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三年的变化
奥尔特要去王都上学了。
人生总是要经历分分合合，无论亚撒喜不喜欢分离，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亚撒和奥尔特的关系一般，也就保持着‘这是我的一位家人’类似的感觉，远比不上母亲安柏和两位姐姐亲密，但送别的时候还是有点低落的。
奥尔特挣脱爱丽丝的怀抱，然后和弟弟妹妹们告别。
“这两年好好学习，我在学校等你们。还有别乱跑，大麦屯附近还是比较危险的。”奥尔特对劳瑞和艾米祝福到，然后看向亚撒：“帮我照顾好奔流河。”
亚撒点点头。
之后奥尔特走到自己的女仆玛丽莎面前的时候被对方抱住，劝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斯科特是最后一个，拍拍儿子的肩膀，斯科特只憋出了依据：“到了学校记得给家里写信。”
春去秋来，转眼两年过去。
亚撒骑着哥哥留下的骏马奔流河，牵着两位姐姐的猎犬‘花生’和‘黑豆’，沿着大麦屯旁边的紫心河溜着弯，身后是已经初具一定规模的大麦屯。
“劳瑞和艾米走后有点无聊呢。”
两位姐姐在二十多天前去了王都的理查德学院，算算现在应该也到了入学考试的时候。
现在的亚撒也没什么事情做，十二岁半的年纪，已经到了见习骑士中阶，拉格朗预计能在十五岁也就是亚撒去王都上学之前达到见习骑士高阶。
至于精神力水平已经到了9.8，接近正式魔法师的10。现在的亚撒对灵魂巫师的研究连巫师学徒都不算，只能勉强划归到法师学徒这一类。
精神力到这种程度已经碰了门槛，亚撒估计至少要两三年才会有可能突破。
一年前安柏和斯科特还带着亚撒去城里教堂登记了一下，对于亚撒的巫术水平教堂只是检测了一下就看出了虚实——完全没有失控的可能。
有斯科特担保，很轻松的就完成了登记，然后给了亚撒一个胸针和一个吊坠，以及一张闪着金属色泽的纸质证明，全套工本费十个金币。
胸针外表是一个镶嵌着绿宝石的金制饰品，注入本人精神力可以显示出由眼睛和书本组成的图案，这是受监控巫师的标识，绿色代表着亚撒现在的危险度——很安全。
吊坠是一个具有呼救功能的魔法道具，很多巫师在失控之前会有一段时间的‘滑坡阶段’，这个时期的巫师还可以挽救，吊坠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巫师将精神力注入吊坠，吊坠可以察觉到佩戴者灵魂中的危险，并向最近的教会发出求救信号。而且这个吊坠是全人类世界通用的，所有教会都会对求救做出反应。
和教会打了几次交道之后，亚撒对这个世界宗教的感官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比较贪财，但是真办实事啊！
对于巫师，教会也保持着颇为开明的态度，甚至对异教徒也很宽容。两年前亚撒洗礼的时候，周围共同承受洗礼的人就有无神论者和异教徒。
现在亚撒正向着烧陶窑和玻璃窑的位置赶去。
随着盐矿的恢复生产，和粮食的丰收，大麦屯的发展迎来了一次快速发展。
两年的时间已经发展到了两百三十多人，按之前文森的规划，一个小商铺和一个酒窖也建了起来。
以这个世界的行政能力，一个村子的人口极限也就是三百人以内，再多的话，管理、卫生，居住环境都支撑不住。
没有打算将大麦屯发展成城镇，斯科特家也就没有再向大麦屯投入资源。现在文森和斯科特正在考察地形，思考在哪里建设第二个村落。
亚撒没有参与这件事，在他看来新村落的选址也就那几个，不过是先后的事儿。
现在他最关心两个窑的发展情况——第一批紫砂壶已经要开窑了。
在一年前，烧陶窑已经能批量生产茶壶茶杯、摆件、酒具这类比较高端的陶器了，总算是勉强有了些利润；至于玻璃窑，还仅限于做一些水杯、花瓶这类简单工艺品，好在玻璃本身就比较贵，玻璃窑也能收支平衡。
至于陶瓷则完全没有头绪。亚撒虽然出生在瓷之国，但仔细一想，陶土怎么分辨、瓷器用的高炉什么样子、烧制温度和时间——这些细节完全不懂。
前些天陶工们作出了几件紫砂器具，表示已经差不多掌握好火候了，今天就是第一窑紫砂壶开窑。
等到亚撒赶到，工人们正在围着已经熄灭炉火的陶窑。
“亚撒少爷，已经熄火了，再等等就能开窑。”
这些年亚撒的脾气工人们已经摸清了，不再战战兢兢。
亚撒和工人们耐心等待，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等到工人挖开土包一样的陶窑后门，一批黑黝黝的土蛋子显露出来。
轻手轻脚的冲洗，擦拭之后，工人们将自己这凝聚着自己近三年心血的宝贝摆在木桌上。
“一百五十件，有八十三件成品，超过百分之五十了！”陶工们数完一边，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难怪工人们欣喜，手工土窑，陶器的成品率能有五十就算一批好窑，何况这个刚刚起步三年的土窑，制作的还是泛着紫红色光泽的‘紫砂壶’。
这个世界的陶器并没有单独划分‘紫砂陶器’这一门类，陶工们更追求釉质这种工艺，以及在陶器上附魔这类工艺。
或许有人偶然用‘紫砂’制作过紫砂壶，但完全没有流行起来的样子。
亚撒拿起一只紫砂壶，三个拳头大小，色泽还是暗淡一点，毕竟是第一窑。好在侧壁光滑，看起来也比一般陶器好看很多。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亚撒内心不住肯定。
斯科特家小门小户，如果现在发明出瓷器，难免想之前紫薄荷盐一样分出大部分利益给领主。
紫砂壶现在还没有流行，市场不会太大。稍稍比一般陶器好看，却也不值得一掷千金。亚撒准备之后找一些手巧的村妇在紫砂壶上刻画一些花纹，作为一种低端奢侈品出售，主营中产家庭和小资。
也许以后紫砂陶器会有人追捧，但那时候斯科特家已经赚足了本钱，市场和技术已经足以形成先发优势，到时候找某个大势力做靠山，即使分出大部分利益也足以坐着收钱。
放下茶壶亚撒开口：“大家把这批陶器收起来带到金丝带庄园，我向我父亲为你们请赏。”
晚上，斯科特家爷孙几个聚在一起，另外还加上了安柏，这是家里内部的小会议。
白天的时候斯科特给了陶工们每人两个金币，另外还请他们大吃了一顿，当然，聚餐的时候也叫上了玻璃工，他们这几年也没闲着，只是玻璃工艺本身就难，斯科特和亚撒都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仔细看看，还挺漂亮。”安柏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
“自己烧陶自己用的屯子不少，但是能把陶烧成奢侈品的也就咱家了。”拉格朗见多识广，对这紫砂壶评价很高。
亚撒挑了几件紫砂壶，送到家里，剩下的给了陶工们和镇上人做纪念。
其中品相最好的一件，还有之前试制的时候第一件粗糙成品都被文森收藏了起来，老人家就喜欢收藏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准备以一般玻璃摆件的价格卖这些紫砂陶器，先试试水。”亚撒看向文森商量到。
文森经商也是一向求稳：“可以，我托几个经营杂货店的朋友试着卖一下。家里两间餐厅和一间酒馆都摆上这紫砂壶。”
“新村落的选址决定了吗？”亚撒问道。
“决定了，”斯科特放下手中的杯子：“虽然你和你爷爷都建议在北边蓝石湖旁的交通要道上建一个村子，但我还是决定先在南边的高帽子山山脚建立一个村子，并按照将来作为要塞规划。”
斯科特本以为亚撒会质疑，但对方完全没出声，所以一脸尴尬地解释道：“之前我听说北边巨木屯的奥古斯塔勋爵已经着手在通往红苹果城的商道旁边建立新村落了。所以我们在蓝石湖旁边建村子就会和奥古斯塔勋爵怼上。”
巨木屯在大麦屯北边，再往北就是红苹果城。
巨木屯内树林茂密，河面宽阔且平缓，木材、毛皮、渔业比较有优势，交通方便。
这三年一直在致力于在新拓地开拓安全商路，已经已经有一半屯子和巨木屯通了商，即使是和大哥不对付的迈特，他所代管的铁毡屯也和巨木屯通了商。
“前段时间我路过铁毡屯，那边已经开始垒砖石城墙了。”安柏突然插了一嘴，这些年她经常出门游历，新拓地十六屯都已经走遍了。
“铁毡屯盛产铁矿和铜矿，这几年迈特勋爵靠卖矿石和一些粗制铁器已经积攒了不少钱，已经有钱着手建城了。”斯科特显然一直通过自己的途径留意着周围的发展。
男爵长子奥古斯塔和三子迈特都被授予了勋爵爵位，显然男爵是想在这两个儿子之间选出继承人，这两兄弟也一直明争暗斗，这次迈特估计是想抢先一步建立城市，压过大哥一头。
“你是支持奥古斯塔勋爵的吧。”一旁的拉格朗问到。
拉格朗虽然不在朝堂，但是消息却灵通得很。
亚撒还是最近才知道，家里的那间名为‘火鼠’的酒馆，是红苹果城的‘小道消息交换处’，很多佣兵和黑道人士都在那里交换情报。而那件酒馆的店长是拉格朗当年冒险团的另一个成员。
斯科特耸耸肩：“布吉男爵当年的老弟兄都是长子党。奥古斯塔勋爵很受人信任，那个迈特是突然冒出来的，我也不清楚布吉男爵看上他哪一点了，反正领内勋爵没有公开支持他的。”
亚撒对政治的事情也不太懂，不过斯科特在这方面挺熟的，他的判断应该没错。
不过嘛，斯科特对于铁毡屯着手建立城市这件事比较担忧，毕竟他可是长子党。
“你们认为，铁毡屯会第一个建立城市吗？”斯科特似乎在向周围征求意见。
不过在场的也没几个人，斯科特到现在还没培养出足够忠诚和能力的参谋。
“建城哪有那么简单，没有人口和完善的产业，那只是有围墙的镇子罢了。”亚撒问道。
情报是拉格朗比较熟络，见识也比较广：“依我看，铁毡屯的领先只是暂时的。迈特勋爵这些年一直在卖矿石积累资金，锻造技术虽然因为原料充足发展很快，但还没有和周围地区拉开绝对差距，高端武器和铠甲还做不出来。尤其是巨木屯那边，最近一直在收购铁矿石自行锻造农具，完全没有依赖铁毡屯的意思。”
亚撒愣了一下，拉格朗的情报能力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重孙子心中的形象。
“根据我的几个朋友的消息，铁毡屯的粗铁锭有五分之一是巨木屯暗中安排人买走的。巨木屯这些年一直在依靠粗铁锭加工赚取差价。”文森的情报很是全面，显然他也用商人的途径关注着周围各屯的发展，并且做了整理。
“迈特勋爵居然真就卖了？他就没想过这会让铁毡屯变成巨木屯的原材料产地？”亚撒有点理解不了这个迈特的脑回路，这种事即使是不懂经济的小白都能看出来吧。
不仅亚撒这么想，周围几人也都明白拉格朗和文森的意思了。
亚撒搓搓鼻子：“有丰富资源却只依靠卖初级产品积累资金，除非有什么意外打破新拓地和平发展的状态，否则五十年之内铁毡屯会完全沦为巨木屯的附庸，迈特勋爵不至于这都看不出来吧。”
“是啊，现在各屯没有征兵权，只能养一些民兵，总不能发动战争吧，还是暗中支持强盗直接抢？”文森走南闯北，商队也有强盗盯上的经历，所以喃喃自语起来。
“战争？”这个经常被他忽略的名词吸引了亚撒的注意。
人生总是要经历分分合合，无论亚撒喜不喜欢分离，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亚撒和奥尔特的关系一般，也就保持着‘这是我的一位家人’类似的感觉，远比不上母亲安柏和两位姐姐亲密，但送别的时候还是有点低落的。
奥尔特挣脱爱丽丝的怀抱，然后和弟弟妹妹们告别。
“这两年好好学习，我在学校等你们。还有别乱跑，大麦屯附近还是比较危险的。”奥尔特对劳瑞和艾米祝福到，然后看向亚撒：“帮我照顾好奔流河。”
亚撒点点头。
之后奥尔特走到自己的女仆玛丽莎面前的时候被对方抱住，劝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斯科特是最后一个，拍拍儿子的肩膀，斯科特只憋出了依据：“到了学校记得给家里写信。”
春去秋来，转眼两年过去。
亚撒骑着哥哥留下的骏马奔流河，牵着两位姐姐的猎犬‘花生’和‘黑豆’，沿着大麦屯旁边的紫心河溜着弯，身后是已经初具一定规模的大麦屯。
“劳瑞和艾米走后有点无聊呢。”
两位姐姐在二十多天前去了王都的理查德学院，算算现在应该也到了入学考试的时候。
现在的亚撒也没什么事情做，十二岁半的年纪，已经到了见习骑士中阶，拉格朗预计能在十五岁也就是亚撒去王都上学之前达到见习骑士高阶。
至于精神力水平已经到了9.8，接近正式魔法师的10。现在的亚撒对灵魂巫师的研究连巫师学徒都不算，只能勉强划归到法师学徒这一类。
精神力到这种程度已经碰了门槛，亚撒估计至少要两三年才会有可能突破。
一年前安柏和斯科特还带着亚撒去城里教堂登记了一下，对于亚撒的巫术水平教堂只是检测了一下就看出了虚实——完全没有失控的可能。
有斯科特担保，很轻松的就完成了登记，然后给了亚撒一个胸针和一个吊坠，以及一张闪着金属色泽的纸质证明，全套工本费十个金币。
胸针外表是一个镶嵌着绿宝石的金制饰品，注入本人精神力可以显示出由眼睛和书本组成的图案，这是受监控巫师的标识，绿色代表着亚撒现在的危险度——很安全。
吊坠是一个具有呼救功能的魔法道具，很多巫师在失控之前会有一段时间的‘滑坡阶段’，这个时期的巫师还可以挽救，吊坠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巫师将精神力注入吊坠，吊坠可以察觉到佩戴者灵魂中的危险，并向最近的教会发出求救信号。而且这个吊坠是全人类世界通用的，所有教会都会对求救做出反应。
和教会打了几次交道之后，亚撒对这个世界宗教的感官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比较贪财，但是真办实事啊！
对于巫师，教会也保持着颇为开明的态度，甚至对异教徒也很宽容。两年前亚撒洗礼的时候，周围共同承受洗礼的人就有无神论者和异教徒。
现在亚撒正向着烧陶窑和玻璃窑的位置赶去。
随着盐矿的恢复生产，和粮食的丰收，大麦屯的发展迎来了一次快速发展。
两年的时间已经发展到了两百三十多人，按之前文森的规划，一个小商铺和一个酒窖也建了起来。
以这个世界的行政能力，一个村子的人口极限也就是三百人以内，再多的话，管理、卫生，居住环境都支撑不住。
没有打算将大麦屯发展成城镇，斯科特家也就没有再向大麦屯投入资源。现在文森和斯科特正在考察地形，思考在哪里建设第二个村落。
亚撒没有参与这件事，在他看来新村落的选址也就那几个，不过是先后的事儿。
现在他最关心两个窑的发展情况——第一批紫砂壶已经要开窑了。
在一年前，烧陶窑已经能批量生产茶壶茶杯、摆件、酒具这类比较高端的陶器了，总算是勉强有了些利润；至于玻璃窑，还仅限于做一些水杯、花瓶这类简单工艺品，好在玻璃本身就比较贵，玻璃窑也能收支平衡。
至于陶瓷则完全没有头绪。亚撒虽然出生在瓷之国，但仔细一想，陶土怎么分辨、瓷器用的高炉什么样子、烧制温度和时间——这些细节完全不懂。
前些天陶工们作出了几件紫砂器具，表示已经差不多掌握好火候了，今天就是第一窑紫砂壶开窑。
等到亚撒赶到，工人们正在围着已经熄灭炉火的陶窑。
“亚撒少爷，已经熄火了，再等等就能开窑。”
这些年亚撒的脾气工人们已经摸清了，不再战战兢兢。
亚撒和工人们耐心等待，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等到工人挖开土包一样的陶窑后门，一批黑黝黝的土蛋子显露出来。
轻手轻脚的冲洗，擦拭之后，工人们将自己这凝聚着自己近三年心血的宝贝摆在木桌上。
“一百五十件，有八十三件成品，超过百分之五十了！”陶工们数完一边，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难怪工人们欣喜，手工土窑，陶器的成品率能有五十就算一批好窑，何况这个刚刚起步三年的土窑，制作的还是泛着紫红色光泽的‘紫砂壶’。
这个世界的陶器并没有单独划分‘紫砂陶器’这一门类，陶工们更追求釉质这种工艺，以及在陶器上附魔这类工艺。
或许有人偶然用‘紫砂’制作过紫砂壶，但完全没有流行起来的样子。
亚撒拿起一只紫砂壶，三个拳头大小，色泽还是暗淡一点，毕竟是第一窑。好在侧壁光滑，看起来也比一般陶器好看很多。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亚撒内心不住肯定。
斯科特家小门小户，如果现在发明出瓷器，难免想之前紫薄荷盐一样分出大部分利益给领主。
紫砂壶现在还没有流行，市场不会太大。稍稍比一般陶器好看，却也不值得一掷千金。亚撒准备之后找一些手巧的村妇在紫砂壶上刻画一些花纹，作为一种低端奢侈品出售，主营中产家庭和小资。
也许以后紫砂陶器会有人追捧，但那时候斯科特家已经赚足了本钱，市场和技术已经足以形成先发优势，到时候找某个大势力做靠山，即使分出大部分利益也足以坐着收钱。
放下茶壶亚撒开口：“大家把这批陶器收起来带到金丝带庄园，我向我父亲为你们请赏。”
晚上，斯科特家爷孙几个聚在一起，另外还加上了安柏，这是家里内部的小会议。
白天的时候斯科特给了陶工们每人两个金币，另外还请他们大吃了一顿，当然，聚餐的时候也叫上了玻璃工，他们这几年也没闲着，只是玻璃工艺本身就难，斯科特和亚撒都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仔细看看，还挺漂亮。”安柏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
“自己烧陶自己用的屯子不少，但是能把陶烧成奢侈品的也就咱家了。”拉格朗见多识广，对这紫砂壶评价很高。
亚撒挑了几件紫砂壶，送到家里，剩下的给了陶工们和镇上人做纪念。
其中品相最好的一件，还有之前试制的时候第一件粗糙成品都被文森收藏了起来，老人家就喜欢收藏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准备以一般玻璃摆件的价格卖这些紫砂陶器，先试试水。”亚撒看向文森商量到。
文森经商也是一向求稳：“可以，我托几个经营杂货店的朋友试着卖一下。家里两间餐厅和一间酒馆都摆上这紫砂壶。”
“新村落的选址决定了吗？”亚撒问道。
“决定了，”斯科特放下手中的杯子：“虽然你和你爷爷都建议在北边蓝石湖旁的交通要道上建一个村子，但我还是决定先在南边的高帽子山山脚建立一个村子，并按照将来作为要塞规划。”
斯科特本以为亚撒会质疑，但对方完全没出声，所以一脸尴尬地解释道：“之前我听说北边巨木屯的奥古斯塔勋爵已经着手在通往红苹果城的商道旁边建立新村落了。所以我们在蓝石湖旁边建村子就会和奥古斯塔勋爵怼上。”
巨木屯在大麦屯北边，再往北就是红苹果城。
巨木屯内树林茂密，河面宽阔且平缓，木材、毛皮、渔业比较有优势，交通方便。
这三年一直在致力于在新拓地开拓安全商路，已经已经有一半屯子和巨木屯通了商，即使是和大哥不对付的迈特，他所代管的铁毡屯也和巨木屯通了商。
“前段时间我路过铁毡屯，那边已经开始垒砖石城墙了。”安柏突然插了一嘴，这些年她经常出门游历，新拓地十六屯都已经走遍了。
“铁毡屯盛产铁矿和铜矿，这几年迈特勋爵靠卖矿石和一些粗制铁器已经积攒了不少钱，已经有钱着手建城了。”斯科特显然一直通过自己的途径留意着周围的发展。
男爵长子奥古斯塔和三子迈特都被授予了勋爵爵位，显然男爵是想在这两个儿子之间选出继承人，这两兄弟也一直明争暗斗，这次迈特估计是想抢先一步建立城市，压过大哥一头。
“你是支持奥古斯塔勋爵的吧。”一旁的拉格朗问到。
拉格朗虽然不在朝堂，但是消息却灵通得很。
亚撒还是最近才知道，家里的那间名为‘火鼠’的酒馆，是红苹果城的‘小道消息交换处’，很多佣兵和黑道人士都在那里交换情报。而那件酒馆的店长是拉格朗当年冒险团的另一个成员。
斯科特耸耸肩：“布吉男爵当年的老弟兄都是长子党。奥古斯塔勋爵很受人信任，那个迈特是突然冒出来的，我也不清楚布吉男爵看上他哪一点了，反正领内勋爵没有公开支持他的。”
亚撒对政治的事情也不太懂，不过斯科特在这方面挺熟的，他的判断应该没错。
不过嘛，斯科特对于铁毡屯着手建立城市这件事比较担忧，毕竟他可是长子党。
“你们认为，铁毡屯会第一个建立城市吗？”斯科特似乎在向周围征求意见。
不过在场的也没几个人，斯科特到现在还没培养出足够忠诚和能力的参谋。
“建城哪有那么简单，没有人口和完善的产业，那只是有围墙的镇子罢了。”亚撒问道。
情报是拉格朗比较熟络，见识也比较广：“依我看，铁毡屯的领先只是暂时的。迈特勋爵这些年一直在卖矿石积累资金，锻造技术虽然因为原料充足发展很快，但还没有和周围地区拉开绝对差距，高端武器和铠甲还做不出来。尤其是巨木屯那边，最近一直在收购铁矿石自行锻造农具，完全没有依赖铁毡屯的意思。”
亚撒愣了一下，拉格朗的情报能力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重孙子心中的形象。
“根据我的几个朋友的消息，铁毡屯的粗铁锭有五分之一是巨木屯暗中安排人买走的。巨木屯这些年一直在依靠粗铁锭加工赚取差价。”文森的情报很是全面，显然他也用商人的途径关注着周围各屯的发展，并且做了整理。
“迈特勋爵居然真就卖了？他就没想过这会让铁毡屯变成巨木屯的原材料产地？”亚撒有点理解不了这个迈特的脑回路，这种事即使是不懂经济的小白都能看出来吧。
不仅亚撒这么想，周围几人也都明白拉格朗和文森的意思了。
亚撒搓搓鼻子：“有丰富资源却只依靠卖初级产品积累资金，除非有什么意外打破新拓地和平发展的状态，否则五十年之内铁毡屯会完全沦为巨木屯的附庸，迈特勋爵不至于这都看不出来吧。”
“是啊，现在各屯没有征兵权，只能养一些民兵，总不能发动战争吧，还是暗中支持强盗直接抢？”文森走南闯北，商队也有强盗盯上的经历，所以喃喃自语起来。
“战争？”这个经常被他忽略的名词吸引了亚撒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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