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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过江侦查

    “为啥不叫我?”伊西多背着大剑追问,“凭啥?我也要去。”

    棺材板陡然把笑容收回,骂道:“你去干啥?你去干啥?你当去过家家?”

    “蚂蟥都能去!我凭啥不能去?”

    “嘿!”蚂蟥骂道,“就我没打过你吧?!”

    棺材板也说:“你去干啥啊?不是啥好事啊,在这帮大厨二厨做做饭,嗷!听话。”

    “呦呵。”诺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啥时候对人家这么好了?以前不是吃饭睡觉打伊西多,打伊西多睡觉吃饭嘛?”

    “我打归我打,不能白白的那啥是吧?”

    “那啥啊?”诺曼反问。

    “你说是啥啊?明知故问。”棺材板同样反问。

    “你这口条真真的是越来越灵活了。”

    “跟你学的,边儿去!烦你。”

    “切。”

    乌鸦歪斜的的站着,抖落了满脸的笑,他说:“滚回去,和你呆子哥老实的守着家,我们这帮人要是回不来啦,呆子是正营长,你是他副官。”

    “呦呵,整的这么悲悲凉凉的。”贱骨头对老顽固笑,“你说是不,老头?”

    老顽固的名字最多,人渣们生气的时候叫他老不死的,不生气也不高兴的时候叫他老顽固,高兴的时候便叫他老头。

    “别废话啦!大厨二厨!怎么过来用我喊吗?”

    “是,滚过来!”大厨二厨俩人异口同声,拿着一个个布袋分发给了人渣们:“烈酒加水,还有黑面包,生火的器具也有,老鼠还给你们弄点了伤寒药以及处理伤口的,都在里面呢。”

    “麻烦啦。”诺曼冲大厨笑道,“下回把黑面包做的再硬点,关键时刻我还能拿来砸半兽人脑袋。”

    “别说笑啦,你们这次很危险的。”大厨是个善良的家伙,因为他知道肥猪的食肠宽大,还多给预备了些食物。

    乌鸦对大厨道:“刚打完仗,给兄弟们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我们走了。”

    “哦。”大厨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呆滞。

    人渣们出发了,十一个人渣终究没凑成十二个,因为最后差的一个代表着乌鸦的怜悯。

    走过被炸开的下水道出口,诺曼往里看了看,臭味依旧很难闻,鬼知道大家是怎么在这里钻来钻去的。

    乌鸦说道:“别看啦,出口也有士兵守着,里面百十个半兽人是真的罐子里的王八。”

    站在重归于人类之手的死城,心情却不怎么欢快不起来,这座狗日的城市像个屠宰场,若是没有乌鸦,它还将继续屠宰下去。

    “快到新年了吧?”诺曼问。

    “差不多了呢。”棺材板在城门口望着皑皑雪原,有点惆怅。

    肥猪有点憧憬:“新年能吃很多好吃的呢。”

    “多大了你?还跟三岁小孩似的。”诺曼瞥了肥猪一眼。

    “咋?吃吃喝喝,人生不过如此。”

    诺曼有点被肥猪逗乐了,这家伙把复杂的人生规划的如此简单,这究竟是愚钝还是大智慧就不得而知。只知道是他活的比这里的人渣都轻松。

    人渣们穿着满身皆白的伪装衣服,只要往雪地上一趴,非近距离观察,根本没人能看出来。万幸现在不用趴着,在雪里趴着不是个舒服的差事。

    苍蝇作为乌鸦的跟屁虫,忽然问出了一个很深奥,但很俗气的问题:“你们说哈,活着的意义是啥?”

    “蠢话。”乌鸦转身给了苍蝇的脑袋一下,“让你独立思考就思考这个?”

    诺曼也道:“俗。”

    死瞎子搭话:“俗不可耐。”

    “我不明白就要想嘛,想不出来我就问,怎么了嘛?”苍蝇在为他自己打抱不平。

    乌鸦挠着头,诺曼赶忙离他远远地,因为他的头皮屑像雪一样随风飞舞,过了一会他说:“没有意义。”

    “嗯?为啥?”苍蝇摸不着头脑。

    诺曼也希望乌鸦能说出什么高论,起着哄道:“来让我们人生导师乌鸦给渣子们解惑一下。”

    其实算不上完全起哄,诺曼确实认为乌鸦是大家的人生导师。

    “没有意义,自然而已。意义是人强给加的。意义是啥?意义是描述事物的方法,属于哲学范畴,自然则是客观存在。所以,没有意义,自然而已。”

    “赶紧给呱唧呱唧!”棺材板拍手鼓掌,其实他屁也没听懂。

    诺曼忽然想起乌鸦说的,我信混沌,我信虚无。也难怪他能做出如此解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解答了无数人思考的事,如此冰冷的回答倒像他的作风。

    来到萨兰江的缓坡,地面倾斜大约四五十度,说实话配上积雪确实很滑,因为贱骨头已经摔了一跤了,腿被尖锐的石头划了一个口子,他总这么倒霉,就像他门牙被射掉一样倒霉。

    现在他一笑,变得更加贱兮兮的了,缺了个门牙,风使劲往他肚子里灌,怪不得他总拉稀。

    简单包扎了一下后,贱骨头也意识到他自己一直时运不济,发着牢骚:“咋那么倒霉呀!招谁惹谁了这是。”

    棺材板给出了一个不能反驳的回答:“贱人贱命。”

    贱骨头闭嘴了,只是表情不怎么好看。

    下了缓坡,来到了江面,活地图还不放心的上去试探性的踩了踩,然后把积雪扒开又蹦了蹦后说:“结实,结实哈!”

    “放屁。”诺曼指着看不到的,都被雾气遮蔽的天空道:“现在气温多低?泼点水落地成冰渣,你还踩两脚,多此一举。”

    “谨慎点总没错。”活地图摸着下巴说,“人活着不就靠着谨慎吗?热血冷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为了没有那一天,一直谨慎没错的。”

    老母鸡也附和:“对对对。”

    “煲了你。”棺材板威胁。

    宽达千米的江面走着十一个人渣确实显得很渺小,而且很滑,雪和冰混在一起是天然的润滑剂,即便大家脚上帮着布条,还是没能一直稳稳的站住,摔了一个又一个,起初大家嘲笑摔倒的家伙,等大家都摔到稀松平常,也就没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