铃铛,在镇上叮叮咚咚的走着,这位年纪轻轻山中铃医在村镇里走街串户,很是熟络的样子,白餮回来的第二天就来了一次忙里偷闲的巡诊,这算是惯例吧!

    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都信奉着山中多古仙的传说,古仙们每一个都是神仙菩萨心肠,各个也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只是他们这些肉眼凡胎的俗人没有机会遇见罢了。

    上岁数的老人家都知道野山上就住着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悬壶济世不说,为人更是古道热肠,治病救人更是从不收取一分银钱,镇上的人但凡有个小病小灾,上山给着老神仙瞧上一瞧,保准能治好,事后也最多让那人要是心存感激,多添点香火钱算了,真宛如活佛神仙在世。

    而这位老神仙,近年来收了三名徒弟,各个也都是医术高明,凡事疑难杂症各个也都是药到病除。

    而最小年纪的大夫,还是本家的人,是一位姓白,名餮的小师傅!

    这位年纪最小的徒弟,尤为令人映像深刻,医术相较其他二位弟子有过之无不及,一手银针拔毒功夫使得也是出神入化,而且为人极为谦和,对他们这些老人更是格外谦逊,一看就是个孝顺的孩子。

    镇上的老人,小三年没见的他,虽然是满头白发,虎目剑眉还未长开,但已然满脸英气勃勃。

    “白娃娃呀!老刘头我多嘴问一句,你这小三年是不是入伍当兵去了?这次是回来省亲吗?”

    白餮一愣,刘老爷说的话,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后来想了想,刘老爷子的经历,他应该是感受到自己身上那滚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息,联想到了些什么。

    白餮也没点破,遂了老人的愿,只是微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刘老爷子有着多年的腿疾,这小三年白餮不在,多为师兄师姐和福伯在为其打理照顾。

    而之所以刘老爷子能看出白餮身上气息,也多数因为他的腿病和身份的特殊。

    刘老爷子得的病就叫战壕足,病如其名,因为长期在阴暗潮湿的战壕中作战,血水和雨天战壕积水的混合,使长期浸泡其中的双腿受到感染和侵蚀,中医俗称寒气入体,长期以往阳气入不敷出,就形成了战壕足。

    刘老爷子的父亲当年是上山下乡的大学生村官,于白乡的百姓同心同德,造福一方,后来算是在大山里扎了根,在这也算是成家立业了。

    而刘老年轻那会正好赶上了后文明时代,妖兽攻城,部队展开自卫反击战,受家庭熏陶影响,报效祖国,入伍当兵去了,之后所属部队在热带雨林中于妖兽殊死斗争,落的病根。

    战功显著的他回国之后拒绝了组织提携,选择回乡务农,因为下地劳作腿部这块没有好好保养,年轻时候还没什么,这一到老,大病小病就接踵而来了,尤以这战壕足腿疾爆发就是凶猛。

    所以说刘老爷子能看出白餮特别的气场,并不是很难,血水里磨炼出的气质,他怎么能感觉不出。

    言语上刘老亲近了许多,道:

    “当兵好啊!作为男人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可是要后悔一辈子,哈哈…”

    白餮听了也只是笑着,说到:

    “您老这战壕足啊,是在热带雨林作战时留下的,一般这种顽疾很难彻底根治,还好这几年食疗和拔火罐没落下,明日我在帮你去行针一次,调养几日,您扔了拐杖就能自己正常行走了。”

    边说白餮边整理医袋里的银针,这次行针算是压死顽疾的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算是彻底的根治了。

    “哎,老伴去的早,这这些年多亏山上各位山上的小大夫们照顾,刘老头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边说边扔了手中黄花梨木鎏金包边的拐杖,就要站直身子,弯腰抱拳行礼。

    “哎!刘老人家我哪受的起您这一拜,要是让我父亲和师长知道还了得,您快快不要这样。”

    医者父母心,哪个医者没有仁心,本份而已,而且又因为父辈一层关系在这,就更不能受刘老爷子这般一拜了。

    “您就别折煞我这个小辈了,论资排辈我还要叫你声刘叔公呢?刘叔叔还是我父亲的发小呢!哪有长辈拜晚辈的?”

    小镇本就不大,这么多年联姻通婚全镇人总会有这沾亲带故的。

    大街上随便拉出一老一少两个人,只要是姓白的,那一准沾亲带故,不是七大姑八大姨那辈,就是四舅姥爷之类的。

    据父亲那听说说,白城隍打小就认识刘老的儿子,两人算的上是总角之交,即便后来白城隍离开了白乡,所以才有白餮的此番言论。

    至于白餮口中的刘叔叔,名叫刘茂林,是刘老爷子的小儿子,和白餮的父亲是一辈人,儿时两人就是玩伴,父亲被接走之后两人还有很多年的书信往来。

    现在这位刘叔叔可不得了,是江北有名的房地产大佬,这几年有时间回来,要不是看望刘老,要不就是看望白餮的父亲。

    这也是白餮如此上心的症结所在,多半是带着报恩的心思。

    刘老爷子还想要说些什么,白餮只叫他放宽心,道:

    “治病救人这是行善积福的事情,这本就是作为医者份内的事,您老的感激之情,小的我心领了,您要是在给我施大礼,就是在折煞小的我了。“

    还是白餮会说话,上了岁数的老人,有时候就和小孩子一样,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白餮这样哄着说,气氛顿时就缓和了下去。

    渐渐的爷孙辈份的两人,隔代亲,白餮最后告辞准备回山,刘老爷子还拄着拐杖准备送上一送,感情可见一斑。

    知道白餮半哄着,临走还不忘叮嘱刘老晚上用药浴不能断,等明天他再来行针,嘱咐完这些,这才急匆匆的往回赶。

    因为,此刻为正午,野山上剩下的三十六盏青铜古灯即将点燃,旺焰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