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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天府平凉

    平凉城

    作为明太祖朱元璋效仿周代世袭制,在全国各地选择大都名城分封诸子,作为藩篱以维护中央政权之一的韩藩。

    也就是朱元璋第22子朱楹驻藩平凉后,为为彰显天家威仪,便大肆修建宫殿。

    时至今日,

    韩王府城楼用青色琉璃瓦,城门涂红漆,城坚门深,气势逼人。宫殿建筑黄顶红墙,象征朱(红)姓江山、皇(黄)权至上。

    王府主要建筑设计可概括为“四门两殿三宫园”。

    “四门”指沿王府中轴线从南向北为棂星门(正门)、端礼门(中门)、承运门(殿前门,左右有慎德堂、秉忠堂)、广智门(后门)。

    “两殿”指承运门后面的承运、存信殿,左右各有一寝宫。

    “三宫园”指整个王府左面的避暑园和御花园,以及右面(东面)的东府宫(世子居住地)。除此之外还有惠迪堂、玉渊堂、览秀楼、看花楼、金香亭、体良亭、寿柏亭、永春园、聚春园等占地共计五百亩。

    而由于韩王就藩而聚集的人口财富,使明代成为平凉历史上经济文化表面最为繁盛的时期。以书院兴盛为标志的儒家文化蔚然成风,英才辈出。

    永乐二十二年,由于韩王无后,明成祖朱棣将其父朱元璋封的韩宪王朱松的嫡长子韩恭王朱冲爩改封至平凉,人称第二代韩王。

    此后韩王再传10世,均在平凉。至崇祯三年平凉城破,韩王共传11代,到了如今,恰好正两百年光景。

    悠久与富贵,没人知道平凉城有多少天家贵胄。

    明代皇室承袭周制,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其他儿子降一格。即亲王嫡长子承袭父亲全部爵位,其余儿子封为郡王;郡王的嫡长子承袭郡王,其余儿子封镇国将军;镇国将军的嫡长子承袭镇国将军,其余儿子封为奉国将军;以此类推,奉国将军之下为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仅仅嘉靖时期平凉人赵时春所著——平凉有史以来首部府志《平凉府志》记载,除却当时的平凉亲王,共计郡王十九人,镇国将军四十人人,辅国将军七十九人,奉国将军二百余人,镇国中尉近三百人人,辅国中尉七十七人,奉国中尉3人,共计七百余人。根据《平凉府志》有关数据估计,韩王府卫队有1一千多人多人,连同侍从佣人杂役共一万多人,十九个郡王府的侍从佣人也有万人,将军以下各府也近万人,据此估计超三万人。政府每年支付这一庞大家族粮食今五十万石万石,银子十余万两。当时平凉县夏冬两季田赋收入仅两万石,供养这些人的支出相当于二十多个平凉县的收入。

    到了如今,呵呵,此数必然要再度翻几倍。

    ~~

    时间回到几日前,周落嫣终于到了平凉,终究是没有半路打道回府。

    “大家,若不是此番报酬颇丰,早就回江南了。只是可恨那年轻的李团将,那般不懂风情,真是白白长得那么雄壮,却反而贪图我等的辛苦钱。。”

    “你呀,却不知足,懂不懂风情跟人家生的壮实有什么关系?可不要胡言乱语了,没人家,你可还在随我在做那压寨夫人呢!!”

    女伴闻言拍了拍硕大的胸前淤青,犹还心有余悸道:“就不该随姐姐过来的,北地尽是蛮子。”

    “好了,好了!”周落嫣声音轻柔,点了点那丰满的女子道:“如今到了此处,还怕甚么?若是想念那些个银钱儿,韩王爷这,可得想法子花些力气哩。”

    崇信与平凉并不远,不到百里的路程,周落嫣却花了五天时间,这自然不是他在偷懒,而是身上被那张超兄弟弄出的淤伤太过影响价钱,所以故意如此。

    平凉府…………,周落嫣却毫不惊讶,毕竟见过应天南京的繁华,在这世道,除了北边的顺天如何还有其他可以比拟的城市?

    周落嫣一行人刚到平凉境内,便有顶盔掼甲的铁骑十余奔涌而来,其人面露凶悍,稍显菜色,见面就是张弓搭努呵斥。

    “哪里来的哪里去,如今平凉府不入生人,奉指挥使、巡抚令,若无文书,擅入者可按流贼斩杀。”

    突如其来的彪悍之气让人心惊胆颤,随行的男性随从脚底发软,但到底是大明军队,周落嫣越众而出,平稳心神大方唱道:

    “这位将军万安,小女子乃南方金陵人士,自有韩王爷相邀,却不知如今平凉府是怎么了?怎生这般严谨?”

    韩王府。

    占据平凉接近半城的韩王府邸是个庞大大物,许是朱家皇帝对藩王终生固步封地的亏欠,朱亶嵴拥有平凉府周围所有最低洼平整的土地。

    所以当平凉百分之几九十九的人因为干旱与赋税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整个韩王府的近亲宗室却依旧富得流油的同时每年向朱家皇帝讨要宗俸。

    富得流油不是个比喻,在这里它是个切实的形象。

    朱亶嵴有多少财富别人不知道,但他有五个传承的群牧千户所,三个铁矿的开采权以至他的王府官家朱正廷在年初给他汇报财务之时。

    说的是“大王”,今岁烂掉的粮食大概四万石,我已经叫人送去田里沤肥的豪情话语。

    但新收的粮食还是太多,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再建两个粮仓,问题是短工不够,找不到足够的人手。

    还有,王庄的佃户希望降一些租子,不然他们也要走,这个我已经为大王拒绝了,那么个蠢货还不知道如今外边是什么世道?难道不晓得若不是大王仁慈,他们便不知道成了那个地方的露野饿殍?

    朱亶嵴自打一出生的任务就只有六个字,那就是“吃喝玩乐到死”。

    ……………

    朱亶嵴很会吃,他所处的位置可以让他随意吃到草原的羊羔还有西藏的鹿崽,若有想法还可以吃到辽东的虎鞭还有秦岭的熊掌,便是山东沿海的鲜鱼,只要他点头,也可以重赏之下千里疾行,利用大明的驿站十天便可以冬季冰冻而来。

    朱亶嵴很会喝,他可以将最好的山西汾酒和西域十年的葡萄美酒混合在一起,然后放在汤池里泡一个一天一夜,也尝过奴仆们突发奇想用十余个新妇的初乳做成粘稠的奶酪。

    朱亶嵴很会玩,他继承了朱家喜好艺术的基因,喜欢作画与雕刻,也从他那从永乐皇帝那里分叉下来的蛐蛐皇帝那里改良了斗鸡斗狗与斗牛。

    朱亶嵴也喜欢乐,他有些一整套的私人戏班子,最喜欢的是激昂的川曲与浑厚秦腔,当然,他更喜欢只听说过的秦淮别致风茂,所以他便花银一万直接叫人从秦淮请了大家周落嫣前来弹弹琵琶。

    周落嫣的音律确实很好,人也实在好看,细腻的肤色与风韵的身姿,加上天然的磁性嗓音,让朱亶嵴决定她们虽然迟到了,但还是大方的不扣她的钱。

    周落嫣的手指很长,轻抚着琵琶有些别样的神韵,她既不特意讨好,也没有欲拒还迎,只是在朱王爷闭眼过后理所当然的为其按着油腻的脑袋,神情之间是理所当然的淡描眉眼,让人觉得贴心又自在。

    朱亶嵴理所当然的摸了一下周落嫣漂亮的手,感觉有些微凉,而周落嫣恰到好处的抽了一下,却终究是软弱无力。

    “王爷,奴家打小自秦淮河卖唱,本该是到死不该卖身的……”

    朱亶嵴眼皮一抖,瞬间感觉眼前的美人更加多姿,连带着手上的力气也大上了几分,惹得那快到三十的夫人居然一阵娇喘。

    “爷,你力气真大……,我疼!”

    周大家言语娇弱,但朱王爷瞬间神力大增,只见他身材肥胖,却难得的矫健翻身,累得身下的藤木椅子咯吱咯吱的同时,那本该露出娇羞的美人却实在忍耐不住,只见他面色潮红嘴里却憋出一声:

    “噗!?”

    朱正延五十岁左右,打扮的朴素简练,在泾水河上游旁边的王庄的内部,招待着周正奇带来的大主顾。

    “李团将是为国为民的人,既然要粮食便好说,如今市面上的粮价是二两三钱一石,你要五千石,便算你一万两如何?”

    李乘舟带着刘黑子与郝永忠打量着泾水河上游的美景。

    泾河两边成片的青色麦苗,加之泊湖中波光粼粼的日月倒影,随着南边刮开的温暖春风吹至,不经意间,一股盛世美景便映入眼帘。

    没错,就是美景,且听人说,这样的美景足还有二十来个。

    “该死!”

    李乘舟心中狂怒,他终于知道几年前泾水河为何断流。

    泾水河还是那条泾水河,只不过,本该川流不息自然流淌的高山雪水,

    在此处,被坚固的大坝横亘,嘎然而止。

    忍住了一拳将眼前道貌岸然之人一拳打死的冲动,李乘舟从极度震惊的神色中缓和过来,道:

    “朱管事是天家贵胄身边的人物,自然不会诓我,但市面上的粮价如此,却是有价有市无人买,所以朱管事还是再考虑下价格如何?”

    “哼,李团将,要知道在大明朝地方藩王与地方军备私交乃是大罪,如今见你,我等便已经犯了祖宗规矩,如此你还要讨价还价,岂是诚心?”朱正延没想到眼前的小小人物居然这般泰然,若不是周家小子说他是团练,自己怕是还以为遇见了其他哪位郡王的儿孙呢!

    “朱管事在流贼来临之际,两面为难的爱国之心我甚是钦佩。但一来李某只是民团而已,算不得地方正经武装。二来据我所知西安的秦王府可没有这般忠君爱国,如今有人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所以管事还是再考虑下价格如何?”

    “呵呵!”朱正延见李乘舟油盐不进,一副并不着急的模样反而失笑。“倒真是个沉稳的后生。”

    “管事面前不敢轻佻。”

    “直说吧!你的底。”

    “一万两,一万石粮食,如何?”

    “做梦。”朱正延笑骂一句,却没有动怒。

    “我只认朱管事,往后再有生意,其他无论是谁我都不找。”

    “哦?”

    “李某还可以与管事谈谈马匹的事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个民团又买粮食又买马的?”

    “此战若胜得漂亮,崇信县尊许我上报朝廷,可能得一个游击的将位。”李乘舟张口就来。

    “原来如此,但本钱未免太大了些。”大明武官买卖成风,朱正延思索片刻,便理解的摇了摇头,笑道:“你能要多少马?”

    “若大人二十两一匹马,我买一百。若大人十两一匹,我便有一万两现钱。”

    李乘舟为何有这么多钱,朱正延心中有些吃惊,但朱亶嵴向来不管事,他也没有多少犹豫,道:“你倒是让我无话可说了。可还要别的?”

    “朱管事还能卖些别的东西?什么?”

    “你能想到什么?”

    “盐铁、兵器……各种工匠!!这些朱管事不怕麻烦?”

    “世道如此,家中偶尔出去几个贼本是寻常,况且我家王爷家大业大,除了几个身边的体己人……,没几个记得住的。”

    朱正延笑得随意,仿若李乘舟所言之物,只是泥沙土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