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诞生

    昏暗的房间里，沾满灰尘的白炽灯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刚生完小孩的陈丽怡平躺着床上，渐渐使自己恢复平静。

    “你看，多可爱。”接生婆将手里抱着的小孩靠近陈丽怡，掀开包裹着小孩的布条。“名字起好了吗？”

    “啊杰说了，男孩的话叫韦小华，如果是女孩就叫韦小爱。”

    听完她的话，接生婆将盖着小孩下体的布掀开，笑了笑。“那就叫韦小爱吧。”

    “对了，啊杰怎么还不回来？”陈丽怡侧头看向房门方向，尽力让自己起身。

    “躺好！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起不来的。”说着，接生婆抱着手里的小孩向房间门口走了过去。

    门外，大哥韦龙斌和大嫂黄晓英正等得心急如焚。

    接生婆刚刚靠近房门，脚都还没踏出房门就被堵在了门口。

    “男孩还是女孩？”

    韦龙斌和黄晓英两人忍不住同时将接生婆手里的小孩抢到手里。

    “女孩！”

    “喔，我有妹妹咯！”大哥家的几个小孩又蹦又跳地欢呼着。

    “啊杰呢？”接生婆走出了房门，在大厅里四处张望着。“自己都当爸爸了，还不回来。”

    “没事，估计是太兴奋了，在外面到处跟人家说呢。”

    “那也不能拖那么久啊。”黄晓英将韦龙斌手里的小孩抢了过去。“孩子刚出生，没了爸爸怎么能行？”

    “我去找找看。”

    就在韦龙斌准备出门时，村里的商店老板韦龙群刚好从大门走了进来。

    “龙斌，有你电话。”刚进门的韦龙群一眼就看到了黄晓英手里抱着的小孩，快步走了过去。“”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看着迎面而来的韦龙群，黄晓英直接将怀里的小孩递到他怀里。

    “可惜了。”

    “没事，我们家小丽还年轻，还能再生。”

    崭新的两层小楼房，红砖裸露在外面，敞开着的大门可以直接看到整个客厅全貌。

    客厅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日常生活用品，以及各种零食。

    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以及一部公用电话。

    黑白电视上正播放着动画片《黑猫警长》。

    电视机前，各种年龄段的小孩一个挨一个坐成一个半圆，看得津津有味。

    韦龙斌快步从旁边的空隙走到了电话旁，右手拿起还没挂断的电话，左手将电视剧的音量调小。

    “喂，我是韦龙斌，你是哪位？”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住在一起，转而变成了悲伤的神情。

    夜晚的农村公路，每次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一辆车经过，显得格外安静。

    韦龙斌脚底下踩着二八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在公路上狂奔。

    诊所里，面包车司机早已经开着面包车离开。

    老中医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

    韦龙斌顾不上将自行车放好，直接冲向诊所里面。

    抚摸着弟弟那冰冷的身体，韦龙斌慢慢轻声哭泣。

    “他在哪？”

    “人早走了。”老中医抬头仰望着星空。“没抓到撞人的司机。”

    天空格外晴朗，满天繁星布满了整个天空。

    悲伤过后，韦龙斌慢慢抱起弟弟那冰冷的尸体，走出了诊所。

    “等办完白事之后，我再回来赔你个新的沙发。”

    老中医依然仰望着星空，样子显然有些平静。

    “就当我送给他的践行礼吧。”

    抱着弟弟的尸体，韦龙斌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