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晚餐
薛胥提前完成工作，到卢蔓公司楼下接她。
车上，卢蔓直接问他，“胥胥，这晚餐是不是跟抄袭的事有关？”
薛胥愣了一下，在整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他不希望先将猜想摆出来，更何况今晚的小聚，也确实并非因这件事而起，“不是，跟那件事没关系。她在国外待了几年，今天刚回来这个城市，想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哦哦。”卢蔓得到答案后，换了个角度看今天的晚餐。
窗外的天空已覆上一层黑，路灯纷纷亮起，点缀城市的景色，形形色色的路人走在街头，各式各样的车辆驶在路上，林林总总的招牌立在地面，她的眼里尽是繁华景象，可心中却不由被其他事拉扯着，似乎荒凉。
“蔓蔓，作品被抄袭的事，我这几天会带上律师团队与他们交涉；妈妈的事，我已经让人从她离开第一年的痕迹开始调查了。这些事交给我，你不要为此过多担忧。”他知道她眼底心里藏着的事，他当然知道。
卢蔓明白，这些事如今只能依靠他了，她曾试图努力为自己解答，但她确实能力有限，不像他拥有广阔的人脉与丰富的方式辐射世界，好在他们是如此密切联系着，她能够将这部分交给他分担。
今夜的气氛不该如此沉重。
卢蔓开始回想与那位江老极其宠爱的孙女有关的，她所知道的那部分，“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江若衫，对吧？”
“嗯。”
卢蔓皱了皱鼻子，“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吧？”
这回薛胥没有不经思考地快速回答，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关系着他今晚睡床还是睡沙发，“……额……我认识她的时候已经六岁，不小了；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还不算大。”
这个回答让卢蔓暂时无法挑剔，但她转过头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奸笑，“她今天刚到这个城市，把第一顿晚餐时间交给你……我记得有一回睡前坦诚时间的交谈中，你提过喜欢你的女孩里面有个比你小几岁的，那是你唯一没有直接拒绝过的女孩，虽然你不喜欢她，但因为你们关系特殊，你把她当家族里的小妹妹疼爱，所以从来都是婉转避开，好在后来她出国了，免去你们面对面时的尴尬。胥胥，这说的就是她吧？”
薛胥觉得车内有些闷热，否则他怎么会一头的汗，“你的记忆力……怎么突然这么好。那我考考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因为看电影看到太晚，在外面过夜是什么节日？”
卢蔓自信地回答，“不是什么节日，是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具体日期是20……胥胥，那个女孩就是她！”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薛胥爽朗地笑了，“你记得那么清楚，上回我问你，你还说忘得干干净净了。”
卢蔓嘟起嘴，目光四处飘荡，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们……我们说正经事，你知道我的两大爱好，一是画画，二是吃醋，江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对啊。”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卢蔓托起下巴认真沉思，“那她会不会不好对付啊？这么重要的场合，情敌见面，我穿得这么随便，连妆都没有化。”
又一轮笑声覆过，“蔓蔓，情敌至少是存在敌对状态的，你是我的妻子，哪还有什么需要战斗的部分？还有，我的眼光最好了，我老婆就算不打扮也是天仙。”
她哈哈大笑，什么江若衫怎可能以情敌的身份存在在她的眼里？她最自信之处便是薛胥的爱，她从不担心薛胥会爱上别人，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薛胥哄自己罢了，“那你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我这边哦。不然以后你睡床底下。”
他不假思索，“那当然，你就是我的一部分，哪还有思想分离的道理？”
哇塞，甜甜甜。
江若衫特地换了一身打扮：一件露出香肩的短衣，外面罩着薄沙，黑色短皮裙，长度在膝盖之上，再加上一双黑色长筒皮靴。黑暗阻挡不住她的娇丽。
当她自信地昂起头，走进餐厅，按照服务员指示走入预订的包厢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淡然的薛胥与安然的卢蔓坐在一侧，两双眼睛望向自己，像在用目光剥开她的皮肉。这才是真的卢蔓，而今天下午，她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尾随并参与的故事，全然属于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她甚至出于嫉妒心，而没有提醒那个女人……
包厢内的灯光亮度合适，空气中缠着窗外飘进来的花香。可她无心观察这些。
“胥胥，你们来啦……”
江若衫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抓住桌面凉透了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还不够酸，但足够冰冷，她清醒了。
暂时按住那些事，现在不可慌乱。
“你好，我是江若衫，叫我若衫就行。”江若衫趁机正式地打量她，是，这与早些时候见到的女人相比不算俗色，但看上去太过朴素，哪里搭得上薛胥的身份？她相信薛胥唯有选择与他们共同离开，才能获得最具优势的结果，不，从某种角度来看，薛胥别无选择。
卢蔓微微一笑，在她感觉到江若衫将目光锁在自己身上时，并没有避开，而是大方迎上，“你好，我是卢蔓。”她转头望了薛胥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按辈分是你的舅妈。”
薛胥笑了；江若衫脸上的表情不能称为笑，充其量只是拉起嘴角。
从穿着，从妆容以及表情上判断，江若衫虽然没有太过直接地展露敌意，但显然不是单纯为了一顿饭而来。
江若衫从卢蔓的眼中读出精明，便不再娇柔铺垫。
两个女人进入“聊得尽兴”的环节，将一旁本以为她们相处会不太愉快的薛胥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讨论的问题几乎不离薛胥，一场女人间无形的关于谁更了解薛胥的比赛无需一声令下便马上开跑。
这场比赛的胜者自然是薛太太。
但江若衫并没有气恼，因为她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一刀切下。
话题转向工作与兴趣爱好时，菜已经上桌，美食没有中断女人之间的聊天。
江若衫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后，提到自己不是那么喜欢漫画；江若衫为薛胥倒了一杯果汁后，朝卢蔓眨了眨眼，提到自己曾出版过一本漫画。
薛胥皱了皱眉头，他想插嘴转换话题，可是已来不及。
卢蔓表示赞叹与好奇。
江若衫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捏着杯子，“我的笔名叫执扶rs，胥胥也知道，哈哈，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那本拙作？估计没有，销量太差了。”
卢蔓没有回答。
窗外的花香依旧缓缓溢进来，但此时被美食的香味盖过而不自知。
薛胥转过头望向灯光下，她姣好的脸庞，此时没有呈现任何情绪。
江若衫这边像是依旧沉浸在相聚的喜悦，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似的，夹起菜放进薛胥的碗里，“你最喜欢吃这道菜了。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我们演夫妻的时候，你总是指定要这盘菜，哈哈哈。”她望向卢蔓“不吃吗？”江若衫虽然从未走进薛胥的心，但对他的了解程度还是不浅的。与江老有关，带着一定危险性质的事，在没有查清之前，他绝不会贸然告诉卢蔓。
卢蔓像是被那一声呼唤勾回魂似的，突然尴尬一笑，伸出手拿起筷子，又放下。
江若衫在心底暗笑。
卢蔓忽然转过头，望向薛胥。两人便这样近距离对望了片刻。
江若衫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肉，等待好戏的上演。
好戏没来，却将自己送上戏台。
卢蔓的声音低低柔柔，再揉上一点淡淡的小脾气，就像在撒娇似的，“胥胥，都怪你啦，不早点告诉我晚上有约，下午逛街的时候，还带我去吃那么多东西，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那么多美食，好讨厌呐~”
江若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刚吞入嘴里的肉像是一块热辣的铁块，烫得她难受。
薛胥这才找到今夜自己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原因，他被新发现绕住了，这新发现即是：卢蔓和女孩斗争的反常行为。这些统统可从语言中挖掘，他每一句话便要在脑中过滤一遍，并判断是自己误解还是这就是卢蔓的本意，如此循环，他一时将自己整懵了。而卢蔓刚才这段话让他马上确认了答案，她的意思是：姑娘，没人在意这场晚餐，你的存在并不受欢迎。
若不是忍耐能力强，薛胥真会当场笑出来，把卢蔓扑倒亲一口也是可能的。他的老婆太可爱了，语言高超到这种境界，吃顿饭把潜能都逼出来了。
卢蔓“勉勉强强”地端起桌面上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她这杯是现榨的橙汁，虽然有点酸，但她喜欢这味道。执扶rs的事，难道她不在意？不。他们拥有“自己的事，内部解决，不需要别人旁观”的默契。
接下来，饭桌上几近沉默了。像有太多太多的对白被淹没，可谁也不想再捞起些什么，任由那些往事与现在的，未来的东西沉入水底。
吃完饭后，为了不失礼貌，薛胥与卢蔓决定将江若衫送到家门口。
江若衫静静地坐在汽车的后排，望着司机薛胥的后脑勺与司机的太太卢蔓的后脑勺，觉得一切都闷闷的，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与她预想的相差得太多太多，这怪谁呢？或许是她在哪一步跨错了，但夜已经深了，哪有回到白天再纠正步伐的可能？
江若衫回到各类家具一应俱全的家中，母亲已经睡着了，父亲不在家。熟悉与陌生的感觉同时迎面扑来。当年她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便是薛胥。爷爷、爸爸、妈妈都赞成两人一起到国外念书，有个照应，可薛胥一意孤行，他人无可奈何。
好在，这回不一样了，这回容不得薛胥的主观想法指导，他们拥有无懈可击的方式带走他。
即使看过那么多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嘴唇性感的男人，她依旧不认为薛胥会输给他们。
爷爷介绍过不少在国内或者国外同样出色的男人给她，但她却从未动过心。她追求的不是煊赫的男人，而是能够走进她心底的灵魂。
快了，他就快到达她的世界了。
车上，卢蔓直接问他，“胥胥，这晚餐是不是跟抄袭的事有关？”
薛胥愣了一下，在整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他不希望先将猜想摆出来，更何况今晚的小聚，也确实并非因这件事而起，“不是，跟那件事没关系。她在国外待了几年，今天刚回来这个城市，想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哦哦。”卢蔓得到答案后，换了个角度看今天的晚餐。
窗外的天空已覆上一层黑，路灯纷纷亮起，点缀城市的景色，形形色色的路人走在街头，各式各样的车辆驶在路上，林林总总的招牌立在地面，她的眼里尽是繁华景象，可心中却不由被其他事拉扯着，似乎荒凉。
“蔓蔓，作品被抄袭的事，我这几天会带上律师团队与他们交涉；妈妈的事，我已经让人从她离开第一年的痕迹开始调查了。这些事交给我，你不要为此过多担忧。”他知道她眼底心里藏着的事，他当然知道。
卢蔓明白，这些事如今只能依靠他了，她曾试图努力为自己解答，但她确实能力有限，不像他拥有广阔的人脉与丰富的方式辐射世界，好在他们是如此密切联系着，她能够将这部分交给他分担。
今夜的气氛不该如此沉重。
卢蔓开始回想与那位江老极其宠爱的孙女有关的，她所知道的那部分，“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江若衫，对吧？”
“嗯。”
卢蔓皱了皱鼻子，“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吧？”
这回薛胥没有不经思考地快速回答，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关系着他今晚睡床还是睡沙发，“……额……我认识她的时候已经六岁，不小了；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还不算大。”
这个回答让卢蔓暂时无法挑剔，但她转过头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奸笑，“她今天刚到这个城市，把第一顿晚餐时间交给你……我记得有一回睡前坦诚时间的交谈中，你提过喜欢你的女孩里面有个比你小几岁的，那是你唯一没有直接拒绝过的女孩，虽然你不喜欢她，但因为你们关系特殊，你把她当家族里的小妹妹疼爱，所以从来都是婉转避开，好在后来她出国了，免去你们面对面时的尴尬。胥胥，这说的就是她吧？”
薛胥觉得车内有些闷热，否则他怎么会一头的汗，“你的记忆力……怎么突然这么好。那我考考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因为看电影看到太晚，在外面过夜是什么节日？”
卢蔓自信地回答，“不是什么节日，是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具体日期是20……胥胥，那个女孩就是她！”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薛胥爽朗地笑了，“你记得那么清楚，上回我问你，你还说忘得干干净净了。”
卢蔓嘟起嘴，目光四处飘荡，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们……我们说正经事，你知道我的两大爱好，一是画画，二是吃醋，江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对啊。”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卢蔓托起下巴认真沉思，“那她会不会不好对付啊？这么重要的场合，情敌见面，我穿得这么随便，连妆都没有化。”
又一轮笑声覆过，“蔓蔓，情敌至少是存在敌对状态的，你是我的妻子，哪还有什么需要战斗的部分？还有，我的眼光最好了，我老婆就算不打扮也是天仙。”
她哈哈大笑，什么江若衫怎可能以情敌的身份存在在她的眼里？她最自信之处便是薛胥的爱，她从不担心薛胥会爱上别人，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薛胥哄自己罢了，“那你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我这边哦。不然以后你睡床底下。”
他不假思索，“那当然，你就是我的一部分，哪还有思想分离的道理？”
哇塞，甜甜甜。
江若衫特地换了一身打扮：一件露出香肩的短衣，外面罩着薄沙，黑色短皮裙，长度在膝盖之上，再加上一双黑色长筒皮靴。黑暗阻挡不住她的娇丽。
当她自信地昂起头，走进餐厅，按照服务员指示走入预订的包厢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淡然的薛胥与安然的卢蔓坐在一侧，两双眼睛望向自己，像在用目光剥开她的皮肉。这才是真的卢蔓，而今天下午，她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尾随并参与的故事，全然属于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她甚至出于嫉妒心，而没有提醒那个女人……
包厢内的灯光亮度合适，空气中缠着窗外飘进来的花香。可她无心观察这些。
“胥胥，你们来啦……”
江若衫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抓住桌面凉透了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还不够酸，但足够冰冷，她清醒了。
暂时按住那些事，现在不可慌乱。
“你好，我是江若衫，叫我若衫就行。”江若衫趁机正式地打量她，是，这与早些时候见到的女人相比不算俗色，但看上去太过朴素，哪里搭得上薛胥的身份？她相信薛胥唯有选择与他们共同离开，才能获得最具优势的结果，不，从某种角度来看，薛胥别无选择。
卢蔓微微一笑，在她感觉到江若衫将目光锁在自己身上时，并没有避开，而是大方迎上，“你好，我是卢蔓。”她转头望了薛胥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按辈分是你的舅妈。”
薛胥笑了；江若衫脸上的表情不能称为笑，充其量只是拉起嘴角。
从穿着，从妆容以及表情上判断，江若衫虽然没有太过直接地展露敌意，但显然不是单纯为了一顿饭而来。
江若衫从卢蔓的眼中读出精明，便不再娇柔铺垫。
两个女人进入“聊得尽兴”的环节，将一旁本以为她们相处会不太愉快的薛胥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讨论的问题几乎不离薛胥，一场女人间无形的关于谁更了解薛胥的比赛无需一声令下便马上开跑。
这场比赛的胜者自然是薛太太。
但江若衫并没有气恼，因为她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一刀切下。
话题转向工作与兴趣爱好时，菜已经上桌，美食没有中断女人之间的聊天。
江若衫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后，提到自己不是那么喜欢漫画；江若衫为薛胥倒了一杯果汁后，朝卢蔓眨了眨眼，提到自己曾出版过一本漫画。
薛胥皱了皱眉头，他想插嘴转换话题，可是已来不及。
卢蔓表示赞叹与好奇。
江若衫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捏着杯子，“我的笔名叫执扶rs，胥胥也知道，哈哈，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那本拙作？估计没有，销量太差了。”
卢蔓没有回答。
窗外的花香依旧缓缓溢进来，但此时被美食的香味盖过而不自知。
薛胥转过头望向灯光下，她姣好的脸庞，此时没有呈现任何情绪。
江若衫这边像是依旧沉浸在相聚的喜悦，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似的，夹起菜放进薛胥的碗里，“你最喜欢吃这道菜了。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我们演夫妻的时候，你总是指定要这盘菜，哈哈哈。”她望向卢蔓“不吃吗？”江若衫虽然从未走进薛胥的心，但对他的了解程度还是不浅的。与江老有关，带着一定危险性质的事，在没有查清之前，他绝不会贸然告诉卢蔓。
卢蔓像是被那一声呼唤勾回魂似的，突然尴尬一笑，伸出手拿起筷子，又放下。
江若衫在心底暗笑。
卢蔓忽然转过头，望向薛胥。两人便这样近距离对望了片刻。
江若衫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肉，等待好戏的上演。
好戏没来，却将自己送上戏台。
卢蔓的声音低低柔柔，再揉上一点淡淡的小脾气，就像在撒娇似的，“胥胥，都怪你啦，不早点告诉我晚上有约，下午逛街的时候，还带我去吃那么多东西，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那么多美食，好讨厌呐~”
江若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刚吞入嘴里的肉像是一块热辣的铁块，烫得她难受。
薛胥这才找到今夜自己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原因，他被新发现绕住了，这新发现即是：卢蔓和女孩斗争的反常行为。这些统统可从语言中挖掘，他每一句话便要在脑中过滤一遍，并判断是自己误解还是这就是卢蔓的本意，如此循环，他一时将自己整懵了。而卢蔓刚才这段话让他马上确认了答案，她的意思是：姑娘，没人在意这场晚餐，你的存在并不受欢迎。
若不是忍耐能力强，薛胥真会当场笑出来，把卢蔓扑倒亲一口也是可能的。他的老婆太可爱了，语言高超到这种境界，吃顿饭把潜能都逼出来了。
卢蔓“勉勉强强”地端起桌面上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她这杯是现榨的橙汁，虽然有点酸，但她喜欢这味道。执扶rs的事，难道她不在意？不。他们拥有“自己的事，内部解决，不需要别人旁观”的默契。
接下来，饭桌上几近沉默了。像有太多太多的对白被淹没，可谁也不想再捞起些什么，任由那些往事与现在的，未来的东西沉入水底。
吃完饭后，为了不失礼貌，薛胥与卢蔓决定将江若衫送到家门口。
江若衫静静地坐在汽车的后排，望着司机薛胥的后脑勺与司机的太太卢蔓的后脑勺，觉得一切都闷闷的，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与她预想的相差得太多太多，这怪谁呢？或许是她在哪一步跨错了，但夜已经深了，哪有回到白天再纠正步伐的可能？
江若衫回到各类家具一应俱全的家中，母亲已经睡着了，父亲不在家。熟悉与陌生的感觉同时迎面扑来。当年她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便是薛胥。爷爷、爸爸、妈妈都赞成两人一起到国外念书，有个照应，可薛胥一意孤行，他人无可奈何。
好在，这回不一样了，这回容不得薛胥的主观想法指导，他们拥有无懈可击的方式带走他。
即使看过那么多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嘴唇性感的男人，她依旧不认为薛胥会输给他们。
爷爷介绍过不少在国内或者国外同样出色的男人给她，但她却从未动过心。她追求的不是煊赫的男人，而是能够走进她心底的灵魂。
快了，他就快到达她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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