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熟悉的面具人
这么大的火光，半兽人应该已经察觉并且意识到了他们一只斥候小队全军覆没。
半兽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诺曼这么想着，他们还会打来的，下次就不是四百人，而可能是四千人。
未来再次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道乌鸦接下来会怎么办。
“我跟你混。”一声苍老而稳重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诺曼觉得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忙站起来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支小队，二十多人，在为首一名戴着面具的人引领下，向人渣们走来。
诺曼盯着他，那声音像是一颗种子生根发芽，自己想寻根溯源，他到底是谁。
“我跟你混，还有我的二十多个旧部。”那个声音很老，这个人的年龄大概要有五十几岁。
乌鸦在火光照射下徐徐转过身，脸上没有悲伤，更没有了猥琐，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人。
贱骨头好像察觉了什么，往前面凑着。
那人轻轻取下了面具，在闪跃的火焰中，诺曼看到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一张烧得变形的脸，一张没有一块好皮肉的脸。
贱骨头猛地冲了上去：“老顽固！”
棺材板也一惊，大喊道：“你个死老东西！”
诺曼缓缓走上前，微笑着说：“死老王八，你没归位啊？”
老顽固指着自己已经没有人样的脸道：“命硬的很。”
所有在死城中经历了生死的人渣们都上前来，一一和着老不死的打招呼，并且毫不留情的调侃他的伤疤。
乌鸦的眼睛中闪着火焰的光亮，他就这么看着，脸上的悲伤褪下，只留下落潮后遗留下来的沉思。
老顽固躬身对乌鸦行礼道：“前冈瓦精锐联队队长，现为珀斯纵队第一梯队步兵。”然后他忽然笑了一声，“伤好了刚被调到这里，现在我不做什么步兵了，我跟你混。”
“好啊。”乌鸦很失神的回道。
“我今天傍晚到的营地，听奥斯罗恩说你们这边可能和半兽人斥候交锋了，他让我前来查看战况，再决定是继续拨给支援，还是……”
“还是让我们听天由命对吧？”乌鸦一眼就看穿了老顽固的欲言又止。
“嗯。”老顽固肯定了乌鸦的说法。
乌鸦仰头看着并不明朗的夜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所有人说：“打仗打成了生意，一切东西都能权衡利弊，我该说这是权利演化的庆幸，还是该说这是全人类的一场悲剧？”
“都是。”老顽固这么回答。
诺曼看着老顽固道：“你以前是一挺有原则的人啊？现在怎么成了两面派呢？”
“大火烧了我的顽固，现如今我也学会了变通。”老顽固重新戴上了面具，“不过，现在我跟你混。还有我后面这堆弟兄。”
“嗯。”乌鸦点了点头，“搭帐篷去吧，打了一夜，觉都没睡。”
老顽固带来了二十多个人，算上打得只剩下三十整数的人渣，现在哨站又有了五十多条烂命要活。
尸体堆还在燃烧着，大概一直到天亮前都不会熄灭，烧出来的油脂冒着浓烟，将土地浸透成黑色，这地方短时间不会长草了。
诺曼得看着火堆，以免失火点燃荒草或者是营地的任何东西，这都是乌鸦奴颜婢膝，狗苟蝇营换来的，这很重要，现在连自己也这么觉得。
呆子叫住乌鸦道：“三个大型哨塔，围点打援。”
“什么围点打援？”乌鸦看了看呆子手中的羊皮地图，其实他知道呆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累了，你去歇着吧，明早再说，我看着火。”
“有我呢。”诺曼靠在土堆的斜坡上，这个角度既能看到火焰，又能看到天空。
“睡不着。”乌鸦也靠在了土堆上。
诺曼侧头看了一眼乌鸦，这个中年的，失意的，悲伤的，无耻的，猥琐的男人。喉头动了动，很想跟他说两句听起来不怎么恶毒的话。
他现在一定很悲伤吧，没人信他，如果不是老顽固，他要变成光杆司令了。
“你格兰威尔哪里的？”乌鸦却率先开口。
“首都的。”
“父母都好？”
诺曼装作毫不在乎的说道，“见都没见过。”
“扯淡，是你不记得，不是你没见过。”乌鸦眯着眼看着天空，“怎么活下来的？”
“掏大粪，挨家挨户的。”诺曼想骗骗他，让他知道被欺骗是什么滋味。
“看出来啦，吃的那么壮实。”
诺曼没想到这家伙顺台阶下了，还把自己损了一顿：“你有劲没劲？”
“哎呦我这个老腰啊。”乌鸦怪叫了一声，“人老啦，比不上你们这群大小伙子。”
“你才多大？三十多岁就嚷嚷着老了？照你这么说七八十的老头岂不是成精了？”
“能活到七八十，既凭着旺盛的生命力，也凭着几乎为零的记忆力才行呢，我这种人，过去的事充斥在现实生活里，活不到那么大岁数。”
“明天就给你下葬，多给你烧纸。”
“谢啦。”乌鸦的语调很怪，他不像在谢你，可也听不出他在骂你。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千夫长。”诺曼轻轻瞥了一眼乌鸦，“而且我也不信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千夫长。”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你少打岔。”
“千夫长该什么样？天天都是破盆烂碗儿，鸡毛蒜皮的琐事，真累啊。”
“那你还跟奥斯罗恩说要兵员？”诺曼学着乌鸦的语气道，“哎呀，给我一支军队！鼻涕一抹，眼泪一擦的，扭脸就埋怨累。”
“我抽你昂！”乌鸦伸手打在了诺曼的肚子上。
“哎呦。”诺曼捂着肚子低声骂道，“你要说抽我就直接照脸来，说照着上三路来，你奔着下三路就去了。”
“我要不这么说的话，奥斯罗恩当时就会杀了我的，我要脑袋。”乌鸦拍了拍自己的脑勺道，“长脑袋不容易，让脑袋一直长在脖子上，更不容易。”
“所以你就骗了他，外加上我们？”
“我可没这么说啊！”乌鸦猛地坐起来，“我就是千夫长，千夫长就是我，我现在是人渣营营长，我是你们营长，你们营长是我。”
半兽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诺曼这么想着，他们还会打来的，下次就不是四百人，而可能是四千人。
未来再次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道乌鸦接下来会怎么办。
“我跟你混。”一声苍老而稳重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诺曼觉得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忙站起来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支小队，二十多人，在为首一名戴着面具的人引领下，向人渣们走来。
诺曼盯着他，那声音像是一颗种子生根发芽，自己想寻根溯源，他到底是谁。
“我跟你混，还有我的二十多个旧部。”那个声音很老，这个人的年龄大概要有五十几岁。
乌鸦在火光照射下徐徐转过身，脸上没有悲伤，更没有了猥琐，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人。
贱骨头好像察觉了什么，往前面凑着。
那人轻轻取下了面具，在闪跃的火焰中，诺曼看到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一张烧得变形的脸，一张没有一块好皮肉的脸。
贱骨头猛地冲了上去：“老顽固！”
棺材板也一惊，大喊道：“你个死老东西！”
诺曼缓缓走上前，微笑着说：“死老王八，你没归位啊？”
老顽固指着自己已经没有人样的脸道：“命硬的很。”
所有在死城中经历了生死的人渣们都上前来，一一和着老不死的打招呼，并且毫不留情的调侃他的伤疤。
乌鸦的眼睛中闪着火焰的光亮，他就这么看着，脸上的悲伤褪下，只留下落潮后遗留下来的沉思。
老顽固躬身对乌鸦行礼道：“前冈瓦精锐联队队长，现为珀斯纵队第一梯队步兵。”然后他忽然笑了一声，“伤好了刚被调到这里，现在我不做什么步兵了，我跟你混。”
“好啊。”乌鸦很失神的回道。
“我今天傍晚到的营地，听奥斯罗恩说你们这边可能和半兽人斥候交锋了，他让我前来查看战况，再决定是继续拨给支援，还是……”
“还是让我们听天由命对吧？”乌鸦一眼就看穿了老顽固的欲言又止。
“嗯。”老顽固肯定了乌鸦的说法。
乌鸦仰头看着并不明朗的夜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所有人说：“打仗打成了生意，一切东西都能权衡利弊，我该说这是权利演化的庆幸，还是该说这是全人类的一场悲剧？”
“都是。”老顽固这么回答。
诺曼看着老顽固道：“你以前是一挺有原则的人啊？现在怎么成了两面派呢？”
“大火烧了我的顽固，现如今我也学会了变通。”老顽固重新戴上了面具，“不过，现在我跟你混。还有我后面这堆弟兄。”
“嗯。”乌鸦点了点头，“搭帐篷去吧，打了一夜，觉都没睡。”
老顽固带来了二十多个人，算上打得只剩下三十整数的人渣，现在哨站又有了五十多条烂命要活。
尸体堆还在燃烧着，大概一直到天亮前都不会熄灭，烧出来的油脂冒着浓烟，将土地浸透成黑色，这地方短时间不会长草了。
诺曼得看着火堆，以免失火点燃荒草或者是营地的任何东西，这都是乌鸦奴颜婢膝，狗苟蝇营换来的，这很重要，现在连自己也这么觉得。
呆子叫住乌鸦道：“三个大型哨塔，围点打援。”
“什么围点打援？”乌鸦看了看呆子手中的羊皮地图，其实他知道呆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累了，你去歇着吧，明早再说，我看着火。”
“有我呢。”诺曼靠在土堆的斜坡上，这个角度既能看到火焰，又能看到天空。
“睡不着。”乌鸦也靠在了土堆上。
诺曼侧头看了一眼乌鸦，这个中年的，失意的，悲伤的，无耻的，猥琐的男人。喉头动了动，很想跟他说两句听起来不怎么恶毒的话。
他现在一定很悲伤吧，没人信他，如果不是老顽固，他要变成光杆司令了。
“你格兰威尔哪里的？”乌鸦却率先开口。
“首都的。”
“父母都好？”
诺曼装作毫不在乎的说道，“见都没见过。”
“扯淡，是你不记得，不是你没见过。”乌鸦眯着眼看着天空，“怎么活下来的？”
“掏大粪，挨家挨户的。”诺曼想骗骗他，让他知道被欺骗是什么滋味。
“看出来啦，吃的那么壮实。”
诺曼没想到这家伙顺台阶下了，还把自己损了一顿：“你有劲没劲？”
“哎呦我这个老腰啊。”乌鸦怪叫了一声，“人老啦，比不上你们这群大小伙子。”
“你才多大？三十多岁就嚷嚷着老了？照你这么说七八十的老头岂不是成精了？”
“能活到七八十，既凭着旺盛的生命力，也凭着几乎为零的记忆力才行呢，我这种人，过去的事充斥在现实生活里，活不到那么大岁数。”
“明天就给你下葬，多给你烧纸。”
“谢啦。”乌鸦的语调很怪，他不像在谢你，可也听不出他在骂你。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千夫长。”诺曼轻轻瞥了一眼乌鸦，“而且我也不信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千夫长。”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你少打岔。”
“千夫长该什么样？天天都是破盆烂碗儿，鸡毛蒜皮的琐事，真累啊。”
“那你还跟奥斯罗恩说要兵员？”诺曼学着乌鸦的语气道，“哎呀，给我一支军队！鼻涕一抹，眼泪一擦的，扭脸就埋怨累。”
“我抽你昂！”乌鸦伸手打在了诺曼的肚子上。
“哎呦。”诺曼捂着肚子低声骂道，“你要说抽我就直接照脸来，说照着上三路来，你奔着下三路就去了。”
“我要不这么说的话，奥斯罗恩当时就会杀了我的，我要脑袋。”乌鸦拍了拍自己的脑勺道，“长脑袋不容易，让脑袋一直长在脖子上，更不容易。”
“所以你就骗了他，外加上我们？”
“我可没这么说啊！”乌鸦猛地坐起来，“我就是千夫长，千夫长就是我，我现在是人渣营营长，我是你们营长，你们营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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