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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凭什么

    这些人以后休想占自家一分钱便宜,谁要来借钱一文都别想!

    海石氏看向林茗的目光中,有着感激以及亲近,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宣布这家店他们要继续开,其他人家的份就用银子分给几个人时。

    那几个人见此状却又萌生了其他想法。

    “大嫂,我说句不好听的,爷说的由咱们四家平摊可不只说这个铺子,之前你和大哥靠着这家铺子挣得那些银子,不也算在铺子上了吗?”

    说话的人是海家二儿子的媳妇,人看着比较精明,原本眼睛也不小,说话时却一眯半眯的,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说的这话显然也满是算计的意味在里头。

    海石氏一听,当时就不敢置信道: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算计了我的铺子,还得算计我们两口子这些年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不成?!”

    海石氏原本还算和气的相公,显然也被那人说的话给听出了十分的怒气。

    但谁知,即便是如此无礼的算计,其他两家依旧和对方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我们算计你的店?这地契不一直都在爷那头吗?什么时候成你和大哥的了?”

    说话的人是海家三儿子,林茗打那看去,就见对方尖脑袋眼珠子滴流滴流转,说话的语气不阴不阳,眉眼看上去不是个正派人士。

    正当海家大房夫妇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时,却听那头四房更狠道:

    “大哥大嫂,容弟妹说句不好听的,这你们要不是有爷的铺子做生意,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银子?”

    这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来之时,海石氏终于忍无可忍,几乎用吼的方式怒道:

    “什么叫不是爷的铺子,当初这个铺子什么样子你们自己心里不出吗?是谁出银子重新休整的?

    当时爷手里头没钱休整铺子,去镇子上卖,人家才出几个钱?

    爷自个年龄大了忙不赢,又不愿意贱卖了,你们谁说帮爷照顾铺子了?

    我们两口子看铺子荒废着心疼,硬生生向我娘家亲戚那边解了三两银子将铺子重新整顿了,就指望着哪怕不漏雨不漏风能做个生意帮衬帮衬家里头。”

    说道这里,海石氏面上闪过许多委屈,似乎想起了不太美好的记忆,语气也有些哽咽起来,就听她继续道:

    “你们不想出银子整顿铺子,铺子修好了能做生意了,还各个怕亏本亏钱不愿意趟浑水!

    那些年我们两口子天天起早贪黑就为了店里的生意能好些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那些问大房借过的银子,你们几个最后还的?要不是爷老说家和万事兴,这次算了,那次算了,你们因为那些我们夫妻两个辛辛苦苦才挣来的银子就真的那么算了?”

    海石氏的话掷地有声,将对面那帮子人说的有些无言以对起来。

    但海石氏还是低估了对面的脸皮厚度,就听那海家三儿子竟然道:

    “大嫂你这话就太过了吧?这店是咱们海家的,你也是海家人,帮衬自家店,不等于帮衬自己?你们两口子这两年日子不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海石氏根本没想到这个三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还是人能说出来的?

    “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哥这两年是过的好了些,但最开始那几年我们大房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吗?!

    过苦日子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说接济接济我们,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就为了银子要撕破脸了?”

    这话却是一直每出声海家长子也就是海石氏的相公所说。

    别说海家大房对其他几房人的面目匪夷所思了。

    林茗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并且还一次性出现好几个。

    但当她看向这几个人目光当中的有恃无恐以及贪婪时,似乎有了些恍然明了。

    一个人贪婪时,尚且害怕被他人察觉,千夫所指。

    但只要这一个人有了同伙同伴,贪婪也成了正确。

    三人成虎这四个字,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三家人联合在一起,可不是恨不得化身成饿虎,将海家大房逼到绝路上才肯罢休!

    现在听海石氏所说的,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

    原本海家老爷子在镇子上有一块祖传的地契,估计是老一辈看重地契这类的家产,所以即使后来没在镇子上做生意,地契也没卖给其他人。

    传到海家老爷子手里的时候,镇子上这间地契上的屋子已经非常破旧了,漏风漏雨的需要休整。

    当时海家的家底估计无法休整这间铺子,于是老爷子就想卖了,谁知道就算有人想买开的价也着实不高,加上这么多年没卖,这间铺子也就没卖成。

    没卖成老爷子想做个生意,却苦于铺子需要休整的现状,最后海家大房接手了铺子。

    并且还自己借了钱休整了铺子,自己做起了生意,听上去头几年日子过的很苦,这两年熬出头了,谁知道突然老爷子没了,地契还在老爷子手里,立遗嘱的时候竟然说每家都有同等的一部分。

    古人对死去的爹娘意愿不尊重可是要被人指点戳脊梁骨的,所以大房只能接受。

    可现在,谁知道即便是凑够了这六十两银子分给他们,这几家人竟然依旧不满足,竟然还打上了海家大房好不容易挣来的那些银子的注意。

    也就是说,这些人每家要二十两银子,还想从这四五年里大房挣得那五十两银子里面分一杯羹。

    所持有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五十两也是因为有了铺子才挣来的,而忽略了休整铺子以及海家大房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才熬出头的努力。

    林茗这时候有些为那死去的海家老爷子感到可悲。

    年轻时没想到把铺子想办法开起来,年老了慌不动了,又觉得铺子放在镇子上可惜。

    给了大房做买卖,还算人道没问人将收益全要了。

    当然,估计这也是因为一开始铺子根本不挣钱,甚至还亏,持续地久了,亏得钱都由大房自己承担,等到开始盈利了,老爷子估计也甩不开这个脸,去和大房要收益。

    毕竟人家亏钱的时候不闻不问的,怎么开始挣钱了就要分账了?

    老一辈的人,就算贪也还注重脸面,没像这群人一样,三人成虎就打算吃人了。

    但即使大房后面能靠铺子挣钱,但这银子也全是靠面馆的手艺,以及这些年幸亏积攒的口碑才换来的局面。

    老爷子不仅心里没偏向给自家长脸的大房,甚至还在其他几房借了钱不还时和稀泥,做和事佬替大房给其他人欠的银子免了。

    似乎还不止一家也不止一次,这个情况任谁挣到银子也不会开心的,没人愿意被占便宜。

    尤其是对方觉得你好欺负,知道你拿他们没办法地占你便宜。

    估计这些年海家大房也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主要原因还在老爷子,毕竟这个一味求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老人家,就连死的时候立遗嘱,都立地表面公平挑不出错,但实际一深究,却只会发现,该分到更多的大房,最后却被逼的这幅田地。

    而其他几家偷奸耍滑之辈,却从这个看似公平的遗嘱,获得了不与付出成正比的收获。

    要是海家老爷子知道,他这表面上看似公平,好似临走前完成了和平使命的遗嘱,最后会让一家人分崩离析,甚至让大房被如此相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不过想来人家老爷子也已经去世,她再将错怪在去世人身上,也没什么意义。

    不如就从现实出发。

    于是当在座都被大房两口子长久以来终于发泄一回的怒气愣怔住时,林茗就向着海石氏问道:

    “石婶子,我能问一下,过去这间铺子,你和海大哥是以什么形式使用的?”

    海石氏起初有些不明白林茗问的话什么意思,随后却反应过来,当即眼前一亮道:

    “这么多年爹都是收的租金,和别人家的数目一样,其他饭馆菜馆,也都是差不多的价。”

    林茗闻言,面上便笑了笑,看向海家大房夫妇两个对面那一群豺狼虎豹道:

    “想必你们也听到了,根据我们东胜国的律法,假如租户按照约定好的资金租用了铺子,那房东无权干涉租客所经营买卖。”

    这个意思就是说,就算大房赚了前,但当时海家老爷子不是按照店里挣了多少钱的利益收取租今,而是按照市场上同等价位门店收取的租金。

    那么这间铺子的所有手艺,自然都和海家无关。

    更没有老爷子死后,挣的钱都拿来分的道理了。

    对面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但却也看似不是很明白林茗再说些什么,于是就听那二房妻子道:

    “你是谁?谁知道你说的东胜律法是不是瞎编的?再说了,爹都去世了,谁知道爹是怎么和他们收房租的?”

    林茗却继续平淡无奇道:

    “要是你们质疑,可以去镇子上的书肆查看询问,假如还是不信,我们可以去县里的衙门询问县里证实。”

    说完,林茗停顿了一下,润了润嗓子随后道:

    “还有,无论海家老爷子是如何和石婶子他们收取租金费用的,只要石婶子能证实,这个铺子他们不是白用的证据,证明这个店面是他们租来的,而不是海家的自有财产,过去几年的大房劳动所得就没有丝毫道理算在海家家产里面。”

    说完,见对面四房看着她的眼神面露凶光,她丝毫不怵得慌,反而笑了笑道:

    “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家可以即日启程去县里让县令老爷判案。”

    她又不是被吓大的,以为瞪着眼珠子这个行为对她有用吗?

    她前世瞪人的时候,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林茗心中有气,但面上却越发笑的令对面一群人觉得刺眼。

    尤其是林茗那副比他们还要有恃无恐,有气势地数次提及衙门的行为,更是令对面的气势瞬间矮了一头。

    “你说去衙门就去衙门?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谁家的闲事你就来管了?”

    这一连几个问句,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林茗别多管闲事。

    正常人被如此说道,估计也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但林茗却反而不觉得丝毫不对,依旧似嘲似讽地笑道:

    “不好意思,石叔石婶子就和我的亲人一般,见不得其他顶着亲人的头衔幌子,却做着丧良心贪婪成性的事发生。”

    一句丧良心贪婪成性,直接将对面所有人都骂在里面了。

    说完这些,林茗心里还真的挺爽快,这些人就该放在前世有网络的大环境下活活,就知道一个人要是连脸面都不要,有的是人教他们做人。

    前世也不乏许多罪恶的人,但这些人起码知道不让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证明这些人还是心里有点数,知道什么是不堪入目应该背地里偷偷进行的。

    可眼前这帮子人呢?

    一个个的,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要脸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们。

    靠着没主见和事佬的老爹,好白来人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店铺钱就算了,竟然还肖想其他的,谁给他们这么大脸?

    想到这里,林茗更加觉得气愤了,索性也得罪了这些人,于是就继续道:

    “还有,按照道理来说,既然这间铺子是你们几家共有的,那这些年的房租费用,你们还得给报销四分之三。”

    实际上是不用报销的,这样书林茗纯粹是故意恶心对面。

    毕竟她已经看透对面的人,这些人为人处世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

    她现在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把手伸进别人口袋?

    那你得先掏出那么多银子再说。

    果然,林茗这些话一说出来,对面瞬间不再纠结要不要这五十两银子了,瞬间转移到了租金的事上:

    “凭什么给他们报销房租?你做梦!这铺子是他们自己和爹租的!钱也都是他们赚去了,凭什么还要我们给他们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