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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妈宝男洗了个白1

    陈宇杰再次醒来,知道自己穿入了新的世界,立刻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了,想要我做渣男,我偏不。

    他左右打量,发现这次环境很糟糕,土砖垒成的烂屋子,粱很低,窗户是不透明的纸糊的,但是漏光了,一看就很通风透气。

    一张床,一套木头桌椅,对面墙边被矮凳上摆的木箱子占据了,木箱子上头还摆着个小桌,桌子上一双吃完没收拾的碗筷。

    而他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这是他穿过的原身过的最惨的一次了,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霉菌的味道。

    没等他想明白原身的处境,外头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一道古怪乡音喊道:“老三他好大的人了,摔一下就能摔到起不得身,我咋楞个不信呢?我瞅瞅去,地里活那么多,躲懒躲习惯了是吧,还一天天的要人把饭送到床边上,他咋不上天呢?”

    没听出来哪里的口音,但是他意外的听懂了,看来是穿越到乡下偏僻地方了,没成想家里这么穷。

    又有人在门口把前头说话的人拦下了:这次是个女声,“你小点声,吵着老三他又睡不好觉。医生都说了脑震荡,要多睡觉休息,你别瞎闹腾,没叫你媳妇端茶送饭,你娘老子伺候他你有什么意见?”

    “娘,医生讲的话,过了一个多月你还记着呢,他脑壳就是脑浆子撞出来了,这么久也养好了,才喊他上工,就躺下装半死不活给谁看啊。”

    “老大,你丧不丧良心,老三脑震荡怎么回事,还不是你推的,没叫你伺候过他一天,就是让他养养身体你都容不下,我们百年之后,你们兄弟要搞成仇人吗。”

    男声冷哼道,“妈,你们还年轻,操心身后事也操心的太早了。”

    又有个年轻一些的女声加入吵嚷:“一碗水端不平,难怪兄弟反目成仇。妈你少偏心几回,大家一屋子人,日子过的好好的。”

    “就是,妈你心都偏的没边了,我跟媳妇屋里屋外忙出忙进,又赚工分又养家,养家养你们二老没问题,叫我媳妇养小叔子,谁家都没有这个道理,这日子横竖过不下去了,分家!”

    “老大,这就是你的心里话,还屋里屋外,忙出忙进,都是瞎忙,平时你们两口子养活自己都费劲,还你媳妇养小叔子,她怎么养小叔子的,撺掇你打老三,打出脑浆子就是她口中的养小叔子吗。”

    “老三养身子,大队长都发话工分咱一家人忙一点就挣出来,你们两个偷奸耍滑,做多一点都跟吃了好大的亏一样,还不是我在后面补救,我们还是一家人啊,现在嫌弃我偏心了,偏心你的时候就悄悄默默收着,偏心老三你就忍不住要出来拦着了。”

    “老大,你是个人啊,老三流这么大一碗的血,还是你作的孽,有点良心都讲不出这样的话来,你娘老子帮他赚工分,没叫你出力,你看着都看不下去啊。”

    “就是我中间回来给他送饭,也没偷偷多塞他块肉吃,我都是早上自己那块没吃,把我那块留给他的,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兄弟好,还非要跟回来看个底细。”

    农村妇女也不是盖的,立马就对着两人数落了起来,音量从一开始的怕打搅陈宇杰睡觉而放低,渐渐变成如今的刺耳,一时间盖过了另外两个声音。

    两人偶尔大声反驳,只说老三偷懒,当娘的偏心,这日子不分家过不下去。

    陈宇杰听的头疼,不是错觉,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发现那里贴了块纱布,鼓起个包,八成就是被外面的老大推倒磕伤了,一个多月都没好全,当时要伤的多重啊。

    虽然从系统那里知道,自己穿越过来是当渣男的,但是外头那对夫妻也不是什么好鸟才对,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上谁。

    陈宇杰翻身侧躺,不叫碰到受伤的地方,顺手又把被子蒙到脑壳上,外面的声音变小了,这才开始整理原身的记忆。

    这次穿的是七零年代,架空的世界,世界线变动却不大,前几年水灾旱灾频发,养活一家人都不容易,所以大队里轻易不扣工分,就怕少发一碗米,饿死一个人。

    虽然队上都知道他偷懒耍滑,但大队长不会声张,而是划片算工分,你家少来一个人,家里其他人多做一点,把没来的那个人的工分,平摊到他家人身上做完也行。

    于是原身这么混着,靠父母兄长赚工分,也养到这么大了,平日里不出工,就去找人打牌赌博,后脑勺的伤,是老大做完工回来,发现他跟人赌博输了钱,气狠了才推的。

    原身生下来那几年,风调雨顺,村头算命的瞎子都说他是富贵命,会给村里带来好运,陈家上下就照顾的格外精细,陈婆婆带大的三个孩子,两个大的,一身黑皮,到老三,居然太阳都没让多晒,养的白白净净。

    按理说,三个孩子都是陈婆婆带大的,对娘老子都不亲才对,但是老三不一样,对谁都笑呵呵,嘴巴甜会哄人,小时候就会心疼娘老子,从陈婆婆那里讨来的甜嘴,夜里会偷偷喂给他娘吃。

    于是陈婆婆前几年水灾走了,他娘老子接过了宠孩子的接力棒,外面太晒不让陈宇杰出门,下地干活,省力的轻活才喊他,重活是舍不得让他干的,养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

    但大队上下都穷,她宠孩子也有个度,没到队上都打眼的程度,就是少干点活,省一口自己的口粮多让他吃一口的程度而已,别家还有更能宠的呢,那是上房揭瓦都夸干的好呢。

    而且她自认为平时是一碗水端平了的,什么都是平分,鸡蛋攒到一起,够家里人一人一个才做一顿吃,不过她的那个鸡蛋,蛋黄都进了老三的碗底。

    工分,老三不下地,她和当家的没叫老大老二帮忙,两个人就干完自己的,顺手把老三的也干了,这么些年都平平顺顺过下来了。

    等到前面两个儿子结了婚,生了孩子,她还是按照一个鸡蛋都要分匀称的做法,不过中间偏心给老三的好东西,多给了孙辈。

    孩子稍微大一点,她又变回去了,分完一块肉,以前留给孩子们的,现在又回到了老三碗底,小孩子脸上藏不住事,肉少了就闹。

    来回几次,老大媳妇就不安逸了,觉得婆婆偏心,对她十分不满,对老三也没个好脸,平时没少撺掇老大跟老三吵架,打起来的次数倒还少,毕竟老三会跑啊。

    陈宇杰有娘老子宠着,地里活也不用干,家里水用完了都不会打一瓢,老大骂就听着,过了耳朵就算,有好处就接着,没好处就躲着,人都不见。

    他整天满大队到处溜达,蹭吃蹭喝惯了,脸皮贼厚,看见老人煨个番薯,都能笑嘻嘻的说见面分一半,别人不给就歪缠着,要么吐口口水,我吃不到,恶心你也吃不好。

    这次受伤的前因是原身打牌输了钱,被人追债追到家里来了,他娘老子掏钱给的爽快,老大不乐意了,和媳妇商量要么叫老三自己干活,赚的钱也好,工分也好,随便他霍霍,但是不能用他赚来的钱跟工分养着了。

    老二觉得让老三下地干活是没可能的,分家倒是可行,让媳妇撺掇老大媳妇出头,于是就有了老大听媳妇的话,下了工去找老三,提议分家的事情。

    远远看见老三又跟人打牌,想到家里上次给他还赌债的事情,火气上来了,上去就推着他到地上踢了几脚,还是跟陈宇杰打牌的人喊,打死人了,流血了,才停手。

    老三养身子养了十多天,老大抽空提出分家,自己跟老二说好都不养老三的事,陈宇杰当然不愿意,他觉得自己是靠父母养着的,又不靠哥嫂吃饭,什么叫老大老二养自己啊。

    兄弟俩个就这么吵了起来,原身还在家里养伤,后脑勺没好全呢,又被老大推到地上打了一顿,原身手无缚鸡之力,老大则是干活的一把手,伤上加伤,后脑勺血流了一大碗。

    老大想直接出去当没看见,让他流血流死好了,谁知道撞上回来给老三送饭的娘,这下好了,原身就赖上老大家了,上次在娘面前哭诉老大想要打死他,他娘没信,这次亲眼看见,可不就成功了吗。

    他一会说头晕,医生听说流了老多血,怀疑贫血,就让吃点补血的好东西,一会儿说晚上睡不好觉,医生就打了条子让好好休息,工分都没人强制他赚了,不过他本来也不干就是了,他拿着条让娘老子休息,当邀功来了。

    自此家里头,老大就天然矮了他一头,在娘老子摊开说了以后,以前给老大家的好东西都给老三,这是赔罪,而原身这几天得寸进尺,又嘴上心疼老娘,提议让老大媳妇给他送饭。

    而后来,原身看大哥家有什么自己没有的,都得要一份,老大板着脸不同意,他就喊老大要打死自己了。

    他觉得要这些都是因为老大欠他的,用一辈子都还不完,结婚的时候逼着大哥给他打了套新家具,新桌椅,新柜子有了,又要新棉花打的新被褥、结婚还要买新衣服,风风光光成的亲。

    他娶的媳妇是个知青,叫黄甜曲,在村里无亲无靠的那种,本地人知道他的秉性,不愿意嫁过来,可不就是只能娶个外地的知青了吗。

    黄甜曲从省城来,一直盼着回城,没想结婚嫁人,谁料想家里唯一亲近的母亲去世了,剩下的哥哥嫂嫂对她不闻不问,奔丧的时候还想着她人漂亮,要找个人家把她找立马嫁出去,最好能给他嫂子换份好工作。

    黄甜曲吓的连夜回到了知青点,哥哥嫂嫂居然找上门来了,还没放弃之前的想法,毕竟之前她母亲寄过东西,问一问就找对地方了。

    黄甜曲求大队长,她不想被拉回去嫁人,大队长就给她出主意,除非你现在在大队变个对象出来,不然家里要你嫁人,这是家务事,他断不了案子。

    这就让原身找到了机会,原身到了结婚的年纪,一直没谈上对象,这次听说了知青点发生的故事,又看她确实漂亮,就上去花言巧语,说愿意帮她。

    省城跟乡下说的方言都不一样,也没有人跑去知青点告诉她陈宇杰的不靠谱,黄甜曲见他白白净净,长的一表人才就信了,原身竟是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她不想回城嫁给面都没见过一次的人,早晚要嫁人,不如嫁个知冷知热的,干脆就答应了原身。

    原身靠着讹诈老大,把屋里头带着霉味的被褥东西翻新了一遍,成功将黄甜曲娶进门,不过娶到了也就不在乎了,他骨子懒散惯了,和黄甜曲有生活上的冲突就喊妈,活像一个妈宝男,在家什么都不干,等着媳妇和妈伺候。

    原身高兴的时候甜言蜜语,还会买东西送给新媳妇,不高兴了就冷言冷语,晚上不着家,通宵打牌也是常有的事,黄甜曲这才发现他的真面目,但也晚了,她怀上了孩子。

    孩子两岁的时候,恢复高考了,黄甜曲要参加考试,原身不让,她要复习读书,孩子谁来带,黄甜曲好说歹说,不会耽误带孩子,终于让原身同意她试试,黄甜曲也是真的拼命考上去了,还考了个很不错的大学。

    原主不想媳妇出去读书,觉得没什么用,不如在家里带孩子,帮家里干活,当面撕了黄甜曲的通知书,硬是不让她去,还放话要是黄甜曲敢去,他就天天去他们学校闹腾,说她抛夫弃子,看她能不能好好上学。

    这么天天吵架,两口子就疏于照顾小孩了,养到三岁的孩子夭折了,黄甜曲心如刀绞,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她也试着好好过日子,跟原身和好。

    但是原身总有一千种办法把家里搞得一团乱麻,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只有讹诈老大老二才能过上好日子。

    老二在眼看他讹诈老大的时候就搬进老丈人家里,当上门女婿去了,后来又在老丈人帮助下在厂里当了工人,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

    原身厚着脸皮去找二哥,带点家里种的红薯就在二哥家吃好的,还要打包带走回家给黄甜曲吃。要是老二撵他,他就和左邻右舍谈谈心,跟二哥厂里领导诉苦,说二哥二嫂家不让他来。

    老二夫妻都是工人,在这个年代,工人阶级是社会上高人一等的存在,两个人讲究脸面,只能留他吃饭,送他东西,活像多养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