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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拯救曾经的自己

    耗子掐着点,时间过去7分钟,烧烤店的门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她很快便看到了耗子,忙朝那一桌走过去。

    柳璘特意打量了一下这个珊珊,果然,看起来她年龄比耗子大个五六岁的样子,但是刻意穿了一件很减龄的娃娃领毛衣,头发也梳成现在年轻女孩流行的半丸子头,正题走可爱风。如果这个珊珊从前真是个白骨精,如今可真的是为了爱情改头换面了。

    “耗子,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女人走到耗子身边坐下,不等耗子回答,赶忙冲一旁耗子的朋友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耗子跟我说完事儿我就走。”

    阴鸷男孩尴尬笑笑,并不搭话,看得出,珊珊这么贤惠,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耗子清了清喉咙,一拍桌子,把珊珊吓了一跳。

    “怎么了?”珊珊怯怯地问,“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珊珊,”耗子用力抓住珊珊的双肩,目视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跟你分手。”

    要不是有耗子的双手抓住双肩,珊珊肯定会瘫软到就地躺下。她的眼泪唰的一下犹如开了闸的洪水,剧烈抽噎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不要分手,我不能没有你!”

    耗子一把推开珊珊,一口气干了一杯啤酒,无所谓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我玩腻了,想要换个口味。”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可以变!你,你喜欢性感型的吗?我可以,我可以的!”珊珊一把抱住耗子的胳膊,像一条癞皮狗。

    柳璘惊讶地望着这一幕,泪水也止不住流了满脸。这一幕太熟悉了,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珊珊就是曾经的她啊,是曾经那个钻进了死胡同,以为爱情大过天,那个男人就是一生唯一至爱,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啊。

    “烦死了,总之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耗子嫌恶地甩开珊珊,朝身边的朋友得意地扬眉毛,意思是:你看,这下你信了吧?

    朋友偷偷给耗子竖了个大拇指,让耗子更为得意。

    珊珊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她毫不犹豫地抓起餐桌上一根竹签,指着自己的喉咙,哭着大叫:“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耗子和朋友都被吓了一跳,连饭店老板都看不过去了,想要过来劝阻。但这些人全都没有柳璘的速度快。

    “啪”的一声,柳璘的手掌打在珊珊的手上,打掉了珊珊手中的竹签。

    “醒醒吧,为了个男人这样糟践自己,不值得!”柳璘哭着冲珊珊大叫。

    珊珊呆愣愣地望着柳璘,其他人也都愣在原地,默默看戏。

    柳璘挽起自己的左手衣袖,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疤给珊珊看,“看,这就是我为了挽回前男友留下的疤痕,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不单单是在这里留下了难看的伤痕,心里的那道疤才是更可怕的,它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曾经多么可悲可恨!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过得去的!”

    珊珊懵懵懂懂,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只是被柳璘的态度震撼,也忘记了哭,只是痴痴望着柳璘。

    “好啦好啦,不分手行了吧?”耗子及时收场,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分手,只是为了给朋友看自己多能耐而已,“珊珊,你去附近给我买烟去,我跟朋友再喝两杯,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珊珊无动于衷,眼睛依旧盯着柳璘,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喂,想什么呢?”耗子有些恼怒,恼怒中又夹杂着些许惊恐。

    珊珊回头,望着耗子的眼神有些冰冷。

    耗子像是被冻着了一样,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小声问:“你,你是不是,忘记,忘记吃药了?”

    珊珊恍然大悟,忙从身上掏出一只透明的药瓶,倒在手心里两片白色药片。耗子赶忙送上一杯水,催促珊珊快吃药。

    “这什么药啊?”柳璘警惕地问。

    耗子狠狠白了柳璘一眼,“我家珊珊有慢性病,怎么?还得跟你报备?”

    柳璘还想追问,瞿海涛把柳璘拉回位置,小声说:“别管人家的闲事啦。”

    “这怎么能是闲事?”柳璘不满地瞪着瞿海涛,那意思是这个女人就是曾经的自己,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跳火坑?

    瞿海涛赶忙改换口径,“我是说,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单独跟这个珊珊谈谈,没必要跟这个流氓硬碰硬。”

    柳璘点点头,又转头去看珊珊。只见珊珊在耗子的安抚下,像个接收指令的机器人,把刚刚的事情抛却脑后,乖乖出去买烟。

    “老板,结账。”瞿海涛丢下只吃了一半的烤串,结账走人。

    柳璘和瞿海涛在耗子怒视的眼神中走出烧烤店,一出门,二人便快步朝珊珊的背影方向追去。

    “珊珊,珊珊,等一下。”柳璘比瞿海涛要紧张心急得多,率先追上珊珊,一把拉住她。

    珊珊茫然回头,认出了柳璘,冲她微微一笑,问:“有事吗?”

    “你刚刚吃的是什么药啊?”柳璘关切地问。

    珊珊掏出口袋里的药瓶,茫然地说:“是心理医生开的药,具体叫什么,名字太长我记不得了。”

    “心理医生?你心理有什么问题吗?”瞿海涛问。

    “前阵子我总是失眠健忘,工作上总是出错,被辞退了,”珊珊皱着眉,按压着太阳穴,似乎回忆对她来说是一件会引起头痛的事,“失业后我心情更糟糕,幸好有耗子,他陪我去做心理咨询,咨询师给我开了这个药。吃了以后,症状的确好多了。”

    “心理咨询师也能开药?”柳璘向珊珊跟男友一起发问。

    珊珊点头,瞿海涛摇头。

    柳璘更为警惕地抓住珊珊,“珊珊,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接受耗子的追求?一开始,你不是一直拒绝他吗?”

    珊珊努力回忆,却引发更加剧烈的头痛,“我,我记不清了,反正耗子对我好,我也爱他。”

    “你是不是自从吃了这个药就会头痛?”柳璘越发着急,看着珊珊这副模样,她心疼珊珊如同心疼曾经的自己。

    珊珊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弯腰蹲下,“我不知道,头痛好像就是药的副作用。不行,我得再吃两粒。”

    柳璘眼看着珊珊又要掏药瓶吃药,一把夺过药瓶,“不许吃!这个药肯定有问题!搞不好你就是吃了这个药才变了一个人似的,成了耗子的傀儡。海涛,咱得去报警,带着珊珊一起去报警!”

    瞿海涛有些犹豫,但他不能违背女友的意思,只能默许,跟女友一边一个把珊珊搀扶起来。

    “以防耗子追过来,咱们得打车,赶紧离开这里。”柳璘说着,张望着远处,等待出租车。

    瞿海涛似乎觉得就这样带走珊珊不合适,趁着车没来,他继续追问:“珊珊,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辞职以后接受耗子的?失业之前,你也经常跟耗子见面吃饭吗?是不是吃了这个药以后,你更加健忘了?”

    珊珊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更加头痛,她不住哭着摇头。

    “别问了,她需要去医院。”柳璘责怪男友,“而且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药就是耗子说的不可说的妙计,他就是靠这来路不明的药控制珊珊的。这个人就是个变态,必须报警抓他。”

    说话间,出租车到了,三人上车。瞿海涛坐副驾,柳璘和珊珊坐后排。

    上了车后,珊珊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她靠在柳璘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我想起来了,失业之前耗子追求我,我是跟他吃过几顿饭,我是想要拒绝他的。后来我写错了报表,被辞退,心情很糟糕,耗子就带我去做心理咨询。我说怕被人知道我心理有问题,他就特意在晚上帮我约了咨询师周老师。周老师说我是因为失业导致中度抑郁,给我开了药。那段时间耗子对我很体贴,我就被他感动了。”

    出租车里陷入诡异的沉静,许久之后,瞿海涛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回去。”

    柳璘一听不干了,“为什么?”

    “具体下车再说。”瞿海涛回头冲柳璘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些话当着司机的面不方便说。

    车子开到了距离烧烤店一条街的地方,三人下车。

    柳璘不满地瞪着瞿海涛,等着他的解释。

    瞿海涛把柳璘拉到一边,避开珊珊小声说:“亲爱的,我觉得这里面可能牵扯咱们惹不起的势力,咱们都是外地人,在松江没有根基,惹上惹不起的势力,恐怕……”

    柳璘怒视瞿海涛,“没想到你是个胆小鬼!难道你要让我见死不救,再把珊珊给送回狼窝吗?”

    “当然不是,”瞿海涛摆手,急于表态,“那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要想一个不暴露咱们身份的前提下解救珊珊的办法。这样,咱们留一个珊珊的联系方式,明天想个办法匿名报警。你看怎样?”

    柳璘还是不满,站在原地不动。

    瞿海涛指了指烧烤店的方向,“耗子他们是眼睁睁看着咱们跟珊珊前后脚出来的,一旦珊珊不见了,或者警方找上他们,他们肯定知道是咱们报的警。你看他俩那样,背后肯定是有势力的,搞不好还有一个巨大的贩售禁药的地下团伙。咱们是要做好事,但也不能把自己折进去啊。”

    “那,那好吧,”柳璘被瞿海涛的危言耸听给吓住了,“那今晚咱们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我去找珊珊要个联系方式。”

    跟珊珊互加了微信,柳璘再三嘱咐珊珊不要把刚刚的事告诉耗子,该去买烟就买烟,该去找耗子就去找。最迟等到明天,一切就会有结果。

    送走了珊珊,瞿海涛又把柳璘送回了附近的家。还跟以往一样,柳璘没邀请他进去,他也不好意思提。只不过今天,瞿海涛没了以往的依依不舍,好像有急事一样,匆匆告别。

    柳璘只当男友是急着回家想办法,明天怎么匿名报警,也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