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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季庆典与火刑

    初春的微风带着泥土的芬芳还夹杂着野花的香气,太阳也是暖洋洋的照在脸上十分舒服。小艾丽兴奋的牵着父亲的手,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索恩城中的广场走去。

    今天是春季庆典的最后一天也是最热闹的一天,为了庆祝严冬退去春天到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城中参加最后的庆祝活动。在这一天所有的人家不论穷富都会用鲜花编制成花圈装点门窗,富人家的孩子会得到一套新衣服以示万物新生,即便是穷人家的孩子至少也会得到一块糖果作为庆贺。

    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小艾丽就在琢磨到底要吃什么样的糖,是像彩色玻璃一样美丽透明的冰糖呢?还是用蜂蜜和水果熬制的水果蜜糖呢?实在是让人难以选择,她就这样几乎踌躇了一整夜,不过到最后她只是得到了两小块最普通的蜂蜜糖。

    即便如此小艾丽也感到十分幸福了,拿到父亲买给她的糖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将其中一块含在嘴里,蜂蜜的香气与甜味迅速在她的口中扩散开来,小艾丽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这是多么甜美的味道啊,虽然一年也吃不上几次但还是让她无法忘怀。

    她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一块用布包好准备留到以后再享用。

    小艾丽的父亲看着她的样子笑着问:“好吃吗?”

    “好吃!”小艾丽一脸幸福的回答。

    父亲笑了起来,他牵着女儿的手继续跟着人群向广场前进。

    此时城市的广场上可以说是十分热闹了,从四面八方涌来参加庆典的人群早已将广场挤的水泄不通,城中的商人们更是不会放过这样的赚钱机会。广场四周的商铺摆满了玲琅满目的商品供人选购,这里的酒馆更是早就坐满了人,许多人不得不站在门外一手拿着麦酒一手拿着零食,看热闹的看热闹聊天的聊天,那些没有固定摊位的小贩则在身上挂满了商品在人群中不停穿梭叫卖。

    富人们当然不会和这些脏兮兮浑身汗臭的平民挤在一起,他们早就在广场周围的楼上订好房间。房间内摆满了数不清的美味佳肴还有从远方运来的葡萄酒,打扮得体举止优雅的仆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主人,以确保可以在第一时间满足他们的要求。

    房间面对广场的阳台上也支起了遮阳篷,蓬下茶桌上尽是新鲜的水果和精美的糕点,冰镇过的果汁喝一口沁人心脾。这里也是观看庆典的最佳位置,居高临下视野完全不受遮挡,光明大圣堂前早已搭好的行刑台更是一览无遗。

    靠着父亲强壮的身躯小艾丽到底还是挤过人群来到了行刑台前,看着眼前高大的木台小艾丽发现在台上立着两根木柱,柱子上分别绑着一男一女,他们的脚下堆满了木柴。

    “那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在那里?”小艾丽不解的问父亲。

    “那两个人啊,他们是邪恶的魔法师,是把自己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坏蛋,如果你不听妈妈的话,他们就会在晚上跑来把你抓走吃掉,”说着父亲做出一幅吓人的样子吓得小艾丽连忙退后了几步。

    看到小艾丽这样的反应父亲一把将她拉回来搂在自己怀里温柔的说:“但是爸爸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而且小艾丽也会乖乖的听话对不对?”

    被父亲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膛小艾丽顿时觉得十分安心,大声的回答:“对,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那就好,乖乖的呆在爸爸的身边不要动……。”

    小艾丽的父亲正说着忽然有人上来打招呼:“呦,老乔你今天也有空来啊,玛丽呢?”

    老乔皱着眉头笑着回答:“威利你这个老东西都来了我为什么不来?玛丽身体不太舒服,我让她留在家里了。”

    “那可真是遗憾,”威利一边说着一边递给老乔一杯冰凉的麦酒。

    老乔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问:“你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那边的酒馆打折,只要四分之一个银币就能买2大杯,你算是赶上了。”

    老乔看着广场边挤满了人的酒馆说:“还不是因为兑了更多的水,那些家伙今天可是赚疯了。”

    “有酒喝就不错了,”威利说着抬头看向火刑柱上绑着的两个人问:“那两个就是魔法师夫妇?看着不像啊?”

    “就是要看起来和平常人一样才更方便欺骗众人,总之都是些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坏蛋。”老乔不屑的回答。

    听他这么说威利大笑了几声说:“你的语气和圣殿里的神父越来越像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的可真漂亮啊,太可惜了。”

    “你满脑子除了女人就没点别的了?”

    “没有了。”

    听见威利这么说老乔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柱子上的人说:“只是他们看起来已经半死不活了,只怕一会烧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威利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要是这样就太扫兴了,这种事情就是要叫得越大声越好啊。教会那些人这次下手太重了。”

    老乔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应说:“总之我只要有免费的酒喝就行。”

    说完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接着举杯畅饮。

    小艾丽完全听不明白父亲和威利之间的对话,什么恶魔啊,什么火刑啊还有大叫什么的。她只是觉得要把2个人活活烧死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柱子上绑的那个女人那么漂亮,就像是圣堂里彩绘玻璃上的圣女一样,她可不想看这样的一个人被烧死。

    正想着喧闹的人群忽然变得安静下来,原来是本城的里诺大主教出现在圣堂3楼的阳台上。他先是带领众人下跪祈祷,祈祷光明神可以带来福祉。接着便开始宣读魔法师夫妇的罪行,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宏亮,在这上万人聚集的广场上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小艾丽一脸崇敬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大主教,心中只觉得无比温暖宁静不知不觉间双眼已经留下了感动的泪痕。

    被绑在柱子上的鲁克斯看着台下感动的泪流满面的人群却小声嘀咕了一句:“切,范围魅惑魔法,竟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骗人。”

    鲁克斯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安娜,她因为遭受了长时间的酷刑已经不省人事了。鲁克斯心想:“这也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死的那么痛苦。”告别的话语早已经说过,只希望能够在天堂再会。

    正在这时身穿红色长袍的行刑手在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台子上,他一手举着火把一边高声诵读着驱除邪恶的经文。

    看到行刑手的到来,原本安静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人们齐声高喊着:“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同时发出有节奏的跺脚声。

    行刑手首先来到安娜的跟前,从左至右依次点燃了她脚下的木柴,为了快速燃烧木柴都是提前淋过油的,只是一瞬间大火便将安娜的整个身体吞噬。

    在烈焰当中安娜清醒了过来,她痛苦的高声喊叫着,哀嚎着,乞求卫兵给她一个痛快。

    然而她越是哀求台下的民众便越是兴奋,他们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疯狂的欢呼着,载歌载舞的举杯庆祝着。

    鲁克斯看到自己的妻子在大火中不停的挣扎呼救,他拼命的呼喊着安娜的名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大火吞噬声音也逐渐微弱。终于安娜不再挣扎,不再乞求,她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对鲁克斯说了句我爱你,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气氛终于达到了最高潮,人们共同举杯庆祝高喊光明神的名字,赞颂里诺大主教的功德。

    早有在房顶上等着的人放飞了提前准备好的鸽子,大圣堂前的乐队也开始演奏起欢快的庆典歌曲,人们沉浸在春天的到来与恶魔被处死的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鲁克斯看着广场上那些将安娜的痛苦当作助兴节目的民众,看着那些因为安娜的死而欢呼的人群,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愤怒与憎恨涌上心头。

    他全然不顾行刑官点燃了自己脚下的柴薪高声的咒骂着,诅咒着,发誓一定会为安娜复仇,一定要让所有的人为此付出代价。在火焰中他就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一样,疯了一般的诅咒着众人,诅咒着这个世界,诅咒着天上的众神。

    而广场上人群也在大火中迎来了庆典的第二次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