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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见一次打一次!

    苏家爷们看着各自的妻子,吸溜吸溜把差点流下来的口水咽进去,还从未见过家里的婆娘如此绝美的一面。

    “苏家的,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欧氏这个村长夫人来得最早,见苏家女人们娇艳美丽,嘴角的笑容也不由热烈了几分。

    谁不爱漂亮女子呢?

    哪怕同为女人,也不失欣赏美的能力啊。

    苏老太太面上带笑,“不用了,你快坐下喝茶,省得面粉把你衣裳弄脏了。”

    今天是进新房的高兴日子,她作为一家女主人,自然要带着儿媳们忙活,不想假手于人。

    欧氏喝了半杯凉茶,吃了两枚衬茶的果子,把话题转开了。

    “诶,老姐姐,陈家的事你听说了吧?”

    又是陈家,听到这话苏老太太不乐意了,包饺子的动作顿了顿,不悦说,

    “欧妹子,今天是我家进新屋的大好日子,你说这些晦气事儿干嘛,要不是理解你的性子,我还以为你故意给我找不痛快了。”

    欧氏语塞,估计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嘴角,

    “瞧我这张臭嘴,大喜日子说什么陈家的事儿,老姐姐,我以凉茶代酒跟你赔罪,可千万别生气啊。”

    “……”苏老太太张张嘴巴,无语了,好半响将手里的饺子一放,掐着腰走到欧氏身边坐下,

    “你这老滑皮,话说到一半咋就不说了,横竖都晦气了,说来听听吧,让我高兴高兴。”欧氏窃笑,“就知道老姐姐你感兴趣。”

    最近几日苏家一屋子人,各忙各的,压根没时间注意村里发生的事,所以自然不知道陈家遭的难。

    欧氏刚要说的时候,忽的看了眼跟在娘亲身边包饺子的几个小娃娃,慈祥笑道:“你们能出去一趟吗?你们子宁哥哥和子芳姐姐,好像给你准备了进新屋的礼物。”

    “真哒?”几个小娃娃立刻开心了,屁颠屁颠跑出了门外去。

    小孩子不在屋里,欧氏说话也大胆起来了,“陈虎的妹妹陈倩,跟男人跑了。”

    “啥?跑了??”苏老太太没反应,苏家几个儿媳的呼声最大。

    王氏吸了口气:“她还没嫁人吧?就跟人家跑了?”

    “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把这个表妹接来没三个月,就卷铺盖走人了,也算报应。”大房淡淡说。

    其他几个儿媳妇也是点点头,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同情。

    欧氏一副‘你们想得太简单’的模样,“陈倩走之前,还把陈虎锁了起来,生生把陈虎锁在房间里饿死了。

    “天可怜见儿的,县衙那边又传来消息,说王大花在城里踹了个大肚婆,把人家孩子踹没了,被判了刺配流放五干里,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到咱们落霞村了。”

    陈家虽然是落霞村的老住民了,但到底祖上的根儿不在这里,所以陈虎的后事,只由她家村长筹款,买了草席一卷,再让几个汉子在后山挖坑葬了。

    连块墓碑都没有,听着人说,打开锁进去的时候,陈虎的眼睛上爬满了蚂蚁,要多恶心多恶心,半个眼球都被吃光了。

    苏老太太只觉周身阴风一阵,“快别说了,怪瘆人的!那陈虎没了,王大花被判了,他家儿子咋办,四岁的娃娃,难不成真要指着那个谁?丫鬟桃绿?指着桃绿照顾啊?”

    里里外外他们家的人都见过丫鬟桃绿,是个勤快稳重、周身干净的好丫头,干起活儿来不逊色于村里的汉子。

    要是让她挑起陈家这份担的话,肯定挑得起来,能将主子家唯一的血脉养大成人,但说到底,桃绿怎么可能愿意帮死去的陈虎、刺配流放的王大花养孩子呢?

    提到陈家的这个儿子,欧氏更来了兴趣,摇摇头:“陈家那娃娃也没了!”

    “啥??”苏老太太和儿媳妇们的眼晴瞪大,犹如铜铃,结结巴巴问,“也饿死了?”

    “这倒没有。”欧氏叹气道,“就是找来找去,都没找见那苦命的孩子,听我家那口子说,是陈倩跑的时候,将那孩子一并拐走了,至于是杀是卖,说不清楚。”

    听见此处,苏家的女人们心都揪在了一处,她们不是圣母,管不了这么多破事,可她们都是当了娘的人,千般不对万般错,不会把大人之间的恩怨,挂落到孩子的头上。

    那孩子被陈倩拐走这事儿,是个当娘的人听了,都会共情难受,把孩子的遭遇代入到自家孩子的身上。

    苏家人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心里对陈家的恨意没有那么激烈了,人死如灯灭嘛,诸多错事,咽气那一刻起该烟消云散了,只是可怜那个孩子……

    调皮是调皮了些,可不至于牵连到孩子身上。

    这么小一个孩子,真被卖出去的话,会遇到什么样的遭遇呢?

    欧氏拍拍苏老太太的肩膀,笑眯眯道:

    “都别难受了,今天可是你们家的大喜日子,咱知道这事儿便好,以后甭提了,提着也是不开心的。”

    “你说得有理,是不该提。”

    苏老太太掏出手帕压了压眼角,扫了下桌案上的饺子,连忙吩咐道:“别愣着了,快包饺子吧,家里的爷们外出该回来了。”

    客套话虽然说过,但欧氏这时还是洗净了手,投身入了包饺子的阵营中。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喊叫声。

    “呜呜呜,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更没有把小少爷带去卖了,不是我干的,呜呜呜……”

    众人顺着哭声望去,只见桃绿被王大山一个大男人抓住头发,脸上身上全是受伤的痕迹。

    她被王大山打了!

    王大山拎着桃绿的耳朵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陈虎那短命鬼,买回来生儿子的暖床婢。

    见我妹子被人构陷流放,容不下她的孩子,想着卖了,自己爬爷们的床,生一个亲儿子是不是!恶毒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桃绿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呜呜呜,我也不知道陈倩姐姐把小少爷带去哪里了,不要打我,不要呜呜呜……”

    王大山听着烦,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掴在桃绿的脸上,把她打得耳朵嗡嗡作响。

    “一口一个姐姐喊得真他娘的亲,一个陈倩一个桃绿,还敢说你们不是同伙?祖根是我妹子唯一的香火,这出了事儿,我必须要让你用命来赔!

    你想爬床给爷们生孩子是吧,行,我今日便把你这千人骑的b.子卖去暗.馆,让你天天给十几个爷们生孩子!”

    “不要,不要……”桃绿吓得语无伦次,听到暗.馆之后更是验色惨白。

    她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鱼龙混杂的烟柳之地,接待的客人全都有特殊爱好,去哪里还不如现在被乱棍打死。

    “好了好了,这是落霞村,王大山,你在我们村耍什么威风!”

    村长接到消息跑了过来,见是乾美村的人,登时冷笑,

    “陈虎入葬的时候,你这个大舅哥影子都没见着一抹,现在倒敢来人家里,发卖人家的奴婢了?”

    “村长,我的好外甥,已经被这个贱婢害了,难道我这个当舅舅的,要袖手旁观吗!”王大山义愤填膺的说着。

    众人听完都觉得好笑,现在知道来陈家当舅舅,早干嘛去了?

    “擦擦眼泪吧,村长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李氏看不过去从袖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不知为何,她对桃绿印象还蛮好的。

    桃绿看了李氏一眼,“谢谢,但别让奴婢脏了你的帕子,既然所有人都说我害了小少爷,那我索性以死自证清白!”

    桃绿左右看了几眼,目光定格在村里的水井上,一咬牙,快步朝井边冲了过去。

    她宁死都不要被王大山卖去暗馆!

    众人心里一个激灵,多大点事儿呀,村长在,一定会给桃绿主持公道的,可不能跳井自杀,桃绿今年才十六岁吧?

    花儿一样的年纪,咋能因为王大山那张粪坑一样的嘴逼叨几句,就寻死呢!

    李氏顾不得其他,一把搂住了桃绿的腰。

    “你不要做傻事呀!!”

    “李婶婶……”

    桃绿勾起一抹惨白的苦笑。

    “您让我死了吧,王家人不会放过我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谁让我现在是一个没有主子的下人,而他们又是陈家的大舅哥呢…”

    李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得出来桃绿是想活命的,只是天底下对女子的要求太过苛刻了,如果挂上了一个谋害主家少爷的罪名,桃绿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

    再者就是,王大山乃是王大花的娘家人,如今陈家所有人都不在了,王大山这个做舅舅的跑过来侵吞陈家财产,简直太正常不过了,而且闹到官府,好像也有道理可说。

    “你这个贱货,还敢拿自尽来吓唬老子?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王大山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冲过来。

    一脚踹在桃绿的腰眼上,把她摁在地上,随后一屁股坐在桃绿的肚子上,掐着她的脖子,如同恶魔般低咒。

    “敢反抗老子,等老子把你带回家,先让全村爷们弄你一顿爽爽,再把你卖去暗.馆,你这个贱货!”

    李氏正愁怎么办的时候,就见小十三跑过来,抓起地上的石头,毫不犹豫狠狠拍在王大山的脑门上。

    “你是什么狗头嘴脸,配在我们落霞村逞凶嘛!”

    王大山捂着破开一道口子的额头,张张嘴,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狰狞地要把小十三抓到身边。

    村长连忙挡在小十三和桃绿的身前,清了清嗓子道:

    “王大山,这是我们落霞村,你想动我们落霞村的飞,是不是得先问过我们这一村长辈啊!”

    让乾美村的人,在他们落霞村耍威风?

    那不能够,这事关两个村子之间的颜面,要是今日他这个做村长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躲到一边,来日岂不是要被乾美村的村长骑在头上拉屎?

    随着村长笑眯眯的话落下,落霞村在场的汉子们,无论和苏家交不交好,一并站在了王大山的面前。

    用绝对的气势,压倒了王大山这个外来侵占陈家家产的土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这事关落霞村的尊严问题,决不能妥协。

    王大山悟着头,瞠目欲裂,“好啊,你们铁了心要为一个贱婢,跟我王大山作对是吧?”

    “做什么对,这话说得太假了,小十三是我们村的人,你想动她,就不行。”村长摇头说。

    有了村长和村里面的叔伯们坐镇,小十三大胆起来了,冲王大山警告道:

    “你这个坏人,以后要是敢来我们落霞村,我就找人把你乱棍打瘸,别怀疑我说的话是真是假,除非你有三条腿可以试试!

    王大山一口黄牙咬得稀碎,最后眼珠子转了转,将自己的脾气收敛了一点开口道:

    “村长,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别的事儿,主要就是因为我那个外甥,如果找不回来,我以后怎么有脸见我妹子啊?

    桃绿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把她卖了,我才有盘缠上路找我外甥,要不然靠着苏啾啾这个小丫头去找?

    还是说,你们村想要联合苏家,霸占我妹子的财产,不打算找她的儿子了?”

    “乾美村的,你存心找茬是吧!”

    “狗头嘴脸的什么舅舅,一年半载也没见来走过一次亲戚,连人家爹死了都没出面安葬,倒好意思来要盘缠,怕是盘着盘着,这银子就给你盘进赌坊了吧!”

    落霞村的男人们一个个捋袖赤打着胳膊要跟王大山干架的趋势,真当旁人不知道王大山是个赌鬼,想把桃绿卖了拿赌资啊?

    小十四从地上捞起一团泥巴,往王大山脸上砸过去。

    “人贩子滚出我们村!”在小孩子的眼里,桃绿也是人,卖她就是人贩子。

    “对!滚出去,不要碰我们村的人!”

    “打屎人贩子,滚滚滚!!”

    苏家的几个孩子带着村里的孩子扔泥巴,生生把王大山逼出了村门口。

    “你们给我等着!今天这笔账我重是要还的!你们苏家的丫头,我都要抓起来卖到花楼!给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

    王大山被打成丧家狗,落荒而逃地跑出了落霞村的范围,至于他说的话,更让村里的大人们脸色难看,尤其是村长,立即吩咐下去,让村里人以后见到王大山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