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归来
“饿不饿？”诺曼的口袋里还有些黑面包，不过看样子已经被污水浸透了，吃这个不如喝西北风，可自己还是想问问他。
“饿……但我不想吃什么呢……有水吗？”贱骨头自始至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他一定很疼，说话都带着颤音。
诺曼把水袋递到贱骨头的嘴边，给他灌了几口，水不剩下多少了。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自来熟和哑巴了，你信吗？”
黑暗中看不清贱骨头的表情，他只说：“信。”
“你睡吧，睡醒了就发现回到咱们的前哨站了。”诺曼把水袋拧上，虽然自己也很渴，但还是把最后剩下的这点留给他。
“我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放心，我叫你。”诺曼靠在墙壁上，继续漫长而焦躁的等待。
这可能是第三天的晚上了，乌鸦，这只难寻踪迹的乌鸦，他消失了，他凭空而来的来到人渣们身边，如今又凭空而去。他是个疯子，可他是个想的过多的疯子。
诺曼在想，这家伙真的只有一个脑袋吗？或许他如九头蛇一般，长着九个脑袋，只是另外八个脑袋想着见不得光的事，久而久之也能隐形了。
怪不得他总是叫着头疼。诺曼想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
乌鸦曾说，人活着总得奔点什么。可诺曼想着自己，在奔着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就像这虚无的黑暗一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乌鸦又在奔着什么呢？诺曼想不出，猜不透，除了看他像讨食的野狗一样追着奥斯罗恩。他活着似乎就是为了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落实为军装，武器，粮食等等物资。
可他一定是有奔头的，说理想总归是高雅且无趣了些，他确实和高雅和无趣没一点关系的人，他是低俗而有趣的。
他可能想有支军队，所向睥睨，一直打到半兽人的老巢。
他也可能想有支军队，但不全是为了战斗，而是让所有人类拾起往日为人的骄傲和尊严。
这太复杂了，诺曼没九个脑袋，像一个孩童要去揣摩一个沧桑老人的想法一样。
诺曼又睡着了，这次没有做梦，人在熟悉了一个恶劣的环境后还是能安眠的。人总是能适应各种环境，把所有内心的期望降到最低，退化成野兽一样蛰伏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中。
“嘿！起来了。”
诺曼感觉有人在踢自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四周很亮，有个火把插在墙壁上，很晃眼。
一个在火光中影影绰绰的人影正靠在墙壁上。
诺曼揉了揉眼，赶走所有困倦和迟钝，看清了那人——是乌鸦，他回来了。
他穿着半兽人的衣服，旁边放着一个铁盔，他可能就是用这个伪装混入了城中。
“你他娘的回来了！”诺曼心中惊喜，惊讶混在了一起。
“回来了。”乌鸦在给自己的手臂包扎。
“怎么回事？”诺曼赶忙走过去，看到乌鸦的胳膊上有一处刀伤。
乌鸦勉强笑了笑：“我穿的这身衣服的主人给我来了一刀，还好躲得快，要不然就扎胸口了。”
“你疯了。”诺曼看着满脸脏污的乌鸦，那肯定是他自己抹的，为的是掩盖人类的气味。
“我不疯，半兽人才疯了。”乌鸦冷声道，“他们把整座死城都改成了战争要塞，城中哨塔，地堡遍地，工匠不眠不休的打造兵器，他们已经决定把这作为永备工事了。”
诺曼感到震惊，但稍后一想也没什么，半兽人既然选择屯兵在这，就是想以死城为中枢，便于向四周进攻。如果攻破了别的城市，在用城市和城市之间互相倚靠，点连成线，线织成网。
“咱……咱们有希望吗？”诺曼支支吾吾的问道。
乌鸦思考了一会说：“有，不过是一场苦战，也是一场鏖战，这不是一座一天两天就能打下来的城市，就冲着到处的地堡和城内哨塔，咱们也得打上很久。”
“城墙呢？”
乌鸦很诡异的笑了一下，点着头说：“猜对啦，我猜对啦，真的有裂缝，而且不止一处，很多。”
“你拿着命去冒险，就为了证实这个？我敢保证全军的斥候没第二个你这样胆子大的人。”
“胆大还要心细。”乌鸦取出莎草纸说，“做事嘛，就要有做事的样子。”
“你这不叫做事，你这叫玩命。”诺曼指出了乌鸦的陈述错误。
乌鸦没作回答，而是在已经密密麻麻的草纸上继续补充和加以标注。
“你是准备要用这张天书一样的图纸接着换补给？”
“不，我要打仗。”乌鸦在火把的光芒中继续画着，“贱骨头还活着吗？”
“托你的福，还活着。”诺曼觉得此时应该撤退，“但这么拖下去，用不了几天就会死了。”
“用我那招了吗？消除感染。”
“用了，贱骨头疼到骂街，昏过去三次。”
“那就对了。”乌鸦还再画着。
“我说的你没明白吗？我们得走了！你准备把这当家？和老鼠，蛆虫，苍蝇，蚊子，蟑螂为伍？”
“等我画完最后一点，这是我所作所为的证明，这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你变得和奥斯罗恩一样了，你成了战争贩子，你不关心你下属的死活，你只想着赢。”
“没有。”乌鸦借着火光看了看不只是熟睡还是昏迷的贱骨头，“别总把我想的那么阴暗，我是见不得光了些。”他顿了顿，“马上咱们就走。”
诺曼不去理他，把直刀插在腰间，看着在水中漂浮的食尸鬼的尸体，又看了看贱骨头，琢磨着一会要怎么把贱骨头弄回去，而且还要匍匐着，不被城墙上的半兽人发现。
“我走了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乌鸦可能是没话找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
“我看见魂啦。”诺曼把梦隐去了，就这么告诉他。
“魂儿？什么魂？谁的魂？”
诺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信人有魂儿吗？”
“不信。”乌鸦抬起头看着诺曼，“不过那是以前，这几年我有点信了。”
“饿……但我不想吃什么呢……有水吗？”贱骨头自始至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他一定很疼，说话都带着颤音。
诺曼把水袋递到贱骨头的嘴边，给他灌了几口，水不剩下多少了。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自来熟和哑巴了，你信吗？”
黑暗中看不清贱骨头的表情，他只说：“信。”
“你睡吧，睡醒了就发现回到咱们的前哨站了。”诺曼把水袋拧上，虽然自己也很渴，但还是把最后剩下的这点留给他。
“我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放心，我叫你。”诺曼靠在墙壁上，继续漫长而焦躁的等待。
这可能是第三天的晚上了，乌鸦，这只难寻踪迹的乌鸦，他消失了，他凭空而来的来到人渣们身边，如今又凭空而去。他是个疯子，可他是个想的过多的疯子。
诺曼在想，这家伙真的只有一个脑袋吗？或许他如九头蛇一般，长着九个脑袋，只是另外八个脑袋想着见不得光的事，久而久之也能隐形了。
怪不得他总是叫着头疼。诺曼想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
乌鸦曾说，人活着总得奔点什么。可诺曼想着自己，在奔着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就像这虚无的黑暗一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乌鸦又在奔着什么呢？诺曼想不出，猜不透，除了看他像讨食的野狗一样追着奥斯罗恩。他活着似乎就是为了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落实为军装，武器，粮食等等物资。
可他一定是有奔头的，说理想总归是高雅且无趣了些，他确实和高雅和无趣没一点关系的人，他是低俗而有趣的。
他可能想有支军队，所向睥睨，一直打到半兽人的老巢。
他也可能想有支军队，但不全是为了战斗，而是让所有人类拾起往日为人的骄傲和尊严。
这太复杂了，诺曼没九个脑袋，像一个孩童要去揣摩一个沧桑老人的想法一样。
诺曼又睡着了，这次没有做梦，人在熟悉了一个恶劣的环境后还是能安眠的。人总是能适应各种环境，把所有内心的期望降到最低，退化成野兽一样蛰伏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中。
“嘿！起来了。”
诺曼感觉有人在踢自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四周很亮，有个火把插在墙壁上，很晃眼。
一个在火光中影影绰绰的人影正靠在墙壁上。
诺曼揉了揉眼，赶走所有困倦和迟钝，看清了那人——是乌鸦，他回来了。
他穿着半兽人的衣服，旁边放着一个铁盔，他可能就是用这个伪装混入了城中。
“你他娘的回来了！”诺曼心中惊喜，惊讶混在了一起。
“回来了。”乌鸦在给自己的手臂包扎。
“怎么回事？”诺曼赶忙走过去，看到乌鸦的胳膊上有一处刀伤。
乌鸦勉强笑了笑：“我穿的这身衣服的主人给我来了一刀，还好躲得快，要不然就扎胸口了。”
“你疯了。”诺曼看着满脸脏污的乌鸦，那肯定是他自己抹的，为的是掩盖人类的气味。
“我不疯，半兽人才疯了。”乌鸦冷声道，“他们把整座死城都改成了战争要塞，城中哨塔，地堡遍地，工匠不眠不休的打造兵器，他们已经决定把这作为永备工事了。”
诺曼感到震惊，但稍后一想也没什么，半兽人既然选择屯兵在这，就是想以死城为中枢，便于向四周进攻。如果攻破了别的城市，在用城市和城市之间互相倚靠，点连成线，线织成网。
“咱……咱们有希望吗？”诺曼支支吾吾的问道。
乌鸦思考了一会说：“有，不过是一场苦战，也是一场鏖战，这不是一座一天两天就能打下来的城市，就冲着到处的地堡和城内哨塔，咱们也得打上很久。”
“城墙呢？”
乌鸦很诡异的笑了一下，点着头说：“猜对啦，我猜对啦，真的有裂缝，而且不止一处，很多。”
“你拿着命去冒险，就为了证实这个？我敢保证全军的斥候没第二个你这样胆子大的人。”
“胆大还要心细。”乌鸦取出莎草纸说，“做事嘛，就要有做事的样子。”
“你这不叫做事，你这叫玩命。”诺曼指出了乌鸦的陈述错误。
乌鸦没作回答，而是在已经密密麻麻的草纸上继续补充和加以标注。
“你是准备要用这张天书一样的图纸接着换补给？”
“不，我要打仗。”乌鸦在火把的光芒中继续画着，“贱骨头还活着吗？”
“托你的福，还活着。”诺曼觉得此时应该撤退，“但这么拖下去，用不了几天就会死了。”
“用我那招了吗？消除感染。”
“用了，贱骨头疼到骂街，昏过去三次。”
“那就对了。”乌鸦还再画着。
“我说的你没明白吗？我们得走了！你准备把这当家？和老鼠，蛆虫，苍蝇，蚊子，蟑螂为伍？”
“等我画完最后一点，这是我所作所为的证明，这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你变得和奥斯罗恩一样了，你成了战争贩子，你不关心你下属的死活，你只想着赢。”
“没有。”乌鸦借着火光看了看不只是熟睡还是昏迷的贱骨头，“别总把我想的那么阴暗，我是见不得光了些。”他顿了顿，“马上咱们就走。”
诺曼不去理他，把直刀插在腰间，看着在水中漂浮的食尸鬼的尸体，又看了看贱骨头，琢磨着一会要怎么把贱骨头弄回去，而且还要匍匐着，不被城墙上的半兽人发现。
“我走了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乌鸦可能是没话找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
“我看见魂啦。”诺曼把梦隐去了，就这么告诉他。
“魂儿？什么魂？谁的魂？”
诺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信人有魂儿吗？”
“不信。”乌鸦抬起头看着诺曼，“不过那是以前，这几年我有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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