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悲伤的天使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佳怡问。
“对啊，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儿过分欸……”安铃也站在夏小江这边了。
只有夏小江抿着嘴不说话。
“那你说说看原因？”沈嘉在一旁看乐子。
“你让她自己说呗。”苏堇转过头去看着夏小江，夏小江愣了一下，心想你这家伙这招可真够狠的。
“我……其实我确实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了。”夏小江拽着衣角，“我好几个月没练琴了，所以现在很手生，刚刚弹的时候很紧张，还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可能你们不熟悉这首曲子，所以没听出来……”
苏堇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没关系，但是你已经很棒了！好几个月没练琴还能弹到这个地步，真的很不错。”刘佳怡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
“……”夏小江吐了吐舌头，“谢谢佳怡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江你别生气哈，他一直就这个脾气……”安铃也抱住夏小江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我知道，习惯了。”夏小江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苏堇的音感确实不错，应该也是接受了很严格的训练。起初她还庆幸没人听出她不小心弹错的部分，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看来依依说的没错，他好像确实挺厉害的样子。
夏小江站起身子，走到苏堇面前扯下他一只耳机：“那苏堇同学，让我也看看你的水平吧。”
苏堇没说话，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他坐在钢琴前，随手翻开了一页。他的手放在琴键上，随着手指移动，一首乐曲从琴键中流淌出来。
“《青石巷》。”夏小江歪着脑袋，聆听着这首曲子。她倒是很喜欢这首曲子，听起来十分欢快。
她站在一旁看着苏堇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间来回跳跃。他的手倒是挺好看的，单看背影也挺不错，可惜那张脸被碎刘海和眼镜挡住，让人完全没有欣赏的欲望。
一曲终，夏小江没有如愿找到苏堇的失误。事实上，这场演奏相当好，得到了在座的一致好评。
“……”
“没关系，我们小江才是最棒的，我看好你！”刘佳怡不忘安慰一下夏小江。
“就是呀，小江已经很棒了。”郭一迪也在一旁安慰她。
夏小江吐了吐舌头，她自己下的挑战状，输了也办法。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坐在一旁，后悔这几个月荒废了自己的技艺。
安铃本来还在跟苏堇说话，看到夏小江落寞的样子，于是她指了指夏小江，然后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夏小江抬起头看到安铃一脸温柔地对着自己微笑：“小江已经很棒了，不用太难过哦。”
我难过不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行，而是因为我本来能行，但是没有做到。何况是这首练习了无数次的曲子，是苏易以前分享的他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谢谢安铃，我会继续努力的！”夏小江微笑着回应她。
“别以为赢了一次就洋洋得意哈。”沈嘉站在苏堇身边说，“我们的敌人不是内部成员，是市一高。有能耐的话，下次联合汇演也把他们拿下。”
“我可没说我要去。”苏堇抬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拿回属于我们的奖啊，你这家伙，有点儿集体荣誉感好吧。”沈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还不是你亲自把奖送出去的。”苏堇吐槽道。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沈嘉给自己找借口。
“你以为我在夸你大度？真是笨蛋。”
“……”
沈嘉无语。
—
“那我也先走了。打扫完之后记得锁门。”刘佳怡跟苏堇摆了摆手。
这周的轮流值日生是苏堇，他要留到最后负责打扫卫生。
安铃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在一旁看着苏堇整理用具，拍了拍手说：“我去帮你提水吧？”
“为什么帮他，他自己不能提水吗？”还在练习弹琴的夏小江忍不住说了句。
“安铃你早点儿回去吧。不是说要去看望奶奶吗？”苏堇抬起头说。
安铃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手表：“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一点儿，别接太多水。”
苏堇眉头微皱，跟安铃说话总觉得她莫名其妙的。
“他又不是什么玻璃制品，为什么总要小心翼翼。”夏小江忍不住插话。
“小江你也加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安铃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你也注意安全。”
她手里的动作没停下，重复着弹奏那一段曲子。当然，有报复的成分在里面。
听烦了这段曲子的苏堇终于忍不住开口：“要不你回家弹吧。你家这么有钱难道没一架钢琴？”
“当然有，不过不在离屿。”夏小江笑着回答道，看来让他觉得厌烦了，她十分满意。
她现在住的是父母以前的房子，不是很大。来之前她哥哥托人重新装修整理了一番，但是空间也很难放得下一架钢琴。
“要不干脆买个更大的房子吧？”妈妈提议道。
“不用啦不用啦，这样刚刚好。”夏小江制止了她。小江很想住在父母曾经的家里，小了点儿也没什么。
……
苏堇不再理会她，专心致志地打扫卫生，清理完碎屑后，他去打了一桶水，拧干抹布上的水开始擦桌子。全部清理干净之后，他拿着软毛刷站在夏小江旁边看着她。
“你不回去吗？”
夏小江看到他手里握着的软毛刷，再加上他不耐烦的语气，于是往旁边躲了躲：“你干嘛？要打我吗？”
“我要打扫上面的灰尘，然后锁门回家。”苏堇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还没练好。要不你先走，回来我帮你收拾好了。”
“你要是把它弄坏了，社长会骂死我。”
“怎么可能！”夏小江抬头看着他，“就算坏了我也赔得起好吧？不过这架钢琴和施坦威比起来，声色确实差了太多……”
“夏小江！”苏堇放大音量叫了她一声。
夏小江吓了一跳：“你干嘛？”
“……没事。”苏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勉强一个大小姐行事低调些确实难为她，但总觉得她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莫名其妙诶。”夏小江皱了皱眉。
“我说，没有家人在身边的话，说话做事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不要总是暴露自己家境很好的事，这样会避免很多麻烦。”苏堇耸了耸肩，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是这样吗？”夏小江歪着头问。
“天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夏小江才注意到天都快黑了。周五下午没有晚修，她已经练这首曲子练半个多小时了。于是慌慌张张地从背包里拿出伞，跟苏堇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苏堇拿着软毛刷，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钢琴上的灰尘。窗外的雨落在树叶上，墙壁上，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像一首协奏曲。他看到琴架上的乐谱，那首夏小江弹了个半多小时地曲子。
—
夏小江刚走下最后一个楼梯撑开伞，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翻了翻自己的书包。
钥匙忘在音乐教室了。好像是刚刚拿雨伞时把它放在了桌上，忘了塞回书包。于是她合上伞，又急匆匆地跑回音乐教室。
耳边是雨声。以及钢琴的声音。
那首熟悉的旋律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站在门外，看到坐在钢琴前演奏悲伤的天使的苏堇。他低眸看着手下的黑白琴键，看得出来他演奏得十分投入，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背后的夏小江。
窗外的雨敲打在窗户上，然后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水渍。她感觉自己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萨克斯的旋律。
曲终。
“……”苏堇抬起头，合上那本乐谱。然后看到面前窗户里投射出来的一个模糊人影。
“啊！”
他下意识转过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夏小江，捂着心脏质问道：“你干嘛不出声！装鬼吓人啊！”
夏小江怼了怼手指，“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你弹得太好了，我不想打扰你嘛。我超喜欢这首曲子！”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苏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差点儿归西。
“钥匙忘带了。”夏小江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她本想拿了钥匙就离开的，没想到完全挪不动脚。
“可惜了，从后面看还算是个帅哥吧。要不你也像黎兮那样打扮打扮自己？比如把你这长头发剪剪，一定会有很多小女孩喜欢。”夏小江手撑着下巴打量着他，他脸型倒是很好看，不知道把这乱七八糟的刘海掀上去后会是什么样。
“我不需要有小女孩喜欢。”苏堇回答道，他放下自己的手，把打扫工具收拾了起来。
夏小江愣了两秒，棒读道：“你果然喜欢男人吗？”
“更不可能啊！”苏堇坚决地否认道。
夏小江眯了眯眼，学着侦探的动作推了推自己的空气眼镜：“啊，原来是这样。”
“什么样？你别乱猜。”苏堇无奈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救命，好想回家。为什么夏小江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可奈何。难道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吗？
夏小江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而认真：“要么是讨厌所有人，要么是讨厌你自己。我说的没错吧？”
—
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三个身强体壮的青年朝他们走了过来。苏堇感觉不太妙，正要拉夏小江离开，夏小江却摆了摆手走了过去，并且朝三人鞠了一躬：
“非常不好意思。在跟我的朋友一起社团活动，所以出来晚了。耽误你们工作了，真抱歉。”
“没事的小姐。我们的工作就是保护您的安全。您不用在意。”
“没错，只要您安全就好。不用在意我们。”
三个青年穿着便装，但是看气质很像退伍军人，说话也彬彬有礼。苏堇还以为是夏小江招惹了什么社会青年，没想到是她家人安排的便衣保镖。
也难怪苏林夏会放心地让夏小江一人回来，原来一直在监视着她的动向。
“不过小姐，苏总安排说要我们小心提防着有坏心思的男生靠近你，所以还是提醒您一下，不要太轻信别人哦。”
听到这话，苏堇皱着眉看着说话的那个青年，而对方也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靠近我？哈哈，他巴不得让我离他八百米远。”夏小江哈哈大笑，“偏偏好巧不巧，他坐在我后桌，而且又是同一个社团的成员。”
“啧……走了。”苏堇完全不想掺和他们的话题，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下周见，苏堇同学！”夏小江对他摆了摆手。
虽然这家伙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但不可否认，这也给她带来了很多惊喜。对于这位同学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也是十分好奇。
夏小江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身后三人比了个OK的手势：“好了，我要回家了。还是老规矩，一百米远。”
“对啊，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儿过分欸……”安铃也站在夏小江这边了。
只有夏小江抿着嘴不说话。
“那你说说看原因？”沈嘉在一旁看乐子。
“你让她自己说呗。”苏堇转过头去看着夏小江，夏小江愣了一下，心想你这家伙这招可真够狠的。
“我……其实我确实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了。”夏小江拽着衣角，“我好几个月没练琴了，所以现在很手生，刚刚弹的时候很紧张，还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可能你们不熟悉这首曲子，所以没听出来……”
苏堇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
“没关系，但是你已经很棒了！好几个月没练琴还能弹到这个地步，真的很不错。”刘佳怡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
“……”夏小江吐了吐舌头，“谢谢佳怡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江你别生气哈，他一直就这个脾气……”安铃也抱住夏小江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我知道，习惯了。”夏小江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苏堇的音感确实不错，应该也是接受了很严格的训练。起初她还庆幸没人听出她不小心弹错的部分，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看来依依说的没错，他好像确实挺厉害的样子。
夏小江站起身子，走到苏堇面前扯下他一只耳机：“那苏堇同学，让我也看看你的水平吧。”
苏堇没说话，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他坐在钢琴前，随手翻开了一页。他的手放在琴键上，随着手指移动，一首乐曲从琴键中流淌出来。
“《青石巷》。”夏小江歪着脑袋，聆听着这首曲子。她倒是很喜欢这首曲子，听起来十分欢快。
她站在一旁看着苏堇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间来回跳跃。他的手倒是挺好看的，单看背影也挺不错，可惜那张脸被碎刘海和眼镜挡住，让人完全没有欣赏的欲望。
一曲终，夏小江没有如愿找到苏堇的失误。事实上，这场演奏相当好，得到了在座的一致好评。
“……”
“没关系，我们小江才是最棒的，我看好你！”刘佳怡不忘安慰一下夏小江。
“就是呀，小江已经很棒了。”郭一迪也在一旁安慰她。
夏小江吐了吐舌头，她自己下的挑战状，输了也办法。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坐在一旁，后悔这几个月荒废了自己的技艺。
安铃本来还在跟苏堇说话，看到夏小江落寞的样子，于是她指了指夏小江，然后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夏小江抬起头看到安铃一脸温柔地对着自己微笑：“小江已经很棒了，不用太难过哦。”
我难过不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行，而是因为我本来能行，但是没有做到。何况是这首练习了无数次的曲子，是苏易以前分享的他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谢谢安铃，我会继续努力的！”夏小江微笑着回应她。
“别以为赢了一次就洋洋得意哈。”沈嘉站在苏堇身边说，“我们的敌人不是内部成员，是市一高。有能耐的话，下次联合汇演也把他们拿下。”
“我可没说我要去。”苏堇抬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拿回属于我们的奖啊，你这家伙，有点儿集体荣誉感好吧。”沈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还不是你亲自把奖送出去的。”苏堇吐槽道。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沈嘉给自己找借口。
“你以为我在夸你大度？真是笨蛋。”
“……”
沈嘉无语。
—
“那我也先走了。打扫完之后记得锁门。”刘佳怡跟苏堇摆了摆手。
这周的轮流值日生是苏堇，他要留到最后负责打扫卫生。
安铃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在一旁看着苏堇整理用具，拍了拍手说：“我去帮你提水吧？”
“为什么帮他，他自己不能提水吗？”还在练习弹琴的夏小江忍不住说了句。
“安铃你早点儿回去吧。不是说要去看望奶奶吗？”苏堇抬起头说。
安铃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手表：“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一点儿，别接太多水。”
苏堇眉头微皱，跟安铃说话总觉得她莫名其妙的。
“他又不是什么玻璃制品，为什么总要小心翼翼。”夏小江忍不住插话。
“小江你也加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安铃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你也注意安全。”
她手里的动作没停下，重复着弹奏那一段曲子。当然，有报复的成分在里面。
听烦了这段曲子的苏堇终于忍不住开口：“要不你回家弹吧。你家这么有钱难道没一架钢琴？”
“当然有，不过不在离屿。”夏小江笑着回答道，看来让他觉得厌烦了，她十分满意。
她现在住的是父母以前的房子，不是很大。来之前她哥哥托人重新装修整理了一番，但是空间也很难放得下一架钢琴。
“要不干脆买个更大的房子吧？”妈妈提议道。
“不用啦不用啦，这样刚刚好。”夏小江制止了她。小江很想住在父母曾经的家里，小了点儿也没什么。
……
苏堇不再理会她，专心致志地打扫卫生，清理完碎屑后，他去打了一桶水，拧干抹布上的水开始擦桌子。全部清理干净之后，他拿着软毛刷站在夏小江旁边看着她。
“你不回去吗？”
夏小江看到他手里握着的软毛刷，再加上他不耐烦的语气，于是往旁边躲了躲：“你干嘛？要打我吗？”
“我要打扫上面的灰尘，然后锁门回家。”苏堇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还没练好。要不你先走，回来我帮你收拾好了。”
“你要是把它弄坏了，社长会骂死我。”
“怎么可能！”夏小江抬头看着他，“就算坏了我也赔得起好吧？不过这架钢琴和施坦威比起来，声色确实差了太多……”
“夏小江！”苏堇放大音量叫了她一声。
夏小江吓了一跳：“你干嘛？”
“……没事。”苏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勉强一个大小姐行事低调些确实难为她，但总觉得她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莫名其妙诶。”夏小江皱了皱眉。
“我说，没有家人在身边的话，说话做事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不要总是暴露自己家境很好的事，这样会避免很多麻烦。”苏堇耸了耸肩，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
“是这样吗？”夏小江歪着头问。
“天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夏小江才注意到天都快黑了。周五下午没有晚修，她已经练这首曲子练半个多小时了。于是慌慌张张地从背包里拿出伞，跟苏堇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苏堇拿着软毛刷，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钢琴上的灰尘。窗外的雨落在树叶上，墙壁上，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像一首协奏曲。他看到琴架上的乐谱，那首夏小江弹了个半多小时地曲子。
—
夏小江刚走下最后一个楼梯撑开伞，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翻了翻自己的书包。
钥匙忘在音乐教室了。好像是刚刚拿雨伞时把它放在了桌上，忘了塞回书包。于是她合上伞，又急匆匆地跑回音乐教室。
耳边是雨声。以及钢琴的声音。
那首熟悉的旋律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站在门外，看到坐在钢琴前演奏悲伤的天使的苏堇。他低眸看着手下的黑白琴键，看得出来他演奏得十分投入，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背后的夏小江。
窗外的雨敲打在窗户上，然后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水渍。她感觉自己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萨克斯的旋律。
曲终。
“……”苏堇抬起头，合上那本乐谱。然后看到面前窗户里投射出来的一个模糊人影。
“啊！”
他下意识转过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夏小江，捂着心脏质问道：“你干嘛不出声！装鬼吓人啊！”
夏小江怼了怼手指，“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你弹得太好了，我不想打扰你嘛。我超喜欢这首曲子！”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苏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差点儿归西。
“钥匙忘带了。”夏小江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她本想拿了钥匙就离开的，没想到完全挪不动脚。
“可惜了，从后面看还算是个帅哥吧。要不你也像黎兮那样打扮打扮自己？比如把你这长头发剪剪，一定会有很多小女孩喜欢。”夏小江手撑着下巴打量着他，他脸型倒是很好看，不知道把这乱七八糟的刘海掀上去后会是什么样。
“我不需要有小女孩喜欢。”苏堇回答道，他放下自己的手，把打扫工具收拾了起来。
夏小江愣了两秒，棒读道：“你果然喜欢男人吗？”
“更不可能啊！”苏堇坚决地否认道。
夏小江眯了眯眼，学着侦探的动作推了推自己的空气眼镜：“啊，原来是这样。”
“什么样？你别乱猜。”苏堇无奈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救命，好想回家。为什么夏小江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可奈何。难道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吗？
夏小江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而认真：“要么是讨厌所有人，要么是讨厌你自己。我说的没错吧？”
—
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三个身强体壮的青年朝他们走了过来。苏堇感觉不太妙，正要拉夏小江离开，夏小江却摆了摆手走了过去，并且朝三人鞠了一躬：
“非常不好意思。在跟我的朋友一起社团活动，所以出来晚了。耽误你们工作了，真抱歉。”
“没事的小姐。我们的工作就是保护您的安全。您不用在意。”
“没错，只要您安全就好。不用在意我们。”
三个青年穿着便装，但是看气质很像退伍军人，说话也彬彬有礼。苏堇还以为是夏小江招惹了什么社会青年，没想到是她家人安排的便衣保镖。
也难怪苏林夏会放心地让夏小江一人回来，原来一直在监视着她的动向。
“不过小姐，苏总安排说要我们小心提防着有坏心思的男生靠近你，所以还是提醒您一下，不要太轻信别人哦。”
听到这话，苏堇皱着眉看着说话的那个青年，而对方也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靠近我？哈哈，他巴不得让我离他八百米远。”夏小江哈哈大笑，“偏偏好巧不巧，他坐在我后桌，而且又是同一个社团的成员。”
“啧……走了。”苏堇完全不想掺和他们的话题，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下周见，苏堇同学！”夏小江对他摆了摆手。
虽然这家伙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但不可否认，这也给她带来了很多惊喜。对于这位同学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也是十分好奇。
夏小江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身后三人比了个OK的手势：“好了，我要回家了。还是老规矩，一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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