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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缝合

    “嗯,你这个大锤不白抗,一个人顶三个人饭量。”

    “过奖。”肥猪不知道是恬不知耻,还是没发觉自己在损他。

    哗啦…哗啦…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古河道以上的密林之中传来,像是板甲的声音,不过那频率好像步伐很急促。

    诺曼直接拔出直刀,肥猪扔下干粮举起一旁的铁锤。

    “啥情况?”肥猪嘴里还嚼着,但脸上缺都是疑惑。

    诺曼轻轻抬脚,一面踩到枯枝发出声响,小声回道:“你去把人渣们都叫起来,别出声。”

    “哦!”肥猪掉头去帐篷中挨个叫醒人渣们。

    诺曼轻轻爬到古河道的上面,落差四五米,泥土松软,滑了几次最后用直刀插地才上去。

    密林之中的声音越来越近,诺曼翻身趴在河道之上的平地上,准备观察来的是人还是野兽。

    哗啦…哗啦…砰…

    听声音像是有人摔到了,还压垮了不少地上的枯枝。

    诺曼用直刀轻挑开碍事的树枝,控制自己的脚步声,轻轻地往前挪动,忽然在一团荒草中,看到了明晃晃的白色金属——板甲的颜色。

    板甲包裹下,是一个之前见过的,被棺材板称为铁桶的人,也就是狼群佣兵团的团长。

    诺曼还不敢掉以轻心,握着直刀走上前去,用刀尖捅了捅铁桶,没有声音,这时候自己才发现铁桶左手的护甲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裸露的手臂上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留着鲜血。

    诺曼蹲了下来,拍了拍铁桶的脸,试图将他叫醒:“嘿,要不要点紧?”

    铁桶没有回答,桶盔罩住的脑袋只眼睛处露出一条缝,看不清他的表情。

    诺曼摘下他的桶盔,看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失血过多让他已经没了神智,揪住铁桶对古河道中的人喊道:“救人!”

    呼啦呼啦的响声中,人渣们握着武器七手八脚的爬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怎么了。

    诺曼让棺材板和贱骨头帮忙把人抬下去,然后对死瞎子喊道:“止血药粉还有吗?那个能疼死人的那种!”

    “有!”死瞎子连忙跳到古河道中,跑回营地帐篷中寻找自己的背包。

    诺曼和人渣们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了下去,然后拿出一个布条把铁桶的手臂伤口下方捆住,这是静脉断裂,必须在回流的方向捆住血管。

    诺曼的手上都是红色的血液,汗水一滴滴的顺着脸颊躺下来,有一瞬间自己很想笑,自己杀人也救人,即作恶也行善,而且大部分都是这样,真是矛盾又真实。

    胳膊被捆住后,血不怎么流了,这种伤口在野外算不上特别严重,如果是动脉断裂,基本是没什么救了,但是在缺医少药的人渣们中,这问题也算得上棘手。

    死瞎子捧着止血药粉,手有些发抖。

    “别哆嗦了,倒!”诺曼和人渣们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原则,看着药粉被死瞎子洒在了铁桶的伤口上。

    “啊!!!!”铁桶本来昏迷的眼睛陡然睁开,眼球周围都是红色的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人渣们死死的按住他,以免他乱动。

    “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惨叫不是铁桶的,而是肥猪的。

    肥猪作为体型最大的人渣,用都是肥肉的手臂按住铁桶的肩膀,没想到铁桶直接一口咬了上去,他惨叫着,但还死死地按住没有松手。

    “额啊……你大爷的……好吃吗!!!!”肥猪因为剧痛,说话的声音都扭曲了,手臂上渗出了鲜血。

    “绷带!”诺曼对一旁的全身瘫痪吼叫。

    “这伤口!绷带有用吗?得缝上!”全身瘫痪从背包中拿出一根粗大的银针,“也就是我,什么都用。”

    棺材板大骂:“这玩意你是怎么带到现在的!在铁蹄营地里你不是上半身被扒光了吊着打?”

    “你傻了,我被抗走那晚又没带背包。”

    诺曼双手按住铁桶的胳膊,喊道:“你会缝吗!”

    全身瘫痪理直气壮的回道:“不会!”

    贱骨头抱着铁桶乱踹的脚,喊道:“你不会你带它干啥!”

    “总比没有好!带着安心!”

    诺曼按着铁桶粗壮的胳膊,想给全身瘫痪一点信心:“缝过衣服吗?一样的!上!老子信你!”

    铁桶忽然说话了,他含糊的大喊:“感情不是缝你!”

    但是萝卜更狠,直接照着铁桶的眼睛就一掌拍了下去。

    诺曼摆了摆手,表情凶狠。死瞎子马上就明白了,从身上的破烂衣服上扯了一块,然后不管上面的血迹和泥土,塞在了铁桶刚松开肥猪的嘴里。

    “呜!呜!”铁桶挣扎的更剧烈了。

    肥猪的手上流着血,铁桶咬的实在太狠了,于是他决定报仇,一屁股坐在了铁桶的胸口,这一下险些把他压得背过气去。

    “动手!”诺曼低声示意。

    “看热闹不怕事大哈!”全身瘫痪双手略微发抖,线绳弄了半天,还在嘴里舔了舔,才穿过银针,然后对铁桶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祈祷:“别怪啊!愿天堂没有静脉破裂。”

    “啊!!!”铁桶被肥猪的屁股压着,可没耽误他喊叫。

    全身瘫痪把银针稍稍弄弯了一些,从破裂的皮肉穿过,一边骂着铁桶小点声,大概着能让他负罪感少一点,然后勾住另一边的皮肉,还不时的问诺曼这边:“这样对不?”

    “你看着来。”诺曼无暇去看伤口的处理方式。

    “我给他缝个蝴蝶结?”全身瘫痪眨了眨眼睛,咧嘴傻乐。

    最后,全身瘫痪觉得缝的很成功,用牙咬断了线绳,然后吸着凉气捂着腮帮子,大概是绳子太结实了,把自己的牙都弄疼了。

    诺曼直骂全身瘫痪脑子有问题,用刀割一下的事情,非要用牙。

    全身瘫痪摇头道:“这是仪式感,你懂个屁。”

    人渣们缓缓松开铁桶,铁桶已经挣扎的没劲了,看来止血药粉这东西真的能让人痛不欲生,自己甚至想多搞一点去攻击半兽人。

    铁桶躺在地上,随着肥猪站起来,重重的吸了一口久违的空气。

    “缝的还挺好看哈。”棺材板对这个伤口评头论足。

    人渣们很开心,如果现在有羊皮纸和鹅毛笔,一定会写今天我们又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