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算不算助纣为虐
邱允实全程惊讶脸看完任轩昂跟崔远征签约的全过程，直到任轩昂跟崔远征告别出了病房，他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置信。
“怎么？你真的要给黑心骗子当代言人？”医院的走廊里，邱允实追在大步流星的任轩昂身后，不甘心地问。
“黑心骗子？那么你是什么，红心骗子？”任轩昂头也不回。
“红心骗子多难听啊，如果非要给我起个代号的话，我想要个洋气一点的，”邱允实保持落后任轩昂几步的距离，死死盯住任轩昂的背影，尤其是她的肩头和脖子，自然而然地问，“Ｍr.Liar怎么样？”
任轩昂步伐平稳，双肩平稳，脖子平稳，语气也平稳，全都没有丝毫卡顿，仍旧是头也不回，边走边说：“说谎者就是说谎者，还非要加个先生，不伦不类。”
邱允实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绷着一张脸注视任轩昂的背影，一直到任轩昂就快要走出自己视线范围，他才又换上之前嬉皮笑脸的面具，一边叫着“等等我”一边追上去。
上了车，邱允实又问：“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真的要接这案子？”
“我没那么多穷讲究，也没有厉害到对委托人挑三拣四的地步，律所要生存，我也要生存。况且，我对事不对人。就算是骗子也有人身安全不被侵*犯的权利，这点你应该深有感触。再说了，跟骗子打交道，我也习惯了。”
“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啊，你一定也听出来了，这家伙刚刚暗示你伪造证据，就这样，你还不跟他翻脸？你不是原则性最强了吗？”
“拜你所赐，我已经练就了一番求同存异、海纳百川的本事。违反原则的事不做就是，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任轩昂在说到“这种人”的时候特别强调，意味深长地盯着邱允实。
邱允实翻了个白眼，嘟囔：“反正我就是不爽，帮这种人找证据，争取民事赔偿，总感觉在助纣为虐。”
“年轻人，你必须要搞清楚主次矛盾，在这件事上，所谓的‘纣’不是骗子崔远征，而是对崔远征造成人身伤害的犯罪。放任罪犯的罪行才是助纣为虐。”任轩昂发动车子之前特意转头，极为正式地、甚至带着说教的意味郑重其事地对邱允实说道。
邱允实听得极为认真，不由自主地点头承认，而后突然变身成一个见到偶像的小粉丝，双手握拳在脸颊旁不住地晃动，端着肩膀，缩着脖子，兴奋地大叫：“偶像，你简直是伟光正的代言人啊！”
任轩昂被邱允实突如其来的搞笑表演吓得身子一缩，继而不屑地狠狠白了邱允实一眼，发动车子。
邱允实瞬间恢复冷静，瞧向车窗外，幽幽地说：“只可惜你这次恐怕是站错了队。我有预感，严函是无辜的，崔远征所谓的仅凭一双眼认出严函的话全是谎言，他又在故技重施，说谎骗钱。有了明确嫌疑人他才有可能有民事赔偿，要是迟迟查不到真正的行凶者，他的钱也遥遥无期。严函不过是倒霉，在崔远征出事前刚刚被他讹诈纠*缠，好像有报复的动机而已。”
任轩昂这一次坚决跟邱允实站不同立场，说：“要按照你的说法，烟头和血衣怎么解释？”
邱允实不回答，因为他没法回答。他现在无法解释现实证据与自己直觉的矛盾点，只想用事实，用他们接下来的调查来证实这一次他们俩到底孰是孰非。
“你打算怎么找证据？”邱允实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
“我会先去检*察院调卷，详细看过所有案卷资料后寻找突破口。”任轩昂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突破口所在的方向——匿名报警的流浪汉。
不知道是不是特殊的缘分，崔远征案件的承办检察官还是俞清浅。翌日清早，当任轩昂赶到检*察院走程序得知自己又要跟俞清浅打交道，他喜忧参半，喜的是能跟暗恋的女人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忧的是，暗恋的女人已经是名花有主，自己在接触中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分寸，同时也不能因为阵营相对对立而把关系搞僵。总之他跟俞清浅之间就仿佛是在玩跷跷板，无论是在私人情感上还是工作关系上，都必须要达到一个平衡。
“允实在外面等你？”俞清浅见到任轩昂，本能地先想到邱允实。
“是。本来他强烈要求以律师助理的身份跟我一起进来，一起调卷，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助理，还是不要让他接触第一手资料为好。”
俞清浅缓缓点头，但望着任轩昂的双眼却炯炯发光，意味深长地说：“这么说，允实就在外面你的车里闲着？”
“是的，这小子挺乖，我并不担心他会逃跑。”说着，任轩昂还是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看邱允实的实时定位。
俞清浅偷笑，“那是自然，允实从来没有过逃跑的案底。只是我觉得，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你完全可以知人善用，物尽其用，免得浪费了允实的聪明才智。说真的，这案子以目前掌握的案情而言，嫌疑人被判无罪的可能性极大，对你来说算是个挑战。也许你会需要允实的另辟蹊径。”
任轩昂几乎是瞬间便认同了俞清浅的说法，一来是因为俞清浅说的的确在理，邱允实的确有些小聪明可以为他所用，二来是因为说话的人是俞清浅。
邱允实原本正在检*察院门口的报刊亭跟老板讨论报纸上的时事新闻，顺便撒个小谎逗逗同样是百无聊赖的报刊亭老板，接到任轩昂的微信召唤后，他一个字都没说，向检*察院的方向弹射出去。报刊亭老板正在兴头上，侃侃而谈，一眨眼的工夫，面前的小年轻便瞬移消失，他不免失望，这小子真的很会聊天。
邱允实一见到任轩昂便含笑不断上下打量他，还时不时点头，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任轩昂正忙着调阅案卷，原本满心只有工作，但邱允实的状态实在让他分心，便不满地瞪着邱允实问：“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你让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颇感意外。”邱允实笑眯眯地盯着任轩昂。
“什么意思？”任轩昂想快点把话说明白，让邱允实跟他一起全心投入工作。
“有两个选项，第一，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俞检，所以对她的提议言听计从；第二，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认可我的能耐，但又不好意思邀请我当你的帮手，所以俞检提议让我进来，你只是顺水推舟地同意。二选一，你选一个吧。”邱允实洋洋得意，似乎任轩昂无论怎么选，自己都是这场看不见的博弈中胜利的一方。
任轩昂翻了个白眼，问：“如果我不选呢？你就要一直这样下去？”
邱允实笑着重重点头，“没错，如果你让我出去，那我就直接去找俞检，说是你赶走了我。”
任轩昂实在无心再跟邱允实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想快点投入工作，便打发他说：“我选第二个，行了吧？”
邱允实咋舌，无奈地叹息摇头，“班门弄斧，班门弄斧啊，任律，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俞检。唉，可惜了，你们有缘无分。不过如果你肯求我帮忙，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抱得美人归，毕竟如果让我在你跟周震之中二选一，我绝对会选你。”
“你就那么讨厌周震？为了报复他，甚至都不想撮合我跟你表姐了？”任轩昂想起之前邱允实从周震办公室出来时的样子，想象着二人之间的不愉快，不禁为邱允实担忧，彻底跟心理咨询师闹僵，邱允实的说谎癖治愈似乎无望了。
邱允实自动过滤掉第一句问话，避重就轻地回答：“这种事得讲你情我愿，我表姐对你是落花有意，你是流水无情，但你跟俞检之间绝对不是如此，我看得出，俞检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周震捷足先登，你跟俞检是早晚的事儿。唉，怪就怪周震的道行太深，无论女方是谁，他一出手，基本上也就没别人什么事儿啦。”
任轩昂还想继续跟邱允实讨论下去，但马上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和面前的文件，提示：“工作。”
邱允实也瞬间转变状态，低头去看任轩昂推到他面前的文件。
一个小时后，任轩昂整理好了复印件，办妥各种手续，带着邱允实离开检*察院。
“怎么？你真的要给黑心骗子当代言人？”医院的走廊里，邱允实追在大步流星的任轩昂身后，不甘心地问。
“黑心骗子？那么你是什么，红心骗子？”任轩昂头也不回。
“红心骗子多难听啊，如果非要给我起个代号的话，我想要个洋气一点的，”邱允实保持落后任轩昂几步的距离，死死盯住任轩昂的背影，尤其是她的肩头和脖子，自然而然地问，“Ｍr.Liar怎么样？”
任轩昂步伐平稳，双肩平稳，脖子平稳，语气也平稳，全都没有丝毫卡顿，仍旧是头也不回，边走边说：“说谎者就是说谎者，还非要加个先生，不伦不类。”
邱允实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绷着一张脸注视任轩昂的背影，一直到任轩昂就快要走出自己视线范围，他才又换上之前嬉皮笑脸的面具，一边叫着“等等我”一边追上去。
上了车，邱允实又问：“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真的要接这案子？”
“我没那么多穷讲究，也没有厉害到对委托人挑三拣四的地步，律所要生存，我也要生存。况且，我对事不对人。就算是骗子也有人身安全不被侵*犯的权利，这点你应该深有感触。再说了，跟骗子打交道，我也习惯了。”
“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啊，你一定也听出来了，这家伙刚刚暗示你伪造证据，就这样，你还不跟他翻脸？你不是原则性最强了吗？”
“拜你所赐，我已经练就了一番求同存异、海纳百川的本事。违反原则的事不做就是，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任轩昂在说到“这种人”的时候特别强调，意味深长地盯着邱允实。
邱允实翻了个白眼，嘟囔：“反正我就是不爽，帮这种人找证据，争取民事赔偿，总感觉在助纣为虐。”
“年轻人，你必须要搞清楚主次矛盾，在这件事上，所谓的‘纣’不是骗子崔远征，而是对崔远征造成人身伤害的犯罪。放任罪犯的罪行才是助纣为虐。”任轩昂发动车子之前特意转头，极为正式地、甚至带着说教的意味郑重其事地对邱允实说道。
邱允实听得极为认真，不由自主地点头承认，而后突然变身成一个见到偶像的小粉丝，双手握拳在脸颊旁不住地晃动，端着肩膀，缩着脖子，兴奋地大叫：“偶像，你简直是伟光正的代言人啊！”
任轩昂被邱允实突如其来的搞笑表演吓得身子一缩，继而不屑地狠狠白了邱允实一眼，发动车子。
邱允实瞬间恢复冷静，瞧向车窗外，幽幽地说：“只可惜你这次恐怕是站错了队。我有预感，严函是无辜的，崔远征所谓的仅凭一双眼认出严函的话全是谎言，他又在故技重施，说谎骗钱。有了明确嫌疑人他才有可能有民事赔偿，要是迟迟查不到真正的行凶者，他的钱也遥遥无期。严函不过是倒霉，在崔远征出事前刚刚被他讹诈纠*缠，好像有报复的动机而已。”
任轩昂这一次坚决跟邱允实站不同立场，说：“要按照你的说法，烟头和血衣怎么解释？”
邱允实不回答，因为他没法回答。他现在无法解释现实证据与自己直觉的矛盾点，只想用事实，用他们接下来的调查来证实这一次他们俩到底孰是孰非。
“你打算怎么找证据？”邱允实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
“我会先去检*察院调卷，详细看过所有案卷资料后寻找突破口。”任轩昂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突破口所在的方向——匿名报警的流浪汉。
不知道是不是特殊的缘分，崔远征案件的承办检察官还是俞清浅。翌日清早，当任轩昂赶到检*察院走程序得知自己又要跟俞清浅打交道，他喜忧参半，喜的是能跟暗恋的女人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忧的是，暗恋的女人已经是名花有主，自己在接触中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分寸，同时也不能因为阵营相对对立而把关系搞僵。总之他跟俞清浅之间就仿佛是在玩跷跷板，无论是在私人情感上还是工作关系上，都必须要达到一个平衡。
“允实在外面等你？”俞清浅见到任轩昂，本能地先想到邱允实。
“是。本来他强烈要求以律师助理的身份跟我一起进来，一起调卷，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助理，还是不要让他接触第一手资料为好。”
俞清浅缓缓点头，但望着任轩昂的双眼却炯炯发光，意味深长地说：“这么说，允实就在外面你的车里闲着？”
“是的，这小子挺乖，我并不担心他会逃跑。”说着，任轩昂还是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看邱允实的实时定位。
俞清浅偷笑，“那是自然，允实从来没有过逃跑的案底。只是我觉得，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你完全可以知人善用，物尽其用，免得浪费了允实的聪明才智。说真的，这案子以目前掌握的案情而言，嫌疑人被判无罪的可能性极大，对你来说算是个挑战。也许你会需要允实的另辟蹊径。”
任轩昂几乎是瞬间便认同了俞清浅的说法，一来是因为俞清浅说的的确在理，邱允实的确有些小聪明可以为他所用，二来是因为说话的人是俞清浅。
邱允实原本正在检*察院门口的报刊亭跟老板讨论报纸上的时事新闻，顺便撒个小谎逗逗同样是百无聊赖的报刊亭老板，接到任轩昂的微信召唤后，他一个字都没说，向检*察院的方向弹射出去。报刊亭老板正在兴头上，侃侃而谈，一眨眼的工夫，面前的小年轻便瞬移消失，他不免失望，这小子真的很会聊天。
邱允实一见到任轩昂便含笑不断上下打量他，还时不时点头，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任轩昂正忙着调阅案卷，原本满心只有工作，但邱允实的状态实在让他分心，便不满地瞪着邱允实问：“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你让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颇感意外。”邱允实笑眯眯地盯着任轩昂。
“什么意思？”任轩昂想快点把话说明白，让邱允实跟他一起全心投入工作。
“有两个选项，第一，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俞检，所以对她的提议言听计从；第二，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认可我的能耐，但又不好意思邀请我当你的帮手，所以俞检提议让我进来，你只是顺水推舟地同意。二选一，你选一个吧。”邱允实洋洋得意，似乎任轩昂无论怎么选，自己都是这场看不见的博弈中胜利的一方。
任轩昂翻了个白眼，问：“如果我不选呢？你就要一直这样下去？”
邱允实笑着重重点头，“没错，如果你让我出去，那我就直接去找俞检，说是你赶走了我。”
任轩昂实在无心再跟邱允实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想快点投入工作，便打发他说：“我选第二个，行了吧？”
邱允实咋舌，无奈地叹息摇头，“班门弄斧，班门弄斧啊，任律，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俞检。唉，可惜了，你们有缘无分。不过如果你肯求我帮忙，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抱得美人归，毕竟如果让我在你跟周震之中二选一，我绝对会选你。”
“你就那么讨厌周震？为了报复他，甚至都不想撮合我跟你表姐了？”任轩昂想起之前邱允实从周震办公室出来时的样子，想象着二人之间的不愉快，不禁为邱允实担忧，彻底跟心理咨询师闹僵，邱允实的说谎癖治愈似乎无望了。
邱允实自动过滤掉第一句问话，避重就轻地回答：“这种事得讲你情我愿，我表姐对你是落花有意，你是流水无情，但你跟俞检之间绝对不是如此，我看得出，俞检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周震捷足先登，你跟俞检是早晚的事儿。唉，怪就怪周震的道行太深，无论女方是谁，他一出手，基本上也就没别人什么事儿啦。”
任轩昂还想继续跟邱允实讨论下去，但马上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和面前的文件，提示：“工作。”
邱允实也瞬间转变状态，低头去看任轩昂推到他面前的文件。
一个小时后，任轩昂整理好了复印件，办妥各种手续，带着邱允实离开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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