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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最后的防线

    “欣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这个姐姐我没能当好。”

    媛儿缩了缩鼻子,两眼泛红,忍不住的鼓动泪水。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尽寒枝不肯晒,寂寞沙洲冷。

    欣儿动容的看着她,眼中满含泪水,仿佛找到了一处决堤口,一发而不可收拾,纵然有千言万语的责备,但是全在这一刻化为了包容,每个人都且不易。

    两女人相拥而泣,欣儿轻缓的抚摸她的后背,给她足够面对现实的勇气,哀怨的泪水席卷着他们二人,李苪鼻子一缩,很不是滋味。

    “畜生!”

    李二咬着牙,替媛儿忿忿不平的叫嚣道。

    “少爷,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挺狡猾的,既无耻,也很让人无奈。”

    “哪种人的欲望会逐渐扩大呢,且永无止境?”

    李苪皱眉的反问道。

    “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匪痞。”

    李二略微思索,幽幽的沉吟道。

    “没错,但是你所说的这类人,范围实在是太广了,我们可以继续缩小。”

    李二微微一愣,轻快眨着眼睛,不免怔住了,一时间想不起来。

    李苪稍微给他提个醒,沉吟淡淡道:“游手好闲且不学无术的匪痞只能够让人的欲望到达顶峰,但是与无穷无尽却还是差了一点要求。游手好闲的人对钱财的要求无非是供以玩乐,取悦自己罢了,图个开心的人不会隐藏的如此之深,况且心扉院就是一个一应俱全的地方。”

    “哎呦,我说少爷,您就别卖关子呢行吗,媛儿姐都这么惨了,您还在这儿神秘兮兮的吊人胃口,这合适吗?”

    李二撇了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睛瞧着李苪。

    李苪闻言,悻悻的点头,不免看向了相拥的二人。

    泣声逐渐停歇,仿佛雨过天晴的天空,没有一丝尘埃。的确如此,仍然还可以清晰的看见媛儿的身子在抽动,整个人都已经软了,瘫在了欣儿的怀中。

    欣儿怜爱的眼神无比的复杂,是对威胁媛儿背后之人的怨咒,同时也是向李苪无声的控诉。

    世间怎有如此狠毒之人,逼迫一介女子,不惜任何代价的到达自己的目的,实在是疯狂,疯狂的令人窒息。

    “此人虽是游手好闲之人,但显然并不是不学无术;反之,正因为他学会了一样本领,直至误入歧途,从此魔怔,嗜其性命,在醉生梦死中得到了升华。简而言之,这类人喜欢白日做梦,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赌徒?”

    李二眼珠一转,突然小声的惊呼道。

    “赌徒吗?叫他赌鬼得了!”

    李苪嗤之以鼻的笑道,露出了非常轻蔑的笑容。

    “打更的...刘长顺?”

    李二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记忆中的名字,断断续续的轻吐道。

    “怎么会是他?”

    欣儿顿感觉不可思议,十分诧异的问道。

    “没错,就是他了。”

    李苪皱着眉,冷冷的肯定了一遍答案。

    “一个赌鬼?”

    李二哀怨的冷哼道,他仿佛看见了刘长顺逼迫媛儿拿钱出来时,那副龇牙咧嘴的丑恶嘴脸,顿时浑身不禁抽搐起来。

    “万恶的老男人!”

    “五年时间来,共一万五千多两白银,我敢肯定,媛儿定然是一分不少的全交给了刘长顺,我说的可对?”

    李苪惆怅的说道,眼神漫不经心的望向了媛儿,他不想给她制造太多的压力了,生活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媛儿重重的缩了下鼻子,逐渐平复情绪,凝视着李苪尖锐的眼神,款款的低下了头。

    “一万七千九十三两二十七文钱,妾身记忆的很深刻!”

    媛儿两眼空洞的说道,不禁想起了那段拼死拼活为哪般的艰苦岁月,如果...没有如果,都已经过去了。

    “一万七千一百九十三两二十七文钱?”

    李苪小声念叨了几遍,淡淡道:“五年时间,你自个就赚了将近两千两百两银子?”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媛儿,面色不禁凝重了几分。

    李苪自然想不到这钱她是怎么赚来的,没有人体会的到,真正的血汗钱,但是这两千多两的银子,又可以买多少条命了呢?至少刘长顺的命是足够了,但是很庆幸,媛儿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也不愿往这个方向想,他也欣慰的暂时松了口气。

    “那么凶手呢?就是刘长顺吗?”

    李二冷不丁的问道。

    “不敢肯定,我还需要确定几个问题,但是线索已经很明了了。”

    李苪略微仰头,目光逐渐深邃,仿佛来到了永淳元年,那个黑灯瞎火的暗巷中,既见男女偷欢之事,又见行凶之人的獠牙。

    “媛儿,你的翻供不可谓一场好戏啊?”

    李苪一愣,眼神中放出精光,意味深长的说道。

    “公子,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快要把我给逼死了。”

    媛儿难为情的回答,努力的为自己辩解,尽管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就是破釜沉舟,戏弄官府?”

    “只有让李家妥协,妾身才有一线生机活下来,的确是破釜沉舟,唯有背水一战了。”

    媛儿不甘心的回应李苪,内心苦涩,五味陈杂。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盘算的,可终究是弄巧成拙,太不应该了,竟然拿一位老人的性命开玩笑,作为你们欲望扩张的起点,不过最终还是止于了老者。”

    李苪冷冷的驳斥道,虽然她的遭遇值得同情,但是作为案件的亲证者,她的做法无疑也是令人十分心寒的。

    媛儿低着头,一时间语塞,答不上来。

    “你心里盘算的无非还是想利用李家的权势,即便把当年的事全部捅出来,即便凶手假使是李言致,颠倒是非不过也就是钱财转换的事。但是无独有偶,家父调任济县县令,一介被贬之人,岂会害怕区区一个狐假虎威的李家,况且是在如此紧要关头,所以家父亲自将李言致从李府捉拿归案,李家都不敢到处声张。”

    牵扯到政治,当今的朝野格局,她实在是听不懂,但是也大致明白了一点,她知晓自己此举,多了一个最大的变数,就是此县令非彼县令。

    实际上归咎于一点,应该是格局不一样了。

    “天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