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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返回白塔

    “叮咚”的钟声响了十声,我踩着钟声准时准点地踏出了南风的大门。门外海风吹过,带着些咸腻,让我感觉有些许不适,偶尔一声海鸥的叫声在此刻让我觉得格外聒噪,忍不住皱眉。晃了晃有点微醺的脑袋,本来想清醒一点,没想到晃过之后更加想吐了。街边流莺身上劣质的香水味,更加催生了这种感觉。

    我拍掉一双一双想把我拉进角落的“玉手”,故意将自己的钱袋子打开了一个小口,又从中掏出一把银币撒向身后,银币落地的清脆和小毛贼们的争抢让此刻的我感觉无比的有趣。

    “真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呢!”我不仅吐槽着我自己。不过为什么,我内心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头顶呢?忍不住觉得头顶一凉。

    “别在现在死了...我想吃到你的灵魂呢。”那奇怪的女声在我的脑海中想起,我再次确定了之前在房间里不是幻听。

    相信你一回,我直接下意识地将奥术护盾顶在了头顶。下一秒,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袖箭的锋芒也直接刺破我的头皮,得益于奥术护盾的帮助,它也仅仅只是刺破我的头皮,不然它会直接贯穿我的脑子。鲜血也慢慢地从脑门流了下来,直接将醉醺醺的我弄醒,随后才是微微的刺痛感。

    “该死!”我与那个人人异口同声道。我下意识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寻找着黑暗中的敌人。海鸥的叫声再度响起,仿佛在嘲笑着我这尴尬的处境。

    “聆听之风!元素感知!”我慢慢想起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学徒阶的法师了,默默地编织起对自己有利的奥术序列。

    又是一根袖箭射来,凭借着风元素的变化,我轻松地用佩剑将它在半空之中击落。“操!”我明显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急败坏,同时也感知到了对方的位置,在屋顶!

    周遭的流莺听到动静早已藏到了屋内,只剩下一盏路灯,在不停的闪烁。我蹬墙上屋,两层的高度在骑士看来并不算什么。踏破两片屋瓦后,我稳稳地站在了屋顶,看着正在屋脊上疾驰而走的黑影,抬手就是一发奥术飞弹!

    奥术飞弹的速度并不亚于满弦的弓箭,两个呼吸就追上了那道黑影。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准头本身就有问题。对方一个扭身就轻易地躲过了奥术飞弹的打击,甚至,我看见另一点寒芒冲我疾驰而来,奥术飞弹掠过黑影,在不远处的屋顶炸开了一个破洞。

    50卡尔的距离本就已经是袖箭的极限,更何况此刻我是有备而来。我正抬脚欲追,转念一想,又收回了自己刚刚抬起的左臂,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转过三个街口就走到了白塔的门口,在给魔像扫描了自己的学徒证以后,就闪身进了白塔,踏入结界的那一刻,我又听见了该死的海鸥叫声。

    “操他妈的,这个狗屁学徒的狗运真好。”黑暗中的人影逐渐走了出来,兜帽下,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宣告着主人的坏心情。“没想到这50金币的悬赏比我想象中的难挣。”人影走到告示板的背后,用匕首在尹家小子的悬赏令旁刻下了一道痕迹,顺便朝他吐了口浓痰。

    “啧啧啧”麦克斯也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告示板前的身影,发出了漫不经心地嘲笑。“什么时候,你连50金币的悬赏都有点力不从心了,黑狗。”

    “小娘皮子,少他妈废话。按照规矩,你没有资格保你那姘头,还是说,夜莺要打破她们几十年来遵守的信条了?”那人影头也不回地反讽道。“那你可是活的越来越像那帮窑子里的白羊了呢?”

    “小心你的嘴巴,狗崽子。夜莺不会坏了规矩,更不可能破坏信条。我只是来看你的笑话,顺带下一次帮你收尸,再用你的命去白板上换几个零花钱罢了。”麦克斯眼神一沉,袖中的匕首被她握得紧紧的。

    “替我收尸?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那可怜的姘头吧。并不是每一天,他的运气都会跟今天一样好的。”那人影说完,就闪身进了暗巷,再不给麦克斯半点争口舌之快的机会。

    麦克斯骂了句脏话,默默地走到告示牌的灯下,将暗狼通缉令上的浮尘吹去,用匕首在他脸上刺了一刀。

    走进白塔的我才不管外头的那些争辩,不过还是默默思索起了一晚上的遭遇。在店里才被警告,出了店门就遭遇袭击,这种事情对我而言还是头一次发生,幸好有黑潮声音的提醒,才侥幸逃过一劫。在感到有些后怕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务室,这点伤口对于自然系的医师而言,简直家常便饭,甚至跟我一期进来的学徒凯特琳还跟我吹嘘她已经学会断肢再生的法术,只不过还不熟练。为了不成为她下一位大体老师。我在治好自己的伤口以后,就急匆匆地往房间走。鬼知道他们跟我说的新的实验型治疗药水里头到底有什么成分!

    不过在医务室里我也没闲着,写完一封告知自己平安返回白塔的家书以后,我第一次让大山雀去送信。这胖鸟不情不愿地把信叼在嘴里,扑棱着翅膀慢腾腾地飞走了。后来干脆懒得装了,直接摊牌了,一个俯冲直接穿墙而过。“草,它倒是方便得很。”我忍不住想问候它的家属,但想到它的家属就是我自己以后,不禁更生气了。

    回房的路上,路过单少爷的房间,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巴不得蹬开房门,将奥术冲击塞进他的嘴里,再在他的身上砍个十几二十剑。这崽种!

    正想着呢,房门打开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惊讶与失望,只是单纯地朝我看了眼。看见他如此反应,我心中更是生气,那张令人不爽的脸,让人巴不得下一秒就把他的主人爆掉。

    虽然车矢菊是铁与火之中锻造出来的贵族,但我们毕竟是贵族。纹章学的扉页就告诉我们“尊严,尊严永远会让你获胜”。我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克制。

    “愿秩序与你同在。”我率先开了口“黑潮也是”

    “你也一样,吾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