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催眠熏香
餐具的确是雅姐过来收走的。
晨筱谢过雅姐，稍作休息后，就在【白鸽私人事务所】内上上下下兜起了圈，想借着饭后散步的名义多熟悉一下这里的员工。
可令他诧异的是，这里的员工不只是午休时间大都不在，晚饭之后也没了踪影。
各个办公室与休息室的房间漆黑无光，接待室和资料室的房门紧闭。
甚至四楼的厨房中也没有雅姐的身影。
“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平时人就没几个，一到休息时间就都跑了。”
“文职人员正常下班可以理解，【变识者】们应该留人执勤才对，这里可是【特行局】，不应该比警察局更重视安保吗？”
晨筱兜了几圈也没发现一个人，整个【白鸽私人事务所】就他还在。
最令人不安的是，一楼大厅的正门被反锁了，并拉下了金属网格编织的安全门，只有灯还亮着。
在外人看来，【白鸽私人事务所】已经关门谢客。
“真是自由的部门啊……下午我记得还有不少人的。”
柯坪、渺晗、云天、雅姐、普普通通的神秘男子、婴儿肥的接待员，以及资料室中的漂亮大姐姐，这些人是晨筱比较“熟悉”的人，至少正面打过招呼。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变识者】与文职人员，他只是见过一面。
晨筱本想在晚上大家都比较清闲之后，再去找人交谈，毕竟应该会有人值夜班。
彼此熟悉的同时，又能获取他想要的信息。
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实在找不到人说话的晨筱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想起周围时刻有人观察自己，便试探着环视房间后问道：
“请问有人在吗？”
房间中只能听到钨丝灯微弱的电流声，以及他的心跳声。
晨筱眼神四处凝视，在人类可能立足的地方仔细寻找，试图将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变识者】找出来。
床、椅子、木桌上方、墙角、门前和地板中央。
每一个角落他都不放过，还过去用手试探，看看能够摸到什么。
但他努力了十分钟，把眼睛都瞪的泛起了红血丝，也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看不到，摸不到。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渺晗是不是在恶趣味的逗弄自己。
其实根本没有暗中藏匿起来的【变识者】。
带着种种疑问和担忧，晨筱拉了一下灯绳，在黑暗中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进入梦乡。
好在，他的意识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
即便心中有诸多不解和思绪，也没能阻止他陷入沉眠。
唯一的问题就是……
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的幽香沁入了他的鼻腔，让他的意识瞬间惊醒，猛然睁开双眼。
晨筱此时向右侧卧，正对房门。
从窗户中透过来的冰蓝月光，穿过空气，洒在略微泛黄的墙壁上，投出一个模模糊糊的阴暗轮廓。
那是一个人类的影子！
“他”身形高大又枯瘦，皮包骨头，身上没有衣物，分不清五官，甚至看不出男女。
因为“他”只是一道纯粹的影子，如同壁画一般印在墙壁上。
那股令人头脑发晕的幽香，来自影子面前地板上的一个银色小碗，里面有半碗泛着神秘蓝光的液体，以白烟的方式缓慢升腾。
眼前的这一幕让晨筱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维风暴转瞬间构思出了数种可能的答案。
几秒种后，他缓缓支起身体，在那道枯瘦影子的“注视”下平静的说道
“你是一直监视我的人。”
影子似乎有些慌。
“他”在晨筱清醒的一瞬间就呆住了，模糊的轮廓在墙壁上不住颤抖，迷茫的左右晃动。
最后似乎承受不住被晨筱发现的压力，如同潜水似的融入地面，消失不见。
只留下小小的银碗还在释放白色的烟雾。
晨筱下床走到银色小碗边上，打着哈欠强忍困意的仔细观察一番，怀疑这东西的主要作用就是安神和催眠。
不然他没理由在惊醒后还一直在犯困，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这是担心我的压力太大，帮助我睡个好觉，以免精神恶化？”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它合理的解释。
这里可是【白鸽私人事务所】，是政府秘密组织【特行局】的二组，属于警部的一员。
邪教分子就是胆子再大，也不会冒着被当场逮捕的风险潜入这里，只为对付他这么一个还没成为【变识者】的高中生。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晨筱也就没去处理银色小碗，任由它继续释放白色烟雾。
他迈开大步扑到床上，一个翻身盖好被子就沉沉的睡去。
催眠熏香的效果好的出奇。
如果不是他体质特殊，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理智和冷静，恐怕在醒过来的下一秒就会被催眠。
……
【白鸽私人事务所】的地下一层，靠近入口的值班室内。
面容冷峻的柯坪队长和普普通通的神秘男子对桌而坐，一个在温暖的钨丝灯光下看报纸，一个把腿翘在办公桌上，双手抱头打瞌睡。
忽然，一道高大枯槁的影子从桌下的阴影中钻出，滑向柯坪的办公椅后面，躲避明亮的灯光。
“嗯？”
柯坪放下手中的报纸，回头看向蹲在办公椅后的高大影子，略做沉思后问道：
“晨筱出事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从抽屉里拿出一管钢笔与一个笔记本，递给了影子。
影子有些僵硬的接过，在笔记本上写下歪曲的塔星通用语。
“他没事，我用熏香，被他发现。”
文字很简洁，但大概意思能被解读。
普普通通的男子这时没了困意，好奇的盯着办公椅后的影子说：
“你在用催眠熏香时被发现了？我就说那家伙很特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敏感。”影子写到。
柯坪磕出一根香烟，用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后，在尼古丁和焦油的刺激下问道：
“晨筱现在状态怎么样？”
“冷静，猜出我身份。”影子写的不算快，每个字都要花去好几秒。
柯坪将抽了三分之一的烟灰抖进烟灰缸，棕色眼眸中的担忧散去，吐出一口烟圈。
“那就好，只要他的精神状态还稳定，我们就不用担心他会变成【侵蚀者】。”
普普通通的男子庆幸又失望的摇摇头，喃喃道：
“我觉得那家伙冷静的不像人……其实根本没必要让我们的人全都疏散。”
他不太在意的耸耸肩：
“就算他真的精神恶化成为【侵蚀者】，我们也能将他轻易制服。”
影子放下笔记本和钢笔，融入地面。
“他”不想被牵连到。
“不能有侥幸心理，忘记我当初怎么培训你的了？”柯坪的眼神严肃了许多，语气低沉的说道，“在【变识者】的世界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悲剧的发生往往就在不经意间。”
“嘿嘿，有队长在，我怕什么？”
普普通通的男子又将腿搭在办公桌上，闭上眼睛说道：
“放心队长，我不会拿自己或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家伙不是个小角色。”
柯坪队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之后记得抄写十次员工守则，看来我这段时间对你的管理太宽松了，需要再次教导你。”
“啊？”
普普通通的男子面色一变，轻松地神情绷不住了。
“你可是【变识者】，是一名经受过严格培训的【特行专员】，绝对不能在工作上疏忽！”
“还记得去年的爆炸案吗？当时就是因为一组的某个队员在处理案情时太松懈，最后导致了数十人伤亡。”
“那是本来可以避免的惨剧！”
“可那不一样啊，晨筱不过是个半觉醒的……”普普通通的男子试图据理力争。
柯坪冰冷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淡定的将烟蒂碾灭。
“罚你抄写二十遍。”
“……”
普普通通的男子这下没脾气了，无精打采的从抽屉中拿出纸笔，熟练地默写起来。
一边写，他还一边无声的碎碎念：
“我又没说会松懈，只是觉得没必要疏散员工，那家伙不会精神恶化的……”
“一组的事情是个悲剧，这我也知道，但跟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那家伙又不是【侵蚀者】……”
“写写写，天天写，写的什么乱东西……”
“我当年高中毕业时，全班倒数第一，现在我都把员工守则背下来了……”
“不过我的字写的越来越好看了……”
“嘿嘿。”
办公桌下，高大枯瘦的影子潜藏在阴影中，庆幸自己十分机智的逃走。
“他”不小心把晨筱惊醒，导致他可能会积攒精神压力，进而发展到精神恶化。
这其实跟“他”的关系不大。
主要是晨筱过于机警，竟然能在睡眠中察觉催眠熏香的味道，并瞬间醒来。
哪怕是【变识者】，大多也没有这样敏锐的感知力。
但“他”还是很担心，怕严肃的柯坪队长会惩罚“他”也去抄写员工守则。
光是写一两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真的去抄写上千字的员工守则，简直比在阳光下站着还可怕。
晨筱谢过雅姐，稍作休息后，就在【白鸽私人事务所】内上上下下兜起了圈，想借着饭后散步的名义多熟悉一下这里的员工。
可令他诧异的是，这里的员工不只是午休时间大都不在，晚饭之后也没了踪影。
各个办公室与休息室的房间漆黑无光，接待室和资料室的房门紧闭。
甚至四楼的厨房中也没有雅姐的身影。
“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平时人就没几个，一到休息时间就都跑了。”
“文职人员正常下班可以理解，【变识者】们应该留人执勤才对，这里可是【特行局】，不应该比警察局更重视安保吗？”
晨筱兜了几圈也没发现一个人，整个【白鸽私人事务所】就他还在。
最令人不安的是，一楼大厅的正门被反锁了，并拉下了金属网格编织的安全门，只有灯还亮着。
在外人看来，【白鸽私人事务所】已经关门谢客。
“真是自由的部门啊……下午我记得还有不少人的。”
柯坪、渺晗、云天、雅姐、普普通通的神秘男子、婴儿肥的接待员，以及资料室中的漂亮大姐姐，这些人是晨筱比较“熟悉”的人，至少正面打过招呼。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变识者】与文职人员，他只是见过一面。
晨筱本想在晚上大家都比较清闲之后，再去找人交谈，毕竟应该会有人值夜班。
彼此熟悉的同时，又能获取他想要的信息。
结果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实在找不到人说话的晨筱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想起周围时刻有人观察自己，便试探着环视房间后问道：
“请问有人在吗？”
房间中只能听到钨丝灯微弱的电流声，以及他的心跳声。
晨筱眼神四处凝视，在人类可能立足的地方仔细寻找，试图将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变识者】找出来。
床、椅子、木桌上方、墙角、门前和地板中央。
每一个角落他都不放过，还过去用手试探，看看能够摸到什么。
但他努力了十分钟，把眼睛都瞪的泛起了红血丝，也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看不到，摸不到。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渺晗是不是在恶趣味的逗弄自己。
其实根本没有暗中藏匿起来的【变识者】。
带着种种疑问和担忧，晨筱拉了一下灯绳，在黑暗中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进入梦乡。
好在，他的意识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
即便心中有诸多不解和思绪，也没能阻止他陷入沉眠。
唯一的问题就是……
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的幽香沁入了他的鼻腔，让他的意识瞬间惊醒，猛然睁开双眼。
晨筱此时向右侧卧，正对房门。
从窗户中透过来的冰蓝月光，穿过空气，洒在略微泛黄的墙壁上，投出一个模模糊糊的阴暗轮廓。
那是一个人类的影子！
“他”身形高大又枯瘦，皮包骨头，身上没有衣物，分不清五官，甚至看不出男女。
因为“他”只是一道纯粹的影子，如同壁画一般印在墙壁上。
那股令人头脑发晕的幽香，来自影子面前地板上的一个银色小碗，里面有半碗泛着神秘蓝光的液体，以白烟的方式缓慢升腾。
眼前的这一幕让晨筱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维风暴转瞬间构思出了数种可能的答案。
几秒种后，他缓缓支起身体，在那道枯瘦影子的“注视”下平静的说道
“你是一直监视我的人。”
影子似乎有些慌。
“他”在晨筱清醒的一瞬间就呆住了，模糊的轮廓在墙壁上不住颤抖，迷茫的左右晃动。
最后似乎承受不住被晨筱发现的压力，如同潜水似的融入地面，消失不见。
只留下小小的银碗还在释放白色的烟雾。
晨筱下床走到银色小碗边上，打着哈欠强忍困意的仔细观察一番，怀疑这东西的主要作用就是安神和催眠。
不然他没理由在惊醒后还一直在犯困，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这是担心我的压力太大，帮助我睡个好觉，以免精神恶化？”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它合理的解释。
这里可是【白鸽私人事务所】，是政府秘密组织【特行局】的二组，属于警部的一员。
邪教分子就是胆子再大，也不会冒着被当场逮捕的风险潜入这里，只为对付他这么一个还没成为【变识者】的高中生。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晨筱也就没去处理银色小碗，任由它继续释放白色烟雾。
他迈开大步扑到床上，一个翻身盖好被子就沉沉的睡去。
催眠熏香的效果好的出奇。
如果不是他体质特殊，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理智和冷静，恐怕在醒过来的下一秒就会被催眠。
……
【白鸽私人事务所】的地下一层，靠近入口的值班室内。
面容冷峻的柯坪队长和普普通通的神秘男子对桌而坐，一个在温暖的钨丝灯光下看报纸，一个把腿翘在办公桌上，双手抱头打瞌睡。
忽然，一道高大枯槁的影子从桌下的阴影中钻出，滑向柯坪的办公椅后面，躲避明亮的灯光。
“嗯？”
柯坪放下手中的报纸，回头看向蹲在办公椅后的高大影子，略做沉思后问道：
“晨筱出事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从抽屉里拿出一管钢笔与一个笔记本，递给了影子。
影子有些僵硬的接过，在笔记本上写下歪曲的塔星通用语。
“他没事，我用熏香，被他发现。”
文字很简洁，但大概意思能被解读。
普普通通的男子这时没了困意，好奇的盯着办公椅后的影子说：
“你在用催眠熏香时被发现了？我就说那家伙很特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敏感。”影子写到。
柯坪磕出一根香烟，用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后，在尼古丁和焦油的刺激下问道：
“晨筱现在状态怎么样？”
“冷静，猜出我身份。”影子写的不算快，每个字都要花去好几秒。
柯坪将抽了三分之一的烟灰抖进烟灰缸，棕色眼眸中的担忧散去，吐出一口烟圈。
“那就好，只要他的精神状态还稳定，我们就不用担心他会变成【侵蚀者】。”
普普通通的男子庆幸又失望的摇摇头，喃喃道：
“我觉得那家伙冷静的不像人……其实根本没必要让我们的人全都疏散。”
他不太在意的耸耸肩：
“就算他真的精神恶化成为【侵蚀者】，我们也能将他轻易制服。”
影子放下笔记本和钢笔，融入地面。
“他”不想被牵连到。
“不能有侥幸心理，忘记我当初怎么培训你的了？”柯坪的眼神严肃了许多，语气低沉的说道，“在【变识者】的世界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悲剧的发生往往就在不经意间。”
“嘿嘿，有队长在，我怕什么？”
普普通通的男子又将腿搭在办公桌上，闭上眼睛说道：
“放心队长，我不会拿自己或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家伙不是个小角色。”
柯坪队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之后记得抄写十次员工守则，看来我这段时间对你的管理太宽松了，需要再次教导你。”
“啊？”
普普通通的男子面色一变，轻松地神情绷不住了。
“你可是【变识者】，是一名经受过严格培训的【特行专员】，绝对不能在工作上疏忽！”
“还记得去年的爆炸案吗？当时就是因为一组的某个队员在处理案情时太松懈，最后导致了数十人伤亡。”
“那是本来可以避免的惨剧！”
“可那不一样啊，晨筱不过是个半觉醒的……”普普通通的男子试图据理力争。
柯坪冰冷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淡定的将烟蒂碾灭。
“罚你抄写二十遍。”
“……”
普普通通的男子这下没脾气了，无精打采的从抽屉中拿出纸笔，熟练地默写起来。
一边写，他还一边无声的碎碎念：
“我又没说会松懈，只是觉得没必要疏散员工，那家伙不会精神恶化的……”
“一组的事情是个悲剧，这我也知道，但跟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那家伙又不是【侵蚀者】……”
“写写写，天天写，写的什么乱东西……”
“我当年高中毕业时，全班倒数第一，现在我都把员工守则背下来了……”
“不过我的字写的越来越好看了……”
“嘿嘿。”
办公桌下，高大枯瘦的影子潜藏在阴影中，庆幸自己十分机智的逃走。
“他”不小心把晨筱惊醒，导致他可能会积攒精神压力，进而发展到精神恶化。
这其实跟“他”的关系不大。
主要是晨筱过于机警，竟然能在睡眠中察觉催眠熏香的味道，并瞬间醒来。
哪怕是【变识者】，大多也没有这样敏锐的感知力。
但“他”还是很担心，怕严肃的柯坪队长会惩罚“他”也去抄写员工守则。
光是写一两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真的去抄写上千字的员工守则，简直比在阳光下站着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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