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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药人心(六)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再赘述了,自从李大哥出手替小姨诊断出病情以后,基本上我就处于了被动的囧状,一步错步步错!”

    盘子汗颜的低下了头,就像是大病了一场,始终打不起精神来。

    “李大哥,你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吗?”

    他心有不甘的问道。

    “什么时候怀疑的....嗯...昨天,同样也是在昨天,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了,但是却找不到作案动机,今天解开二叔死亡背后的真相,一切也就明了了。”

    “我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

    盘子红着脸,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并不精明,有些不好意思。

    李苪轻笑了几声,淡淡道:“昨天我们在三叔家中发现了那个暗格,里面找到了同属于骆晶之物的笔墨纸砚,同时还有你精心秘制的‘药’,这个是三叔临走时放进去的;暗格是挂在墙壁上的兽皮之后发现的,然而似曾相识的一幕,却出现在了盘子家的堂屋内,你家也有一张比较完整的兽皮,于是...”

    ......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最后还是揭下来了你家堂屋墙壁上的那张兽皮,兽皮背后有个黑窟窿,不似暗格却胜似暗格,这一下子就彻底打开了我们的思维。

    “可是...”

    盘子张着嘴巴,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兽皮背后的那个黑窟窿,里面并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较大的陶罐,你想说的是这个,对不对?”

    盘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李苪却露出了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

    “按理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个较大的褐色陶罐中,装盛的只是你秘制的肉干而已,然而地面上却有一丝蛛丝马迹,你自己可能还没有发现。”

    ......

    李二撇了撇嘴,也不好再说什么,一鼓作气的就将陶罐挪进了小洞中,然后便傻傻的站在了一旁,呆呆的望着李苪。

    李苪什么话也没有说,自顾的拿起了木板上的虎皮,接着便走到了墙壁前,细细的打量着洞口,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过很快便消失殆尽了。

    他整理好墙壁上的虎皮,待其恢复如初,李苪这才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面孔,左右看了两眼。

    ......

    “我发现这个黑窟窿的边缘,有一层刮开的土灰,很显然就是有人抬动这个陶罐之时,结果力气不足,黑窟窿的边缘被那个陶罐的底部给刮掉了表面一层,而露出了暂新的土灰,甚至地面上也有点掉落的土灰,很显然近段时间内被人动过手脚了。”

    李苪长舒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以为这样做可以显得更加真实,黑窟窿里面空荡荡的,好像也有点避嫌的意思。”

    盘子茫然的抬头,脸上闪过一丝的落寞之色,不过很快便释然了。

    李苪语重心长的瞧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评价盘子的这种行为,到底是自作聪明,或者究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里面原先装的是什么?”

    “我爹在世时,里面藏的是那本记载了血祭的书,我看后便已经烧掉了,在你们查看之前,里面藏的是那柄匕首和李大哥你现在手中拿的信封。”

    李苪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也便释然了,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盘子,那你杀死二叔的经过呢?”

    “李大哥,你不是已经完全猜到了吗,又何须再问呢?”

    盘子表情木纳,目光略显呆滞,他偷偷的瞧了眼伤心欲绝的白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又赶紧缩了回来。

    李苪没再说话,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找了一个靠近篝火的地方坐下,直视着火势盛大的金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清绾借着怀抱让白云靠着,这个可怜的丫头,两眼红肿,没有了依盼,已然说不说话来,她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具冰冷的尸体。

    谁也没有在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怜的又好像是整个村子,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情是多余的。

    该讲的不该讲的人已经都讲了,不该讲的该讲的人也已经说了,真相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十八年前,当我们三兄弟逐渐可以为村子贡献自己力量的时候,那时候作为村长的六叔,他非常的器重我们三兄弟,所以将迎接肖三叔回村子的任务交给了我们,一来肖三叔是我们的亲三叔;二来作为村子未来的接班人,我们必须要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

    村长逐渐靠近了篝火,两眼迷离,他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那段笼罩着无尽血色的日子,这才娓娓道出了整个故事的原原本本。

    十八年前的春天,也就是肖三叔陆陆续续来往于村子与山下之间的两个年头以后,那又是一个肖三叔规定上山的日子,他可能是隔着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乃至三个月的时间,反正都会是每个月的第三天上山,第五天下山。

    这一天,肖三叔没有来,我们三兄弟一直等到了日落黄昏,这才略有些失落的返回了村子里;然后便是第二个月的第三天,肖三叔依然没有来,不过还是在这个月的时间里,肖三叔终于上山了,他是在某一天的黄昏时分上山的。

    既然不是在规定的日子里,也不是在大白天,黄昏时分上山,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天就黑了下来。

    有个晚归的村民通知了村长,他说山头上出现了异样,好像是有人上山来了,不过似乎在山头上迷了路。

    六叔二话不说,不过并没有告诉其他村民,只是带着我们三兄弟急匆匆的赶去了,我们四人躲在暗处,一探究竟才发现,此人竟然就是肖三叔,不过不只是他一人,还有十多人紧跟着他,个个带着尖刀,衣着怪异,显然是来者不善。

    “衣着怪异?”

    李苪愣了半晌,村长的话确实令所有人都是始料不及。

    “衣着如何的怪异?”

    “嗯...说不上来,而且那时天很黑,他们虽然都高举着火把,但是衣着颜色却与黑暗混为一体,要说怪异嘛...哦,对了...他们的衣衫中间却有一个很大的字,你说奇怪不奇怪?”

    村长拾起一根细木柴来,顿时陷入了回忆中,微微一愣,便在地面上写下了这个困扰了他十多年的大字。

    李苪与清绾相视一眼,表情瞬间为之一凝。

    “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