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
队伍已经行驶了一个月，果然还是和原来世界的车水马龙差的太多。旅途劳顿，路上的食物多是简餐，几乎都是汤食配面包，吃的程衍想吐。
自第一次被山贼袭击后，路途上又遭遇了几场袭击。
从最开始的四十人到了现在的二十人。能够活到现在的基本上都是精英。
“快到王都了！”欧斯说到。
“真的吗？还有多久？”程衍有些急不可耐了。
这一路上都是绕着城市小镇走的，都没睡安稳过。
“还有半天的路程。”欧斯回答。现在是上午，晚上之前就能到。
“太好了。”
看着程衍的一脸轻松，亨得力笑了笑。
随后大声宣布，“各位，咱们这次的任务很成功，马上就要到王都了。”
“好！”集体欢呼。
说实话，程衍不能理解这次的任务是很成功的，毕竟人数少了一半。
不过现在这样的气氛，他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现在没有什么忧患了，你可以去坐马车了。”亨得力对程衍说。
“不必了，我已经习惯骑马了。”
“你现在可以随意转转，但不要离得太远。”
“好！”
程衍离开了亨得力的身边，在亨得力身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他摘下头盔，放慢了马蹄，从队伍的前面到后面。
他深呼吸一口。终于轻松一些了。之前压抑的队伍也开始有了一些热闹。
这才对嘛！之前那种感觉让人不适。
“回去拿赏钱了。”
“恭喜你啊！还活着。”
“多谢了，不过咱们亲卫队可没人损失。”
“嗯，省了他们亲属带骨灰的麻烦。不过那些家伙真可怜啊！”
“本来就是一些杂兵，怎么能和咱们比呢！那些刺客基本都是咱们打退的，便宜这些家伙了，拿这么多钱一点用都没有。”
“哈哈！至少咱们还有命享受。”
“嗯，你说的对，回去痛快的喝一场。”
听着士兵们的对话，程衍的眼神有些复杂。
今日的天空很蓝，本来该是两人再队伍的后面感慨，却变成了他一人的独叹。
蓝天被浸染，成了夕阳的橙，晚霞的紫。
一座庞然巨物出现在了眼前。这里是王都。
现已是傍晚，城门没了白日的人来人往，略显寂寞。
有一队人在门口接应，十人左右。
“恭迎亨大人归来。”是一个有些谄媚的声音。
那是一名留着八字胡老人，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再加上驼背就更显矮了。
“陛下让我在这里接应各位。陛下说诸位舟车劳顿，先好生歇息一晚，明天再进殿谈此次出现。”
“谢陛下美意。王大人还请将这一车的东西安置好。”
此人叫王格，是当今国王的近臣之一。
“这是？”王格用手抚摸着那些宝箱。
“诺德的遗产。”
一听到这话，王格立马把手拿开。
“我该不会被诅咒了吧！”
“哈哈哈！”士兵们哄堂大笑。
亨得力看着眼前这个宛如跳梁小丑般人物，眼神里有些轻视，脸上有些轻笑。
王格恢复平常，“诸位见笑了，放心交给我吧！”
王格率人将那一车诺德遗产拖走。
“欧斯，今日先把程衍带到你的宅子里去吧！”
“是！”
见欧斯暂时没有动静，亨得力补充一句。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先逛一会儿。”
“多谢大人！”士兵们纷纷响应。
不到一分钟，众人散去。
“走吧！”欧斯对程衍说。
“等等，我还有事要做。”
“那我和你去吧！”
他们在军团秘书处得知了洛裘的住址。
来到一间有些破旧的三层小楼。两人进去了。
一名中年妇女迎来。
见欧斯身上的盔甲，散发着威压，那女人看着有些恐惧。
“洛裘家。”欧斯说。
“他们住在三楼。”
程衍早在半天前就脱下盔甲了。他面相颇有几分英俊。那妇女看他时的脸色也有几丝耐人寻味。
欧斯没有跟着上去。
那妇女领着程衍上楼，许是程衍相貌的原因，妇女有些自来熟，主动跟程衍谈起洛裘兄妹的事。
从她口中得知，洛裘经常拖欠房租，兄妹俩过得不尽人意。
两人来到一扇门前，程衍让妇女先回避一下。
他敲响了门。
“谁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门被打开。
程衍先愣了一愣。这小女孩和洛裘很像，偏黄的肤色和头发，脸小小的，很可爱。
“请问，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找我哥的话，他现在外出了还没回来。”
“不，找你的。”
“找我？”
程衍将一个盒子放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茫然了一会儿，然后便明白了一切，曾经他见过一面士兵将这么一盒东西放在一名老人手中，哥哥当时给他解释过，没有隐瞒的解释。
大颗的泪珠一瞬间疯狂涌了出来，一滴接一滴，落到盒子上，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程衍看着于心不忍，轻拍她的肩膀。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他承担哥哥的义务。”
现在他的生活还不稳定，但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便脱口而出。
小女孩转过身，把门重重的关上，“不！我只要我哥哥。”
似乎哭得更大声了。
虽然他与洛裘认识时间不长，感情也谈不上深厚，但他觉得这件事他该做。
先等她冷静一下吧！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程衍离开，和欧斯前往处。两人最后止步于一栋和洛裘住址差不多破旧的楼。欧斯也住三层，不过这一整层都是他的。
看着眼前的房子，程衍有些惊讶。
“怎么了吗？”欧斯问到。
“我还以为……你住的地方不是应该更那啥嘛！”
“我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讲究的，而且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住这了。”
“这样的话还算能理解。”
“那就上去吧！”
“好！”
两人上了楼，一层里有三套房间，没有独立厕所和浴室。
欧斯打开其中一间。里面有两个卧室，一个小客厅。
“今晚你就住这！”
“好！”
欧斯在房间里站着，一动不动。
程衍在想，你这家伙怎么还不离开啊！
“那个！能劳烦您离开了吗？我想休息了。”
“我不会离开，我也住这，住隔壁卧室。”
咦！
程衍以为这一套都算是暂时给他住了。
“那两套不也是你的吗！”
“是我的没错，但没有打扫。”
其实又不是一个卧室，本来没什么。
不过这种思维只能放在以前的世界。
现在可不同，欧斯可是一名强大的士兵，他走的武道，一身本领厉害着，说不定在隔壁房间能将程衍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基本没有隐私，发生了什么都知道。
不过，就也没有办法，他现在算是在欧斯家借宿，总不可能把主人赶出去吧！说到这里，就纳闷了，这亨得力不是重臣吗！随便都可以给他准备一套房子啊！
对于诺德的事，自己没有价值？真成了亨得力手下一个待业的打工仔？
欧斯去了隔壁房间。
程衍虽然非常疲惫了，但现在却很兴奋，怎么说都是要马上迎接新生活了，还是有些激动的。
“说起来还没见过欧斯长什么样呢？”程衍突然想到，欧斯似乎都没摘下过头盔，头盔像是长在脑袋上一样。
要不！现在去看看，他在家里了，肯定会摘下的。
他本来想敲门，但中途改为突然袭击了。
根据声音来看，应该是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长得有些凶，但很有威严。
嘭！
他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他赤裸这上半身，上半身是一些刀痕伤疤，看起来久经沙场。
但是……
大哥你上衣都脱了，头盔怎么还没摘啊！不对，他估计早就听到我的脚步声了，这家伙，是故意不让我看到的。
“有什么事吗？”欧斯问。
“那个……对了，在哪里洗漱啊！”
“楼下有，在一楼。”
“好！”
程衍失望着离开了。
夜晚，关闭灯光，这里的灯光不需要电，取而代之的是魔力。
魔力作为能源让灯发光，不过灯被设计成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样子，只需要普通的按下开关就行。
然后定期去补充魔力。
窗外的月光透过，温和宜人。
不知道这亨得力会给自己分配什么工作，糊口的工作一稳定下来就找机会学习魔法，没错，一定要学习魔法。
至于武道，就算了吧！看起来要吃很多苦，程衍不确定他能否受得了那苦。
睡吧睡吧！先不管那么多。
法协王都的月光很皎洁，这里处于平原，月光能找到城内几乎任何地方，月光晶莹，像盐一样。
平安地度过了一夜。程衍睡得很满足。
他一起床，便看到了穿好盔甲的欧斯。
对此他已经不想吐槽了。
“赶快收拾，陛下要见你。”欧斯说。
国王要见我？哦！多半是询问诺德的事。
程衍洗漱完，整理着装，对着镜子找一遍又一遍，把不妥的地方全部处理好了。
见国王可不能马虎，那可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衣服是新的常服，还没来得及准备正装。
两人就这么出门了。
一出门，伴随着一声响。程衍有些尴，问到：“能否先吃个早饭！”
刚刚整理着装就花了不少时间，欧斯便说：“给你一分钟！”
“一分钟就一分钟。”
程衍买了两块面包，路上边走边吃，当然，是欧斯付的钱。
现在是早上八点左右，王都里已经人来人往了，真不愧是王都啊。在前世他可不怎么容易见到这种景象，大多数人喜欢躲在家里，街上到处是机器人。
欧斯走得很快，程衍边跑着才勉强跟上。
欧斯看身后这名少年气喘吁吁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般无用可是会死的。”
“嗯？会死？”
没等程衍问完，欧斯便转过身继续快步前行。
最后两人来到一座高墙前，是王宫的入口，王宫可以媲美一座城，是城中城，就算王都被入侵了，王宫也可以暂时成为一个战略点。
欧斯出示令牌，得到了入宫许可。
这里的守卫很森严，到处都有士兵守卫着，看起来连一直鸟都飞不出去。
这里不像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比起豪华的王宫这里似乎更像一座……监狱？
王宫打造得朴实无华，看得出来这位国王非常勤俭朴实。对比外面的王都，程衍理解了这个国家强大的原因。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路程，最后来到一座行宫前。欧斯没有带他去大殿，说明国王这次是私见他。
一进行宫，见见到了两人，一个是他认识的——亨得力。
另一位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起来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脸上干枯的皮肤和斑点，昭示着这位老人已经迈入人生的最后阶段。
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老人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力量，程衍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程衍立马下跪，“拜见国王陛下。”欧斯事先交过他相应的礼仪。欧斯也行跪拜礼。
“陛下，大人，程衍已经带到。”
“你先下去吧！”亨得力吩咐到。
“是！在下告辞。”
“你们都下去吧！”
左右全部被屏退。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那老人上下打量着他，绕着他转了两圈，还捏了捏他胳膊都肌肉。
“看着没什么力量啊！”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发出。
“我问你，诺德是不是你杀的？”老人突然盯着程衍，语气非常严厉，仿佛是在拷问一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程衍的腿下意识便跪下了。
“回陛下，在下失忆了，不记得是不是在下杀的！”程衍大声回答到。
“这就腿软了，跟废物有何区别！”
对于国王对他的侮辱，他连还嘴的想法都不敢有。
亨得力在一旁面色冷漠，没有发言。
只见老国王突然话风一转，“废物点好，至少胆小，惜命。”
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起来吧！小子。”老国王发话。
程衍缓缓站起来，腿脚有些发软，勉强能站得住。
“从现在开始，记住！诺德是你杀的。”老国王对程衍说到。
程衍表情疑惑。
“你将成为讨伐并杀死极恶魔法师诺德的英雄。”亨得力开了口。
英雄？
程衍更懵了。
“明天我将在朝会上宣布这件事，几日后这件事便会传至全国，然后是列国。你将成为英雄！”老国王说。
“那我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就是别让人怀疑你英雄的身份。”
“那这有这么……”
“啧！你小子别问那么多，亨爱卿会告诉你的。”
“放心，相应的，法协王国会赋予你与英雄身份相匹配的待遇。”亨得力补充到！
这么说，我这一下子就发达了？
程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有点缓不过神了。
“把他带去那个老家伙那里吧！他不是要见这小子吗？让他看个够好了。”
此时老国王的语气和表情早已没了之前那般严肃，似乎有一些……悲凉？
这次谈话上下不过就几分钟，但对于程衍来说就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亨得力领着程衍离开。
欧斯在门口等候。
“欧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程衍的贴身护卫了。”
欧斯没有一丝犹豫，“是！”
这么突然！看来我真要享受英雄的待遇啊！
三人走在路上，亨得力给程衍交代一些基础事务。程衍听得很认真。
“现在我们要去这个国家的宰相——彭赫大人的府邸。”
“宰相？”
“是的！就是这位大人重创了诺德，才有了我们之后的围剿行动。你的事可以跟他实话实说。”
这么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等下我不会像见到国王那样吧！现在想来，真窝囊啊！
并没有出王宫，宰相彭赫的府邸在王宫内。
王宫里不是应该只能住了王公贵族吗？
他们坐的马车前往，不一会儿便到了。
果然这座王宫里的所有地方都显得朴实无华，这位当朝宰相的府邸也是如此。
一把摇椅，正对着太阳光，摇椅上是一名老人，岁数看着和老国王差不多哪里去。
“来了啊！”一股和善慈祥。
老人下半身盖着一间被子。
他并不像老国王那般充满精神。
看着程衍诧异的眼神，彭赫宰相露出了微笑，“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哈哈！”
语气中同时透露着豁达与悲凉。
亨得力想说些什么，但被彭赫制止了。
“那我先回去了，宰相大人。”
“你且去罢！”
一名小侍女端来一把椅子后，便自觉的退下，这里只剩他们两人，和刚刚见国王的情形差不多。
“坐吧，孩子。”
见到老人慈祥的一面，程衍便放下了戒备。
他做了下来，和彭赫宰相一起晒太阳。
“这太阳真舒服啊！”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老了之后越来越喜欢这样躺着无忧无虑的晒太阳了。”
程衍沉默了一会儿。
“宰相大人，你的身体……”
“嗯！是和诺德决斗才变成这样的，实力不行啊！才落得如此下场。”
“您已经很厉害了。”
“诺德当时仍有余力，他本来可以杀了我的，但他并没有。”
“或许是惜才吧！有才的人不都心心相惜吗？”
“呵！惜才吗？这是最不该用在他身上的词。”
“那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想让我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吧！亦或是念了旧情。”
“旧情？”
“嗯！诺德曾是我的老师。”
这是他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个国家，归根结底，是因为诺德而兴起的。”
“这个我知道。”
“诺德拯救了这个国家，同时他也想将这个国家推向深渊。”
“我阻止了他，不过那只是表面的。没有人能约束他，他是我已知的最强大的魔法师，多项王级魔法，一度接近圣级。那场决斗看似是我重创了他，事迹上不过是他在愚弄我罢了。我知道，他执迷于某种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我了解他，他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所做皆有原因。世人以为他走火入魔，疯了，可我相信他比谁都要更清醒。”
“您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你知道为何国王要你成为英雄吗？”
“不知？请宰相大人解惑。”
“他要培养出一个我，或者一个曾经的诺德。我的时日不多了，这个国家需要一个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物来震慑各国。”
“亨大人不行吗？”
“不行！”彭赫没有说原因。
“诺德曾是让各国胆寒的存在，一个能杀死诺德的人，该是何等厉害。”
“可是诺德或许不是我杀死的。”
“是不是你杀死的并不重要。”
“这样啊！”
“不过其实我给你说这些事，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
“诺德或许没有死！”
“可是他的尸体都被发现了。确定了，就是他本人。”
“永远不要以常理来看待诺德这个人，因为他所做皆出常理。”
“各国联合围剿行动，说的好听，不过是做做样子，各国的目的本就不是绞杀诺德，而且只要诺德想，那几百来号人根本不成问题。”
这诺德竟然如此强大，王级魔法师。
“就算没见到诺德尸体，各国也会宣布诺德的死亡。”
“不过诺德的尸体被发现了。”
“嗯！情况变了，诺德的死对他们来说成了事实，一个心头之患彻底铲除。”
“你身上有诺德死亡的真相，我会用我剩下的时间培养你，你要查出真相，若是诺德真的已经死去，你就安稳的当国家英雄，若是诺德没死，你得杀了他。”
“你要答应我！”年迈的宰相突然扯住程衍的衣服。
“在下定将不辱使命。”
“那就好。你能被诺德留下，证明你绝不是平凡之人，你必须相信你自己，记住了吗？”
“记住了。”
此时的太阳，刺得耀眼，让人不适。
自第一次被山贼袭击后，路途上又遭遇了几场袭击。
从最开始的四十人到了现在的二十人。能够活到现在的基本上都是精英。
“快到王都了！”欧斯说到。
“真的吗？还有多久？”程衍有些急不可耐了。
这一路上都是绕着城市小镇走的，都没睡安稳过。
“还有半天的路程。”欧斯回答。现在是上午，晚上之前就能到。
“太好了。”
看着程衍的一脸轻松，亨得力笑了笑。
随后大声宣布，“各位，咱们这次的任务很成功，马上就要到王都了。”
“好！”集体欢呼。
说实话，程衍不能理解这次的任务是很成功的，毕竟人数少了一半。
不过现在这样的气氛，他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现在没有什么忧患了，你可以去坐马车了。”亨得力对程衍说。
“不必了，我已经习惯骑马了。”
“你现在可以随意转转，但不要离得太远。”
“好！”
程衍离开了亨得力的身边，在亨得力身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他摘下头盔，放慢了马蹄，从队伍的前面到后面。
他深呼吸一口。终于轻松一些了。之前压抑的队伍也开始有了一些热闹。
这才对嘛！之前那种感觉让人不适。
“回去拿赏钱了。”
“恭喜你啊！还活着。”
“多谢了，不过咱们亲卫队可没人损失。”
“嗯，省了他们亲属带骨灰的麻烦。不过那些家伙真可怜啊！”
“本来就是一些杂兵，怎么能和咱们比呢！那些刺客基本都是咱们打退的，便宜这些家伙了，拿这么多钱一点用都没有。”
“哈哈！至少咱们还有命享受。”
“嗯，你说的对，回去痛快的喝一场。”
听着士兵们的对话，程衍的眼神有些复杂。
今日的天空很蓝，本来该是两人再队伍的后面感慨，却变成了他一人的独叹。
蓝天被浸染，成了夕阳的橙，晚霞的紫。
一座庞然巨物出现在了眼前。这里是王都。
现已是傍晚，城门没了白日的人来人往，略显寂寞。
有一队人在门口接应，十人左右。
“恭迎亨大人归来。”是一个有些谄媚的声音。
那是一名留着八字胡老人，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再加上驼背就更显矮了。
“陛下让我在这里接应各位。陛下说诸位舟车劳顿，先好生歇息一晚，明天再进殿谈此次出现。”
“谢陛下美意。王大人还请将这一车的东西安置好。”
此人叫王格，是当今国王的近臣之一。
“这是？”王格用手抚摸着那些宝箱。
“诺德的遗产。”
一听到这话，王格立马把手拿开。
“我该不会被诅咒了吧！”
“哈哈哈！”士兵们哄堂大笑。
亨得力看着眼前这个宛如跳梁小丑般人物，眼神里有些轻视，脸上有些轻笑。
王格恢复平常，“诸位见笑了，放心交给我吧！”
王格率人将那一车诺德遗产拖走。
“欧斯，今日先把程衍带到你的宅子里去吧！”
“是！”
见欧斯暂时没有动静，亨得力补充一句。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先逛一会儿。”
“多谢大人！”士兵们纷纷响应。
不到一分钟，众人散去。
“走吧！”欧斯对程衍说。
“等等，我还有事要做。”
“那我和你去吧！”
他们在军团秘书处得知了洛裘的住址。
来到一间有些破旧的三层小楼。两人进去了。
一名中年妇女迎来。
见欧斯身上的盔甲，散发着威压，那女人看着有些恐惧。
“洛裘家。”欧斯说。
“他们住在三楼。”
程衍早在半天前就脱下盔甲了。他面相颇有几分英俊。那妇女看他时的脸色也有几丝耐人寻味。
欧斯没有跟着上去。
那妇女领着程衍上楼，许是程衍相貌的原因，妇女有些自来熟，主动跟程衍谈起洛裘兄妹的事。
从她口中得知，洛裘经常拖欠房租，兄妹俩过得不尽人意。
两人来到一扇门前，程衍让妇女先回避一下。
他敲响了门。
“谁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门被打开。
程衍先愣了一愣。这小女孩和洛裘很像，偏黄的肤色和头发，脸小小的，很可爱。
“请问，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找我哥的话，他现在外出了还没回来。”
“不，找你的。”
“找我？”
程衍将一个盒子放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茫然了一会儿，然后便明白了一切，曾经他见过一面士兵将这么一盒东西放在一名老人手中，哥哥当时给他解释过，没有隐瞒的解释。
大颗的泪珠一瞬间疯狂涌了出来，一滴接一滴，落到盒子上，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程衍看着于心不忍，轻拍她的肩膀。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他承担哥哥的义务。”
现在他的生活还不稳定，但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便脱口而出。
小女孩转过身，把门重重的关上，“不！我只要我哥哥。”
似乎哭得更大声了。
虽然他与洛裘认识时间不长，感情也谈不上深厚，但他觉得这件事他该做。
先等她冷静一下吧！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程衍离开，和欧斯前往处。两人最后止步于一栋和洛裘住址差不多破旧的楼。欧斯也住三层，不过这一整层都是他的。
看着眼前的房子，程衍有些惊讶。
“怎么了吗？”欧斯问到。
“我还以为……你住的地方不是应该更那啥嘛！”
“我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讲究的，而且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住这了。”
“这样的话还算能理解。”
“那就上去吧！”
“好！”
两人上了楼，一层里有三套房间，没有独立厕所和浴室。
欧斯打开其中一间。里面有两个卧室，一个小客厅。
“今晚你就住这！”
“好！”
欧斯在房间里站着，一动不动。
程衍在想，你这家伙怎么还不离开啊！
“那个！能劳烦您离开了吗？我想休息了。”
“我不会离开，我也住这，住隔壁卧室。”
咦！
程衍以为这一套都算是暂时给他住了。
“那两套不也是你的吗！”
“是我的没错，但没有打扫。”
其实又不是一个卧室，本来没什么。
不过这种思维只能放在以前的世界。
现在可不同，欧斯可是一名强大的士兵，他走的武道，一身本领厉害着，说不定在隔壁房间能将程衍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基本没有隐私，发生了什么都知道。
不过，就也没有办法，他现在算是在欧斯家借宿，总不可能把主人赶出去吧！说到这里，就纳闷了，这亨得力不是重臣吗！随便都可以给他准备一套房子啊！
对于诺德的事，自己没有价值？真成了亨得力手下一个待业的打工仔？
欧斯去了隔壁房间。
程衍虽然非常疲惫了，但现在却很兴奋，怎么说都是要马上迎接新生活了，还是有些激动的。
“说起来还没见过欧斯长什么样呢？”程衍突然想到，欧斯似乎都没摘下过头盔，头盔像是长在脑袋上一样。
要不！现在去看看，他在家里了，肯定会摘下的。
他本来想敲门，但中途改为突然袭击了。
根据声音来看，应该是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长得有些凶，但很有威严。
嘭！
他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他赤裸这上半身，上半身是一些刀痕伤疤，看起来久经沙场。
但是……
大哥你上衣都脱了，头盔怎么还没摘啊！不对，他估计早就听到我的脚步声了，这家伙，是故意不让我看到的。
“有什么事吗？”欧斯问。
“那个……对了，在哪里洗漱啊！”
“楼下有，在一楼。”
“好！”
程衍失望着离开了。
夜晚，关闭灯光，这里的灯光不需要电，取而代之的是魔力。
魔力作为能源让灯发光，不过灯被设计成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样子，只需要普通的按下开关就行。
然后定期去补充魔力。
窗外的月光透过，温和宜人。
不知道这亨得力会给自己分配什么工作，糊口的工作一稳定下来就找机会学习魔法，没错，一定要学习魔法。
至于武道，就算了吧！看起来要吃很多苦，程衍不确定他能否受得了那苦。
睡吧睡吧！先不管那么多。
法协王都的月光很皎洁，这里处于平原，月光能找到城内几乎任何地方，月光晶莹，像盐一样。
平安地度过了一夜。程衍睡得很满足。
他一起床，便看到了穿好盔甲的欧斯。
对此他已经不想吐槽了。
“赶快收拾，陛下要见你。”欧斯说。
国王要见我？哦！多半是询问诺德的事。
程衍洗漱完，整理着装，对着镜子找一遍又一遍，把不妥的地方全部处理好了。
见国王可不能马虎，那可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衣服是新的常服，还没来得及准备正装。
两人就这么出门了。
一出门，伴随着一声响。程衍有些尴，问到：“能否先吃个早饭！”
刚刚整理着装就花了不少时间，欧斯便说：“给你一分钟！”
“一分钟就一分钟。”
程衍买了两块面包，路上边走边吃，当然，是欧斯付的钱。
现在是早上八点左右，王都里已经人来人往了，真不愧是王都啊。在前世他可不怎么容易见到这种景象，大多数人喜欢躲在家里，街上到处是机器人。
欧斯走得很快，程衍边跑着才勉强跟上。
欧斯看身后这名少年气喘吁吁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般无用可是会死的。”
“嗯？会死？”
没等程衍问完，欧斯便转过身继续快步前行。
最后两人来到一座高墙前，是王宫的入口，王宫可以媲美一座城，是城中城，就算王都被入侵了，王宫也可以暂时成为一个战略点。
欧斯出示令牌，得到了入宫许可。
这里的守卫很森严，到处都有士兵守卫着，看起来连一直鸟都飞不出去。
这里不像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比起豪华的王宫这里似乎更像一座……监狱？
王宫打造得朴实无华，看得出来这位国王非常勤俭朴实。对比外面的王都，程衍理解了这个国家强大的原因。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路程，最后来到一座行宫前。欧斯没有带他去大殿，说明国王这次是私见他。
一进行宫，见见到了两人，一个是他认识的——亨得力。
另一位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起来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脸上干枯的皮肤和斑点，昭示着这位老人已经迈入人生的最后阶段。
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老人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力量，程衍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程衍立马下跪，“拜见国王陛下。”欧斯事先交过他相应的礼仪。欧斯也行跪拜礼。
“陛下，大人，程衍已经带到。”
“你先下去吧！”亨得力吩咐到。
“是！在下告辞。”
“你们都下去吧！”
左右全部被屏退。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那老人上下打量着他，绕着他转了两圈，还捏了捏他胳膊都肌肉。
“看着没什么力量啊！”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发出。
“我问你，诺德是不是你杀的？”老人突然盯着程衍，语气非常严厉，仿佛是在拷问一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程衍的腿下意识便跪下了。
“回陛下，在下失忆了，不记得是不是在下杀的！”程衍大声回答到。
“这就腿软了，跟废物有何区别！”
对于国王对他的侮辱，他连还嘴的想法都不敢有。
亨得力在一旁面色冷漠，没有发言。
只见老国王突然话风一转，“废物点好，至少胆小，惜命。”
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起来吧！小子。”老国王发话。
程衍缓缓站起来，腿脚有些发软，勉强能站得住。
“从现在开始，记住！诺德是你杀的。”老国王对程衍说到。
程衍表情疑惑。
“你将成为讨伐并杀死极恶魔法师诺德的英雄。”亨得力开了口。
英雄？
程衍更懵了。
“明天我将在朝会上宣布这件事，几日后这件事便会传至全国，然后是列国。你将成为英雄！”老国王说。
“那我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就是别让人怀疑你英雄的身份。”
“那这有这么……”
“啧！你小子别问那么多，亨爱卿会告诉你的。”
“放心，相应的，法协王国会赋予你与英雄身份相匹配的待遇。”亨得力补充到！
这么说，我这一下子就发达了？
程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有点缓不过神了。
“把他带去那个老家伙那里吧！他不是要见这小子吗？让他看个够好了。”
此时老国王的语气和表情早已没了之前那般严肃，似乎有一些……悲凉？
这次谈话上下不过就几分钟，但对于程衍来说就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亨得力领着程衍离开。
欧斯在门口等候。
“欧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程衍的贴身护卫了。”
欧斯没有一丝犹豫，“是！”
这么突然！看来我真要享受英雄的待遇啊！
三人走在路上，亨得力给程衍交代一些基础事务。程衍听得很认真。
“现在我们要去这个国家的宰相——彭赫大人的府邸。”
“宰相？”
“是的！就是这位大人重创了诺德，才有了我们之后的围剿行动。你的事可以跟他实话实说。”
这么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等下我不会像见到国王那样吧！现在想来，真窝囊啊！
并没有出王宫，宰相彭赫的府邸在王宫内。
王宫里不是应该只能住了王公贵族吗？
他们坐的马车前往，不一会儿便到了。
果然这座王宫里的所有地方都显得朴实无华，这位当朝宰相的府邸也是如此。
一把摇椅，正对着太阳光，摇椅上是一名老人，岁数看着和老国王差不多哪里去。
“来了啊！”一股和善慈祥。
老人下半身盖着一间被子。
他并不像老国王那般充满精神。
看着程衍诧异的眼神，彭赫宰相露出了微笑，“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哈哈！”
语气中同时透露着豁达与悲凉。
亨得力想说些什么，但被彭赫制止了。
“那我先回去了，宰相大人。”
“你且去罢！”
一名小侍女端来一把椅子后，便自觉的退下，这里只剩他们两人，和刚刚见国王的情形差不多。
“坐吧，孩子。”
见到老人慈祥的一面，程衍便放下了戒备。
他做了下来，和彭赫宰相一起晒太阳。
“这太阳真舒服啊！”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老了之后越来越喜欢这样躺着无忧无虑的晒太阳了。”
程衍沉默了一会儿。
“宰相大人，你的身体……”
“嗯！是和诺德决斗才变成这样的，实力不行啊！才落得如此下场。”
“您已经很厉害了。”
“诺德当时仍有余力，他本来可以杀了我的，但他并没有。”
“或许是惜才吧！有才的人不都心心相惜吗？”
“呵！惜才吗？这是最不该用在他身上的词。”
“那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想让我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吧！亦或是念了旧情。”
“旧情？”
“嗯！诺德曾是我的老师。”
这是他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个国家，归根结底，是因为诺德而兴起的。”
“这个我知道。”
“诺德拯救了这个国家，同时他也想将这个国家推向深渊。”
“我阻止了他，不过那只是表面的。没有人能约束他，他是我已知的最强大的魔法师，多项王级魔法，一度接近圣级。那场决斗看似是我重创了他，事迹上不过是他在愚弄我罢了。我知道，他执迷于某种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我了解他，他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所做皆有原因。世人以为他走火入魔，疯了，可我相信他比谁都要更清醒。”
“您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你知道为何国王要你成为英雄吗？”
“不知？请宰相大人解惑。”
“他要培养出一个我，或者一个曾经的诺德。我的时日不多了，这个国家需要一个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物来震慑各国。”
“亨大人不行吗？”
“不行！”彭赫没有说原因。
“诺德曾是让各国胆寒的存在，一个能杀死诺德的人，该是何等厉害。”
“可是诺德或许不是我杀死的。”
“是不是你杀死的并不重要。”
“这样啊！”
“不过其实我给你说这些事，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
“诺德或许没有死！”
“可是他的尸体都被发现了。确定了，就是他本人。”
“永远不要以常理来看待诺德这个人，因为他所做皆出常理。”
“各国联合围剿行动，说的好听，不过是做做样子，各国的目的本就不是绞杀诺德，而且只要诺德想，那几百来号人根本不成问题。”
这诺德竟然如此强大，王级魔法师。
“就算没见到诺德尸体，各国也会宣布诺德的死亡。”
“不过诺德的尸体被发现了。”
“嗯！情况变了，诺德的死对他们来说成了事实，一个心头之患彻底铲除。”
“你身上有诺德死亡的真相，我会用我剩下的时间培养你，你要查出真相，若是诺德真的已经死去，你就安稳的当国家英雄，若是诺德没死，你得杀了他。”
“你要答应我！”年迈的宰相突然扯住程衍的衣服。
“在下定将不辱使命。”
“那就好。你能被诺德留下，证明你绝不是平凡之人，你必须相信你自己，记住了吗？”
“记住了。”
此时的太阳，刺得耀眼，让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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