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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新人来了

    上次刚刚看到《海青拿天鹅》就被突然打断,然后这个小本子就留在爹爹那里,自己没有好生去看,今天再去看这首曲子,二丫头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试着用爹爹教给她的手势去弹奏曲子。

    仿佛和心意相通一般,二丫头双手一伸,脑海中就自动出现了七弦古琴,不用闭上眼睛也能看见琴弦的分布。惊喜之余,二丫头左右手同时弹出了第一个音,紧跟着双手挥动不停。

    随着脑海中琴声渺渺响起,二丫头又一次来到了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又一次看到了在湖中游弋的天鹅一家三口。自从上次在梦境中见到这个大湖之后,二丫头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她也曾经试着想去寻觅这片大湖,可是无论怎么尝试都找不到前去的途径,梦境里的小小莲池不及这片湖的百分之一。那只小天鹅已经长大许多,不再是当初见到的小不点儿,它灵巧地跟在大天鹅身后,时不时调皮的张开翅膀,对着前面的大天鹅泼水。

    天鹅母亲停住了,回头对着小天鹅嘎嘎几声。小天鹅扭扭脖子,“嗖”的一下又把头伸到湖水底下,雪白的身子也一头扎入到湖水中。二丫头生怕天鹅会遇到危险,情急之下,左右手急促轮指,古琴发出短音阵阵,似乎在催促小天鹅快些出来。

    大天鹅父亲十分警惕,看到小天鹅又淘气了,二话不说一个猛子也扎了下去,平静的湖面上顿时只剩下了天鹅母亲。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仍然在悠闲地游弋。

    小天鹅很快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嘴巴里面还叼着一尾鱼,它扇动翅膀努力游到天鹅母亲身边,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天鹅母亲。

    天鹅母亲也扇动翅膀,带起了水面上一堆堆的水花,似乎在说:“母亲不饿,宝贝快吃吧。”

    小天鹅不肯干休,仍然伸着长长的脖子,向母亲展示自己捕获的鲜鱼。

    天鹅母亲无奈地摇摇头,眼光中满是慈爱,好像在说:“你这个小淘气包,可真不够让人省心的。”

    小天鹅固执地伸长着脖子,似乎一定要母亲分享她捕获的美味才肯罢休。

    母亲无奈,只得慢慢游到小天鹅身边,张开嘴巴接过了小天鹅递过来的鲜鱼,在口中玩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下,同时用脑袋亲昵的摩擦着小天鹅的脑袋,似乎在表扬,也似乎在肯定。

    小天鹅惬意的享受着母亲和她的专属时光,画面似乎就定格在这一刻。就在这时,湖面“扑啦”一声响,天鹅父亲从水里钻了出来,嘴巴上叼了一尾更大更肥美的鲜鱼,骄傲地向他的家人展示。

    天鹅母亲张开翅膀一把把小天鹅推了过去,天鹅父亲不容置疑,把大鱼塞到了小天鹅的嘴中。因为鱼太大,小天鹅只好用嘴巴叼着大鱼,艰难的一点一点往下咽。

    天鹅母亲斜靠在天鹅父亲身边,两个人歪头打量自己的孩子,眼光中满是慈爱。

    湖中这一幕情景温馨动人,触景生情的二丫头满眼泪水,她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想起了以前在长安城度过的的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那时候爹爹每天都出工,屋子里只有娘亲和她。娘亲酷爱读书,给二丫头讲述书中的风土人情,时不时会来一句评论:“高昌国的古楼子很好吃,长安城的羊肉比它味道差多了,腥气太重。”“西域的瓜果特别甜美,中秋时节去,葡萄甜得能甜掉牙。”要么就是:“胡旋舞还是龟兹人跳得地道,那些舞娘们快速旋转起来,裙裾好像一朵盛开的大丽花。”二丫头当时并不在意,现在回忆原来那是母娘亲根据自己的见闻得出的结论。周嫂子还说过爹爹的琴技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打过,既然没几个人能打过,爹爹为什么会突然得这种怪病呢?以前身体一直都很好的。好像自从爹爹得了怪病以后娘亲就消失了,紧跟着他们就搬到这里来。爹爹让她去梨花牌坊做工,说是欠下了万花楼的债,可爹爹这么一走,那欠的债将来怎么办呢?她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薪水,什么时候才能把欠的钱还清?是不是还清了就能去找爹爹了,可自己这一走娘亲万一回来找她该怎么办?

    正在胡思乱想百无聊赖之际,湖中场景又悄然发生变化。只见天色突然晴转多云,继而狂风大作,轰隆隆的雷声又一次响起,闪电像一道道无形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湖面上,空中气氛里逐渐紧张不安。

    小天鹅虽然体型长大了,可心思里还是个孩子。她看见电闪雷鸣急忙缩起脖子,浑身瑟瑟发抖。

    天鹅母亲和天鹅父亲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游到小天鹅身边,一左一右把小天鹅保护在中间,用自己的身体为小天鹅搭起一道天然屏障。

    稍瞬雨收风住,天空又是一片金光灿烂,看着和和美美的天鹅一家三口,二丫头等待眼中湿气悠悠漫过。然后自己给自己在心底暗暗打气:一定要苦学琴技,将来才有和爹娘见面的机会。

    往日早晨起来要给爹爹熬药,今日住在牌坊,虽说比往日方便许许多,可二丫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在床上躺不住了又出去转悠,干脆在厨房帮着小红择菜。

    小红感激之余,环顾左右无人偷偷道:“你听说过新闻没?”

    “什么新闻?”

    “三楼那个新姑娘可能今天就来了,早上带过来口信,周嫂子和老吴大早上就出去接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就该到了。”

    “哦,我就说早上起来没见嫂子。”二丫头恍然道:“不管怎么样,来了就来了。人家是姑娘,咱们该干啥就干啥。”

    “是吗?”小红怪怪的看了二丫头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二丫头心里乱乱的,只管低头剥蒜,装作毫不知情。

    “你今天怎么了?莫不成是想你爹爹?”

    “没啥。”

    “你爹爹无非就是回长安看病去了,等病好了就过来接你,横竖你就回家了,在这长嘘短叹做什么?”

    “我叹气了?”二丫头惊讶一声,再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