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万年之隔
穿过一片片的森林，夜依旧没有结束，转之而来的是浅夜。
暗黑的苍穹中出现了一轮弯月，照亮了林中奔走的少年的脸颊。
他行驶如疾风，一身红衣如血，映衬的他那一张脸有些妖冶。
从前的他总是一袭白衣，问苏总是说可白瞎了这一张脸。因为那个时候他总是十分的不显山露水，以至于那骨子里面的气势全都化成了少年的狷狂，而且也仅仅是一点点。
或许问苏未曾想到，正是他的死使得路青扬不再是那个聪明但不张扬的少年了。
曾经的他，一身的谋略，只是有时候，他无所求，无所图，故而也就不争不抢，而如今，他站在了最高的位置，问苏的死也让他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干涉就不会扯到你身上的。
比之以前，他多的可能是一种格局吧。
以前的格局也很大，可是有时候，更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的格局，心中有一条线在束缚着他，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为，而有些事情不可为。以前的他，更像是一个圣人。
而如今的自己，虽然也依旧是有原则，可是，按他自己的理解，他没有以前那么仁慈了。他更像是一个谋权者。
再过了一会，他隔着林子已经能够听到海浪翻卷的声音了。
他忽而想到了那一天。
当时他在外面追查关于那片羽毛的事情，对于九幽的事情一无所知。
后来他去灵狐族借了眀犀镜，那时候，他一个人坐在魔宫里将所有当天发生的一切全都看了一遍。
他听到问苏靠近九幽之海的时候那周遭的风声和浪声，似乎连草木都希望问苏死去。后来他一直都不敢想，他不敢想问苏当时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死去的。
所有的人都希望他死，所有的人都想要将他赶尽杀绝，他时而会失去自己身体的操控权，可是依旧一心的想要飞到九幽之海边寻死。
有一天晚上，小璨在他的门外徘徊了很久，直到他察觉到了之后打开了门。
那是深夜，魔宫上下出了轮流守夜的侍卫全都睡着了。而他的宫门前没有让侍卫来受，小璨就一个人在他的门前徘徊了很久，知道他发现。
打开门的时候，小璨满脸泪水，屋子里面的灯光照了过来，小璨的脸看起来都泛着光。
他走了过来，像是平常一样的问小璨有什么事。
小璨犹豫了再三，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声音哽咽，他说：“魔祖。”
路青扬于是就安慰着他，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确实，除去他的年龄，他确实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在看到他的那一眼，路青扬其实也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是见他那么伤心，他也觉得他其实不必这样，毕竟也不是他的错。
有些事情，或许他当时在场也阻止不了那样的结果，更何况当时小狼崽还处于那样的状况。
他趴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最后路青扬拍着他的肩膀他才慢慢平息了。
良久，他才如呓语一般的道：“魔祖，他说让我转告你对不起你。”
小璨沉思良久的话，他听了却十分的淡然。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猜到了。
除了怕连累整个九幽百姓，问苏还会怕什么呢？若是从前，就算是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人操控，那么他也不会用死来解决。
按照他的脾气，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身体里的那个人给踢出去，而后该对那些妖王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死，不是因为不想要自己处于失控的状况下，也不是因为妖界的追杀。
他只是因为对他的愧疚，因此就索性结束了自己，换的魔界一个太平，也算是赎了一些罪过。
“不怪你，谁也不怪。”他拍着小璨的背，已经能够感受到他在抽泣。
后来的时候小璨终于不再哭了，他像个小孩一样的抱着路青扬。后来他扭扭捏捏的道：“魔祖，我今天能跟你睡吗？我小的时候你把我带回来就是让我睡在你的身边的。”
路青扬走的时候他也不过刚百岁，就像是人间十岁的少年，后来他以为路青扬应该会很快的回来的，可是却没有，后来他只能一个人睡，一睡就是几万年过去了。
其实这几万年里他一直想着等到魔祖回来的时候就继续和他睡在一起，可是一等似乎就是几万年。
等到路青扬回来的那一天，那是那样的欣喜雀跃，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想了想，还是更愿意让路青扬觉得他变得厉害了，于是一直都没有提出这个请求。
可是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忽然很想念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崇拜敬仰的魔祖拿着一把剑，杀遍整个魔祖的权贵之地，那时候他没有很强的法力，但是只要跟在他的身边，什么就都不用担心。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魔祖，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他。
可是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他装的那么的淡定冷静，可是他的心里早就已经狂风骤雨了。
那天晚上，他听到路青扬在房间里彻夜的哭泣，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哭，当时冯虚也在外面偷偷地看着，可是他们两个对视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是站在外面看着。
那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魔祖也会有伤心痛苦的时候。
他依旧是他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魔祖，那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可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英雄软弱的时候。
甚至于他竟然天真的想，若是当时他挡下了所有的妖王，他拼死去拦问苏，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小璨长得挺高的，不过路青扬比他还要高一头。路青扬躺下之后本来没有抱他，只是偶尔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后来的时候他默默地钻进了路青扬的怀里。
路青扬也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抱着他。
……
此时，路青扬站在九幽之海边，这片海域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尽管上面狂风怒吼海浪翻涌，可是却依旧令人的心中感觉压抑。
路青扬目之所及，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活物。
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记得八万年前的事情，也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毕竟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他如今觉得有些陌生。
关于八万年前的记忆渐渐地涌来。
他想起了当时自己被那个人扔进这九幽之海中，而后不断地下坠。当进入海水中的时候，他身上伤口上的鲜血开始在海水中蔓延。那一片深蓝色的海水中，他的周遭全都是血红的颜色。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关于以前有些陌生，但是那些记忆却依旧十分的深刻，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当时的那种哭都哭不出来的痛苦。
神族的灭亡，那个穿黑色斗篷的人，那片白色的羽毛，九幽大门的打开，白妄咬定问苏是邪灵，妖界的作乱，问苏的失控，以及后来问苏的死亡……
这一切，都像是包裹在一个巨大而阴谋中。
以前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只是他不敢相信一个阴谋会跨越几万年，甚至跨越他们的重生和归来。
可是如今，经历了种种，路青扬觉得这也并不是不可能，有时候，人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最有可能的。
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策划这一切的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站在这一片九幽之海上，十分的后悔当时和问苏讲述以前的事情。
当时听到问苏在九幽之海这里自杀的消息的时候，他就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和问苏讲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也告诉了他那个老顽童魔兽说九幽之海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但是当时他并不知道这能量要怎么引出来，那个老顽童魔兽也没有告诉过他。
他不知道问苏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引出的那股力量，更是不知道问苏当时到底是已经确信了，还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还有他也不明白到底附身在问苏身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问苏当时一死，直接粉身碎骨，甚至连他得骨头渣子都找不到，因此任何人都不知道到底问苏经历了什么，那个附身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跟着死了，还是趁机逃走了。
很多的事情都随着问苏的死去成了一个谜。
他站在海上，想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知道那个老顽童现在还在不在了，他记得当时他决定要用魂魄出九幽的时候，他去向那老顽童魔兽道别，当时那老顽童魔兽吊儿郎当的吃着他新栽种的水草，随意的和他说了一句：“那你可得早点回来，否则过儿十万八万年的，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如今想想，没有十万年，可是却有八万年之久了。而且若是它现在还在，那么当时问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它应该会出来的，但是按照它的性格，似乎也懒得搭理这些事情。
或许它以为那场动静是他弄得，毕竟它应该只和他说过，可能它以为他之后会来找它的，毕竟那老顽童魔兽不仅懒得很，而且还狂傲。
只不过他还是有一丝的担忧，他担心自己这隔了几万年，或许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可是不想要面对也要面对。
他展开双臂，如一只飞鸟张开双翼一般飞入了海中。
海水是冷的，尽管他的身体中是有一般的阴气的。
他心想这九幽之海果真是九幽中最阴暗的地方。
那种冷意爬上了肌肤，也将从前的记忆带了回来。
从前的那一幕幕不再是记忆了，而像是又经历了一遍一样。
那场莫名的被捕，那场莫名的折磨，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种钻入骨髓的痛苦。
那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阴谋的味道。
不知道到底要多久，他才能够解开这一切都谜团。
可是他愿意等，愿意去寻找。
为了神族，为了他的亲人，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问苏。
他若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过去。
从前算计他的人，如今算计他的人，他全都会一个个的将他们揪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看到了当年被囚禁的地方。
那块大石头在当时已经被那些魔兽弄碎了，那些曾经捆绑他的锁链也已经被当时的他扔到了某个角落，可是他记得那个地方的温度。
那里的温度和别处的都不一样，这是后来他逃跑了之后才发现的。他知道这可能是和那黑衣人将他囚禁在这里有关。
他漂浮在那片海域中，静静地站在那里，海中的不知名的光芒照射到这里，照的这里有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似乎也没哟过去几万年，他依旧在这里，那种孤独，那种无措，像是荒草一样的肆意生长，所有的思绪都涌上了头。
将近八万年，他又回到了这里。
他想起了八万年前的场景。
那个时候这片海中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安宁。那时候海中到处都是发狂的魔兽。
后来他知道当时之所以有那么多的魔兽发狂进入九幽之海是因为神族灭亡了，而后天帝黎蔚提前设置下的封印也开始启动了。
神族，应该是和九幽有着某种联系，以至于神族灭亡之后，九幽也产生了异动，魔兽以及魔族的百姓都是靠九幽的阴气存活的，那个时候阴气变得不正常了，因此最为敏感的魔兽的反应最大。
他是后来才知道那些发狂进入九幽之海中的魔兽们其实还算是幸运的，有些不行的直接在陆地上就暴毙了。
那些魔兽之所以要逃亡到九幽之海是因为在当时只有九幽之海的阴气变化没有那么大，那些魔兽进入了这里之后可能会有所缓解，至少不会像在陆地上那样的痛苦。
因此就出现了当时的那种场景，无数的魔兽忽然闯入了九幽之海中，在这里横冲直撞的，各种发狂。当时的它们，其实和当时的路青扬一样，都是在逃命。
也是后来路青扬才明白了当时的那些魔兽并不是存心追着他的，而是当时他的身上的气息让那些魔兽安心。
暗黑的苍穹中出现了一轮弯月，照亮了林中奔走的少年的脸颊。
他行驶如疾风，一身红衣如血，映衬的他那一张脸有些妖冶。
从前的他总是一袭白衣，问苏总是说可白瞎了这一张脸。因为那个时候他总是十分的不显山露水，以至于那骨子里面的气势全都化成了少年的狷狂，而且也仅仅是一点点。
或许问苏未曾想到，正是他的死使得路青扬不再是那个聪明但不张扬的少年了。
曾经的他，一身的谋略，只是有时候，他无所求，无所图，故而也就不争不抢，而如今，他站在了最高的位置，问苏的死也让他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干涉就不会扯到你身上的。
比之以前，他多的可能是一种格局吧。
以前的格局也很大，可是有时候，更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的格局，心中有一条线在束缚着他，让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为，而有些事情不可为。以前的他，更像是一个圣人。
而如今的自己，虽然也依旧是有原则，可是，按他自己的理解，他没有以前那么仁慈了。他更像是一个谋权者。
再过了一会，他隔着林子已经能够听到海浪翻卷的声音了。
他忽而想到了那一天。
当时他在外面追查关于那片羽毛的事情，对于九幽的事情一无所知。
后来他去灵狐族借了眀犀镜，那时候，他一个人坐在魔宫里将所有当天发生的一切全都看了一遍。
他听到问苏靠近九幽之海的时候那周遭的风声和浪声，似乎连草木都希望问苏死去。后来他一直都不敢想，他不敢想问苏当时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死去的。
所有的人都希望他死，所有的人都想要将他赶尽杀绝，他时而会失去自己身体的操控权，可是依旧一心的想要飞到九幽之海边寻死。
有一天晚上，小璨在他的门外徘徊了很久，直到他察觉到了之后打开了门。
那是深夜，魔宫上下出了轮流守夜的侍卫全都睡着了。而他的宫门前没有让侍卫来受，小璨就一个人在他的门前徘徊了很久，知道他发现。
打开门的时候，小璨满脸泪水，屋子里面的灯光照了过来，小璨的脸看起来都泛着光。
他走了过来，像是平常一样的问小璨有什么事。
小璨犹豫了再三，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声音哽咽，他说：“魔祖。”
路青扬于是就安慰着他，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确实，除去他的年龄，他确实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在看到他的那一眼，路青扬其实也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是见他那么伤心，他也觉得他其实不必这样，毕竟也不是他的错。
有些事情，或许他当时在场也阻止不了那样的结果，更何况当时小狼崽还处于那样的状况。
他趴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最后路青扬拍着他的肩膀他才慢慢平息了。
良久，他才如呓语一般的道：“魔祖，他说让我转告你对不起你。”
小璨沉思良久的话，他听了却十分的淡然。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猜到了。
除了怕连累整个九幽百姓，问苏还会怕什么呢？若是从前，就算是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人操控，那么他也不会用死来解决。
按照他的脾气，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身体里的那个人给踢出去，而后该对那些妖王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死，不是因为不想要自己处于失控的状况下，也不是因为妖界的追杀。
他只是因为对他的愧疚，因此就索性结束了自己，换的魔界一个太平，也算是赎了一些罪过。
“不怪你，谁也不怪。”他拍着小璨的背，已经能够感受到他在抽泣。
后来的时候小璨终于不再哭了，他像个小孩一样的抱着路青扬。后来他扭扭捏捏的道：“魔祖，我今天能跟你睡吗？我小的时候你把我带回来就是让我睡在你的身边的。”
路青扬走的时候他也不过刚百岁，就像是人间十岁的少年，后来他以为路青扬应该会很快的回来的，可是却没有，后来他只能一个人睡，一睡就是几万年过去了。
其实这几万年里他一直想着等到魔祖回来的时候就继续和他睡在一起，可是一等似乎就是几万年。
等到路青扬回来的那一天，那是那样的欣喜雀跃，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想了想，还是更愿意让路青扬觉得他变得厉害了，于是一直都没有提出这个请求。
可是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忽然很想念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崇拜敬仰的魔祖拿着一把剑，杀遍整个魔祖的权贵之地，那时候他没有很强的法力，但是只要跟在他的身边，什么就都不用担心。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魔祖，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他。
可是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他装的那么的淡定冷静，可是他的心里早就已经狂风骤雨了。
那天晚上，他听到路青扬在房间里彻夜的哭泣，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哭，当时冯虚也在外面偷偷地看着，可是他们两个对视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是站在外面看着。
那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魔祖也会有伤心痛苦的时候。
他依旧是他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魔祖，那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可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英雄软弱的时候。
甚至于他竟然天真的想，若是当时他挡下了所有的妖王，他拼死去拦问苏，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小璨长得挺高的，不过路青扬比他还要高一头。路青扬躺下之后本来没有抱他，只是偶尔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后来的时候他默默地钻进了路青扬的怀里。
路青扬也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抱着他。
……
此时，路青扬站在九幽之海边，这片海域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尽管上面狂风怒吼海浪翻涌，可是却依旧令人的心中感觉压抑。
路青扬目之所及，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活物。
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记得八万年前的事情，也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毕竟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他如今觉得有些陌生。
关于八万年前的记忆渐渐地涌来。
他想起了当时自己被那个人扔进这九幽之海中，而后不断地下坠。当进入海水中的时候，他身上伤口上的鲜血开始在海水中蔓延。那一片深蓝色的海水中，他的周遭全都是血红的颜色。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关于以前有些陌生，但是那些记忆却依旧十分的深刻，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当时的那种哭都哭不出来的痛苦。
神族的灭亡，那个穿黑色斗篷的人，那片白色的羽毛，九幽大门的打开，白妄咬定问苏是邪灵，妖界的作乱，问苏的失控，以及后来问苏的死亡……
这一切，都像是包裹在一个巨大而阴谋中。
以前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只是他不敢相信一个阴谋会跨越几万年，甚至跨越他们的重生和归来。
可是如今，经历了种种，路青扬觉得这也并不是不可能，有时候，人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最有可能的。
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策划这一切的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站在这一片九幽之海上，十分的后悔当时和问苏讲述以前的事情。
当时听到问苏在九幽之海这里自杀的消息的时候，他就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和问苏讲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也告诉了他那个老顽童魔兽说九幽之海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但是当时他并不知道这能量要怎么引出来，那个老顽童魔兽也没有告诉过他。
他不知道问苏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引出的那股力量，更是不知道问苏当时到底是已经确信了，还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还有他也不明白到底附身在问苏身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问苏当时一死，直接粉身碎骨，甚至连他得骨头渣子都找不到，因此任何人都不知道到底问苏经历了什么，那个附身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跟着死了，还是趁机逃走了。
很多的事情都随着问苏的死去成了一个谜。
他站在海上，想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知道那个老顽童现在还在不在了，他记得当时他决定要用魂魄出九幽的时候，他去向那老顽童魔兽道别，当时那老顽童魔兽吊儿郎当的吃着他新栽种的水草，随意的和他说了一句：“那你可得早点回来，否则过儿十万八万年的，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如今想想，没有十万年，可是却有八万年之久了。而且若是它现在还在，那么当时问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它应该会出来的，但是按照它的性格，似乎也懒得搭理这些事情。
或许它以为那场动静是他弄得，毕竟它应该只和他说过，可能它以为他之后会来找它的，毕竟那老顽童魔兽不仅懒得很，而且还狂傲。
只不过他还是有一丝的担忧，他担心自己这隔了几万年，或许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可是不想要面对也要面对。
他展开双臂，如一只飞鸟张开双翼一般飞入了海中。
海水是冷的，尽管他的身体中是有一般的阴气的。
他心想这九幽之海果真是九幽中最阴暗的地方。
那种冷意爬上了肌肤，也将从前的记忆带了回来。
从前的那一幕幕不再是记忆了，而像是又经历了一遍一样。
那场莫名的被捕，那场莫名的折磨，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种钻入骨髓的痛苦。
那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阴谋的味道。
不知道到底要多久，他才能够解开这一切都谜团。
可是他愿意等，愿意去寻找。
为了神族，为了他的亲人，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问苏。
他若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过去。
从前算计他的人，如今算计他的人，他全都会一个个的将他们揪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看到了当年被囚禁的地方。
那块大石头在当时已经被那些魔兽弄碎了，那些曾经捆绑他的锁链也已经被当时的他扔到了某个角落，可是他记得那个地方的温度。
那里的温度和别处的都不一样，这是后来他逃跑了之后才发现的。他知道这可能是和那黑衣人将他囚禁在这里有关。
他漂浮在那片海域中，静静地站在那里，海中的不知名的光芒照射到这里，照的这里有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似乎也没哟过去几万年，他依旧在这里，那种孤独，那种无措，像是荒草一样的肆意生长，所有的思绪都涌上了头。
将近八万年，他又回到了这里。
他想起了八万年前的场景。
那个时候这片海中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安宁。那时候海中到处都是发狂的魔兽。
后来他知道当时之所以有那么多的魔兽发狂进入九幽之海是因为神族灭亡了，而后天帝黎蔚提前设置下的封印也开始启动了。
神族，应该是和九幽有着某种联系，以至于神族灭亡之后，九幽也产生了异动，魔兽以及魔族的百姓都是靠九幽的阴气存活的，那个时候阴气变得不正常了，因此最为敏感的魔兽的反应最大。
他是后来才知道那些发狂进入九幽之海中的魔兽们其实还算是幸运的，有些不行的直接在陆地上就暴毙了。
那些魔兽之所以要逃亡到九幽之海是因为在当时只有九幽之海的阴气变化没有那么大，那些魔兽进入了这里之后可能会有所缓解，至少不会像在陆地上那样的痛苦。
因此就出现了当时的那种场景，无数的魔兽忽然闯入了九幽之海中，在这里横冲直撞的，各种发狂。当时的它们，其实和当时的路青扬一样，都是在逃命。
也是后来路青扬才明白了当时的那些魔兽并不是存心追着他的，而是当时他的身上的气息让那些魔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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