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心迹渐露
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也在没有见到前方有一丝一毫的亮光。
阮小路就微微低着头，一直往前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维君开口道：“前面应该都是这样的荒郊野外了，今天就露宿在外面吧……”
阮小路听到了他的话，就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这边有一条小溪，有些树木，草地也厚厚的，完全可以在旁边休息休息。
陈维君又说道：“我看你的手又流血了……我帮你……”
“用不着。”阮小路冷冷拒绝，也不等他说完，就走到小溪边上，然后挽起了袖口，从怀里面拿出一条手帕，沾湿之后擦拭着蹭黑的地方，还有沾了血的地方。
陈维君看了看她，无声叹了口气，然后在旁边草上坐下来，在一棵树干上靠着。
她擦洗完之后，就离开了小溪边，从包袱里面拿出药瓶，然后在手臂上倒了些药粉。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阮小路没有说话，就简单擦好药之后，就靠在一边抱着包袱闭眼休息了。
陈维君就看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月光之下，面色有些显白，睫毛一颤一颤的，应该是并没有睡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二人之前来的方向有一阵杂乱的脚步之声。
他们都听见了，瞬间就警惕起来。
陈维君开口：“会不会……是发现尸体之后，出来搜查外人了？”
阮小路思考了一下，说道：“若是都话，也不过是些小小官差，没有多大本事，直接杀了就行了……”
陈维君眉梢挑了挑：“说杀便杀……真是口气平淡……”
阮小路邪邪的笑了一声：“呵，是啊，我也不曾想，有一天，我会觉得杀人是如此平常，如此……过瘾之事……”
陈维君怔然，虽然看的不真切，他总感觉，阮小路的眼神，时不时就会透露出一股杀气……
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远远还只能看到些模模糊糊的黑影，他们应该走得很慢，还好像是在边走边找东西……
阮小路手上拿起剑，起身猫着腰准备过去。
陈维君两步上前拦住她，压低声音说道：“别去！”
“……主动出击，趁其不备，刚好，拿他们试试剑也可以。”
陈维君眉眼一动：“……小路，别这么重的杀意好吗？”
“不好。”她冷然抛出来两个字，准备绕开他往脚步声那边过去。
却不想陈维君直接将她一下子扑倒，然后身体半压在她身上，用力按住她的手。
“你干嘛！陈维君！赶紧起来！”阮小路锁眉，被迫躺在软软的草地之上，眼前是那个熟悉的人，却是有些陌生的神情，陌生的眼神……不对，也不陌生，他在自己出关之后，似乎经常会对着自己流露出这样子难以形容的神情……
“小路，别……”他摇了摇头。
“你再不起来，我不介意这时候跟你打一架！”她试着动了动，陈维君身体压制着自己，若是强行运功，即使受了一点伤，也应该可以把他推开，但是现在，更多的是不自在的尴尬……
“小路，我后悔了……对不起……”他眸光柔和，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哽咽。
阮小路怔愣起来，看着他：“后悔什么？后悔逼着我出来瞎晃悠了？”
陈维君摇了摇头，继续小声说道：“我……后悔带你来鸿䏵派……后悔当初有机会的时候没有放你离开……后悔让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阮小路闻言，彻底有些懵了，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很快回神，蹙着眉头：“你后悔带我来没用，我后悔跑出村子也没用，你现在说这一切同样也没用！”
“小路……”
“那些无谓想感情本来就是很容易消失的东西，我自问从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呵，反正无所谓了，现在已经彻底是个坏人了，你不动手，我去动手就行了，你放开我行吗？”
“……不要，小路，今天别杀人了行吗？”
“我杀的人，比之你，可有十一？”
“……没有。”
“那就是了，比你还差着远呢，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个个也是杀，如果他们真的是过来查这杀人案子的，我肯定得要做些什么才行。”
“听我一次吧，先藏着，藏着没有被发现，我们就不要动，如果被发现了，就动手，可以吗？”
“……真是麻烦……”阮小路说着，还是噤了声，毕竟那些人此时已经走近了，现在贸然冲出去可能就撞到刀口上了。还不如等着，静待时机。
果然那些人已经到了这里，仔仔细细的看任何一处可能点过火的痕迹。
当那些人就快要离两个人只有几步远的距离的时候，阮小路握紧了剑柄，陈维君也慢慢抬手。
“大哥，都已经找到这里了，真的有人的话，应该是早跑远了吧，不会藏在这草堆里面挨着蚊虫叮咬的……”
“是啊大哥，一路上也没有任何有人堆柴生火的痕迹啊，要不然我们往下一个镇子上去找找，是不是有半夜投宿的外来人……”
“是啊大哥，我们这样子找的话，找到明天天亮也不可能找到人，而且我们并不觉得这里面这会真的藏了人……万一就是镇子上的哪一个人做下的事情呢？”
“……罢了，就先找到这里，我们直接赶去下一个镇子！”
说完，那些脚步变成了小跑，很快就远离了这里……
等到四周安静无声了之后，阮小路抬眼：“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陈维君滞了滞，缓缓起身：“……我真的后悔了……”
阮小路迅速爬起来，然后远离了他几步，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后悔？为什么要认错，做这些事情，最麻木的不应该就是你吗？”
陈维君点头：“是，我也觉得我早就应该麻木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什么，可是偏偏就是你，你做的这些事情总是让我觉得心里面很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阮小路就微微低着头，一直往前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维君开口道：“前面应该都是这样的荒郊野外了，今天就露宿在外面吧……”
阮小路听到了他的话，就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这边有一条小溪，有些树木，草地也厚厚的，完全可以在旁边休息休息。
陈维君又说道：“我看你的手又流血了……我帮你……”
“用不着。”阮小路冷冷拒绝，也不等他说完，就走到小溪边上，然后挽起了袖口，从怀里面拿出一条手帕，沾湿之后擦拭着蹭黑的地方，还有沾了血的地方。
陈维君看了看她，无声叹了口气，然后在旁边草上坐下来，在一棵树干上靠着。
她擦洗完之后，就离开了小溪边，从包袱里面拿出药瓶，然后在手臂上倒了些药粉。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阮小路没有说话，就简单擦好药之后，就靠在一边抱着包袱闭眼休息了。
陈维君就看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月光之下，面色有些显白，睫毛一颤一颤的，应该是并没有睡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二人之前来的方向有一阵杂乱的脚步之声。
他们都听见了，瞬间就警惕起来。
陈维君开口：“会不会……是发现尸体之后，出来搜查外人了？”
阮小路思考了一下，说道：“若是都话，也不过是些小小官差，没有多大本事，直接杀了就行了……”
陈维君眉梢挑了挑：“说杀便杀……真是口气平淡……”
阮小路邪邪的笑了一声：“呵，是啊，我也不曾想，有一天，我会觉得杀人是如此平常，如此……过瘾之事……”
陈维君怔然，虽然看的不真切，他总感觉，阮小路的眼神，时不时就会透露出一股杀气……
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远远还只能看到些模模糊糊的黑影，他们应该走得很慢，还好像是在边走边找东西……
阮小路手上拿起剑，起身猫着腰准备过去。
陈维君两步上前拦住她，压低声音说道：“别去！”
“……主动出击，趁其不备，刚好，拿他们试试剑也可以。”
陈维君眉眼一动：“……小路，别这么重的杀意好吗？”
“不好。”她冷然抛出来两个字，准备绕开他往脚步声那边过去。
却不想陈维君直接将她一下子扑倒，然后身体半压在她身上，用力按住她的手。
“你干嘛！陈维君！赶紧起来！”阮小路锁眉，被迫躺在软软的草地之上，眼前是那个熟悉的人，却是有些陌生的神情，陌生的眼神……不对，也不陌生，他在自己出关之后，似乎经常会对着自己流露出这样子难以形容的神情……
“小路，别……”他摇了摇头。
“你再不起来，我不介意这时候跟你打一架！”她试着动了动，陈维君身体压制着自己，若是强行运功，即使受了一点伤，也应该可以把他推开，但是现在，更多的是不自在的尴尬……
“小路，我后悔了……对不起……”他眸光柔和，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哽咽。
阮小路怔愣起来，看着他：“后悔什么？后悔逼着我出来瞎晃悠了？”
陈维君摇了摇头，继续小声说道：“我……后悔带你来鸿䏵派……后悔当初有机会的时候没有放你离开……后悔让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阮小路闻言，彻底有些懵了，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很快回神，蹙着眉头：“你后悔带我来没用，我后悔跑出村子也没用，你现在说这一切同样也没用！”
“小路……”
“那些无谓想感情本来就是很容易消失的东西，我自问从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呵，反正无所谓了，现在已经彻底是个坏人了，你不动手，我去动手就行了，你放开我行吗？”
“……不要，小路，今天别杀人了行吗？”
“我杀的人，比之你，可有十一？”
“……没有。”
“那就是了，比你还差着远呢，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个个也是杀，如果他们真的是过来查这杀人案子的，我肯定得要做些什么才行。”
“听我一次吧，先藏着，藏着没有被发现，我们就不要动，如果被发现了，就动手，可以吗？”
“……真是麻烦……”阮小路说着，还是噤了声，毕竟那些人此时已经走近了，现在贸然冲出去可能就撞到刀口上了。还不如等着，静待时机。
果然那些人已经到了这里，仔仔细细的看任何一处可能点过火的痕迹。
当那些人就快要离两个人只有几步远的距离的时候，阮小路握紧了剑柄，陈维君也慢慢抬手。
“大哥，都已经找到这里了，真的有人的话，应该是早跑远了吧，不会藏在这草堆里面挨着蚊虫叮咬的……”
“是啊大哥，一路上也没有任何有人堆柴生火的痕迹啊，要不然我们往下一个镇子上去找找，是不是有半夜投宿的外来人……”
“是啊大哥，我们这样子找的话，找到明天天亮也不可能找到人，而且我们并不觉得这里面这会真的藏了人……万一就是镇子上的哪一个人做下的事情呢？”
“……罢了，就先找到这里，我们直接赶去下一个镇子！”
说完，那些脚步变成了小跑，很快就远离了这里……
等到四周安静无声了之后，阮小路抬眼：“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陈维君滞了滞，缓缓起身：“……我真的后悔了……”
阮小路迅速爬起来，然后远离了他几步，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后悔？为什么要认错，做这些事情，最麻木的不应该就是你吗？”
陈维君点头：“是，我也觉得我早就应该麻木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什么，可是偏偏就是你，你做的这些事情总是让我觉得心里面很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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