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万年如梦
浅暝坐在那里，看到下游的紫蛟带着一群浑身发着蓝光的小精灵在那里，他看着他们在那里绕着银色的溪流嘻嘻哈哈的，忽然想到了一起。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仔细一想，已经过了八万年了。
八万年前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当时三十多岁，妖族三十多岁也就和人间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
当时的他有好几个哥哥姐姐，有几个哥哥姐姐是双胞胎，他们这一代是冰麒麟王室最多的，父王没有姬妾，他们同父同母，这甚至在当时的三界都成了一桩美谈，三界赞叹他父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也赞叹他们冰麒麟族多子多孙。
当时他最小，哥哥姐姐们都宠着他，他很懂事，可是却总是故意恃宠而骄，整日惹哥哥姐姐们，虽然当时哥哥姐姐们表面上生气，可是其实还是宠着他的。
当时冰麒麟族还在冰原上，冰麒麟族的子民们都不怕冷，每每到冬天的时候，各大妖族都因为冰原太冷，几乎不来冰原，更是不回去九幽，冰原上十分的清净，每每到这个时候，冰麒麟族总是会在冰原上举办比试，凡是觉得自己修炼的不错的想要挑战的都可以参加。
当时他的年纪小，父亲不让他参加，他赌气，最后缠着姐姐给他报了名。
当时二哥哥总是取笑他长得豆芽菜一般，还没有剑高，怎么比试。
他当时白了二哥哥一眼，而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后来他晚上也不睡觉，一直练剑，一直修炼法术。
当时不敢让父王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圈很黑，父王问他怎么了，他胡乱两句搪塞过去。
倒是二哥哥总是会在一旁明嘲暗讽的，吓得他连连的担心父王会听出来他要参加比试。
后来过了数十日，比试开始了。
冰原上没有人家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冰轮，这个冰轮就作为他们比试的擂台，那一天，万人空巷，不管是比试的还是不比试的，都到冰原上的那个擂台那里了。
报名比试的冰麒麟妖在那里准备，而不比试的则站在那里看热闹。
甚至每年有许多冰麒麟族的姑娘在这里寻觅如意郎君，而且几乎每年都会有几个传作佳话的故事，莫过于英雄美人，虽然屡见不鲜，可是，每一对都是一个美好的向往。
当年的浅暝，不过三十几岁，小孩一个，他不求能够遇到什么佳偶，只求能够在这里取得一个好的名次。
上午的时候，比试就已经开始了。比试的顺序已经提前排好了。
浅暝被安排到了下午，而二哥哥和三哥哥则是在上午。几个姐姐没有打算参加，因为母亲觉得女孩子虽然有些英气好一些，可是表露的太过于强，给人压力太大，而当时两个姐姐已经三百多岁了，按照冰麒麟族的年龄，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但是父王对于她的这些女儿的养育方法完全是按照男孩来养的，当时母后觉得不妥，担心她们以后的性格像个男孩子。
后来父王劝了几次，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意思是担心将来麒麟族出祸患，希望她们几个女孩和男孩一样修炼好法术，就算是不能够救冰麒麟族于水火之中的，但是也可以自保。
之后母后也觉得有理，也理解了父王，之后几个姐姐们修炼法术她再也没有管过了。
然而到了她们要成亲的年纪了，母后觉得她们看起来还没有一点苗头，因此这一年，母后是坚决的要求她们不能够参加比试。
而几个姐姐也长大懂事了，心其实也并不在上面了，以前也只是想要凑凑热闹而已。而今年母后已经发话了，她们也不敢再不听了。
因此这一年，几个姐姐在冰轮旁边就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每年这个时候，各地的小贩都会来这里摆摊卖各种小吃和小玩意，姐姐们作为经常参加比试且法力不俗的冰麒麟妖，完全没有要看那些柔弱小妖们在那里花拳绣腿，于是她们就拉着浅暝一起去逛小摊。
浅暝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他一个男孩被一群女人围着拉着总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尽管当时浅暝还完全是个小孩子，走在街上被人看到也顶多觉得是姐姐们的孩子，可是他从小心智就比一般的小孩成熟。
他觉得被一群女人围着拉着太丢人了，因此坚决不从，一逃再逃。
虽然他天赋过人，而且肯努力，但是奈何姐姐们当时的修为已经可以甩他几十条街了，毕竟年龄放在那里。
因此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屡屡被抓到，而且还被当成是不听妈妈话的小孩被路人指指点点的。
可是他脾气倔，就是不从，后来姐姐拿出了杀手锏，威胁他说要是不跟她们在一起就告诉父王他偷偷地参加比试，反正他的比试被安排在下午，若是现在告诉父王了，父王可能当即就将他抓回去，这样他就参加不了比试了。
为了不让自己这些天的努力白费，他最后还是在姐姐们势在必得的笑眼下妥协了。
之后看他这一头一直倔强的像头小野驴一般的小子终于妥协了，几个女人都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于是浅暝在一上午都没有看成比试，而是随着几个姐姐们将所有的吃的玩的铺子逛了一遍。
后来见他还算是听话，姐姐们才十分满意的放了他。
下午开始比试，轮到他的时候，他走上了冰轮就看到那一向喜欢取笑他的三哥哥站在那里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三哥哥的身材修长，站在那里应了那些姑娘们心中的标准，可谓是玉树临风。
而他的笑，在那些姑娘们看来也是十分的好看。
可是在浅暝看来，他一直都很不喜欢。
有时候他闲着没事见到他笑总是会嘲讽他说明明是一只麒麟妖，总搞得像是只灵狐族的狐狸一般，怕是当初投胎的时候投错了。
这个时候三哥哥总是会得意洋洋的撩一下他那满头乌黑的长发，而后十分受用的跟他说一句多谢夸奖。
而此时三哥哥依旧笑的一脸妖娆的看着自己，他看到他的嘴唇在动，虽然隔得很远他听不到，可是他懂得唇语，他是在说，看好你哟，我的小弟弟。
浅暝一如既往的留给他一个白眼。
之后比试开始，他对阵的是一个长得相貌平平的少年。
因为当时太矮，他故意用了幻术变成了一个成年的少年。
开始的时候，那少年咄咄逼人，而他就一直后退。围观的冰麒麟妖都断言他要败了。
而后，他躲了那少年几十招之后，猛地一下开始反击。
这一反击，并没有中要害，可是却惊到了而他对阵的少年以及下面那些围观的冰麒麟妖。
他们才恍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一直都在消耗那少年的精力。
而如今到时候了，这少年已经认定了他打不过他，因此在之前上台的时候的警惕全都没有了，如今虽然猛地一下警觉了，可是却并不是在好好地提起警惕了，而是方寸大乱。
浅暝知道自己的年纪小，尽管数个日夜的修炼，可是却并不能对着少年形成压倒性的压力。
故而，他选择用战术。
如今，俨然是已经成功了，他站在那里，开始反击。
他的招数很慢，有时候用剑，有时候用法术，可是两者协调的非常的好，几乎每一招都让这少年招架不住。
很快，那少年已经败下阵来。
再接着，那少年俨然大势已去。其实若是算法力的话，浅暝其实真的敌不过他，但是浅暝突然反击，让他方寸大乱，因此也失去了理智，他觉得浅暝一定是个高手，后来自信心丧失，再加上浅暝处处击中他的要害，他左右躲避，实在也无暇顾及去想这些东西。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浅暝胜出。
回去的时候，父王似乎已经发现了，正站在他的大殿上等着他。
他像是往日一般行了礼说要去找母后，而后从父王身边走了过去。之后，父王道了一句：“打的可还开心？”
而后，好巧不巧的三哥哥也回来了。
他一对三哥哥的眼睛就知道是他告的密。
这个时候，父王那一脸的严肃忽然变成了笑脸。他摆了摆手让浅暝到他面前来。
浅暝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他担心父王会教训他。
然而却没有，父王将他拉到身边来，将他抱在了怀里。
“我的小儿子很厉害啊！”他伸手，一双温暖的大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将他那一头头发揉乱，又给捋顺了。
他抬头，就看到了三哥哥正一脸嫉妒的看着他，一边对父王道：“父王真的是有了小儿子别的儿子就不要了。”
当时浅暝装的很淡定，可是心里早就已经飘到天上去了。
只不过后来他才明白，当时三哥哥也并不嫉妒他被父王宠爱，他当时的眼神也不是嫉妒，而是故意的，故意装出一副嫉妒的样子，因为知道他这个小脑袋里面藏着很多事。
只不过当时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多年。
他辗转北冥许久，辗转妖界许久，满身的落魄和风霜。
在北冥的风雪里，他发现自己已经长出了胡子，俨然是个大人了，可是却没有人为他办成人礼。
父亲曾经承诺过他要给他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姐姐们也承诺他等他成人礼的时候一定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他当时觉得自己的修为已经很高了，这三界中没有什么宝物是他得不到的，因此当时就姐姐们说不需要。
可是那一年，他想要听听亲人的声音，可是站在那千里冰封的北冥，传入耳中的只有凄凉的风声。
他那时候已经明白了，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都要不回来了。
尽管，他有多么的想念。
那些流浪的夜晚，他走在苍凉的北冥，耳边是北冥的深处吹来的风，他是一只冰麒麟妖，浴冰雪而生，可是也竟然在那时候感受到冷了。
太长的流离，他觉得浑身都已经麻木了，可是他一直在等，等着那一天，等到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他要让火麒麟王，他要让当初背后设计的人全都血债血偿。
可是这个强大的过程太漫长了，他狼狈的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
那一段时间，他在冥界不远处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前往冥界的魂魄，他有时候和他们站在一起，显得十分的和谐，那些孤魂野鬼们都不怀疑他不是他们中的一类。
后来，等他足够强大，回到了曾经的冰麒麟宫，那里已然是一片废墟。
等他将废墟一点一点清除的时候，那个冰麒麟宫又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可是，偌大的王宫，只有他一个。
他时常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上，能够想起小时候他的三哥哥站在那里取笑他的样子。
他没有亲眼见到过冰麒麟族被屠族的时候，可是根据传闻，三哥哥是在保护三个姐姐的时候被偷袭杀害的，当时直接魂飞魄散，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那时候，他坐在大殿外的石阶上坐了一宿，直到看到天上最后一颗星辰消失，他站起来，发现所有的一切原来真的都没有了。
他双眼游离，看着眼前的洒满星光的溪流，觉得仿若看到了从前。
而后他就感觉有人走了过来。
他没有转身去看，因为他知道出了凌千越不会是别人了。
“那个少年，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凌千越坐在他的身边，而他一同看着眼前的蜿蜒曲折的溪流。
“你在安慰我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不会安慰人的。”浅暝失落的唇角勾起了丝丝惊讶。
印象中，这个人，被三界称之为最无情也最不能惹的司梦之神，他从来都并不会安慰人的，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有着足够的了冷静和冷酷，他和他的经历一样，因此理解，可是他还是觉得他冷静的可怕，比他还冷静。
也是后来的朝夕相处，他才渐渐地觉得这少年有了些人情味。虽然人情味这个东西放在他一个神明的身上有些不合适，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仔细一想，已经过了八万年了。
八万年前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当时三十多岁，妖族三十多岁也就和人间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
当时的他有好几个哥哥姐姐，有几个哥哥姐姐是双胞胎，他们这一代是冰麒麟王室最多的，父王没有姬妾，他们同父同母，这甚至在当时的三界都成了一桩美谈，三界赞叹他父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也赞叹他们冰麒麟族多子多孙。
当时他最小，哥哥姐姐们都宠着他，他很懂事，可是却总是故意恃宠而骄，整日惹哥哥姐姐们，虽然当时哥哥姐姐们表面上生气，可是其实还是宠着他的。
当时冰麒麟族还在冰原上，冰麒麟族的子民们都不怕冷，每每到冬天的时候，各大妖族都因为冰原太冷，几乎不来冰原，更是不回去九幽，冰原上十分的清净，每每到这个时候，冰麒麟族总是会在冰原上举办比试，凡是觉得自己修炼的不错的想要挑战的都可以参加。
当时他的年纪小，父亲不让他参加，他赌气，最后缠着姐姐给他报了名。
当时二哥哥总是取笑他长得豆芽菜一般，还没有剑高，怎么比试。
他当时白了二哥哥一眼，而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后来他晚上也不睡觉，一直练剑，一直修炼法术。
当时不敢让父王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圈很黑，父王问他怎么了，他胡乱两句搪塞过去。
倒是二哥哥总是会在一旁明嘲暗讽的，吓得他连连的担心父王会听出来他要参加比试。
后来过了数十日，比试开始了。
冰原上没有人家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冰轮，这个冰轮就作为他们比试的擂台，那一天，万人空巷，不管是比试的还是不比试的，都到冰原上的那个擂台那里了。
报名比试的冰麒麟妖在那里准备，而不比试的则站在那里看热闹。
甚至每年有许多冰麒麟族的姑娘在这里寻觅如意郎君，而且几乎每年都会有几个传作佳话的故事，莫过于英雄美人，虽然屡见不鲜，可是，每一对都是一个美好的向往。
当年的浅暝，不过三十几岁，小孩一个，他不求能够遇到什么佳偶，只求能够在这里取得一个好的名次。
上午的时候，比试就已经开始了。比试的顺序已经提前排好了。
浅暝被安排到了下午，而二哥哥和三哥哥则是在上午。几个姐姐没有打算参加，因为母亲觉得女孩子虽然有些英气好一些，可是表露的太过于强，给人压力太大，而当时两个姐姐已经三百多岁了，按照冰麒麟族的年龄，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但是父王对于她的这些女儿的养育方法完全是按照男孩来养的，当时母后觉得不妥，担心她们以后的性格像个男孩子。
后来父王劝了几次，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意思是担心将来麒麟族出祸患，希望她们几个女孩和男孩一样修炼好法术，就算是不能够救冰麒麟族于水火之中的，但是也可以自保。
之后母后也觉得有理，也理解了父王，之后几个姐姐们修炼法术她再也没有管过了。
然而到了她们要成亲的年纪了，母后觉得她们看起来还没有一点苗头，因此这一年，母后是坚决的要求她们不能够参加比试。
而几个姐姐也长大懂事了，心其实也并不在上面了，以前也只是想要凑凑热闹而已。而今年母后已经发话了，她们也不敢再不听了。
因此这一年，几个姐姐在冰轮旁边就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每年这个时候，各地的小贩都会来这里摆摊卖各种小吃和小玩意，姐姐们作为经常参加比试且法力不俗的冰麒麟妖，完全没有要看那些柔弱小妖们在那里花拳绣腿，于是她们就拉着浅暝一起去逛小摊。
浅暝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他一个男孩被一群女人围着拉着总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尽管当时浅暝还完全是个小孩子，走在街上被人看到也顶多觉得是姐姐们的孩子，可是他从小心智就比一般的小孩成熟。
他觉得被一群女人围着拉着太丢人了，因此坚决不从，一逃再逃。
虽然他天赋过人，而且肯努力，但是奈何姐姐们当时的修为已经可以甩他几十条街了，毕竟年龄放在那里。
因此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屡屡被抓到，而且还被当成是不听妈妈话的小孩被路人指指点点的。
可是他脾气倔，就是不从，后来姐姐拿出了杀手锏，威胁他说要是不跟她们在一起就告诉父王他偷偷地参加比试，反正他的比试被安排在下午，若是现在告诉父王了，父王可能当即就将他抓回去，这样他就参加不了比试了。
为了不让自己这些天的努力白费，他最后还是在姐姐们势在必得的笑眼下妥协了。
之后看他这一头一直倔强的像头小野驴一般的小子终于妥协了，几个女人都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于是浅暝在一上午都没有看成比试，而是随着几个姐姐们将所有的吃的玩的铺子逛了一遍。
后来见他还算是听话，姐姐们才十分满意的放了他。
下午开始比试，轮到他的时候，他走上了冰轮就看到那一向喜欢取笑他的三哥哥站在那里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三哥哥的身材修长，站在那里应了那些姑娘们心中的标准，可谓是玉树临风。
而他的笑，在那些姑娘们看来也是十分的好看。
可是在浅暝看来，他一直都很不喜欢。
有时候他闲着没事见到他笑总是会嘲讽他说明明是一只麒麟妖，总搞得像是只灵狐族的狐狸一般，怕是当初投胎的时候投错了。
这个时候三哥哥总是会得意洋洋的撩一下他那满头乌黑的长发，而后十分受用的跟他说一句多谢夸奖。
而此时三哥哥依旧笑的一脸妖娆的看着自己，他看到他的嘴唇在动，虽然隔得很远他听不到，可是他懂得唇语，他是在说，看好你哟，我的小弟弟。
浅暝一如既往的留给他一个白眼。
之后比试开始，他对阵的是一个长得相貌平平的少年。
因为当时太矮，他故意用了幻术变成了一个成年的少年。
开始的时候，那少年咄咄逼人，而他就一直后退。围观的冰麒麟妖都断言他要败了。
而后，他躲了那少年几十招之后，猛地一下开始反击。
这一反击，并没有中要害，可是却惊到了而他对阵的少年以及下面那些围观的冰麒麟妖。
他们才恍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一直都在消耗那少年的精力。
而如今到时候了，这少年已经认定了他打不过他，因此在之前上台的时候的警惕全都没有了，如今虽然猛地一下警觉了，可是却并不是在好好地提起警惕了，而是方寸大乱。
浅暝知道自己的年纪小，尽管数个日夜的修炼，可是却并不能对着少年形成压倒性的压力。
故而，他选择用战术。
如今，俨然是已经成功了，他站在那里，开始反击。
他的招数很慢，有时候用剑，有时候用法术，可是两者协调的非常的好，几乎每一招都让这少年招架不住。
很快，那少年已经败下阵来。
再接着，那少年俨然大势已去。其实若是算法力的话，浅暝其实真的敌不过他，但是浅暝突然反击，让他方寸大乱，因此也失去了理智，他觉得浅暝一定是个高手，后来自信心丧失，再加上浅暝处处击中他的要害，他左右躲避，实在也无暇顾及去想这些东西。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浅暝胜出。
回去的时候，父王似乎已经发现了，正站在他的大殿上等着他。
他像是往日一般行了礼说要去找母后，而后从父王身边走了过去。之后，父王道了一句：“打的可还开心？”
而后，好巧不巧的三哥哥也回来了。
他一对三哥哥的眼睛就知道是他告的密。
这个时候，父王那一脸的严肃忽然变成了笑脸。他摆了摆手让浅暝到他面前来。
浅暝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他担心父王会教训他。
然而却没有，父王将他拉到身边来，将他抱在了怀里。
“我的小儿子很厉害啊！”他伸手，一双温暖的大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将他那一头头发揉乱，又给捋顺了。
他抬头，就看到了三哥哥正一脸嫉妒的看着他，一边对父王道：“父王真的是有了小儿子别的儿子就不要了。”
当时浅暝装的很淡定，可是心里早就已经飘到天上去了。
只不过后来他才明白，当时三哥哥也并不嫉妒他被父王宠爱，他当时的眼神也不是嫉妒，而是故意的，故意装出一副嫉妒的样子，因为知道他这个小脑袋里面藏着很多事。
只不过当时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多年。
他辗转北冥许久，辗转妖界许久，满身的落魄和风霜。
在北冥的风雪里，他发现自己已经长出了胡子，俨然是个大人了，可是却没有人为他办成人礼。
父亲曾经承诺过他要给他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姐姐们也承诺他等他成人礼的时候一定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他当时觉得自己的修为已经很高了，这三界中没有什么宝物是他得不到的，因此当时就姐姐们说不需要。
可是那一年，他想要听听亲人的声音，可是站在那千里冰封的北冥，传入耳中的只有凄凉的风声。
他那时候已经明白了，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都要不回来了。
尽管，他有多么的想念。
那些流浪的夜晚，他走在苍凉的北冥，耳边是北冥的深处吹来的风，他是一只冰麒麟妖，浴冰雪而生，可是也竟然在那时候感受到冷了。
太长的流离，他觉得浑身都已经麻木了，可是他一直在等，等着那一天，等到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他要让火麒麟王，他要让当初背后设计的人全都血债血偿。
可是这个强大的过程太漫长了，他狼狈的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
那一段时间，他在冥界不远处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前往冥界的魂魄，他有时候和他们站在一起，显得十分的和谐，那些孤魂野鬼们都不怀疑他不是他们中的一类。
后来，等他足够强大，回到了曾经的冰麒麟宫，那里已然是一片废墟。
等他将废墟一点一点清除的时候，那个冰麒麟宫又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可是，偌大的王宫，只有他一个。
他时常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上，能够想起小时候他的三哥哥站在那里取笑他的样子。
他没有亲眼见到过冰麒麟族被屠族的时候，可是根据传闻，三哥哥是在保护三个姐姐的时候被偷袭杀害的，当时直接魂飞魄散，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那时候，他坐在大殿外的石阶上坐了一宿，直到看到天上最后一颗星辰消失，他站起来，发现所有的一切原来真的都没有了。
他双眼游离，看着眼前的洒满星光的溪流，觉得仿若看到了从前。
而后他就感觉有人走了过来。
他没有转身去看，因为他知道出了凌千越不会是别人了。
“那个少年，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凌千越坐在他的身边，而他一同看着眼前的蜿蜒曲折的溪流。
“你在安慰我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不会安慰人的。”浅暝失落的唇角勾起了丝丝惊讶。
印象中，这个人，被三界称之为最无情也最不能惹的司梦之神，他从来都并不会安慰人的，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有着足够的了冷静和冷酷，他和他的经历一样，因此理解，可是他还是觉得他冷静的可怕，比他还冷静。
也是后来的朝夕相处，他才渐渐地觉得这少年有了些人情味。虽然人情味这个东西放在他一个神明的身上有些不合适，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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