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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辗转寻亲(2)辗转就医

    王十坚持带大关去附近的医院治疗。

    大关拗不过,在王十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校门。

    王十不放心大关的伤。

    一是怕伤到了骨头不及时处理会麻烦。

    再有,他最知道这种疼。

    小时候在福利院淘气受伤,也总是这样简单地处理。

    到了晚上伤口疼得睡不着觉。

    有时候因为更换得不及时,伤口感染化脓,甚至流出水来。

    王十不想大关也受这样的苦。

    最近的医院离学校也有五站地。

    晚上七点多,虽不是一天交通里的晚高峰,可却也是一个小高峰。

    在补课班放学的孩子,加班的工作人员,赶着去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

    王十好不容易在靠窗的犄角找了个座位。

    只坐了一站地,上来一群手里拿着秧歌扇子手帕的大爷大妈,车里瞬时变得十分拥挤。

    年轻人让座,大爷大妈们顺利落座。

    还剩下一位大爷没有座位,他颤颤微微地向车箱后面走去。

    站到了大关的旁边。

    车子开出站台就加速行驶,不时颠簸摇晃。

    那大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里的扇子也甩了出去。

    他象受到了羞辱般不自在,脸上充满了愠色。

    怒视着大关:“我都站不住了,你个年轻人不能给我让个座位吗?”

    “啊?”大关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

    刚欲起身让座,被王十一把按住:“不让,哪条法律规定年轻人必须给老年人让座?”

    人们一下被震住,安静极了。

    气氛尴尬得诡秘。

    居然有人挑战形成已久的道德习俗。

    人们纷纷侧目,弄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头本就又羞又怒,一听王十这不客气的话,一蹦三尺高: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家里怎么教的?书是怎么念的?敬老爱老的中华美德生生让你们这不知长进的东西给毁了!”

    王十把脖一梗:“我就不长进,我就混蛋怎么了?犯法了吗?我有权利选择不当好人,你为什么逼着我当?你干涉我自由了,知道吗?”

    人们开始议论起来,他们没有见过如此敢说,什么都不顾的人。

    在确定王十不是精神病后,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老头也懵了,他似乎还没有遇到过如此生性的年轻人,居然敢与他这般抵抗。

    气得脸色发青,抡起胳膊照王十呼过去。

    王十一闪身躲过了。

    老头气得大喊:“MD,老子为社会做了一辈子贡献,老了坐个公交车理应有个座儿。”

    王十也不罢休:“知道为社会做贡献还出来?在家呆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在这交通高峰期挤免费的公交?只为了闲逛买便宜货吗?我看是不知羞耻,不如早点了断为国家节省些资源。”

    大关在一边震得目瞪口呆,象不认识王十一般,几次想起身都被王十按下。

    王十也没想到自己吵起架来口条竟这么利落。

    老头气得直翻白眼,话语也噎塞了。

    王十打心里不喜欢老年人,尤其是揣着免费乘车卡与年轻人抢公交资源的老人。

    这两年王十出去做家教,单程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有这些老人他不得不一直站到地方。

    王十心想,这社会要求年轻人爱老敬老,可老年人也得有个样子让人去尊敬啊。

    很多人都会主动给老年人让座,可能是因为这些老人象自己家里的亲人吧。

    王十因为没有被老人疼爱过,也或许是因为没有遇到过慈祥和蔼的老人吧。

    所以才会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针逢相对。

    人群里开始有声讨王十的声音,一同上车的几个大爷大妈最先受不了。

    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开来:

    “年轻人让个座位能怎么着?至于说得这么难听吗?谁没老的时候?”

    “你这年轻人出口怎么可以这么狂妄?顶撞起老年人壳都不卡一下。”

    “就是就是,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儿?素质也太差了,祖国交到他们手上建设,可真令人担心。”

    “看不上我们老年人,还不是我们打下的江山才有你们现在的幸福生活,还没怎么着就忘了本了。”

    王十也拿出舌战群儒之势:“吵什么吵?你们有能耐、觉悟高,国家也没亏待你们啊,还想怎么样?非得把你们象老佛爷似地供起来就好了?拿着国家那么高的退休金干嘛非得来挤公交?打个车不就行了,让我们也好松快松快。”

    这都是些什么话?一群大爷大妈哗然了。

    王十的话不仅引起老年人的不满,有年轻人也受不了了。

    有一个小伙子对大关说:“这里本就是爱心专座,他不太适合坐在这里……”

    王十抢问:“爱心专座?什么意思?”

    人群蚩笑:“这都不知道?老弱孕病残专座。”

    王十冷笑:“那就对了,这不仅是老年人专座。”

    年轻人也冷笑:“那他是占了弱病残哪项啊?难不成是“孕”?”

    一片哄笑。

    王十来到大关身边,快速掀起他的裤管,露出白晃晃渗着血的纱布。

    这下众人都不言语了。

    有人说话了:“身体不好就明说呗,何必争呛这么久。”

    王十愤愤地说:“所以别逼着年轻人给老人让座,因为你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状况,再说,既然能跑出来挤公交,能扭得动秧歌,就一定能够站得住,站不住了就下车去打的。”

    王十的话还是这么雷人。

    那老头站在那里脸色发白,不再言语。

    车上坐着的基本都是中老年,再没有年轻人可以让座了。

    这时,座位上一位看上去稍年轻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坐我这儿吧,我今年刚退休,还算年轻。”

    那大爷没有推让,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坐”公交,站着不仅仅是累的问题了,而是一种被忽视、不被尊敬的不痛快了。

    有人冲让座的大妈竖起了大拇指。

    大妈说:“让个座没什么,我身体还算硬朗,年轻人也不容易,每天学习工作够累的了,上了车应该歇一歇,我们累了可以回家休息,他们哪能说歇就歇呢,我们也应该心疼心疼年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