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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借我们一双慧眼

    “要是你被抢走了呢?”武平鹤脑袋简单,问题却很尖锐。

    “本体,你听不懂啊!”

    “小奇”有点急眼了,小小的身体攒成一团,瞬息间,隐没在曲奇的掌心里。

    曲奇见小弟弟不见了,手心手背翻来覆去的看,焦急的问道:“弟弟你去哪了?”

    “呵呵!”声音从曲奇背后传来,木傀儡“小奇”如幽灵般从曲奇肩膀上冒了出来。

    麦芒如释重负的对红豆说:“好了,这回曲奇不但不需要人保护,还能保护别人,你这个姐姐放心了吧。”

    红豆很感慨,既欢喜又担忧,身边这帮小伙伴,先后觉醒了神力,连弟弟都因缘巧合拥有了这么神奇的木傀儡,这种觉醒的几率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曲奇的事解决了,我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分工吧。”石意拿出梁局长提供的矿场平面图摊在桌子上。

    红豆等人围在桌边,激烈的讨论起来,房间的灯直到深夜才熄灭。

    这一夜,有许多人睡的不安稳。

    借我们一双慧眼,从槐北省的空中往下看。

    在天启市住了好多天小旅店的姜淑琴,缩在脏兮兮的被子里,眼睛紧盯着棚顶昏黄的小灯。

    “油漆桶”张辰叼着快要烧到屁股的烟头,在堆满空泡面桶咸菜袋的电脑桌上,对着家里的电脑屏幕,成功占领沙巴克的敌对行会,狠狠地把键盘砸了上去,泡面汤和烟灰撒到棉拖上,像幅仓促而就的油画。

    “星球”歌厅里的球子双臂低垂,无力的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用脚试着去开手龙头,水流大了,从脚背飞溅出来,地上积了水,他脚底一滑,坐到了地上,还未长好的断臂杵到地面,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保健品厂前任厂长李悟本衣不蔽体,浑身淤青,躺在霍县大街的一处桥洞下,和一群在此栖息多年的流浪汉正在哀求着,却还是被抢走了白天捡回来的半条毛毯。

    麒麟酒店的地下室里,“刀锋”用卷纸擦拭着胸前的血水,被神力改造过的钢枪穿透之后,伤口泛着青色,至今还没有愈合。

    妖艳的物业经理迟迟等不到红豆来验收物业改造项目,被噩梦惊醒,她梦到自己变成颗大树,许多原始人用刀割开她的皮肤,挤出树干里白色的汁液。

    彭子牙把藏在房间各个角落的钱装进帆布包,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时的张开眼,看看窗外,瞧瞧那两个红豆用神力化成的神像,觉得这辈子活的只剩钱也挺悲哀。

    乔梁父亲起床看了几次走廊,脚步声都不是儿子,他心情烦躁地坐在客厅,点起根烟,看到茶几上槐北文武学院的入学通知书,举起来想撕,又无奈的放下,才发现嘴里的烟叼反了。

    距离蒙县八百公里,边疆小镇的野外,冬已至,轻雪落在大地上,陈平眼睛缠着黑布,盘膝坐在雪地里,等待着天明前最后一缕极光。

    “道义盟”锤炼体魄的髓心阵法内,罡风大作,刀光剑影,烈火熊熊,不着一缕的常虹,毫不在意两个往阵眼内填补髓石弟子的眼光,紫铜头盔内的娇容,霸气而狰狞。

    这一夜,有许多人睡的很安静。

    蒙县西南的净园公墓里,寒风卷起墓前的黄纸,在夜空中无助的飞舞,散落在地的供果,被冻的如钢铁般坚硬。

    关父关母的豪华墓穴在高处,曲奇父母和武妈妈的普通墓穴在低处,有鸦声夜啼,声音穿透黑夜,刺向不可知的远方。

    公墓外的乱坟岗,新近多了几十个小坟包,墓碑是没有的,有人胡乱在坟上插了些废木板,依稀能看到“韩××”“齐××”的名字。

    有个夜半迷途的酒鬼,路过此地时,嫌憎的啐了一口,随便找个坟头撒了泡尿,被夜风吹到脖颈,心里有点慌,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有的人活着,他已濒临毁灭,有的人死了,他却万古长青。

    蒙县的天渐渐亮了。

    通往北郊矿场的公路和乡道上,全副武装的警察荷枪实弹,层层设卡。

    许多去矿场拉货的大车被拦下,听到警告之后,都麻溜的掉头走人。

    夜班的矿场工人举着身份证明,被搜查一顿后放了出来,白班没接到通知,要去上工的工人看到这阵势,猜到他们的老板可能要出事了。

    他们小声抱怨着,这个月的工资要泡汤,却不敢在警察面前大声喧哗,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起,唉声叹气的走远了。

    端庄今天早上的感觉非常不好。

    蒙县的风已经变了,县政府和警察局从开始的两不相帮,到县里的头头脑脑都不接他电话,再到工人们纷纷撤离,加上今早派出的手下强闯关卡被警察击毙,端庄意识到,他在蒙县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他有点想不明白。

    就因为要杀个外地转来的高中女学生,顺道做掉了几个做小买卖的商贩,这种事哪年不做几起,县里的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是因为槐北麦家施加的压力?不对。据韦寒讲,六少和这么个寒酸姑娘相处,家里从来没认可过。

    是因为大环境?怎么偏偏到了蒙县,到了我这,就黑了天!

    想不明白就无需再想,干就完了!

    而且韦寒交过底,蒙县警方不可能正面对自己动手,至于为什么会帮那几个年轻人,韦寒会尽快查出原因,这几天,让自己一定要顶住。

    端庄把老板台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拨通了矿场地下的一部电话,许久才有人接听,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嘶哑而苍老,冷漠而无情。

    那个声音问道:“天黑了么?”

    明明是朝日初上,端庄却异常肯定的回答道:“黑了。”

    “那好,我上来。”

    话筒里传来嘟嘟的风音,端庄没有因为对方仓促挂电话的不敬有任何不悦,他靠在椅背上,满意的点起根雪茄,看向不远处的群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