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哀怨少年
但是这个人不在外面，而是在他的身边。
那个人似乎就在他的附近。
难道就在他的身体里吗？
他左右看去，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哈哈哈！”
他听到一阵笑声，伴着周围的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风声，那是一个少年的笑声，声音十分的温柔，可是却充满了邪恶和奸诈。
是谁？
他左右看去，看到的依旧是一片近乎死寂的黑暗。
“是谁？”他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足够冷静的问道。
“是我啊。”那声音很近，似乎就在耳边，不过这次的语气倒是十分的自然会和平淡，不像是之前的笑声那样吓人了。
“你是谁？”虽然问着，但是问苏的心里其实是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的，他总觉得他好像是听过这个声音，在某个时刻。
是在什么时候呢？
正想着，身边又传来了那少年的回答：“我就是我啊，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种认真的失望，仿佛真的是十分的哀怨他忘记了自己。
他是谁？问苏更加的疑惑？为何他会对自己用这样的态度说话？他以前真的见过他吗？
下一刻，问苏却忽然如梦中惊醒一般。
他想起来了，他知道他是谁了！
那个少年，那个在他在冰麒麟宫的冰床上重铸魂魄的时候见到的少年，那个充满了哀怨和忧伤的少年，那个说自己曾经被无数的钉子钉满的少年。
啊！是那个少年。
可是，他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呢？
问苏疑惑地问道。
而后，他的耳边又忽然的听到了厮杀的声音。
他看到池荼的三千弱水和墨噬的七玄神鞭以及众妖王的各种兵器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而后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身体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游走，而后在一瞬间全部都挥出体外，于是就听到了那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
众妖王纷纷倒下。
呻吟声不绝于耳。
是谁在控制他的身体！
他十分的惊慌。
要是这样的话，他觉得很可能就和他的计划相悖了。
若是他一直这样打下去，那个不仅九幽保不住，连整个三界都会乱的。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在向那些妖王们动手。
然而他并没有动啊！
“你出来！”他朝着黑暗处喊去。
那个出现在他身体中的少年，一定是他。
他早就应该想到了，只不过之前他一直处于恍惚之中，并没有想那么多。
“我就在这里。”那少年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要做什么？”问苏直接问道。
“我想要他们都死了！”他少年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激动，可是又没有那么的亢奋，只是在平静中带着一抹激动，像是沉积已久。
问苏正要继续问，只听那少年用更加平淡的声音又道了一句：“我想要这三界都毁灭了。”
那声音极其的平淡，可是问苏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恨呢？问苏说不清楚，但是他觉得，那种恨似乎已经跨域了千万年了，有些像将离和浅暝他们的那种恨和那种执着。
可是又是有些不同的，将离和浅暝他们纵然恨，可是却没有这样的极端。但是这个少年，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平淡，可是他的内心，问苏却似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那是一种恨，十分深沉的恨，似乎也已经跨越了千万年，就等着这一刻。
他的声音尽管平淡，可是却带着一种谁都不能劝服，谁都不能够退回的坚定。
他——就是要毁了这个三界。
冷静下来之后，问苏有些疑惑，他有些奇怪这个少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他是不是知道他是谁，所以特地的找上了他？
“当年将钉子钉满你全身的人在这里吗？”问苏尝试着慢慢地和他交谈。
那少年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之前那样激动了，他淡淡的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那又和外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呢？”问苏继续问道。
“我恨他们，八万年了，他们活得太安逸了。”他轻轻地一声叹息，却是让问苏感受到了一股杀戮之气再次的被点燃。
八万年。
问苏吃了一惊，但是又似乎没有那么的惊讶。
八万年，他其实也想过，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年纪轻轻的少年说他已经活了八万年了。
将离和浅暝，以及池荼，他们活了八万年，虽然面容依旧不变，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沧桑。
可是那少年，虽然他看不见，可是那声音的感觉让人就能够联想到一个比日光下的湖水还要澄净的少年。
他的脸应该依旧是稚嫩的模样，双眼澄净如一碧如洗的晴空，眉眼带着笑意，若是在人间，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整日被佣人们围着转，但是性格却十分的潇洒甚至是调皮，隔三差五的惹出个什么麻烦，最后没心没肺的让家里人跟着收拾。
这个少年和将离浅暝他们完全的不同。
可是为何，这少年的怨恨如此之深。
“因为你——孤独吗？”问苏试探的问道。
他依稀的记得，似乎这少年在那次和他说过他很孤独，或者又好像是问过他是不是孤独。
之后是一片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那个人似乎已经走了。
但是问苏知道他没有走。
此后，隔了不久，只听到那少年没心没肺的道了一句：“孤独啊！所以我要让他们都死去。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是他们乘凉乘的未免也太理所应当了。”
他像是在说什么事情，问苏猜得出那应当是八万年前的那场战争，可是，这样的话，他就有些奇怪这少年的立场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在像池荼一样埋怨八万年前妖族的妖王们都各处逃命不去帮神族，可是，他又是什么立场呢？
难道，他也是神族的后人？
其实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他和东方绯契，或者说路青扬有一点相似，那就是被钉子钉。
他记得之前这少年说得是他被困在床上被钉子钉满全身，而路青扬之前也和他说过，他在北冥的冰原上被那黑衣人用一根钉子给钉的千疮百孔。
可是尽管这经历是一样的，可是却仅此而已。
因为再往下推，似乎也推不出来什么了。毕竟路青扬也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鹤族的人所为。
“是谁将钉子钉满你的全身的？”问苏在黑暗中问道。
“你要为我报仇吗？”问苏觉得那少年似乎正在看着他问道。
那少年的声音一下子又变得十分的正常，没有那种平淡中带着杀戮的语气，只是平平常常的对话。
要为他报仇吗？问苏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说，这少年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他总觉得这少年似乎有的时候会对他十分的亲昵，那种像是对一个熟悉的人的那种亲昵。
他到底把他当成是什么人了？还说是他真的是他的什么人？
但是问苏如今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弄清楚。身体内的仙骨和坞溟剑告诉他他是天帝黎蔚，可是有时候，身体里的邪气和发狂的坞溟剑又告诉他他是八万年前那个搅得三界不安的邪灵。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觉得他谁都不是，他只是他自己，他是问苏，他是人间北国将军府问渊大将军的次子。
他是问扬的弟弟，他是母亲眼里的淘气儿子，他是路青扬和陆溪的朋友，他是小狼崽的哥哥，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什么邪灵，或者是什么天帝黎蔚。
但是外界的那些妖们给他冠上了各种各样的身份。
那么，他对于这个少年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那伤害你的人是谁？”问苏试探的问道。
“他已经死了。”他淡淡的说道，似乎还有些失望。
伤害他的人死了他不应该是很高兴吗？难道说伤害他的人不是被他杀的，他后悔没有亲自手刃仇人？
“他不是你杀的吗？”问苏问道。
“是。”他淡淡道。
而后他又接着说了一句：“是我和哥哥一起杀的。”
哥哥？他还有一个哥哥？
问苏疑惑道。
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这么的失望？
于是问苏又问道：“既然已经杀了仇人了，你何必和他们过不去呢？”
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问苏很快的感受到周围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怒气。像是一股寒流一般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这怒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让问苏有些不不知所措。问苏不知道是他的哪句话说错了。
难道他的哥哥和八万年前的那场战争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问苏不敢再继续问了，因为虽然他知道这少年似乎对于他哈市十分的有耐心的，但是这次他能够明确的感受到那少年的怒气，他似乎就在他的身边，他能够感受到那少年的眼中饱含着怨恨与愤怒。
之后是一阵平静。
问苏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古怪的时候，问苏就继续问道：“可是三界的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是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那语气充满了平淡，却是暗暗带着嘲讽。
“当时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性命，他们只顾着自己逃亡了。”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可是似乎冷的能够将一个人杀死，或者是一群人。
想了想，问苏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还是在说那一场大战。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她真的是神族的后代？可是神族的后代为何怨气如此之深，杀心如此之重？
当然，屠族的仇恨，或许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冷酷无情。但是，这种要祸乱了三界为神族陪葬的行为，是否有些过于极端了。
难道这少年是已经堕仙成魔了吗？
问苏现在在想，他身体中的阴邪之气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这少年的。
问了这么久，问苏似乎有些想明白了，或许这少年其实一直都住在他的身体中，他想要借他的身体来完成他的心愿。
那么，那阴邪之气到底是谁的就有些值得商榷了。
他觉得或许这阴邪之气是这个少年的，毕竟在之前他还觉得没有，而且在冰麒麟宫的时候，连浅暝都没有察觉出来，而在更早之前，连将离也没有看出来。
一次失误还行，但是他们两个都前前后后的看了那么多次，看不出来似乎有些奇怪了。
问苏觉得或许这邪气真的是这少年带来的。
这不过要是按照之前的推算的话，这少年既然是神族的，可是为何如今会一身阴邪之气呢？难道真的是那钉子的问题？
因为之前路青扬和他讲述过他是因为那钉子，然后被阴邪之气缠身的。
那么，既然如此，路青扬在那种境地下都能够得救，而这少年若真的是神族的，那么神族应当有一千种办法来帮他驱逐邪气的，别的方法暂且不提，就是和路青扬一样用寒冰驱逐，那么应该也不难吧，毕竟偌大的神族还搞不来一块寒冰吗？
问苏很奇怪，到底这少年是经历过了什么，为何过了几万年了还是这副模样。
他和路青扬是完全不同的，路青扬虽然有一身的邪气，可是那种邪气对于他顶多算是一个附加的，总体上他还是以仙气为主的，邪气与其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如说算是一件特殊的兵器，在他需要的时候，他随时都能够使出来。
但是这个少年不一样。问苏能够感受的到，那团邪气似乎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他似乎就是邪气的本身。毕竟问苏确实是不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除了邪气之外的东西。
甚至，问苏有时候会觉得这少年是一个可怜的小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使得这个少年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你到底是谁？”他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从一开始，这少年似乎从来都没有解释过，他一直以来的语气似乎好像是觉得问苏认识他似的。
问苏记得他当初还因为问苏不认识他而伤心。
那个人似乎就在他的附近。
难道就在他的身体里吗？
他左右看去，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哈哈哈！”
他听到一阵笑声，伴着周围的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风声，那是一个少年的笑声，声音十分的温柔，可是却充满了邪恶和奸诈。
是谁？
他左右看去，看到的依旧是一片近乎死寂的黑暗。
“是谁？”他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足够冷静的问道。
“是我啊。”那声音很近，似乎就在耳边，不过这次的语气倒是十分的自然会和平淡，不像是之前的笑声那样吓人了。
“你是谁？”虽然问着，但是问苏的心里其实是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的，他总觉得他好像是听过这个声音，在某个时刻。
是在什么时候呢？
正想着，身边又传来了那少年的回答：“我就是我啊，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种认真的失望，仿佛真的是十分的哀怨他忘记了自己。
他是谁？问苏更加的疑惑？为何他会对自己用这样的态度说话？他以前真的见过他吗？
下一刻，问苏却忽然如梦中惊醒一般。
他想起来了，他知道他是谁了！
那个少年，那个在他在冰麒麟宫的冰床上重铸魂魄的时候见到的少年，那个充满了哀怨和忧伤的少年，那个说自己曾经被无数的钉子钉满的少年。
啊！是那个少年。
可是，他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了呢？
问苏疑惑地问道。
而后，他的耳边又忽然的听到了厮杀的声音。
他看到池荼的三千弱水和墨噬的七玄神鞭以及众妖王的各种兵器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而后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身体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游走，而后在一瞬间全部都挥出体外，于是就听到了那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
众妖王纷纷倒下。
呻吟声不绝于耳。
是谁在控制他的身体！
他十分的惊慌。
要是这样的话，他觉得很可能就和他的计划相悖了。
若是他一直这样打下去，那个不仅九幽保不住，连整个三界都会乱的。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在向那些妖王们动手。
然而他并没有动啊！
“你出来！”他朝着黑暗处喊去。
那个出现在他身体中的少年，一定是他。
他早就应该想到了，只不过之前他一直处于恍惚之中，并没有想那么多。
“我就在这里。”那少年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要做什么？”问苏直接问道。
“我想要他们都死了！”他少年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激动，可是又没有那么的亢奋，只是在平静中带着一抹激动，像是沉积已久。
问苏正要继续问，只听那少年用更加平淡的声音又道了一句：“我想要这三界都毁灭了。”
那声音极其的平淡，可是问苏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恨呢？问苏说不清楚，但是他觉得，那种恨似乎已经跨域了千万年了，有些像将离和浅暝他们的那种恨和那种执着。
可是又是有些不同的，将离和浅暝他们纵然恨，可是却没有这样的极端。但是这个少年，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平淡，可是他的内心，问苏却似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那是一种恨，十分深沉的恨，似乎也已经跨越了千万年，就等着这一刻。
他的声音尽管平淡，可是却带着一种谁都不能劝服，谁都不能够退回的坚定。
他——就是要毁了这个三界。
冷静下来之后，问苏有些疑惑，他有些奇怪这个少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他是不是知道他是谁，所以特地的找上了他？
“当年将钉子钉满你全身的人在这里吗？”问苏尝试着慢慢地和他交谈。
那少年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之前那样激动了，他淡淡的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那又和外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呢？”问苏继续问道。
“我恨他们，八万年了，他们活得太安逸了。”他轻轻地一声叹息，却是让问苏感受到了一股杀戮之气再次的被点燃。
八万年。
问苏吃了一惊，但是又似乎没有那么的惊讶。
八万年，他其实也想过，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年纪轻轻的少年说他已经活了八万年了。
将离和浅暝，以及池荼，他们活了八万年，虽然面容依旧不变，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沧桑。
可是那少年，虽然他看不见，可是那声音的感觉让人就能够联想到一个比日光下的湖水还要澄净的少年。
他的脸应该依旧是稚嫩的模样，双眼澄净如一碧如洗的晴空，眉眼带着笑意，若是在人间，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整日被佣人们围着转，但是性格却十分的潇洒甚至是调皮，隔三差五的惹出个什么麻烦，最后没心没肺的让家里人跟着收拾。
这个少年和将离浅暝他们完全的不同。
可是为何，这少年的怨恨如此之深。
“因为你——孤独吗？”问苏试探的问道。
他依稀的记得，似乎这少年在那次和他说过他很孤独，或者又好像是问过他是不是孤独。
之后是一片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那个人似乎已经走了。
但是问苏知道他没有走。
此后，隔了不久，只听到那少年没心没肺的道了一句：“孤独啊！所以我要让他们都死去。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是他们乘凉乘的未免也太理所应当了。”
他像是在说什么事情，问苏猜得出那应当是八万年前的那场战争，可是，这样的话，他就有些奇怪这少年的立场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在像池荼一样埋怨八万年前妖族的妖王们都各处逃命不去帮神族，可是，他又是什么立场呢？
难道，他也是神族的后人？
其实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就是他和东方绯契，或者说路青扬有一点相似，那就是被钉子钉。
他记得之前这少年说得是他被困在床上被钉子钉满全身，而路青扬之前也和他说过，他在北冥的冰原上被那黑衣人用一根钉子给钉的千疮百孔。
可是尽管这经历是一样的，可是却仅此而已。
因为再往下推，似乎也推不出来什么了。毕竟路青扬也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鹤族的人所为。
“是谁将钉子钉满你的全身的？”问苏在黑暗中问道。
“你要为我报仇吗？”问苏觉得那少年似乎正在看着他问道。
那少年的声音一下子又变得十分的正常，没有那种平淡中带着杀戮的语气，只是平平常常的对话。
要为他报仇吗？问苏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说，这少年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他总觉得这少年似乎有的时候会对他十分的亲昵，那种像是对一个熟悉的人的那种亲昵。
他到底把他当成是什么人了？还说是他真的是他的什么人？
但是问苏如今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弄清楚。身体内的仙骨和坞溟剑告诉他他是天帝黎蔚，可是有时候，身体里的邪气和发狂的坞溟剑又告诉他他是八万年前那个搅得三界不安的邪灵。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觉得他谁都不是，他只是他自己，他是问苏，他是人间北国将军府问渊大将军的次子。
他是问扬的弟弟，他是母亲眼里的淘气儿子，他是路青扬和陆溪的朋友，他是小狼崽的哥哥，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什么邪灵，或者是什么天帝黎蔚。
但是外界的那些妖们给他冠上了各种各样的身份。
那么，他对于这个少年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那伤害你的人是谁？”问苏试探的问道。
“他已经死了。”他淡淡的说道，似乎还有些失望。
伤害他的人死了他不应该是很高兴吗？难道说伤害他的人不是被他杀的，他后悔没有亲自手刃仇人？
“他不是你杀的吗？”问苏问道。
“是。”他淡淡道。
而后他又接着说了一句：“是我和哥哥一起杀的。”
哥哥？他还有一个哥哥？
问苏疑惑道。
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这么的失望？
于是问苏又问道：“既然已经杀了仇人了，你何必和他们过不去呢？”
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问苏很快的感受到周围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怒气。像是一股寒流一般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这怒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让问苏有些不不知所措。问苏不知道是他的哪句话说错了。
难道他的哥哥和八万年前的那场战争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问苏不敢再继续问了，因为虽然他知道这少年似乎对于他哈市十分的有耐心的，但是这次他能够明确的感受到那少年的怒气，他似乎就在他的身边，他能够感受到那少年的眼中饱含着怨恨与愤怒。
之后是一阵平静。
问苏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古怪的时候，问苏就继续问道：“可是三界的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是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那语气充满了平淡，却是暗暗带着嘲讽。
“当时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性命，他们只顾着自己逃亡了。”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可是似乎冷的能够将一个人杀死，或者是一群人。
想了想，问苏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还是在说那一场大战。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她真的是神族的后代？可是神族的后代为何怨气如此之深，杀心如此之重？
当然，屠族的仇恨，或许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冷酷无情。但是，这种要祸乱了三界为神族陪葬的行为，是否有些过于极端了。
难道这少年是已经堕仙成魔了吗？
问苏现在在想，他身体中的阴邪之气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这少年的。
问了这么久，问苏似乎有些想明白了，或许这少年其实一直都住在他的身体中，他想要借他的身体来完成他的心愿。
那么，那阴邪之气到底是谁的就有些值得商榷了。
他觉得或许这阴邪之气是这个少年的，毕竟在之前他还觉得没有，而且在冰麒麟宫的时候，连浅暝都没有察觉出来，而在更早之前，连将离也没有看出来。
一次失误还行，但是他们两个都前前后后的看了那么多次，看不出来似乎有些奇怪了。
问苏觉得或许这邪气真的是这少年带来的。
这不过要是按照之前的推算的话，这少年既然是神族的，可是为何如今会一身阴邪之气呢？难道真的是那钉子的问题？
因为之前路青扬和他讲述过他是因为那钉子，然后被阴邪之气缠身的。
那么，既然如此，路青扬在那种境地下都能够得救，而这少年若真的是神族的，那么神族应当有一千种办法来帮他驱逐邪气的，别的方法暂且不提，就是和路青扬一样用寒冰驱逐，那么应该也不难吧，毕竟偌大的神族还搞不来一块寒冰吗？
问苏很奇怪，到底这少年是经历过了什么，为何过了几万年了还是这副模样。
他和路青扬是完全不同的，路青扬虽然有一身的邪气，可是那种邪气对于他顶多算是一个附加的，总体上他还是以仙气为主的，邪气与其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如说算是一件特殊的兵器，在他需要的时候，他随时都能够使出来。
但是这个少年不一样。问苏能够感受的到，那团邪气似乎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他似乎就是邪气的本身。毕竟问苏确实是不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除了邪气之外的东西。
甚至，问苏有时候会觉得这少年是一个可怜的小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使得这个少年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你到底是谁？”他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从一开始，这少年似乎从来都没有解释过，他一直以来的语气似乎好像是觉得问苏认识他似的。
问苏记得他当初还因为问苏不认识他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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