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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血神

    只见圆顶上,停满了血色巨蚊,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殷红一片,犹如蚊海,无数根细尖老长的吸血针管,就像锥形的放血尖刀,锋利且寒光逼人。

    要是惊动了这群巨蚊,即便有着血龙战铠防护,也只能被戳个千疮百孔,留下一具干瘪瘪的尸体,尤其是眼珠子,没有防护下,分分钟就能吸成黑洞洞的眼眶。

    江飞下意识,再次揉了揉眼睛,分明感觉隐隐作痛。

    当数百只飞向圆顶的巨蚊,停稳在血色蚊层中时,江飞小心翼翼,就欲退走。

    这个险,他不敢冒,也冒不起,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干尸一挺。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中央的小池里,却突然传来咕噜噜、咕噜噜的急促液体翻滚的声响。紧接着,一团殷红的血液,便是从小池里冒出来,旋即,急速蠕动变幻,眨眼间,便形成一颗血色骷颅头,与此同时,小池里仍是有着血液,自下而上的飞来,沿着头颅下方,构成脖子、胸膛、小腹、四肢,呼吸间,就形了一具浮空的血色人形,整个血色人形,有两米多高,肩膀得有一米多宽,看起来,令人瞠目结舌。

    诡异!

    恐怖!

    令江飞瘆汗!

    这东西见都没见过,只在科幻电影里看过,像这种阴森的东西,绝不是什么战神,绝对是魔头,简直就是血魔,谁说是战神宫,去他.妈的战神宫!“出去,看我不撕烂他的嘴!”江飞震惊眼前的一幕,后背凉嗖嗖的发颤。

    此时不走,那就永远走不了啦!

    甬道太窄,翅膀伸展不开,试了几次,飞不了,当机立断,那就跑,也不知那血魔速度快不快,这时间能不能支持他跑出甬道。此时的甬道,简直变得无限漫长,变成生命与死亡的距离。

    “哈哈哈……”一道张狂、像是罩了一口大缸的声音,幽幽传来:“既然来了,那就走不了啦!哈哈哈……”

    江飞充耳不闻,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只要冲出甬道,便算是逃出生天,目测还有二三百米的样子,这二三百的距离,就是生命的最后时刻。

    然而,那血色人形,犹如鬼魅,飘荡着游动,速度疾快,发着颤颤的‘哈哈’音,眨眼间,便是冲入甬道,朝着江飞飞掠而去。

    “还有近一百米!”江飞的心,好比热锅上的蚂蚁,虽不能飞,却是能滑翔,一纵一跃间,便是五十米开外,还需要两个纵跃,便能脱离血魔之掌,可是,他感觉还是太慢了。

    确实,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离甬道口只有一步之遥时,江飞感觉后背,被一团粘稠的液体,黏住,使得他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子灌满了铅液,沉重了十倍不止,脚下坚硬的岩石,咔咔地块块破裂,可想,他的身体有多重。

    江飞是没有看到他后背发生的情况,其实,不是黏住他了的后背,而是,整个血色人形,哗哗啦啦,全部从他的后背,透过血龙战铠,渗透进了他的身体,整个看起来,他的身体,仿佛是一块海棉,把那些血液吸入了体内。

    砰!

    奔走的江飞,由于身体突然的加重,加上惯性的前冲,使得他砰的一声,砸倒在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砸碎了甬道里岩石铺就的地砖,隐隐形成一个人形凹陷。

    他感觉后背心,有一条大蟒在游走,把后背的皮肤撑得鼓鼓的,欲要撑爆炸,就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背脊,火辣辣的疼通,十分难受。

    这种痛楚,一路直上,直冲后脑勺而去。

    “它要干什么?”江飞整个身体异常沉重,像是被大山压住,动弹不得分毫,“不会是要钻到我头上去吧,完了,完了,真要冲到脑袋里去,非得撑爆脑袋不可!”汗湿的衣服,黏黏地贴在后背,不通气。

    然而,当这条血色大蟒,进入后颈窝里时,突然停住了。

    “嗯!”仍是罩了大缸说话般的声音,却就是自江飞的体内,窜入他的大脑,“我血神,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啧啧……如此上佳的资质,差点令我忘记了重要的一步,只顾着想灭了这小子的灵魂,占据这身体,但,这上佳的资质,好虽好,总也不是绝佳圆满的资质,想我一代血神,怎么能忍受天天顶着一具上佳资质的身体行走呢,对,必须得练到绝佳圆满才行,如果一旦借尸还魂成功,那熔炼身体的痛楚,不就得由我血神来承受么?!哈哈……”血神感觉它太聪明了,关键时刻,想到了这一点,没夺体之前,完全可以把江飞的身体,当作一件战兵来熔炼,想怎炼就怎么炼,熔炼之痛楚,完全不用考虑。

    听着这些话,江飞直感觉,从内而外,无一处不透着凉意,却又无可奈何,只希望这恶心的血魔,别在体内,一寸寸地啃食他的血肉,让他在死亡的道路上,走得坎坎坷坷。

    就在江飞胡思乱想之际,体内的血蟒,一路向下,直冲到他的双脚上,才盘庚下来,所过之处,血肉就像犁铧犁过一样,那种痛楚既夸张又深刻。

    哗哗地。

    江飞流下了两行眼泪,他又想起了穿越前的爸妈,他们知道经常令他们生气的儿子,此时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么?如果他们知道,爸爸还会吼我么?妈妈会不会心疼呢?

    他现在,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死死钉在大地上,又被看不见的钝刀子,一片片地割肉般痛苦,而他却又无能为力,丝毫动弹不得,就是一个砧板上受斩的活人,何其痛苦,那种无力、恐惧、无助感,爸妈能体会到么?

    他毕竟才十三岁,却要独自承担着这些正常人都难以消受的情感。

    一连好几个月,他以为自己能独自闯出一番天空,然而,如今他才发现,他还是如此弱小,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脆弱!

    他流着眼泪,竭力想着爸妈的音容笑貌,他想记住爸妈的脸,因为,他不知道,今天过后,还有没有机会想起爸妈来。

    哪怕脑袋里浮现的是,爸爸的怒吼,妈妈唠叨的责备,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感觉无比亲切,而且从中体会到了她们‘恨铁不成钢’的爱。

    “爸,妈……”江飞想大声吼出来,他爱怒们,但是浑身的疼痛,已经令他失去了所有力量,哪怕是轻声把话说完整,都成了此时最大的奢望。

    “啊!”江飞想叫,却无力出声。

    他的双脚上,又传来新的痛楚,一双脚,自内而外,仿佛有一团炽烈的火焰,在烘烤的双脚,眨眼间,江飞就汗流浃背,凉飕飕,直把他冷得浑身抽搐,牙齿冷得咯咯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