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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远房表亲

    真是稀奇,宋柳氏被关在后宅,还没消停几天,又开始作妖了。

    她未曾知会前院一声,便写书信请她远在乡下的表亲来府里做客。

    这不,那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就来了。

    正午,日头毒辣,楚澜熙正熬一壶清凉的薄荷茶。

    却被一声熙熙攘攘的声音吵到了。

    眼瞧着严管家就来了。

    还真是,她执掌中馈前,这些琐碎事情都是直接去禀报宋柳氏的。

    “王妃娘娘,府外来了一群人,说是老夫人的远方表亲,来府里暂住几日,这…”严管家面露难色。

    “可问过王爷的意思了?”

    “王爷让老身几个铜板打发走,可那群人粗鄙不堪,居然赖着不走了,扬言要老夫人出去,可是老夫人尚在禁足…府外吵吵嚷嚷,行人看足了戏头,实在羞耻。”严管家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真是没谁了,宋琰这是打发要饭的,还铜板。

    高兴了,打发乞丐都能赏几锭银子。

    这几个铜板,真是……

    闲散王爷真不是浪得虚名…

    “既然是远亲,便请进来呗。”她想看看他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这…”

    “那本宫便亲自去会上一会。”楚澜熙拿起折扇,信步往前院走。

    她倒想看看宋柳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路上,语嫣就总觉得来者不善。

    可是谁知那个蠢货杜娇娇,听闻是老夫人的远方表亲来投奔,便殷勤的跑去把一众人都迎进府了。

    她可真行啊…

    看着宋琰难下手,就上赶着讨好老太太了。

    一行人背着大包小包,腰上还挎着大包袱。

    在杜娇娇的带领下,横冲直撞地走来。

    真是“来势汹汹”。

    为首的是一个粗汉,旁边携着妻眷女眷,猜想是一个妻子三个女娘,后边还有一个个头极大的小子,左顾右盼的,像极了“傻大个”。

    粗汉鼻孔朝天,见了楚澜熙一行人也不回避,以至于两众人正面相撞,谁也不让谁。

    “侄媳,府里怎还有这么不懂规矩之人?挡着爷的道也不知道规避。”粗汉歪头朝着杜娇娇嚷嚷。

    那三个女娘,穿着浮夸打扮艳丽,都斜着眼睥睨楚澜熙一行人。

    眼见杜娇娇就要浮夸地解释。

    楚澜熙抢先一句,也不急着亮明身份:“想必这位是老夫人的远亲舅哥。”

    “知道你还敢拦着。”粗汉双手抱臂。

    那三个女娘看楚澜熙穿的低调又不失奢华,面对父亲又客气生分,猜想是宋琰的妾室。

    因为先前听闻正室王妃跋扈嚣张,目中无人,刚嫁入几日,姑母的掌家之权,都能被她夺走。

    看眼前女气质出众却不跋扈,一点都想不到是王妃。

    便出言挑衅:“这位姨娘,我们长途跋涉,甚是饥渴,便请带我们去歇歇。也好见表哥与姑母。”

    杜娇娇使劲使眼色示意粗汉和女娘闭嘴,可谁知他压根没接收到信号。

    楚澜熙算是明白了,她们想见的,是她们的表哥吧。

    把她当成妾室不说,还出言挑衅,这宋柳氏是看宋琰一连娶妻迎妾,想着分一杯羹,也好让她柳氏一脉出个贵族。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严管家呵斥:“这是王妃娘娘!岂容尔等随意磋磨!”

    杜娇娇赶忙跪下求情:“还请王妃娘娘不要动怒,都怪妾身没有提前告知舅舅。”

    好一个舅舅,你这正妻姿态,和一身华丽的派头,任谁都以为你才是王府的女主人。

    放眼一观,粗汉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原是瞧着楚澜熙态度软和,便没把她放在眼里了。

    楚澜熙也不忙着摆架子,任凭杜娇娇跪着:“侧妃这身衣裳煞是好看。”

    没错,她所穿的,正是楚澜熙赏给她的那件,是上好的蜀锦面料做的。

    穿在杜娇娇,讽刺至极。

    提起这件衣裳,是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很显然,提醒很有用,杜娇娇霎时白了脸:“王妃娘娘赏的面料,妾身欢喜不已。”

    身后三个女娘的表情,也由不屑变为了诧异。

    舅母唇微微蠕动,似是要道歉。

    楚澜熙不以为意。

    “春兰姑姑,请几位到堂屋一叙。”楚澜熙睨了睨杜娇娇,若无其事的转身往前走。

    杜娇娇不理会三个女娘的搀扶,执意跪着,等着楚澜熙起身才敢起来。

    途中,又命语嫣去请苏昭楠来前院看戏。

    老夫人没有宋琰的命令,还不得出来。

    上了茶,六人扔下包袱,自顾自地落座。

    楚澜熙坐在主位,心中不由得笑他们没规矩。

    杜娇娇随后到了,灰头土脸的,只在一旁站着。

    苏昭楠闲得发慌,听到语嫣叫她看好戏,不久也到了。

    楚澜熙让侧妃也坐下。

    忽略了杜娇娇,春兰姑姑提醒,又不以为然道:“庶妃也坐吧。”

    三个女娘里有个胆大的,开口就问:“王妃姐姐,表哥呢?”

    楚澜熙从前在宫里,见惯了父皇后宫里的女人勾心斗角,这种把戏早就不觉得稀奇。

    宋琰是表哥,你表哥的正妻是姐姐?

    这柳氏一族是有血脉在的,都不愿认外族女子。

    其他两个女娘,则是东张西望,稀奇地瞧着府里的景象。

    傻高个则瞧着二郎腿倚靠座位,慵懒至极,似是察觉到不妥,又正襟危坐。

    然后以一种,带着打量、近乎探究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楚澜熙。

    楚澜熙被盯的有些恶心,扫了他一眼便转头不再看他。

    “宋琰在忙公务,一会儿我差人去叫他。”楚澜熙直呼名讳,粗汉这才正眼打量她。

    “那我长姐何在?”粗汉不屑地啜了一口茶。“品品茶,宫里的。”

    三个女娘闻言,如获至宝,贪婪地一饮而尽,又示意旁的侍女添茶倒水。

    “老夫人身体抱恙,歇着呢。”

    苏昭楠看穿了这一家人的秉性,开口道:“哟,这拖儿带女大包袱的,这是迁徙呢?”

    府里的下人哄堂大笑。

    楚澜熙忍着笑意,也附和道:“确实远道而来,舅舅一家是打算住到长安了?可找好住所了?手续办妥了?”

    舅母知道柳壮粗鄙,于是开口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此行,是受长姐所邀,来王府住一段时日。”

    好一个“一段时日”,大包小包的,少也有用半年的物什。

    “三个女娘可曾婚配?”楚澜熙冷不丁就冒出这一句。

    杜娇娇一听到这句话就感到一阵恶寒,随即向三个女娘投去同情的目光,这楚澜熙是真喜欢点鸳鸯谱啊。

    “回王妃娘娘的话,三女尚未婚配。”舅母讪笑。

    还真是打着宋琰的主意来的。

    “长安名门才子不少,若是瞧上哪家公子哥,便告知于我,我来牵线。”看似客气,实则是告诉他们别打宋琰都是注意。

    这句话一出,其中一个瘦小的女娘眼睛一亮,便开口:“真的吗?孙家小侯爷也可以?”

    其余两个女娘却不为所动。

    哦~原来她心有所属。

    是安平候的庶子啊。

    论出身,他们是攀不上名门世家之后的,论品貌才华,教养礼仪,都是名门望族所排斥的。

    但他们可以卖楚澜熙一个面子,楚澜熙若是塞去个侧室侍妾什么的,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这对柳家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你若属意,明日我便差人去告知,择日便送你入侯府。”楚澜熙整理整理发髻。

    “宝花,还不快谢过你王妃嫂嫂?”舅母受宠若惊,倒是个会来事儿的,怕到嘴的鸭子跑了,赶忙让柳宝花谢恩。

    可是那宝花似乎顾忌什么,站着不动。

    “王妃嫂嫂,可是我出身低微,孙小侯爷能瞧上我吗?”真是贪心,这是想求个高贵的出身。

    “侯府还不至于拂了本宫的面子。若是你嫌出身不好,我便请旨封你为县主,让你以宋琰表妹的身份从王府风光出嫁,做小侯爷侍妾。”楚澜熙刻意强调“侍妾”二字。

    舅舅还是一副不知所云的状态。

    舅母的脸肉眼可见的“唰”白。

    明晃晃的不愿做小啊。

    她是肖想着侯夫人的位子吧,真是贪心不足又不自量力。

    其余两个女娘可不答应,叫喊着“姐姐还未出阁,小妹怎能先一步出嫁”之类的。

    这俩也是想着抢个好夫婿,眼见小妹率先钓到金龟婿,便争抢着也要寻个好人家。

    苏昭楠笑笑:“原来乐杭的风土人情竟是这般,舅舅一家是来寻亲事来了。”

    见这一家子奇葩,不知感恩又贪心不足,楚澜熙面色冷凝:“那来王府做侍妾如何?”

    舅舅的坐姿立马由倚躺着变为正襟危坐。

    她是看出来了,这夫妻俩,来前就嘱咐好三个女娘,是盯着王府的位子来的。

    好一个宋柳氏,自己攀上旧将军府,爬上将军夫人之位,如今又是锦王府的诰命夫人,好歹位及太妃,却还是不知满足,想着让自家亲眷攀上王府。

    柳氏一族本就不是宋琰的血亲,楚澜熙本就不打算客客气气迎进府,也完全可以几个银子打发走,蠢货杜娇娇真是够可以的,制造麻烦真有一手。

    想着就怒不可遏,瞪了杜娇娇一眼,杜娇娇目光躲闪。

    可是两个女娘可不答应了,方才见小妹又是讨了“县主”,又是嫁入侯府,将来小侯爷袭爵,她又以县主之名抬为平妻,以后的日子可比王府侍妾好得多,于此,她们又怎会答应。

    她们怎会容忍小妹处处压自己一头?

    于是三人就打了起来。

    王府的好几个伙计出手,才拦住几人。

    “啪!”上好的羊脂玉花瓶在打闹中被碰掉落。

    楚澜熙肉眼可见的怒了。

    那是她出嫁时父皇陪的陪嫁。

    倒不是心疼,她从来不缺这些物什。

    但是这群野蛮草包,不经同意就登堂入室,堂室前还如此无礼,完全罔顾礼法。

    忍住把这群人赶出去的冲动,楚澜熙按摩按摩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便都不要嫁了。到时候回你们乐杭,找个门当户对的匹夫过日子也好。”

    楚澜熙从来没感觉自己的脾气这么好过。

    可其中一个女娘,不知死活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个花瓶吗”。

    杜娇娇感觉到楚澜熙即将呼之欲出的脾气,只好在一旁装鹌鹑。

    苏昭楠也气极了,却还是佯装轻声细语道:“没记错的话,这是圣上御赐的羊脂玉花瓶吧?”

    楚澜熙很随意地挥手让语嫣去清理碎片:“照着柳二娘的说法,是个花瓶而已,也就是是父皇御赐的,却不想,还未在王府摆上几日,便被柳氏三姊妹送去了西天。”

    看似幽默调侃,实则怒火中烧。

    一家子人这才意识到失言又闯了大祸,连忙跪下请罪。

    那傻大个也后知后觉,蛮不情愿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