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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骆莹的病情

    黑暗中,惨淡的月光下,低厚的土坯墙外,五人紧贴着墙角,鬼鬼祟祟的往低墙中偷瞄,一群极像强盗的窥者,幸好没有人看见,要不然免不了要好好解释一番。

    李苪三人蹑手蹑脚的往低墙靠拢,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

    忽然间有种异样的声音传来,宛如鬼魂般的呻吟,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仪式,一连串复杂晦涩的口诀在空气中飘荡,破开了黑暗,击碎了空气,洞穿了土墙,仿佛来自九幽之下,有种震撼心灵的匮感。

    李苪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全身湿透如同落水鸡汤。

    “你们听见了什么声音没有?”

    他拱着手,神秘兮兮的问道。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同时还有空气,只剩下微风吹拂。

    “咳嗽声,剧烈的咳嗽声。”

    三人还没有仔细的侧听,就听的白云在一旁低声回答道。

    李苪回过头来瞧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啊?”

    李二摇头,纳闷的回答道,又不禁打量了几眼低墙。他发现了,二叔家的大门也是用蓝色粗布代替的,能够遮挡视线,却依旧抵挡不住弱风的侵袭。

    “没有了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其他的声音?”

    李苪小声的喃喃道,轻声轻脚的走到了土坯房的大门口,象征性的审视着蓝色粗布,就好像可以将其洞穿一样。

    突然间,有一束微弱的光芒毫无征兆的打在了蓝色粗布上,李苪一怔,便不动声色的缩回了身子。

    “李公子,这已是深夜,二叔也是村子里资质较高的长辈,您这样深夜冒昧打扰不妥吧?”

    盘子往四周瞧了瞧,礼貌的提醒一声,虽然李苪三人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但是他毕竟还是村子里的人。

    “李苪,我看盘子说的也对,都已经是深夜了,不便打扰人家,况且二叔也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长辈,再者你也没有看清楚啊。”

    清绾也点头的劝说李苪,她又听见了一阵重重的咳嗽声,似乎可以想象到低墙内房间里的情形。草席上的病妇,手中淡香的手帕,白净中染血,秉烛老者老泪纵横。

    “也对,那我们走吧。”

    李苪想想也是,只是此事太过于疯狂了,竟然就有人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口,毫不避讳,就当真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是凶手吗?”

    清绾秀眉一皱,面色低沉的问道,看起来颇为的自责。她想,若是自己没有睡着,可能就会抓住门外偷窥之人了。

    “不清楚。”

    李苪双臂环抱,在幽暗的堂屋内踱着步子,迟疑的摇了摇头。

    当时是一阵风陡然袭来,吹灭了焦油燃烧的焰火,我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涌上心头,突然间的惊醒。

    惊醒之后睡意全无,我索然无趣的在堂屋内转悠了一圈,正对着门外时,忽然间发现门外处的蓝色粗布竟然变成了一整块,完好无缺。

    当时是因为焰火熄灭了,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端倪,等反应过来时,一块完好无缺的蓝布竟然又变得残缺不堪了。

    我忽然的意识到了不对劲,那竟然是人的两条腿,他竟然就大摇大摆的站在大门口。我赶紧喝住了他,此人拔腿就跑,于是我们就追出了堂屋,此人已经消失不见踪影了。

    “就...就这么大胆吗?”

    李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惶恐的跑到了门外,整理着蓝色粗布,在李苪等人面前模仿着刚才曾惊心动魄的一刻。

    李苪望着上下两块完全不对称的布料,面色颇为凝重,沉思般的点头。

    “会是何人呢?”

    李二掀开了蓝布,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望,满腹疑惑的问道。

    清绾小心的注视着白云、盘子两人,蹙额的轻声回答道:“二叔?”

    “不可能!”

    白云头一抬,不禁脱口而出,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苪三人愕然的看着她,然后释然的收回了眼神。

    “李公子,你们三人远道而来即是贵客,二叔毕竟也是村子里资质较高的长辈,是不会作出值此下等之事。”

    盘子思忖了一会,立刻替白云辩解。

    “盘子、白云,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村民们的热情好客,我等三人深有感触,相信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白云腼腆的看着李苪,撇了撇嘴,又继续轻声的说道:“二叔是村子里的长辈,对我们都很好,虽然不及三叔,但是依然是我们值得尊敬的长辈,而且夜以至此,二叔他老人家也没有必要看着我们;并且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也都知道了。”

    “你们也都清楚,二叔母病重在床,时常咳嗽,需要二叔的照顾。而且今晚风大,看情形,二叔母的病情又加重了,二叔又岂会忍心独自离开呢?”

    白云轻揉着眼睛,哀叹顾怜的说道,很显然这位多愁善感的女子又动了感情。

    “嗯...你说的很对。”

    李苪矢口一笑,又不禁看向了蓝布,沉思的说道:“当时堂屋内一片漆黑,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清绾应承的点头,她宁愿相信李苪是看错了,毕竟如此恐怖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发生。

    “哦,对了白云,这二叔母到底得了个什么样的病?”

    李苪思索着,顺势问了一句。

    “二叔母的病吗?”

    “说起来...还挺怪异的。”

    白云眉头一皱,沉吟的回答。

    “哦,何等的怪异?”

    李苪止住了脚步,将头偏向了她。

    “怎么个怪异法...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告诉我,二叔母的病就是查不出症状来。”

    白云仰着头,一副心思重重的说道。

    “咦,这村子里还有大夫不成?”

    “有啊,苏老爹就是村子里的大夫。”

    盘子上前一步,插话道。

    李苪闻言,饶有兴趣的看着盘子,眼底往下一瞧,这才收回了眼神,喃喃自语道:“这村子倒是应有尽有啊。”

    盘子两人不说话,只得讪讪的笑着,也确实如此。

    “这二叔母卧病在床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好像有两年时间了吧,吃了许多药材,就是不见好转。”

    “治病要讲究对症下药,如今二叔母的症状都未查的,如何对症下药呢,自然是不见好转。”

    李苪叹息一声,眼中不经意间浮现出异样的色彩。

    “二叔母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能够早些送到县城治病,可能就不会...”

    “抱歉!”

    他看向了白云,微微欠身说道。

    没有人愿意提及这个悲伤的话题,白云默然的低着了头,又突然的问道:“李公子,你是如何得知二叔母...”

    李苪瞧了几人两眼,淡淡道:“诊断讲究望闻问切。”

    “我观其脸色苍白,坐着不动都会汗如雨下,定然是体弱身虚,气血不畅;再者随身携带手帕,咳嗽不止可见鲜血渗出;其二,二叔母长时间卧病在床,身上沾染了很大的药材味,昨天在三叔家中,却被尸体的腐臭味给掩盖了,而呈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味道。现在问你们,二叔母长时间卧病在床,久治不愈;方才前去二叔家门外,仍然可以听见剧烈的咳嗽声,已过子时,整宿整宿的咳嗽,看样子二叔母的病情...”

    “非常堪忧啊!”

    李苪用了一个非常平缓的词语。

    “真是神了!”

    众人惊叹,不过惊叹之余却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