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伪装诈骗集团
曹惜萍电话联系的女记者名叫楚若莲，30岁，未婚，父母都在乡下务农，有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弟弟，很不幸，这个弟弟才24岁的年纪便患上了尿毒症。为了给弟弟治病，老家的父母卖了房子，暂住到亲戚家，楚若莲也卖掉了自己打拼多年按揭的公寓，弟弟的医药费勉强够用。下一步，楚若莲打算在网上众筹，因为她的账户上已经所剩无几，就算等到了配型成功的肾源，她们一家也无力承担手术及后续费用。
袁队长问过楚若莲的不在场证明，楚若莲拿不出，似乎有口难言的样子。袁队长追问，她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当初自信的杭二达，因为清白而自信，因为不在场证明涉及隐私而绝口不提。
楚若莲因为弟弟的事情有杀人动机，她跟曹惜萍通电话的时长是15分钟，而曹惜萍给杭大*发听的电话录音的时长只有12分钟，还有3分钟的通话内容无人得知。袁队长猜测有可能就是在这3分钟之内，曹惜萍向楚若莲透露了出租房的地址，并且不小心透露了敲诈的意图，让楚若莲猜到这里面有金钱交易。一个缺钱救命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楚若莲极有可能埋伏在曹惜萍的出租屋附近，等到看到杭大*发背着包进屋后，就等于坐实了敲诈的事，坐实了曹惜萍已经拿到了钱。此时再进去提出分一杯羹，不管曹惜萍是否答应，这笔钱，她都势在必得。
只有一个问题，楚若莲是女人，也不具备捂死曹惜萍的能耐，如果说她有男性同伙，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你看，又是一个缺钱的，”大清早，听完任轩昂的介绍，邱允实趁着吃早餐的空闲唏嘘感慨，“无论是刑满释放的何佳音，大学在读的徐娅馨，还是工作小有所成的白领楚若莲，再往前是受母亲负累的曹惜萍，缺钱似乎就是人生常态。我们一辈子都在为钱而奔忙劳碌，为有钱欢欣雀跃，为没钱忧虑愁苦。钱啊，真够要命的。”
“你一个富二代，竟然因为这种事感触颇深？”任轩昂觉得他更有资格说这些。
邱允实苦笑，“你忘了？要不是我亲妈缺钱，我也不会变成有钱人的养子，说不定我的命运会跟你一样，或者还不如你，碰不到肯资助我的慈善家，上不起学，没学历，没资历，只有苦力，估计这会儿应该是在送餐送快递。”
任轩昂皱眉，“你说这话到底什么立场？”
邱允实耸肩，没心没肺地说：“没有立场，我只是单纯陈述事实而已。如果你非要让我站个立场，我倒宁愿每天送餐送快递，下班回家后能吃上亲妈做的一碗面条。”
这句话听得任轩昂心酸，看邱允实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邱允实赶忙摆手，“别，千万别同情我。再怎么说，我也还是个富二代，被凤凰男同情，怪怪的。”
“少废话，”任轩昂对凤凰男这个称呼很反感，“这次你打算怎么通过骗术测试楚若莲是否得了那10万块？”
邱允实夸张地反问：“不会吧？这你都想不到？”
“骗子的思维，我理解不到很正常。”任轩昂讽刺地说。
“楚若莲电话多少？”
“干嘛？”
“测试她是否多了10万块再简单不过，一个电话就行。”邱允实伸出右手，索要电话号码。
刚一到律所办公室，邱允实便抓起任轩昂桌上的座机拨打那串他已经记在心里的号码。
任轩昂刚要阻止邱允实用律所座机拨打“诈骗电话”，却没来得及，电话已经接通，邱允实还按了免提键。
邱允实压低声线，尽量沉稳而严肃，流畅地说：“你好，请问是楚绅的家属，楚若莲女士吗？”
“是，我是。”电话那边楚若莲一听对方提到了弟弟的名字，激动地确认。
“你好，我这里是中国器官*移植网。我们这边已经初步匹配到了血型符合的肾脏器官，已经联系了第一医院，准备尽快实施移植手术。这件事赵科长通知你了吗？”
“没有啊，我没有接到通知，”楚若莲的声音明显发抖，带着哭腔，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那个，一会儿我就给医院那边打电话。谢谢，谢谢您通知我，真是太好了，我弟弟的情况不乐观，等着肾源救命呢。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我们已经跟院方接洽过，只要你这边准备好手术和后续治疗费用，大概12万元，院方便可以做术前准备，预定下周一实施手术。”邱允实语气依旧沉稳，却偷偷冲任轩昂做了个鬼脸。
任轩昂觉得此举不妥，让楚若莲这样处境的人空欢喜一场，着实残忍。
邱允实似乎看穿了任轩昂的忧虑，抓起桌面的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12万？”楚若莲的惊喜打了对折，“那个，我短时间内拿不出这么多，能不能跟院方商议先准备手术，我一有钱马上补上。”
“这个嘛，”邱允实一边低头写字一边装作为难的样子，“恐怕不行。你这边还是尽快想办法筹钱吧，毕竟合适的肾源可遇不可求，后面还有排队的病患，如果你不能在两天内把费用准备好，我们只能越过你们，联系后面的病患。”
“别，别，”楚若莲又哭了，这次是急哭的，“拜托了，拜托您，我们真的是有困难，我最近正在众筹，但是众筹需要时间……”
“不好意思，这种事不是我个人说了算的，我们机构和医院都要遵照规章办事。”邱允实一心二用，一边写字一边说台词，两不耽误，“既然这样，我只好通知下一个排队的病患了，不好意思。”
“别，别挂电话。那，那我先拿两万块行不行？先准备手术，我弟弟真的等不起了，拜托，拜托通融一下。”楚若莲尽管是个工作多年，见多识广的记者，但面对弟弟的生死攸关，她的智商也直线下降，丝毫没察觉出这个电话就是个拙劣骗*局。
邱允实假装为难地沉默了片刻，又一次确认，“楚女士，还是请你再想想办法，哪怕是借也要把钱凑齐，这个机会真的难得。”
楚若莲哭得极为伤心，“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之前能借的都借过了，能卖的也都卖了，除了众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邱允实总算写完了，把那张纸推到任轩昂面前，长叹一声说：“好吧，那我就跟领*导申请一下。其实我们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可能需要一定的预定金，也就是由一时间筹不到手术费用的家属先出一小部分的费用预定器官一定的时间。当然，如果时间到了，资金仍旧不能到位，那么器官还是要给后面排队的人，而且预定金也是不退的。你看这样行吗？”
“预定金？”楚若莲的哭声收敛，怀着3分怀疑，7分惊喜地问，“需要多少预定金？能预定多久？”
“这个嘛，一万块可以预定一个月。你刚刚说你有两万块，可以拖延两个月，你将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12万的费用。”邱允实说着，冲任轩昂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轩昂拿着邱允实那张纸，为难地咬着嘴唇。
邱允实做了个催促的表情，示意任轩昂快点。
任轩昂好不容易勉强刚要开口，邱允实又挥手，嫌弃似的示意他走远一点。
任轩昂恶狠狠等了邱允实一眼，不耐烦地退后了几步，照着纸上写的像个机器人一样念了出来：“你好，我这里是中华骨髓库，我们这边已经初步匹配到了血型符合的骨髓，已经联系了第三医院，准备尽快实施移植手术。这件事马科长通知你了吗？”
邱允实突然一声低低的惊呼，压低声音愤怒地埋怨不远处的任轩昂：“干什么呢？滚远点！”
任轩昂咬着牙，下意识攥拳，恨不得马上给邱允实的脸上招呼上，这小子居然趁机对他出言不逊，还要让他滚远点！
电话那边的楚若莲当然把这一切都尽收耳底，刚刚或因惊喜或因苦闷焦急而流下的泪水瞬间结冰，把她整个人都给冰封了一般。她顿了几秒钟，突然爆发似的大叫：“骗子！骗子！”
电话挂断，截断了一条来自遥远陌生人传递于此的悲伤通道。邱允实和任轩昂全都松了一口气。
任轩昂没好气地把手中邱允实写的那张纸撕掉丢进垃圾桶。那张纸上除了他刚刚念出来的那段话之外，开头还有一段话：如果不想让楚若莲抱希望太久再失望，把对她的伤害值减少到最小的话，请在接收到我的指示后富有感情地朗读以下文字。
“你真的很残忍，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真的很想代替楚若莲揍你一顿。”任轩昂气鼓鼓地发泄一腔愤怒，站在楚若莲的立场，他可以想象此时那个女人有多么悲愤，她一定在痛哭，咒骂骗子的同时咒骂这不公的命运，非要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痛打落水狗，让这么一个骗子来打扰她本就一团糟的生活。
邱允实打了个寒颤，马上起身远离任轩昂的办公桌，他虽然不相信任轩昂真会对他动粗，还是装出一副惧怕挨打的可怜样。他强调说：“任律，你可要搞清楚一件事。你现在之所以对楚若莲如此同情，对我如此憎恨，那完全是建立在楚若莲通过我的测试的前提下。你知道她不是杀人凶手，没有从曹惜萍那里拿走那10万块。可如果她没有通过测试，直接欣喜地答应马上去医院交钱等待手术呢？你还会同情她吗？”
任轩昂一怔，邱允实说得还真有道理，可他还是无法释怀，尤其是刚刚邱允实那句占了自己便宜的“滚远点”。
“如果说楚若莲不是凶手，她那不能对警*察言说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她的隐私很可能就是那个。”邱允实摸着下巴分析。
“哪个？”任轩昂问。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上你别多管闲事。别又拿出什么公民有举报犯罪的责任义务，坏了人家的好事儿。”
任轩昂不说话，瞪着邱允实等他的说法。
“我想，楚若莲很可能是偷偷跟非法器官交易的人联系上了，她在黑市上寻找合适的肾源。不过根据她刚刚的表现，很显然，她还没找到合适的肾源。”
任轩昂默默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会让袁队给她个警告，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我就知道。”邱允实无奈地摇头。
袁队长问过楚若莲的不在场证明，楚若莲拿不出，似乎有口难言的样子。袁队长追问，她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当初自信的杭二达，因为清白而自信，因为不在场证明涉及隐私而绝口不提。
楚若莲因为弟弟的事情有杀人动机，她跟曹惜萍通电话的时长是15分钟，而曹惜萍给杭大*发听的电话录音的时长只有12分钟，还有3分钟的通话内容无人得知。袁队长猜测有可能就是在这3分钟之内，曹惜萍向楚若莲透露了出租房的地址，并且不小心透露了敲诈的意图，让楚若莲猜到这里面有金钱交易。一个缺钱救命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楚若莲极有可能埋伏在曹惜萍的出租屋附近，等到看到杭大*发背着包进屋后，就等于坐实了敲诈的事，坐实了曹惜萍已经拿到了钱。此时再进去提出分一杯羹，不管曹惜萍是否答应，这笔钱，她都势在必得。
只有一个问题，楚若莲是女人，也不具备捂死曹惜萍的能耐，如果说她有男性同伙，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你看，又是一个缺钱的，”大清早，听完任轩昂的介绍，邱允实趁着吃早餐的空闲唏嘘感慨，“无论是刑满释放的何佳音，大学在读的徐娅馨，还是工作小有所成的白领楚若莲，再往前是受母亲负累的曹惜萍，缺钱似乎就是人生常态。我们一辈子都在为钱而奔忙劳碌，为有钱欢欣雀跃，为没钱忧虑愁苦。钱啊，真够要命的。”
“你一个富二代，竟然因为这种事感触颇深？”任轩昂觉得他更有资格说这些。
邱允实苦笑，“你忘了？要不是我亲妈缺钱，我也不会变成有钱人的养子，说不定我的命运会跟你一样，或者还不如你，碰不到肯资助我的慈善家，上不起学，没学历，没资历，只有苦力，估计这会儿应该是在送餐送快递。”
任轩昂皱眉，“你说这话到底什么立场？”
邱允实耸肩，没心没肺地说：“没有立场，我只是单纯陈述事实而已。如果你非要让我站个立场，我倒宁愿每天送餐送快递，下班回家后能吃上亲妈做的一碗面条。”
这句话听得任轩昂心酸，看邱允实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邱允实赶忙摆手，“别，千万别同情我。再怎么说，我也还是个富二代，被凤凰男同情，怪怪的。”
“少废话，”任轩昂对凤凰男这个称呼很反感，“这次你打算怎么通过骗术测试楚若莲是否得了那10万块？”
邱允实夸张地反问：“不会吧？这你都想不到？”
“骗子的思维，我理解不到很正常。”任轩昂讽刺地说。
“楚若莲电话多少？”
“干嘛？”
“测试她是否多了10万块再简单不过，一个电话就行。”邱允实伸出右手，索要电话号码。
刚一到律所办公室，邱允实便抓起任轩昂桌上的座机拨打那串他已经记在心里的号码。
任轩昂刚要阻止邱允实用律所座机拨打“诈骗电话”，却没来得及，电话已经接通，邱允实还按了免提键。
邱允实压低声线，尽量沉稳而严肃，流畅地说：“你好，请问是楚绅的家属，楚若莲女士吗？”
“是，我是。”电话那边楚若莲一听对方提到了弟弟的名字，激动地确认。
“你好，我这里是中国器官*移植网。我们这边已经初步匹配到了血型符合的肾脏器官，已经联系了第一医院，准备尽快实施移植手术。这件事赵科长通知你了吗？”
“没有啊，我没有接到通知，”楚若莲的声音明显发抖，带着哭腔，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那个，一会儿我就给医院那边打电话。谢谢，谢谢您通知我，真是太好了，我弟弟的情况不乐观，等着肾源救命呢。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我们已经跟院方接洽过，只要你这边准备好手术和后续治疗费用，大概12万元，院方便可以做术前准备，预定下周一实施手术。”邱允实语气依旧沉稳，却偷偷冲任轩昂做了个鬼脸。
任轩昂觉得此举不妥，让楚若莲这样处境的人空欢喜一场，着实残忍。
邱允实似乎看穿了任轩昂的忧虑，抓起桌面的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12万？”楚若莲的惊喜打了对折，“那个，我短时间内拿不出这么多，能不能跟院方商议先准备手术，我一有钱马上补上。”
“这个嘛，”邱允实一边低头写字一边装作为难的样子，“恐怕不行。你这边还是尽快想办法筹钱吧，毕竟合适的肾源可遇不可求，后面还有排队的病患，如果你不能在两天内把费用准备好，我们只能越过你们，联系后面的病患。”
“别，别，”楚若莲又哭了，这次是急哭的，“拜托了，拜托您，我们真的是有困难，我最近正在众筹，但是众筹需要时间……”
“不好意思，这种事不是我个人说了算的，我们机构和医院都要遵照规章办事。”邱允实一心二用，一边写字一边说台词，两不耽误，“既然这样，我只好通知下一个排队的病患了，不好意思。”
“别，别挂电话。那，那我先拿两万块行不行？先准备手术，我弟弟真的等不起了，拜托，拜托通融一下。”楚若莲尽管是个工作多年，见多识广的记者，但面对弟弟的生死攸关，她的智商也直线下降，丝毫没察觉出这个电话就是个拙劣骗*局。
邱允实假装为难地沉默了片刻，又一次确认，“楚女士，还是请你再想想办法，哪怕是借也要把钱凑齐，这个机会真的难得。”
楚若莲哭得极为伤心，“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之前能借的都借过了，能卖的也都卖了，除了众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邱允实总算写完了，把那张纸推到任轩昂面前，长叹一声说：“好吧，那我就跟领*导申请一下。其实我们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可能需要一定的预定金，也就是由一时间筹不到手术费用的家属先出一小部分的费用预定器官一定的时间。当然，如果时间到了，资金仍旧不能到位，那么器官还是要给后面排队的人，而且预定金也是不退的。你看这样行吗？”
“预定金？”楚若莲的哭声收敛，怀着3分怀疑，7分惊喜地问，“需要多少预定金？能预定多久？”
“这个嘛，一万块可以预定一个月。你刚刚说你有两万块，可以拖延两个月，你将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12万的费用。”邱允实说着，冲任轩昂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轩昂拿着邱允实那张纸，为难地咬着嘴唇。
邱允实做了个催促的表情，示意任轩昂快点。
任轩昂好不容易勉强刚要开口，邱允实又挥手，嫌弃似的示意他走远一点。
任轩昂恶狠狠等了邱允实一眼，不耐烦地退后了几步，照着纸上写的像个机器人一样念了出来：“你好，我这里是中华骨髓库，我们这边已经初步匹配到了血型符合的骨髓，已经联系了第三医院，准备尽快实施移植手术。这件事马科长通知你了吗？”
邱允实突然一声低低的惊呼，压低声音愤怒地埋怨不远处的任轩昂：“干什么呢？滚远点！”
任轩昂咬着牙，下意识攥拳，恨不得马上给邱允实的脸上招呼上，这小子居然趁机对他出言不逊，还要让他滚远点！
电话那边的楚若莲当然把这一切都尽收耳底，刚刚或因惊喜或因苦闷焦急而流下的泪水瞬间结冰，把她整个人都给冰封了一般。她顿了几秒钟，突然爆发似的大叫：“骗子！骗子！”
电话挂断，截断了一条来自遥远陌生人传递于此的悲伤通道。邱允实和任轩昂全都松了一口气。
任轩昂没好气地把手中邱允实写的那张纸撕掉丢进垃圾桶。那张纸上除了他刚刚念出来的那段话之外，开头还有一段话：如果不想让楚若莲抱希望太久再失望，把对她的伤害值减少到最小的话，请在接收到我的指示后富有感情地朗读以下文字。
“你真的很残忍，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真的很想代替楚若莲揍你一顿。”任轩昂气鼓鼓地发泄一腔愤怒，站在楚若莲的立场，他可以想象此时那个女人有多么悲愤，她一定在痛哭，咒骂骗子的同时咒骂这不公的命运，非要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痛打落水狗，让这么一个骗子来打扰她本就一团糟的生活。
邱允实打了个寒颤，马上起身远离任轩昂的办公桌，他虽然不相信任轩昂真会对他动粗，还是装出一副惧怕挨打的可怜样。他强调说：“任律，你可要搞清楚一件事。你现在之所以对楚若莲如此同情，对我如此憎恨，那完全是建立在楚若莲通过我的测试的前提下。你知道她不是杀人凶手，没有从曹惜萍那里拿走那10万块。可如果她没有通过测试，直接欣喜地答应马上去医院交钱等待手术呢？你还会同情她吗？”
任轩昂一怔，邱允实说得还真有道理，可他还是无法释怀，尤其是刚刚邱允实那句占了自己便宜的“滚远点”。
“如果说楚若莲不是凶手，她那不能对警*察言说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她的隐私很可能就是那个。”邱允实摸着下巴分析。
“哪个？”任轩昂问。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上你别多管闲事。别又拿出什么公民有举报犯罪的责任义务，坏了人家的好事儿。”
任轩昂不说话，瞪着邱允实等他的说法。
“我想，楚若莲很可能是偷偷跟非法器官交易的人联系上了，她在黑市上寻找合适的肾源。不过根据她刚刚的表现，很显然，她还没找到合适的肾源。”
任轩昂默默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会让袁队给她个警告，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我就知道。”邱允实无奈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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