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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红田见闻

    宁乔在宽阔的军营中度过了一夜。

    半夜里,他走出营帐,爬上高大的城墙。

    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乌云半遮的月,还有四周广袤的原野,树林中各种鸟兽咕咕噜噜地叫着,凉风起,军烟歪了一半。

    宁乔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参军肯定会很苦,但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他必须坚持。看着城门下半灭的火把,他更加决绝。

    第二天一大早,宁乔就起来了。他打听到韩白眉的营帐所在地,走了过去。

    “韩大爷!韩教头!宁乔求见!”宁乔在帐外喊着,可是帐内无人回应。四周的士兵都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要不是知道这是韩教头的座上客,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把他拖出去了。

    “韩教头去城外的村庄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一个强壮的络腮胡士兵说道。

    “你知道他去哪个方向了吗?”宁乔问。“城西红田村。”络腮胡大声说着。

    “能否借我一匹马,我想去找找韩教头,有点事想跟他商量,很紧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额,那好吧。你跟我去马厩牵马。”说完,络腮胡带着宁乔向马厩走去。

    “对了,小生,俺叫王大牛,已经跟着韩教头有七八个年头啦。你知道吗,韩教头,是个人物。”络腮胡眼中有光。

    “当初韩教头一个人面对数十个走私贼,手持一杆长枪,单枪匹马地和那群畜牲打,甚至都能不落下风。他的威名已经在贼人中传开了,没人敢在他的管辖区内干混事。韩教头,真是个人物。”他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您知道韩教头的家人都在那里吗?”宁乔饶有兴趣地问。

    “他好像从小父母就没有了。后来跟一群兄弟们混,成年后就直接参军了。现在他能担任这样的职位,几乎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嘞。韩教头,真是个大人物。”

    听完他的描述,宁乔对这个韩白眉不禁有点敬佩了。

    “马厩到了,你自己挑一匹马吧。我给你牵出来。你会骑马吗?”络腮胡稍微有点轻蔑地说。

    “不太会,但是我会学。就这匹了。”宁乔指向那匹枣红色的骏马。

    一切准备妥当后,宁乔纵身跳上马背,有了圣石的力量,学习新语言都不是问题,何况是骑马。“告辞,我去去就来。”宁乔手挥马鞭,策马狂奔而去。

    “这家伙,以前真的没骑过马?”王大牛看着宁乔飒爽的身姿,自我怀疑道。

    宁乔一路上,宁乔不断打听,直奔红田村。红田村地方不小,是这一片十里八乡最大的村落了。据说那些走私贼经常在这个村子里集合,和村子的村长狼狈为奸,勾结官府,整个村子早就乌烟瘴气了。一些看明白事理的青壮年早就逃离了村子,现在村子里大部分就是一些老年人了。

    宁乔远远地望见了红田村的牌匾,再看着四周荒芜的田野,他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有了圣石以来,他的敏感度提高了不少,对于这样反常的景象,他肯定能察觉到。

    他放慢速度,慢慢地踱向村子,走在田间小路上,他看着四周:原本生机勃勃的原野现在已经被杂草覆盖,大片大片良田无人种植,村民的脸上看不见一点生气,全都死气沉沉,村子北边的大山上有或大或小的矿洞数十个,绵延数里。宁乔皱起眉头,跳下马。

    “老乡,这个村子什么情况?”宁乔向一旁大树底下乘凉的老人询问道。

    “哈哈哈哈,俺们是斗不过恁贼人嘞,唉…”老人苦笑着。“有开矿嘞,跟当官嘞一块欺负俺们老百姓,都木人咯,哈哈。”

    宁乔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站起了身。他想起了自己的中河村,如果也被那些贼霸占了,现在估计也会成为这种荒芜的模样。

    宁乔又顺着河往上游走,一路上除了聒噪的蝉鸣,便没有了其他声音。直到走到村子居民区,宁乔才看见其他活物。

    只有一些面色肌黄的老人,和一些心念故土,不愿离开的年轻人,但是他们依然是瘦瘦小小。

    “没什么你们会成为这样?”宁乔忍不住了,问一个茅草屋旁边的人。

    “还不是因为本村村长,一直跟走私矿石的人暗中勾结,把我们的山放给走私贼,最后利润他们五五分,还强迫我们这些年轻人去开矿劳动,别说工钱了,就算吃饭都困难。”年轻人呜呜咽咽地说。

    “这两年,很多人受不了,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可是还有像我这样的人,舍不得老母,留了下来。”

    “为何不和官府投诉?”

    “官府?那群欺软怕硬的畜牲,早就被村长收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还有人管!”年轻人义愤填膺地说。

    宁乔实在想不到,在堂堂衡门首府钟城附近,还有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我会帮你的。请你告诉我村长家在哪。”宁乔握紧拳头说。

    年轻人指了指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模样的建筑。“就在那里。”

    一个村子里竟会有如此极端的场景。再看看普通村民的破茅草屋,宁乔再也受不了了。而且,走到现在了,他还没有看见韩白眉的身影,不禁让他起了疑心。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军人打扮的人来?”宁乔问一旁的年轻人。

    “有的,今天早上我见一个威武的将军带着七八士卒向着村长家去了。也是奇怪,现在快到晌午了,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吃饭还是怎么回事。”

    宁乔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现在韩教头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如果韩教头是来找他谈判之类的,按这个时间进度,他可能是被那些人用某些手段控制住了。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宁乔骑上马,向村长家奔去。逐渐靠近,一个富丽堂皇的雄伟建筑映入眼帘。宁乔已经见过了陈成贵家的豪宅,以为已经很厉害了,直到看见了眼前的这个建筑,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世界的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