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对峙
就这么疲惫而无聊的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正午，粮食见底的大厨二厨已入热锅上的蚂蚁，八百个溃兵已经有溃逃的意思了。
乌鸦在营地中觉得大势已去，最后干脆放手不管了。
他可能觉得既然人家是为了当兵吃粮，而你恰巧没有一粒粮食，别人也就无权继续跟随你，好聚好散总好过把关系搞得太僵。
人渣子们是不会抛弃乌鸦的，于是在营地中和乌鸦一起挨饿。
乌鸦的眼皮有些下垂，他昨夜可能没睡好，现在没什么精神。他很颓败，打了一场胜仗还颓败的人实在不多见。
哒哒哒……
马蹄碰撞土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乌鸦抬起有点涣散的眼睛看了过去。
来的人是奥斯罗恩，和一众副官。他们追在奥斯罗恩后面像苍蝇见了屎，嗡嗡嗡的不得安宁。
按照往常，乌鸦一定会加入那群苍蝇之中，不厌其烦的讨要物资，可他今天蔫巴了，还在营地的角落里蹲着。
诺曼看着身旁失落的乌鸦，低声道：“不像你啊。”
“什么不像我？”
“不像你作风啊？往常你不得火烧火燎的冲上去迎接？哎，对哈，这是奥斯罗恩第一次来咱们营地对吧？”
“嗯，第一次，上下一心的选择遗忘我们，今天他想起来了珀斯平原上还有一堆人渣。”
奥斯罗恩下了马，他看着营地里饿的没什么精气神的溃兵，八百人在他眼睛只是个很小的数字，但他可能没见过八百个挨饿的士兵。
奥斯罗恩想在这些陌生的面孔中寻到一个熟悉的乃至于厌烦的脸。
乌鸦转过身，背对着奥斯罗恩继续蹲着。
诺曼也只好随他，昨天的血战，再加上一夜未眠，自己早就撑不住了，人是有极限的，现在诺曼就处在极限的边缘，这感觉很像上次在死城拖回贱骨头的疲惫。
奥斯罗恩还是在人群中发现了乌鸦，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来，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道：“怎么打的？你们怎么打的？”
乌鸦的头轻轻转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奥斯罗恩，他穿着精致的皮甲，披着黑色的斗篷。脸上有血，眼睛通红，可见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昨夜也没有睡好。
乌鸦没回答，干脆坐在了地上。
“回答我，回答我，你们怎么对付的骑兵我不好奇，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拉着一堆必死的溃兵打赢了这一场仗。”
乌鸦还是不说话，而且把头干脆扭了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烦我，我也承认我存心在整你。我故意克扣你的物资，我故意让你出丑，我也故意让你做些搏命的勾当。”
“哦。”乌鸦点头。
“做我的副官吧，你不用再为了养活几十个人渣子而发愁，你只要发挥你的才能，我一声令下，全军都可以听你调遣！”
“我喜欢和人渣子在一块。”乌鸦的声音很低沉，像极了无声的反抗。
“我给你个不用发愁物资的团，你只要带着他们打仗，打胜仗就好！”奥斯罗恩的态度像是在祈求，也像是在诱骗。
乌鸦却摇了摇头，诺曼以为这家伙会答应的，因为他做梦都想有一支军队，他自己的军队。
“为什么？”奥斯罗恩不解，非常不解。
“人若蜉蝣，朝生夕死。”乌鸦又开始他的云里雾里，“跟着你，我就不是我了。”
“为什么？”奥斯罗恩还是问。
“我怕你的傲慢会传染给我，就像草原鼠把瘟疫传染给人。上不知下，下不知上，你像个在井里乱蹦的青蛙，吹嘘着你见过的天外之天。可你什么都不是，你依旧是只不自知的青蛙。”
“非议长官，是要砍头的，你别给我找杀你的理由。”
“固步自封会害死你，贪功冒进是你的死穴。你眼睛睁得很大，可什么都看不见，你的眼里除了怒火什么都没有，上蹿下跳的小丑以为博得了高层的一笑就以为得到了一切，你还不如我的副官。”乌鸦说完就指着诺曼。
诺曼暗骂这家伙把奥斯罗恩的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忙往旁边撤步，准备离这个瘟神远点。
“从没有人敢这么评价我。”奥斯罗恩没睡好的眼睛更加红了，他生气了。
“你都说啦，没人敢这么评价你，没人敢是因为你的权势，所以你正是这样一个人。”
“你想死吗？别以为打了一场小仗就自以为是，砍了你全珀斯纵队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像死了个臭虫。”
“在你眼里，谁不是臭虫？除了你自己不是。自命不凡，目空一切。自大和狂妄你都占了，昨天死了多少人？一万？还是两万？你把那些家伙当做人来看了吗？”
“士兵是一个整体，你要是在我的位置也会这么做。”
“没错，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可我不会冒着无法破城的风险去浪费那么多人命。”
奥斯罗恩生气了，诺曼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如此生气，因为乌鸦揭了他还没好的伤疤，他愤怒的拽起乌鸦，揪住脖领怒吼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等？等半兽人大举进攻，巴伦西亚全境沦陷？！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道理，现在你在我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打仗的方式有很多种，很多很多种。”乌鸦被揪着脖领，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温不火的说道，“你读过的那些书是不是都烂在了肚子里倒不出来？”
“用你的那些下三滥招数去冒险？”
“你倒是不冒险，你顷刻间报销了数万人马，到底是谁在以身涉险？”
奥斯罗恩停了他那张狂吠的嘴，愣愣的松开了乌鸦，双目无神的问道；“告诉我，怎么打！打下这该死的死城！我升你做团长！做我的副官！”
“我的兵在挨饿。此时此刻。”
奥斯罗恩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他低声骂到：“讨饭的命。”
“这本来就是你的兵，被你定了死刑的兵，他们本该在昨天的溃逃中就该被犀牛骑手追杀至死。”乌鸦嘲讽似的笑了笑，“对，我是讨饭的命，可今天我在为那些死人讨饭。”
乌鸦在营地中觉得大势已去，最后干脆放手不管了。
他可能觉得既然人家是为了当兵吃粮，而你恰巧没有一粒粮食，别人也就无权继续跟随你，好聚好散总好过把关系搞得太僵。
人渣子们是不会抛弃乌鸦的，于是在营地中和乌鸦一起挨饿。
乌鸦的眼皮有些下垂，他昨夜可能没睡好，现在没什么精神。他很颓败，打了一场胜仗还颓败的人实在不多见。
哒哒哒……
马蹄碰撞土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乌鸦抬起有点涣散的眼睛看了过去。
来的人是奥斯罗恩，和一众副官。他们追在奥斯罗恩后面像苍蝇见了屎，嗡嗡嗡的不得安宁。
按照往常，乌鸦一定会加入那群苍蝇之中，不厌其烦的讨要物资，可他今天蔫巴了，还在营地的角落里蹲着。
诺曼看着身旁失落的乌鸦，低声道：“不像你啊。”
“什么不像我？”
“不像你作风啊？往常你不得火烧火燎的冲上去迎接？哎，对哈，这是奥斯罗恩第一次来咱们营地对吧？”
“嗯，第一次，上下一心的选择遗忘我们，今天他想起来了珀斯平原上还有一堆人渣。”
奥斯罗恩下了马，他看着营地里饿的没什么精气神的溃兵，八百人在他眼睛只是个很小的数字，但他可能没见过八百个挨饿的士兵。
奥斯罗恩想在这些陌生的面孔中寻到一个熟悉的乃至于厌烦的脸。
乌鸦转过身，背对着奥斯罗恩继续蹲着。
诺曼也只好随他，昨天的血战，再加上一夜未眠，自己早就撑不住了，人是有极限的，现在诺曼就处在极限的边缘，这感觉很像上次在死城拖回贱骨头的疲惫。
奥斯罗恩还是在人群中发现了乌鸦，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来，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道：“怎么打的？你们怎么打的？”
乌鸦的头轻轻转了过去，上下打量着奥斯罗恩，他穿着精致的皮甲，披着黑色的斗篷。脸上有血，眼睛通红，可见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昨夜也没有睡好。
乌鸦没回答，干脆坐在了地上。
“回答我，回答我，你们怎么对付的骑兵我不好奇，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拉着一堆必死的溃兵打赢了这一场仗。”
乌鸦还是不说话，而且把头干脆扭了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烦我，我也承认我存心在整你。我故意克扣你的物资，我故意让你出丑，我也故意让你做些搏命的勾当。”
“哦。”乌鸦点头。
“做我的副官吧，你不用再为了养活几十个人渣子而发愁，你只要发挥你的才能，我一声令下，全军都可以听你调遣！”
“我喜欢和人渣子在一块。”乌鸦的声音很低沉，像极了无声的反抗。
“我给你个不用发愁物资的团，你只要带着他们打仗，打胜仗就好！”奥斯罗恩的态度像是在祈求，也像是在诱骗。
乌鸦却摇了摇头，诺曼以为这家伙会答应的，因为他做梦都想有一支军队，他自己的军队。
“为什么？”奥斯罗恩不解，非常不解。
“人若蜉蝣，朝生夕死。”乌鸦又开始他的云里雾里，“跟着你，我就不是我了。”
“为什么？”奥斯罗恩还是问。
“我怕你的傲慢会传染给我，就像草原鼠把瘟疫传染给人。上不知下，下不知上，你像个在井里乱蹦的青蛙，吹嘘着你见过的天外之天。可你什么都不是，你依旧是只不自知的青蛙。”
“非议长官，是要砍头的，你别给我找杀你的理由。”
“固步自封会害死你，贪功冒进是你的死穴。你眼睛睁得很大，可什么都看不见，你的眼里除了怒火什么都没有，上蹿下跳的小丑以为博得了高层的一笑就以为得到了一切，你还不如我的副官。”乌鸦说完就指着诺曼。
诺曼暗骂这家伙把奥斯罗恩的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忙往旁边撤步，准备离这个瘟神远点。
“从没有人敢这么评价我。”奥斯罗恩没睡好的眼睛更加红了，他生气了。
“你都说啦，没人敢这么评价你，没人敢是因为你的权势，所以你正是这样一个人。”
“你想死吗？别以为打了一场小仗就自以为是，砍了你全珀斯纵队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像死了个臭虫。”
“在你眼里，谁不是臭虫？除了你自己不是。自命不凡，目空一切。自大和狂妄你都占了，昨天死了多少人？一万？还是两万？你把那些家伙当做人来看了吗？”
“士兵是一个整体，你要是在我的位置也会这么做。”
“没错，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可我不会冒着无法破城的风险去浪费那么多人命。”
奥斯罗恩生气了，诺曼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如此生气，因为乌鸦揭了他还没好的伤疤，他愤怒的拽起乌鸦，揪住脖领怒吼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等？等半兽人大举进攻，巴伦西亚全境沦陷？！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道理，现在你在我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打仗的方式有很多种，很多很多种。”乌鸦被揪着脖领，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温不火的说道，“你读过的那些书是不是都烂在了肚子里倒不出来？”
“用你的那些下三滥招数去冒险？”
“你倒是不冒险，你顷刻间报销了数万人马，到底是谁在以身涉险？”
奥斯罗恩停了他那张狂吠的嘴，愣愣的松开了乌鸦，双目无神的问道；“告诉我，怎么打！打下这该死的死城！我升你做团长！做我的副官！”
“我的兵在挨饿。此时此刻。”
奥斯罗恩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他低声骂到：“讨饭的命。”
“这本来就是你的兵，被你定了死刑的兵，他们本该在昨天的溃逃中就该被犀牛骑手追杀至死。”乌鸦嘲讽似的笑了笑，“对，我是讨饭的命，可今天我在为那些死人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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