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间接证据
我打开鞋柜，里面放着黑色、棕色两双皮鞋，和一双颜色略鲜艳的运动鞋。最上一层矮矮的格子内，插着一只薄薄的银灰色的储物盒。几乎和鞋柜的本体的颜色融为一体，如若不是在寻找东西，极有可能与它擦肩而过。
我将它小心翼翼抽取出来，放在鞋柜的顶端。这是一只没有密码的抽取式文件盒，我将内容之物一齐拿了出来，平铺在柜子上。除了一些账单外，有两份封面盖着苏黎世大学印戳的正式文件。
还真是粗心。如果是我收到了这类录取通知文件，一定会放到那个金属盒子里。
剩下的文件大多形状奇怪，有的一看就像恶作剧般的匿名情书。这些纸张一样厚度的电子信笺没有给到我想要的信息，我只能将他们一股脑收拢进盒子内，重新塞回鞋柜。
格子的厚度和文件盒的大小相差无几，我插了几次没有插进，于是双手拿着盒子弯下腰试图对准孔洞将文件盒重新塞回去。
此时我突然发现在原本塞着文件盒的空间深处，安安静静躺着一支同样银灰色、口红模样的物件，一端有被透明保护壳套住的光电接口。
“瑞奇！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将文件盒放回柜面上以后，我轻轻取出这支银棒。拿在手里仔细查看。“RAM-III，D-mode，T.C.E.P”，银棒一侧喷涂了三行代码，只有最后一行我认识。当然这支银棒的存在并不能够证明基米希和T.C.E.P之间有任何联系，除非它是一支加密的通讯设备。
“这好像是加密模块，用来放在义体里激活某些特殊功能的，D-mode，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Damage？Destroy？还是什么？”
不是D，我突然有种感觉，于是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个字母。
果然，在D的中间还有一横，颜色只比银棒本体的颜色略深一点。
“不是D，是经过掩饰的θ。”
“怎么解释？温度模式？角度模式？没什么特殊啊。”
“如果只是温度或者角度，没必要做这样的掩饰。瑞奇，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读出这玩意儿，既然是义体的模块，那和基米希的新手臂一定有点关系。”
“我去拿电脑，你再找找看其他的。”说完瑞奇跑出了基米希的房间。
我再找找......潜意识里我觉得这根加密模块就是找到基米希的关键，但是我既无法解读模块里的数据，甚至都不知道它能够装在哪里。
于是我放下模块，在客厅又环顾了一圈以后，回到了基米希的卧室。
金属盒子已经被打开了，椅子也被拉开了，瑞奇在我在客厅的时候，似乎已经研究过金属盒子里的东西，我走过去粗粗看了一眼。
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重新码放整齐，只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斜着放在所有东西的上面。我认不出小女孩是谁，女孩的右手拿着一束粉色的花，左手捏着裙子下摆，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
或许是基米希的妹妹，拥有和他一样金黄的发色，鼻子的形状也很像。基米希也许给人的感觉是那么自由，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心里越有不可靠近的禁区吧。这张照片、这个女孩对他如此重要以至于被放进了房间里最秘密的地方。我不自觉的把照片拿起来放在鼻头嗅了嗅。是尘封了很久的味道，但是不能遮掩照片本身带来的香甜的感觉。
我听到瑞士气喘吁吁回来的声音，于是将照片重新放回金属盒子内，并将盒子推到边上，给瑞奇的电脑腾出空间。
“如果是普通的光电接口，这个转换器应该可以读到里面的内容。”瑞奇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放在书桌上，并将转换器插入电脑。
“我去拿。”我回到客厅，从鞋柜顶上把加密模块拿回房间。
瑞奇拖过椅子坐在书桌旁。“我先把网络断开，我怕它会自动连接到什么上面。”
在有望找到基米希以后，我发现瑞奇又突然冷静下来。
我把模块放到转换器附近，坐到床上等待她的测试。
瑞奇看了我一眼，露出紧张的神色，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模块插上了转换器。她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在等待识别程序自动跳出。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屏幕没有任何反应，电脑甚至没有读出有新的硬件被安装。瑞奇打开读取软件，同样没有显示。
“用你的电脑试试，我这台有点旧了，他的新义体应该是最新款的。”
“我想不用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东西。”
“如果这是义体上的东西，电脑不一定能够识别，但是我想……”
“你在想……”
“脑机接口……”我和瑞奇几乎异口同声。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想法。将一个陌生的硅基体，和碳基生物的大脑相连接。可是既然是T.C.E.P的作品，那有很大可能是和漫游系统有相同的逻辑关系甚至源代码。
“我没有这样的转换器，而且……罗南，我不是很放心这东西。”
“我觉得……我可能认识能读取这个模块的地方，我突然有些想法。”
“你今天怎么了，总是突然有个想法，那你快说啊！”
“走吧，边走边说。”
是的，公共漫游站。
就算是贝尔谢巴这样已经被遗忘的城市都留有一座正常经营的公共漫游站。头戴话机完全已经能够覆盖漫游系统的所有用户（我这样的老古董并不多见），公共漫游站实际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况且还要搭上一台全天候待命的露娜，还有那些阻断剂和神秘的蓝色液体。
除了3342，我还想到了戴挪。作为一个漫游站的实际运作人，一个T.C.E.P在人间的代理人……我感觉有一些后怕。我在贝尔谢巴的生活几乎被戴挪掌控。游商是他关系网中的一员，我和丽玛何时去公共漫游站、去哪里，通过3342他能全部掌握。我没有怀疑3342的忠诚，如果这个词同样适用在人工智能身上的话。因为她身上始终还有我亲手写入的丽玛的影子。
“我需要说明一点，瑞奇。记得今天问过你的问题吗？等一等也许你会亲眼看见些什么，但那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你说漫游？你怀疑漫游的真实性？好家伙......就像怀疑天空是蓝色的。”
“蓝色的原本就不是天空。”
“你今天真奇怪。罗南。”
是这个世界太奇怪了......人们都为T.C.E.P创造出这种省时省力的旅游方式所欢呼，而忽略了旅程本身的代价。没有一样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消除时间和空间的代价如果只是金钱，那T.C.E.P真的是创造出了人造的神呢。
天使是光，光既能传播能量，也能传播信息。但是光不可以产生信息。在光的那一头，一定有东西在发声，神、或者伪神。
和瑞奇到达漫游站以后，我让她率先从咖啡店的招牌后面钻了进去。新风系统“吱吱呀呀”的启动了起来，0894起身向我们致意，重复了收费标准。
“我们要一起去一个地方，地址在这个模块里。”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银灰色的模块。
“好的漫游者，请跟我来。”果然是这样。
这个模块赤裸裸的将自己的出生喷涂在了上面。即使T.C.E.P已经渗透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当看到未知的物件上有这行标志时，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漫游系统。就像在太空看到那个硕大的“T”字标志时，我们还是会想到那个改变人们出行方式的、已经死亡了的庞大企业。
我和瑞奇在镜子前互相为对方的接口了做清洁，随后进入了双人间。我有一些异样的感受，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被瑞奇碰到接口，但是鉴于上一次的恐怖经历，和她一起参与漫游、签订临时的共享协议，我对此有些别扭。
“亲爱的漫游者，已经为你们准备好接入，请问是否现在开始？”
我看了一眼瑞奇，她的义眼在这昏暗的房间内依旧是亮眼的白色。如果这次旅行能够证明些什么，那瑞奇的眼睛就是我心里另一个有待解决的疑问。
她就静静地躺在驾驶舱内，胸口规律的起伏。我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以这种方式进行漫游了，但是看上去她并不紧张，即使是要达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即使是去那里寻找对她有重要意义的基米希。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在该安静的时候安静不下来，在允许她多嘴的时候又异常的冷静。她和她那个始终将“我很优秀”挂在脸上的姐姐，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同。如果有机会，我想了解听听瑞奇讲他们的故事，但是更多的是，我想知道瑞奇义眼背后的故事，她口中所谓的代价又是什么。
“等等。”瑞奇不合时宜的开口了。“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抱歉旅行者，是你们给我的地址数据，我去后台查看一下，稍等。”
0894连走路的姿势都和3342有点不一样。
“你在担心什么？”“废话，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启动模块。”
“我也只是以为这里能够读取里面的数据，至少准确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一进来就说要到这个地址去？”“我想测试一下，我现在对它不是很信任。”
“完了罗南，你今天是真的奇怪，我不要和你一起漫游了，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你自己去吧，我在旁边望风。”
“或者你可以接入视觉？你的眼睛，可以做到吧。”
“拜托哥们！我真的不想再借给你眼睛了，别以为咱俩的过节过去了，等找到基米希，我还是要找你算账的。”
0894已经回到了房间。瑞奇说完这些话，推开了压在她胸前的机械压杆。露娜帮她解除了安全环。但是瑞奇并没有爬出驾驶舱，而是朝我这个方向侧过了身子。
“我看着你去。”
我将它小心翼翼抽取出来，放在鞋柜的顶端。这是一只没有密码的抽取式文件盒，我将内容之物一齐拿了出来，平铺在柜子上。除了一些账单外，有两份封面盖着苏黎世大学印戳的正式文件。
还真是粗心。如果是我收到了这类录取通知文件，一定会放到那个金属盒子里。
剩下的文件大多形状奇怪，有的一看就像恶作剧般的匿名情书。这些纸张一样厚度的电子信笺没有给到我想要的信息，我只能将他们一股脑收拢进盒子内，重新塞回鞋柜。
格子的厚度和文件盒的大小相差无几，我插了几次没有插进，于是双手拿着盒子弯下腰试图对准孔洞将文件盒重新塞回去。
此时我突然发现在原本塞着文件盒的空间深处，安安静静躺着一支同样银灰色、口红模样的物件，一端有被透明保护壳套住的光电接口。
“瑞奇！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将文件盒放回柜面上以后，我轻轻取出这支银棒。拿在手里仔细查看。“RAM-III，D-mode，T.C.E.P”，银棒一侧喷涂了三行代码，只有最后一行我认识。当然这支银棒的存在并不能够证明基米希和T.C.E.P之间有任何联系，除非它是一支加密的通讯设备。
“这好像是加密模块，用来放在义体里激活某些特殊功能的，D-mode，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Damage？Destroy？还是什么？”
不是D，我突然有种感觉，于是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个字母。
果然，在D的中间还有一横，颜色只比银棒本体的颜色略深一点。
“不是D，是经过掩饰的θ。”
“怎么解释？温度模式？角度模式？没什么特殊啊。”
“如果只是温度或者角度，没必要做这样的掩饰。瑞奇，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读出这玩意儿，既然是义体的模块，那和基米希的新手臂一定有点关系。”
“我去拿电脑，你再找找看其他的。”说完瑞奇跑出了基米希的房间。
我再找找......潜意识里我觉得这根加密模块就是找到基米希的关键，但是我既无法解读模块里的数据，甚至都不知道它能够装在哪里。
于是我放下模块，在客厅又环顾了一圈以后，回到了基米希的卧室。
金属盒子已经被打开了，椅子也被拉开了，瑞奇在我在客厅的时候，似乎已经研究过金属盒子里的东西，我走过去粗粗看了一眼。
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重新码放整齐，只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斜着放在所有东西的上面。我认不出小女孩是谁，女孩的右手拿着一束粉色的花，左手捏着裙子下摆，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
或许是基米希的妹妹，拥有和他一样金黄的发色，鼻子的形状也很像。基米希也许给人的感觉是那么自由，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心里越有不可靠近的禁区吧。这张照片、这个女孩对他如此重要以至于被放进了房间里最秘密的地方。我不自觉的把照片拿起来放在鼻头嗅了嗅。是尘封了很久的味道，但是不能遮掩照片本身带来的香甜的感觉。
我听到瑞士气喘吁吁回来的声音，于是将照片重新放回金属盒子内，并将盒子推到边上，给瑞奇的电脑腾出空间。
“如果是普通的光电接口，这个转换器应该可以读到里面的内容。”瑞奇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放在书桌上，并将转换器插入电脑。
“我去拿。”我回到客厅，从鞋柜顶上把加密模块拿回房间。
瑞奇拖过椅子坐在书桌旁。“我先把网络断开，我怕它会自动连接到什么上面。”
在有望找到基米希以后，我发现瑞奇又突然冷静下来。
我把模块放到转换器附近，坐到床上等待她的测试。
瑞奇看了我一眼，露出紧张的神色，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模块插上了转换器。她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在等待识别程序自动跳出。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屏幕没有任何反应，电脑甚至没有读出有新的硬件被安装。瑞奇打开读取软件，同样没有显示。
“用你的电脑试试，我这台有点旧了，他的新义体应该是最新款的。”
“我想不用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东西。”
“如果这是义体上的东西，电脑不一定能够识别，但是我想……”
“你在想……”
“脑机接口……”我和瑞奇几乎异口同声。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想法。将一个陌生的硅基体，和碳基生物的大脑相连接。可是既然是T.C.E.P的作品，那有很大可能是和漫游系统有相同的逻辑关系甚至源代码。
“我没有这样的转换器，而且……罗南，我不是很放心这东西。”
“我觉得……我可能认识能读取这个模块的地方，我突然有些想法。”
“你今天怎么了，总是突然有个想法，那你快说啊！”
“走吧，边走边说。”
是的，公共漫游站。
就算是贝尔谢巴这样已经被遗忘的城市都留有一座正常经营的公共漫游站。头戴话机完全已经能够覆盖漫游系统的所有用户（我这样的老古董并不多见），公共漫游站实际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况且还要搭上一台全天候待命的露娜，还有那些阻断剂和神秘的蓝色液体。
除了3342，我还想到了戴挪。作为一个漫游站的实际运作人，一个T.C.E.P在人间的代理人……我感觉有一些后怕。我在贝尔谢巴的生活几乎被戴挪掌控。游商是他关系网中的一员，我和丽玛何时去公共漫游站、去哪里，通过3342他能全部掌握。我没有怀疑3342的忠诚，如果这个词同样适用在人工智能身上的话。因为她身上始终还有我亲手写入的丽玛的影子。
“我需要说明一点，瑞奇。记得今天问过你的问题吗？等一等也许你会亲眼看见些什么，但那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你说漫游？你怀疑漫游的真实性？好家伙......就像怀疑天空是蓝色的。”
“蓝色的原本就不是天空。”
“你今天真奇怪。罗南。”
是这个世界太奇怪了......人们都为T.C.E.P创造出这种省时省力的旅游方式所欢呼，而忽略了旅程本身的代价。没有一样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消除时间和空间的代价如果只是金钱，那T.C.E.P真的是创造出了人造的神呢。
天使是光，光既能传播能量，也能传播信息。但是光不可以产生信息。在光的那一头，一定有东西在发声，神、或者伪神。
和瑞奇到达漫游站以后，我让她率先从咖啡店的招牌后面钻了进去。新风系统“吱吱呀呀”的启动了起来，0894起身向我们致意，重复了收费标准。
“我们要一起去一个地方，地址在这个模块里。”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银灰色的模块。
“好的漫游者，请跟我来。”果然是这样。
这个模块赤裸裸的将自己的出生喷涂在了上面。即使T.C.E.P已经渗透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当看到未知的物件上有这行标志时，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漫游系统。就像在太空看到那个硕大的“T”字标志时，我们还是会想到那个改变人们出行方式的、已经死亡了的庞大企业。
我和瑞奇在镜子前互相为对方的接口了做清洁，随后进入了双人间。我有一些异样的感受，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被瑞奇碰到接口，但是鉴于上一次的恐怖经历，和她一起参与漫游、签订临时的共享协议，我对此有些别扭。
“亲爱的漫游者，已经为你们准备好接入，请问是否现在开始？”
我看了一眼瑞奇，她的义眼在这昏暗的房间内依旧是亮眼的白色。如果这次旅行能够证明些什么，那瑞奇的眼睛就是我心里另一个有待解决的疑问。
她就静静地躺在驾驶舱内，胸口规律的起伏。我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以这种方式进行漫游了，但是看上去她并不紧张，即使是要达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即使是去那里寻找对她有重要意义的基米希。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透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在该安静的时候安静不下来，在允许她多嘴的时候又异常的冷静。她和她那个始终将“我很优秀”挂在脸上的姐姐，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同。如果有机会，我想了解听听瑞奇讲他们的故事，但是更多的是，我想知道瑞奇义眼背后的故事，她口中所谓的代价又是什么。
“等等。”瑞奇不合时宜的开口了。“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抱歉旅行者，是你们给我的地址数据，我去后台查看一下，稍等。”
0894连走路的姿势都和3342有点不一样。
“你在担心什么？”“废话，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启动模块。”
“我也只是以为这里能够读取里面的数据，至少准确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一进来就说要到这个地址去？”“我想测试一下，我现在对它不是很信任。”
“完了罗南，你今天是真的奇怪，我不要和你一起漫游了，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你自己去吧，我在旁边望风。”
“或者你可以接入视觉？你的眼睛，可以做到吧。”
“拜托哥们！我真的不想再借给你眼睛了，别以为咱俩的过节过去了，等找到基米希，我还是要找你算账的。”
0894已经回到了房间。瑞奇说完这些话，推开了压在她胸前的机械压杆。露娜帮她解除了安全环。但是瑞奇并没有爬出驾驶舱，而是朝我这个方向侧过了身子。
“我看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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