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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谁强我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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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甚当兵晒胸膛?”

    “因为贼子霸山岗!”

    “如何护崽养婆娘?”

    “跟着崇信李团将。”

    “为甚种地不交粮?”

    “因为手中有刀枪。”

    翌日下午,李乘舟来到锦屏山脚下的民团大营,未到时,便听到喊声不绝,大惊失色。

    民团三百人左右,松松垮垮,管事者多时边军还有驿卒。驿卒做教官,这没有人不服的。

    大明边地,驿卒本就是九边马军的预备,武艺骑术弓弩都是打小就要打磨的,这都是军队中让人服气的本钱。

    一个驿卒管四到五人,这是很轻松的事情。

    人数与基础官员已经敲定,接下来自然是练兵。

    李乘舟的规矩很简单,考虑到民团如今大多身子虚弱,便主要强调听话就行,人不需要站得笔直,但队伍一定要整齐。将今你不需要看,但上官的话必须得听。

    以上简单两条规矩,大伙都看的懂,但若有假装看不懂的,结果也很寻常,那就是全家挨饿。好在基础将官不缺,团中待遇也算不错,而且如今兵荒马乱的,李乘舟又确实是愿意管家属的,所以倒是乱中有序,慢慢的居然在两天内有了正经的形状。

    但李世平站在营地战场上,看着被自家儿子训得整齐的队伍,却不知如何下手。

    因为李乘舟不见了,带走了所有的原先驿卒还有崇信本地的豪侠与猎户,这让他几乎是两眼一抹黑,也让他觉得自个这个团副将是个摆设。

    张自若来了,他来时只见到站着整齐队形不动且喊着口号的奇怪行为。

    然李乘舟不在,所以一时间带着三百石粮食与兵械的开心,终究也是打了个对折。

    “哎呀,张家后生,今日怎生这般多粮食?”出于天生对读书人的尊敬,哪怕是晚辈的张自若,李世平也完全做不到自家二崽那般泰然自若。

    “李伯!”张自若礼数周到解释道:“大人晓得兄长难处,今日便私自从县库调了今岁的税粮。对了,乘舟呢?”

    “嗨!剿贼去了。”

    “哦,乘舟倒是个不肯歇息的……”张自若皱起了眉头,不无责怪的说道:“对了,这次是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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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剿贼?”

    崇信往北十里处,得于马匪日盛,人烟罕至。

    而处在某个山坳低谷之中,拥挤着近五百大汉,其中李乘舟咀嚼着一把干面,然后和水艰难咽下。

    这是周玉告知的好东西,边军夜不收在外的预备军粮。乃是白面与肉干混合煮熟晒干,然后用熬制的糖水盐巴水揉搓最后辅之芝麻等物,极难下咽,却易于携带,难以腐坏。

    “没错,诸位,李某人今日叫大家来便只说一件事,那便是剿匪。”李乘舟面色平静,环视着一大早从锦屏山挑选而出的三百人,说得轻巧,仿若杀鸡一般。

    “咱们是民团,杀贼天经地义。但二郎,如今我等刚刚成立才两日,此时剿贼是否太过着急?何况……”

    “何况崇信县尊也无调令,如何能擅自出动?”待张全说完,马春常接着道;

    山谷里内声音此起彼伏,犹豫者占据多数,热血如马汉儿等支持者却找不到缘由,待少许,李乘舟拱手道:“诸位心思,乘舟知道,想来诸位走南串北的经验大多比李某人多,但此事必要有四。”

    “其一,我等身为崇信民团,本就不属于县衙直接管控,所以我等要怎样,多少可以自决。”

    “其二,如今崇信流民渐多,导致各个山头的贼寇下山劫掠乡亲,而我等枉称安乡定民却被一群没有建制的土匪吓成了缩头王八,不可笑么?”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如今流贼东来,咱们亦有消息,怕是不过半月便来,然我等兵卒都几乎未成见血,若到时候流贼事大,仓促之间县尊叫我等杀贼,如何能胜?”

    “其四,不瞒诸位,如今民团有县衙耳目,又人多纷杂,李某坦言,我需要立威。”

    “止于此,剿贼之事我意已决,诸位都是我的乡党战友,若是不敢随我而去,便可自行离去归家,李某人绝不相留!!

    李乘舟言至如此,众人哪里还有话说,只得问道:“但崇信贼多,大小数十,打谁?”

    李乘舟闻言看着角落里的刘平笑道:“既是立威,又是新出。那自然谁最大,咱们便打谁?”

    崇信贼匪无数,但稍有气候只有五处,且并不富裕。”马春常道。

    “毕竟崇信穷困,上山的多半本就是活不下去的民户与军户。”李乘舟表示理解。

    “但是诸位………”

    “还记得几日前崇信城外突然袭来的数百马匪么?”

    李乘舟突然说起那事,毕竟就是那天他与徐怀盛通过张自若配合谋求到了团将之位,所以记忆犹新。

    但他因为二十石粮食的运输也正好失去了亲眼目睹拥有数百骑的马匪是何等的风采。

    但晚些时候城倒也听闻了崇信城下的人间惨剧,仅仅从现场的一角推断出来,未曾反应过来的父亲被人一刀两分后洒下的粮食,张嘴惊骇的母亲头颅随意的滚在一旁,最后听说失去父母的兄妹转头坐着篮子进了城,将自个卖给了城中唯一的窑子乞求活命。

    “那是一对张姓兄弟。”张全打断李乘舟的思绪道:“来路甚是蹊跷,且当天的人马不过其人一少部分,自说乃是东边一个叫马守应的下属,号称百万大军的前哨………。”

    “百万张口就来,比我会吹牛……”马汉儿噗呲一笑;

    “却不知在哪。”李乘舟随意道;

    “牛头山!!”刘平道:“在牛头山,我兄弟就被其杀死在那处。”

    “且这些人每天都下山劫掠,丝毫没有将崇信的衙役放在眼里。”

    “这事我也有耳闻,其人白天行事张狂至极,少有遮掩,想必随意打探一下便知。”张定前一本正经。

    “但你们千户所不管?”王进堂有些疑惑;

    “王兄弟,崇信不比你们环城千户所靠近长城鞑靼时刻需要防护,这里的军户除了几十个家丁,其他就是佃户,胆小得很呢。”李乘舟解释。

    “原来如此,受教了!”王进堂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对了,那厮马军够多,真要打他?”马汉儿疑惑。

    “剿他。”李乘舟站起身来渡着步,理所当然道:“其他的不管,打草必惊蛇,咱们就先打他。。”

    “贼军强悍,说打就打?怎么打?”马春常问道。

    李乘舟看了看四周,笑了笑道:“蛇出洞,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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