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驻军树林
可一进入树林，人渣们便呆住了，这里没有叶子光秃秃的树杈上挂着一具又一具尸体，那是上次看到的那些难民，他们躲避战乱，逃进树林，可终究没能逃出半兽人斥候的搜查。
诺曼相信他们是宁死不屈的，因为如果投降，他们多半是有一丝生机，可能会发配到战争要塞中出充当杂役。
但这些家伙大概都挂在这，很明显他们没投降。
或许是因为终会胜利的执念，他们该在萨兰江大桥修好的时候就该先去西岸避难，可也或许是因为对故土的难离，这些吃尽了苦楚的家伙现在吊在这里，腹部都有伤口，看来半兽人将他们一个一个都相当残忍的杀死，或者叫屠杀。
人渣们都不说话，就等着乌鸦开口。
可乌鸦也不开口，他面容沉甸甸的，他没像冲动的人那样，一下子暴跳如雷表现不能发泄的愤慨。他也没像冷漠的人那样，面无表情的做冷眼旁观。
他就这么看着，似乎在哀悼。
“我们害了他们。”过了半晌，乌鸦如此说道。
人渣们没有理解的，为什么是“我们害了他们。”
“我们给了他们胜利的希望，我们上次说很快就会打过来的。他们于是决定留在这里，看着这里的胜利。我们不该那么说的，尤其是对一个，不，是对一群已经毫无希望的家伙这么说，我们把希望之火点燃起来，却没想到火也会反噬。”
人渣们理解了，诺曼也明白了有时候给人希望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那些绝望地家伙，给了他们一点点光，他们就幻想成了太阳，于是在这跳路上继续一意孤行。他们没错，可他们终究提前出发的太早，那点点光终究不是太阳，不能照亮他们脚下的路。
“把他们解下来，埋进土里，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人渣们用刀隔断了绳子，那些吊着的，已经有点风干的尸体解下来。
诺曼低声说：“庆幸吧，你们最少还留下了尸体，我的那些战友多半都原地腐烂，或者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乌鸦靠在树干上，看着人渣们七手八脚的把尸体埋葬好，他皱着眉道：“他们说军人都该去死，一路溃败一半国土沦丧。我最早也这么觉得，后来我不这么觉得，可现在我又绕回来了，又觉得我们该死。”
“随你怎么骂吧，你是不是要和奥斯罗恩那群人一样，只知天下不知苍生？”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该死，因为我们已经死得所剩无几，他们……不该总高高在上的，这不好，也不该一直总盯着尘埃里的狗苟蝇营，这也不好。这俩都是慢性毒药，慢慢杀死你后别人还找不到病因。”
“您真把您自己当成良药了？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带着我们的您更什么都不是，一群渣滓，一群可以随时可以去死的数字，一百和一千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吗？没有，我告诉你，并且永远不会有。”
“瞧瞧，你这怨天尤人的劲头又来了，有气别跟我撒，找半兽人去。”
“我巴不得呢！”诺曼嘶吼，“你说现在就去打双子城，我牙嘣半个不字我跟你姓了！”
“姓乌啊？哈哈哈……”乌鸦怪模怪样的笑，他像在嘲笑，又像在无可奈何。
“滚蛋！”诺曼冲他骂道，这种时候耍嘴皮子还是刷不过他，他太气人了，勾着你的伤心，你的勇敢，你的视死如归，然后在一口唾沫把你吐回原形，损透了。
“扎营。”乌鸦冲人渣们嚷嚷道，“留下守夜的，其他人休息，我相信今天睡在这些死尸的上面，能让你们的脑袋清醒点。”
“尖酸刻薄，损东损西，臭嘴的外号该给你，你说你那张脸，真真的是一张不得好死的脸。我们好多人都有死的觉悟，忽然你又把他说的一文不值，你到底图什么呢？”
“图让你们把自以为明白的道理更明白些。”乌鸦如此回道。
“哪个军官像你这样？你不该做军官，转行做教师吧，因为那些毛孩子对你的想法绝对会全盘接受。可眼下这群人生轨迹不相同，却经历了相同战火的家伙，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你非逼着我们吃下去你那点东西，怕是痴人说梦。”
“那我就天天说，天天喂你们，什么时候明白了，我就不喂了。”
“明白了有什么用？”
“明白了就是有用，你可以告诉别人，别人再告诉别人，别人再告诉别人，到时候大家都明白了，人类就不是那一匹匹驮马，而是呲着獠牙的雄狮。”
“老子睡觉了，跟你辩论不如多睡一会儿。”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前五年我们才一败再败，你都不改，天下人都不改，后五年，后十年都一样，一路货色！”
“放你娘的屁！”诺曼钻进帐篷后对外面的乌鸦大骂。
“说不过就逃避，就骂人，归根结底是你心虚，我说到了你的病根，你想改改不了。还有你们，你们也都一样！”
“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说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是有问题，可你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哪出了问题，因为你也没什么特殊，我们有的问题你也有！”
“是吗？”乌鸦反问了一句，帐篷里的诺曼撇着嘴满脸嫌弃，都在烂泥堆里，谁能比谁干净到哪里去？
乌鸦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用抑扬顿挫的与调到：“我们的问题就是总说而不去做事，把最难的仗交给友军来打，把最苦的活留给那些看似傻子的人来做，却把最好吃的，最好用的留给自己。”
他说了一句让诺曼无法反驳的话，虽然人渣营就是乌鸦口中的友军，乌鸦口中的傻子。
但没了乌鸦，这些事情要谁来做呢？大家都盼着有一个智谋与勇武的指挥出现，为什么只盼着而不去成为他呢。
“还好，我们一直在做事，我错了，你们没什么问题，只有些小毛病，你们一直都很不错。”
诺曼相信他们是宁死不屈的，因为如果投降，他们多半是有一丝生机，可能会发配到战争要塞中出充当杂役。
但这些家伙大概都挂在这，很明显他们没投降。
或许是因为终会胜利的执念，他们该在萨兰江大桥修好的时候就该先去西岸避难，可也或许是因为对故土的难离，这些吃尽了苦楚的家伙现在吊在这里，腹部都有伤口，看来半兽人将他们一个一个都相当残忍的杀死，或者叫屠杀。
人渣们都不说话，就等着乌鸦开口。
可乌鸦也不开口，他面容沉甸甸的，他没像冲动的人那样，一下子暴跳如雷表现不能发泄的愤慨。他也没像冷漠的人那样，面无表情的做冷眼旁观。
他就这么看着，似乎在哀悼。
“我们害了他们。”过了半晌，乌鸦如此说道。
人渣们没有理解的，为什么是“我们害了他们。”
“我们给了他们胜利的希望，我们上次说很快就会打过来的。他们于是决定留在这里，看着这里的胜利。我们不该那么说的，尤其是对一个，不，是对一群已经毫无希望的家伙这么说，我们把希望之火点燃起来，却没想到火也会反噬。”
人渣们理解了，诺曼也明白了有时候给人希望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那些绝望地家伙，给了他们一点点光，他们就幻想成了太阳，于是在这跳路上继续一意孤行。他们没错，可他们终究提前出发的太早，那点点光终究不是太阳，不能照亮他们脚下的路。
“把他们解下来，埋进土里，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人渣们用刀隔断了绳子，那些吊着的，已经有点风干的尸体解下来。
诺曼低声说：“庆幸吧，你们最少还留下了尸体，我的那些战友多半都原地腐烂，或者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乌鸦靠在树干上，看着人渣们七手八脚的把尸体埋葬好，他皱着眉道：“他们说军人都该去死，一路溃败一半国土沦丧。我最早也这么觉得，后来我不这么觉得，可现在我又绕回来了，又觉得我们该死。”
“随你怎么骂吧，你是不是要和奥斯罗恩那群人一样，只知天下不知苍生？”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觉得他们该死，因为我们已经死得所剩无几，他们……不该总高高在上的，这不好，也不该一直总盯着尘埃里的狗苟蝇营，这也不好。这俩都是慢性毒药，慢慢杀死你后别人还找不到病因。”
“您真把您自己当成良药了？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带着我们的您更什么都不是，一群渣滓，一群可以随时可以去死的数字，一百和一千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吗？没有，我告诉你，并且永远不会有。”
“瞧瞧，你这怨天尤人的劲头又来了，有气别跟我撒，找半兽人去。”
“我巴不得呢！”诺曼嘶吼，“你说现在就去打双子城，我牙嘣半个不字我跟你姓了！”
“姓乌啊？哈哈哈……”乌鸦怪模怪样的笑，他像在嘲笑，又像在无可奈何。
“滚蛋！”诺曼冲他骂道，这种时候耍嘴皮子还是刷不过他，他太气人了，勾着你的伤心，你的勇敢，你的视死如归，然后在一口唾沫把你吐回原形，损透了。
“扎营。”乌鸦冲人渣们嚷嚷道，“留下守夜的，其他人休息，我相信今天睡在这些死尸的上面，能让你们的脑袋清醒点。”
“尖酸刻薄，损东损西，臭嘴的外号该给你，你说你那张脸，真真的是一张不得好死的脸。我们好多人都有死的觉悟，忽然你又把他说的一文不值，你到底图什么呢？”
“图让你们把自以为明白的道理更明白些。”乌鸦如此回道。
“哪个军官像你这样？你不该做军官，转行做教师吧，因为那些毛孩子对你的想法绝对会全盘接受。可眼下这群人生轨迹不相同，却经历了相同战火的家伙，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你非逼着我们吃下去你那点东西，怕是痴人说梦。”
“那我就天天说，天天喂你们，什么时候明白了，我就不喂了。”
“明白了有什么用？”
“明白了就是有用，你可以告诉别人，别人再告诉别人，别人再告诉别人，到时候大家都明白了，人类就不是那一匹匹驮马，而是呲着獠牙的雄狮。”
“老子睡觉了，跟你辩论不如多睡一会儿。”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前五年我们才一败再败，你都不改，天下人都不改，后五年，后十年都一样，一路货色！”
“放你娘的屁！”诺曼钻进帐篷后对外面的乌鸦大骂。
“说不过就逃避，就骂人，归根结底是你心虚，我说到了你的病根，你想改改不了。还有你们，你们也都一样！”
“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说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是有问题，可你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哪出了问题，因为你也没什么特殊，我们有的问题你也有！”
“是吗？”乌鸦反问了一句，帐篷里的诺曼撇着嘴满脸嫌弃，都在烂泥堆里，谁能比谁干净到哪里去？
乌鸦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用抑扬顿挫的与调到：“我们的问题就是总说而不去做事，把最难的仗交给友军来打，把最苦的活留给那些看似傻子的人来做，却把最好吃的，最好用的留给自己。”
他说了一句让诺曼无法反驳的话，虽然人渣营就是乌鸦口中的友军，乌鸦口中的傻子。
但没了乌鸦，这些事情要谁来做呢？大家都盼着有一个智谋与勇武的指挥出现，为什么只盼着而不去成为他呢。
“还好，我们一直在做事，我错了，你们没什么问题，只有些小毛病，你们一直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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