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赏
大庆殿内，君臣一团和气，一如饮宴之初。
老皇帝让王内官将《水调歌头》又念了足足三遍，方才罢休。
虽然王内官声音阴柔，不及韩相公慷慨激昂，但仍是掩盖不了《水调歌头》的不凡气魄以及思念之情。
众臣对其的评价也是不一而足，总结起来就是读之令人感动，念之心生向往。
此篇一出，可谓是中秋词中之绝唱，流芳百世之佳话。
老皇帝思绪万千，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几个孩子，叹息不断，眼中泛起泪花，道。
“真是一曲肝肠断，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你们都有儿孙怀念，可朕何尝不是如此？朕也想要这骨肉之情啊。”
群臣俱是相劝，老皇帝这才收拾了心情。
“顾侯，缘何不见你家二郎入宫谢恩？这些年少有几次能见到他的，竟不知如今都有了这般才华，已经不是当初的捣蛋鬼了。”
老顾面红耳赤，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讷讷。
见状，老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抬手一拦。
“罢了，这是你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
“他八岁那年给朕耍了一套枪，朕一高兴便赏了他一杆枪，如今他又给朕送了这么好的一首词，朕也不能吝啬，得赏他点什么。”
老皇帝稍一思索，转头吩咐起王内官。
“去，将御书房里的蟠龙嵌金狼毫笔与玄龟献瑞墨玉砚取来，便赏了顾家二郎，望他日后文武双全，为国效力。”
老顾一听马上跪了下来：“臣下替犬子谢陛下赏。”
后宫御花园。
小秦氏正陪着几个伯爵娘子、公爵媳妇说着话，一口一个家中二郎不成器，自己为他操碎了心。
大过节的，愣是连进宫谢恩也不来，非要去耍乐，把自己愁的呀，头发都白了两根，说到情深处，差点儿没哭了起来。
惹得众夫人一阵安慰同情。
正是宾主尽欢的时候，几个内官和女史来了。
“娘娘，这是大庆殿送来的词赋，说是旷世佳作，陛下见了都是赞不绝口，韩相公更是自愧不如呢。”小宫女手捧宣纸奉上。
一众官眷见状都停下了各自的八卦，竖起了耳朵。
“哦？既然是陛下让送来的，想来定然是好的，就是不知是哪家的才俊啊？。”皇后点点头。
“回娘娘，是宁远侯家的二郎，顾廷烨，陛下还赏了他蟠龙嵌金狼毫笔和玄龟献瑞墨玉砚台呢。”女史回道。
“哦？那可是陛下的心爱之物，看来顾二郎所作的词是真的不错了。”皇后诧异，陛下怎么连心爱的宝贝都送人了，平常可是连受宠的妃子也碰不得的，就是自己也没摸过几次。
听到这里，一众贵妇淑女都是转头看向了小秦氏，就连皇后都看向了小秦氏，先前小秦氏所说的那些个家长里短，她可是也没少听。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成器的孩子？
要是这样还不成器，那自家的孽障又算个什么东西？
好你个秦大娘子，原来是在哄骗我们呢！
看着众人探寻的目光，小秦氏有点坐立不安，勉强撤出一抹微笑，只是多少有点儿难看。
心里则是在暗骂。
这个孽障又在作什么妖？
都到了宫里了，还这么阴魂不散！
但见众人看了过来，又不得不起身解释，便佯装着高兴道：“二郎只说是去喝酒，没曾想还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一个惊喜呢，这孩子真是的，竟连我也蒙在了鼓里。”
说完还捂着嘴笑了两声。
“秦娘子真是有福气。”
“你们母子呀，可真是母慈子孝。”
“是呀，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要是有你家二郎一半聪慧孝顺，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众伯爵娘子、侯爵夫人都夸着小秦氏。
小秦氏面上笑容不断，心里却跟油煎的一样。
又像是被人喂了一口米田共，还的陪着笑脸说好吃一般，那个糟心哟，别提了。
小秦氏都恨不得怒斥几句这群蠢笨如猪的妇人，谁特么的有福气了，这福气不要也罢！
众人夸了一阵顾廷烨后，这边皇后也好奇起了顾廷烨作的词，便吩咐道：“来，让我们品鉴品鉴这顾二郎作了什么好词。”
“是，娘娘。”皇后身侧，一个老太监接过了宣纸。
“宁远侯爵府嫡二子，顾廷烨赋词《水调歌头》一首，以贺中秋。”
老太监稍稍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小秦氏后，又继续念了起来。
“戊戌中秋，樊楼饮宴，作此篇，兼怀亡母。”老太监继续念道。
此句一出，所有人眼神都不对了。
尤其是刚才还在夸顾廷烨和小秦氏母慈子孝的重臣夫人，那眼睛瞪的比荔枝还大，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在母慈子孝？
这怕是要孝死人了吧？
谁都知道小秦氏是个续弦来的，顾家二郎也不是她亲生的，但顾家二郎这么大张旗鼓的怀念亡母，致小秦氏于何地？
顾家二郎何必放着小秦氏不思念，而去写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生母。
必然是受了委屈，才会想起生母的好来！
看来小秦氏也不像其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慈母。
真是细思极恐啊！
众人皆是若有所思。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老太监没有注意到众人诡异的气氛，全心全意的诵读起了《水调歌头》。
才有读完，已是泪流满面，还小声抽泣了起来。
被老太监这么一打岔，众人才收回了诡异的目光。
“你这老货，我都没哭，怎么倒你先哭起来了？”皇后见其哭的伤心，白了老太监一眼。
看似在责骂，实则是亲近的表现，在为老太监开脱，省的有人嚼舌头，说他不知礼数。
老太监抹抹眼泪说道：“奴婢读着这词，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兄弟，他们走的早，撇下奴婢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皇宫虽大，但奴婢如今只有陛下和娘娘两个亲人了。”
这马屁拍的不可谓不高明，让人一点痕迹都瞧不出来，直把皇后说的心生怜悯，对其又亲近了几分。
“你这老滑头，这些年你侍奉我与陛下，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丝毫不敢懈怠，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今日赏你东珠一对，以示嘉奖。”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
一众官眷也道：“娘娘仁德。”
和老太监续完了主仆之情，皇后便转移了话题。
“还记得顾家二郎当年没少祸害御花园，尤其是这御花园里的金鲤也大都是死在了他的手里，没想到这些年倒是出息了，还是秦娘子教导有方啊。”
“不行，陛下都赏了他了，我也得赏他点儿什么，省的他说我小气。”
“娘娘言重了，都是二郎自己争气，我也没做些什么，至于赏赐，还是不必了吧，这孩子呀，娇惯不得。”
小秦氏可一点儿也不想顾廷烨受赏，要是受罚还差不多。
众夫人听的直翻白眼，论娇惯，谁比得上你秦大娘子啊，这些年顾家二郎的“好名声”不都是你娇惯出来的？
这时候，你又装什么严母？
老皇帝让王内官将《水调歌头》又念了足足三遍，方才罢休。
虽然王内官声音阴柔，不及韩相公慷慨激昂，但仍是掩盖不了《水调歌头》的不凡气魄以及思念之情。
众臣对其的评价也是不一而足，总结起来就是读之令人感动，念之心生向往。
此篇一出，可谓是中秋词中之绝唱，流芳百世之佳话。
老皇帝思绪万千，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几个孩子，叹息不断，眼中泛起泪花，道。
“真是一曲肝肠断，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你们都有儿孙怀念，可朕何尝不是如此？朕也想要这骨肉之情啊。”
群臣俱是相劝，老皇帝这才收拾了心情。
“顾侯，缘何不见你家二郎入宫谢恩？这些年少有几次能见到他的，竟不知如今都有了这般才华，已经不是当初的捣蛋鬼了。”
老顾面红耳赤，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讷讷。
见状，老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抬手一拦。
“罢了，这是你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
“他八岁那年给朕耍了一套枪，朕一高兴便赏了他一杆枪，如今他又给朕送了这么好的一首词，朕也不能吝啬，得赏他点什么。”
老皇帝稍一思索，转头吩咐起王内官。
“去，将御书房里的蟠龙嵌金狼毫笔与玄龟献瑞墨玉砚取来，便赏了顾家二郎，望他日后文武双全，为国效力。”
老顾一听马上跪了下来：“臣下替犬子谢陛下赏。”
后宫御花园。
小秦氏正陪着几个伯爵娘子、公爵媳妇说着话，一口一个家中二郎不成器，自己为他操碎了心。
大过节的，愣是连进宫谢恩也不来，非要去耍乐，把自己愁的呀，头发都白了两根，说到情深处，差点儿没哭了起来。
惹得众夫人一阵安慰同情。
正是宾主尽欢的时候，几个内官和女史来了。
“娘娘，这是大庆殿送来的词赋，说是旷世佳作，陛下见了都是赞不绝口，韩相公更是自愧不如呢。”小宫女手捧宣纸奉上。
一众官眷见状都停下了各自的八卦，竖起了耳朵。
“哦？既然是陛下让送来的，想来定然是好的，就是不知是哪家的才俊啊？。”皇后点点头。
“回娘娘，是宁远侯家的二郎，顾廷烨，陛下还赏了他蟠龙嵌金狼毫笔和玄龟献瑞墨玉砚台呢。”女史回道。
“哦？那可是陛下的心爱之物，看来顾二郎所作的词是真的不错了。”皇后诧异，陛下怎么连心爱的宝贝都送人了，平常可是连受宠的妃子也碰不得的，就是自己也没摸过几次。
听到这里，一众贵妇淑女都是转头看向了小秦氏，就连皇后都看向了小秦氏，先前小秦氏所说的那些个家长里短，她可是也没少听。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成器的孩子？
要是这样还不成器，那自家的孽障又算个什么东西？
好你个秦大娘子，原来是在哄骗我们呢！
看着众人探寻的目光，小秦氏有点坐立不安，勉强撤出一抹微笑，只是多少有点儿难看。
心里则是在暗骂。
这个孽障又在作什么妖？
都到了宫里了，还这么阴魂不散！
但见众人看了过来，又不得不起身解释，便佯装着高兴道：“二郎只说是去喝酒，没曾想还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一个惊喜呢，这孩子真是的，竟连我也蒙在了鼓里。”
说完还捂着嘴笑了两声。
“秦娘子真是有福气。”
“你们母子呀，可真是母慈子孝。”
“是呀，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要是有你家二郎一半聪慧孝顺，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众伯爵娘子、侯爵夫人都夸着小秦氏。
小秦氏面上笑容不断，心里却跟油煎的一样。
又像是被人喂了一口米田共，还的陪着笑脸说好吃一般，那个糟心哟，别提了。
小秦氏都恨不得怒斥几句这群蠢笨如猪的妇人，谁特么的有福气了，这福气不要也罢！
众人夸了一阵顾廷烨后，这边皇后也好奇起了顾廷烨作的词，便吩咐道：“来，让我们品鉴品鉴这顾二郎作了什么好词。”
“是，娘娘。”皇后身侧，一个老太监接过了宣纸。
“宁远侯爵府嫡二子，顾廷烨赋词《水调歌头》一首，以贺中秋。”
老太监稍稍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小秦氏后，又继续念了起来。
“戊戌中秋，樊楼饮宴，作此篇，兼怀亡母。”老太监继续念道。
此句一出，所有人眼神都不对了。
尤其是刚才还在夸顾廷烨和小秦氏母慈子孝的重臣夫人，那眼睛瞪的比荔枝还大，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在母慈子孝？
这怕是要孝死人了吧？
谁都知道小秦氏是个续弦来的，顾家二郎也不是她亲生的，但顾家二郎这么大张旗鼓的怀念亡母，致小秦氏于何地？
顾家二郎何必放着小秦氏不思念，而去写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生母。
必然是受了委屈，才会想起生母的好来！
看来小秦氏也不像其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慈母。
真是细思极恐啊！
众人皆是若有所思。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老太监没有注意到众人诡异的气氛，全心全意的诵读起了《水调歌头》。
才有读完，已是泪流满面，还小声抽泣了起来。
被老太监这么一打岔，众人才收回了诡异的目光。
“你这老货，我都没哭，怎么倒你先哭起来了？”皇后见其哭的伤心，白了老太监一眼。
看似在责骂，实则是亲近的表现，在为老太监开脱，省的有人嚼舌头，说他不知礼数。
老太监抹抹眼泪说道：“奴婢读着这词，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兄弟，他们走的早，撇下奴婢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这皇宫虽大，但奴婢如今只有陛下和娘娘两个亲人了。”
这马屁拍的不可谓不高明，让人一点痕迹都瞧不出来，直把皇后说的心生怜悯，对其又亲近了几分。
“你这老滑头，这些年你侍奉我与陛下，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丝毫不敢懈怠，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今日赏你东珠一对，以示嘉奖。”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
一众官眷也道：“娘娘仁德。”
和老太监续完了主仆之情，皇后便转移了话题。
“还记得顾家二郎当年没少祸害御花园，尤其是这御花园里的金鲤也大都是死在了他的手里，没想到这些年倒是出息了，还是秦娘子教导有方啊。”
“不行，陛下都赏了他了，我也得赏他点儿什么，省的他说我小气。”
“娘娘言重了，都是二郎自己争气，我也没做些什么，至于赏赐，还是不必了吧，这孩子呀，娇惯不得。”
小秦氏可一点儿也不想顾廷烨受赏，要是受罚还差不多。
众夫人听的直翻白眼，论娇惯，谁比得上你秦大娘子啊，这些年顾家二郎的“好名声”不都是你娇惯出来的？
这时候，你又装什么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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