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靠近真相

    钟九心中暗叫:“不好”，领导开会发火，正愁找不到对象，颜判正好迟到，这不是火上浇油么？他连忙拉住正要开门的颜判:“颜判，我们要不要等会再进去～”

    “咯吱”，可惜颜判已经推开了门，钟九心中霎时无奈。颜判看钟九面露难色，大笑道:“放心吧，吴头的气量没那么小……”

    “你开会再迟一会，不提我的气量，要先佩服你自己的胆量了！”一阵抢白刺得颜判立马面色微红。他带着钟九走进会场，有人有鬼围坐在会议室中间的椭圆形会议桌，其中一位坐在面红耳赤，双手撑着桌子，余怒未消地看着带着“拖油瓶”的颜判——应该就是桐县城隍，吴光晓。他个子不高，一身长衫，右脸眉角有一块饼干大的红色胎记，双拳骨节突出，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他的左边有空位，应该是留给颜判，右边是一位带了一个蛤蟆镜，发型时尚的中年女人——从所坐位置看应该是分管经济发展的领导；再旁边，有四个鬼，头埋得很低，估计是刚刚被批评的对象，其余的人或鬼，有幸灾乐祸地朝颜判挤眉弄眼，还有假装看着手里的文件，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默不作声。

    “老大，怪我，怪我，昨天陪婆娘追剧《鬼界生死恋》，她哭得稀里哗啦，我哄了老半天，让时间没把握好，我回去就给她把电视剧砸了……”颜判五官扭曲，又气又恼，这样子突然让钟九明白他和叔祖成为好朋友的原因。

    “呸！你别一有事就往老婆身上推！自己忘了就忘了，怂本事没有，就会拿老婆当挡箭牌！”吴光晓又是一阵披头盖脸的痛骂，“你后边是谁？”

    “他啊，”颜判见吴光晓消了气，拉着钟九向前，“这位是我兄弟钟天海的同族子孙——钟九，他正好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钟家？”吴光晓的眉毛一挑，双眼似乎发出光芒，“钟馗天师的嫡系家族？”

    所有人的头朝着钟九看去，目光复杂，他们比其他鬼知晓这个家族在鬼界的意义，尽管这些年钟家很少介入政治，也没有向其他家族一般积极投身衙门，这不是代表家族的实力不够，更多的自我的选择——钟家在抗日时期，为了民族大义与日本的阴阳家斗法，死伤无数，到头来，才发现民国政府根本对于民生疾苦，漠不关心，所以当时的族长立下誓言:家族不得再入官府！当然如果有衙门却有需要，钟家也必然全力以赴。

    “钟家传人——钟九，拜见各位大人。”钟九作揖行礼。

    “原来是钟家后人，我说怎么气宇轩昂！”

    “就是，就是，刚才九少爷跟在颜判身后，不卑不亢，我还说是咱们桐县哪位天才，现在看来还是小觑了！”

    “钟九，钟九，人间少有，好名字……”

    突然的虚与委蛇和道貌岸然，打了钟九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客套话就像杨絮，你怎么飘过来，黏在脸上，奇痒无比。钟九只好尴尬地朝着众人作揖，嘴里连说:“谬赞了，谬赞了”。

    “好了，收起你们的吹捧，马屁吧，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些臭毛病！”吴光晓一声怒斥，唬住众人，继而转过头对着钟九说道，“你说你有事情找我帮忙？说来听听。”

    钟九感激吴光晓替他解围，朝他笑了笑，然后把自己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详细地告诉大家。等他说完，会议室异常安静，钟九不明所以，见吴光晓低头沉吟，也不敢吱声，只好默默等着。许久，吴光晓朝着刚刚被批评的四鬼说道:“现在看来，还真不能怪你们，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四鬼这时才抬起头，朝着钟九投来善意的微笑。钟九看清了几鬼，一位身材粗壮，眼神凌厉；一位脸长嘴斜，留着聂风头；还有一位，面色惨白，相貌平平；另一位，帅气逼人，笑意如春——他们就是桐县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在世人印象中，牛头马面应该是兽类，黑白无常是人族，这是对也不对，对的是第一代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确如此，不对，那是因为牛头马面创办的武教社有教无类，无论人族，抑或妖族都可练习，黑白无常创立的巡城司只招人族学员，凡是从毕业之后统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牛头，你说说近期的具体情况。”吴光晓朝着其中身材粗壮的男性说道。

    “好的，吴大人，最近半个月以来，桐县年轻女性已经离奇死亡八人，当时第一个死者的魂魄没能接到，我们还以为是走失，毕竟不是所有的魂魄都能安稳等到勾魂使者，闹出点小动静，也算正常，可后来连续几个我们都没有找到她们的身影，我和其他几位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也不能提前知道谁生谁死，上面死人，我们只有等到信息反馈之后，才能行动，所以正常只有等到人死之后第六，第七天，我们才能出动，这一回，本来我们已经守株待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