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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击退黑鱼

    海东青的爪子并没有抓到天鹅母亲,因为天鹅父亲用自己的背部挡住了这一雷霆之击,只见鲜红的血从海冬青的爪子下面流出来,迅速染红了湖面。

    海东青虽然爪子抓住了天鹅父亲,可它的腹部也暴露在天鹅母亲的前面。翅膀上沾染了片片殷红的天鹅母亲毫不退缩,用喙一下一下去啄海东青的肚子,一口下去就是一嘴细毛,几口下去绒毛乱飞。海东青吃痛不过,天鹅父亲又拼命挣扎,险些被带入水中。

    它悻悻松开爪子,舔了舔爪子上的鲜血,双翅大力向上伸展,企图一个翻身离开这里。

    天鹅母亲瞅准机会连拧带咬,硬生生从海东青肚子上搙下大把白毛,硬生生在气势上压过了凶恶大鸟,激烈的动作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湖中一片翻滚。二丫头甚至还感觉到有几滴清凉的水珠抛洒在自己脸颊上,湖水冰凉刺骨,感受是如此深刻,禁不住真真切切打了个寒噤。而始作俑者海东青疼痛难忍,惨叫一声后悻悻飞走。

    天鹅父亲逃出生天,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急忙把瑟瑟发抖的小天鹅拢入怀中。鸟喙一上一下梳理着小天鹅的羽毛,仿佛在说:“孩子别怕,爹爹在呢。”

    喧嚣的湖面瞬间归于平静,可是刚才的和谐画卷都被破坏了。碧蓝的湖面变成血红色,多了几分诡异莫测。

    心事重重的天鹅母亲犹豫片刻后展翅而飞,不停向后巡视,显然放心不下。

    天鹅父亲漂浮在湖面上,看着奄奄一息。可仍然拼尽全力把小天鹅拢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给孩子提供最后的屏障。

    二丫头看在这里,泪水已悄然模糊了眼眶,脑海内中的那只手依然在徐徐拨动琴弦,继续演绎着乐曲。

    随着曲调变化,原本平静的湖水表面悄然掀起细浪,继而浪花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水底下有什么生物觉醒了一般。

    天鹅父亲浑然不觉,只是用翅膀紧紧搂住小天鹅,让她不要看见这血腥湖面。

    浪花逐渐变成波涛,有条庞大的身影慢慢浮出。那是一条体形巨大的黑鱼,显然是天鹅爸爸后背流出的血液,吸引它寻觅到了这里。

    湖面上的天鹅母亲没有回来,天鹅父亲还在抱着小天鹅,浑然没有注意到水底下潜藏的危险。

    关键时刻,琴弦恰好弹奏到“抖”的手势。二丫头想也不想,随手一挥,只见数道黑光从琴弦里迅速飞起,犹如一张看不见的光芒,将张开嘴巴露出利牙正准备一口吞下的黑鱼固定在湖面之下,纹丝不动。

    天鹅父亲还在抱着小天鹅,小天鹅依偎在父亲怀里,刚才瑟瑟发抖的身体逐渐归于平静。

    正在这时,只见天空又掠过一道白影。原来是天鹅母亲回来了,径直落到天鹅父亲身旁。

    或许是感应到妻子的去而复返,天鹅父亲勉强抬了抬头,露出怀里小天鹅无辜的小脸。

    天鹅母亲嘴中叼着一株碧绿的小草,三两下把小草嚼成绿色的草汁,轻轻敷在天鹅父亲后背的伤口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居然神奇般的恢复了,流淌的血液也止住了。

    天鹅母亲把头轻轻放在天鹅父亲的后背上,似乎在无声地安慰它。

    小天鹅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在鬼门关前险险走了一遭。只见她伸长脖子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感觉没有危险后高兴地伸开双翅,围着父亲母亲兜起了圈子,还发出嘎嘎嘎的欢快叫声。

    乐曲还在继续,大黑鱼被无形黑网捆着,游也不是,不游也不是,只好不情不愿的悬在湖面之下,瞪着老大的鱼眼珠子死死盯着上面的一家三口,显然心不甘情不愿,随时准备磨牙霍霍向上冲撞。

    还没等到黑鱼有所表示,七弦琴中“带”的手势到了,散音倾泻而出。大黑鱼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犹如一只肥硕的沙袋,还没来得及在水里做几个翻滚,又被按音狠狠向下压去,一直坠落到湖底深处。

    在大黑鱼向湖底做坠落运动时,《海青拿天鹅》这首曲子堪堪奏完。天鹅父亲休息片刻后恢复精力,协同天鹅母亲带着小天鹅飞上天空,化成碧蓝天空中的三个白点,逐渐化成黑点。

    湖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赤金色的阳光均匀铺设在湖面的每一寸光影里,流光溢彩,水天同色,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二丫头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的那架七弦古琴连同碧波荡漾的湖面全都消失不见,眼前仍然是重重白雾白雾重重。可是她凭借敏锐的感官,能直接感受到白雾下的莲池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不用眼睛看也可以的。

    二丫头突然觉得身上发凉,她用手摸了摸衣衫,发现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和往常一样正常升起,在厨房弓着身子煎药的爹爹还是同往常一样咳嗽连连,可是在二丫头的眼里,这一切全都变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奥秘,已经在她眼前徐徐打开。

    晚上回来,她主动凑到父亲跟前:“爹爹,你上次教我的那两个手法我都会了。”

    爹爹正在吹笛,闻言随即停住,把笛子直接递到她的手里:“你来试试。”

    二丫头抬头看了爹爹一眼,惊疑不定。

    “我晓得你没学过吹笛子,你只要把那个手势演出来就行了。”

    二丫头接过爹爹的笛子,定了定心神,对着爹爹轻轻扫了过去,俨然就是爹爹当初教授的“抖”之手势。

    爹爹从桌子上顺手拿过一把排箫还击。

    笛子和排箫在空气中轻微碰撞,很快箫身向后退去。笛子也跟着朝后游走。二丫头先是心中一喜,很快感觉到不对:“奇怪呀,我的手法明明是对的,为什么没有粘住父亲的排箫?笛子反而被父亲手中的乐器带走?拉都拉不回来?”二丫头忍不住收力撤手,可是笛子仍然牢牢粘在排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