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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丹青生输剑不输人

    交手数百招,其余几人,已然知晓林平之剑法远在丁坚之上,丹青生举起酒杯,敬道:“林兄弟,你剑法修为深厚,我敬你。”,林平之立即回谢小酌了一口,两人互敬两三口后,丹青生拿起长剑走到场地中央,林平之则躬身说道:“四庄主,请多多容让”,丹青生说道:“哈哈,不用客气,出招吧,为了绝世好画,我会尽全力的,不过放心,我不会伤你,咱们点到为止”

    林平之立即长剑一起,使出松风剑法,挺剑向他肩头刺去,丹青生对此显然错错有余,随手一剑破去攻势,林平之随手变招,刺向丹青生左肋,丹青生横剑想挡,林平之则避之一个滑步,到了丹青生身后,剑刺丹青生脖颈,丹青生被林平之这一个诡异的身法打了措手不及,差点就中招,不过他也好生了得,见林平之身法诡异莫测,不愿近身冒险,便低头向前跳出,错来距离,一个反身,白虹贯日,跟着变春风杨柳,又便腾蛟起风,三剑一气呵成,似乎没有见他移动脚步,剑尖已经快到林平之面门,林平之则敲出了这三剑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剑脊上力道却弱,于是身子一侧,长剑伸出,轻拍在剑脊上,这一拍时刻方位,拿捏得不错分毫。只听得一声轻响,丹青生手中长剑沉了下去,随即露出胸口,立马左侧纵开。

    向问天见林平之眼力如此神准,心里暗赞,黑白子则皱起眉头,想到这林兄弟不是好对付的。丹青生见自己这一三连招被迫了,于是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又攻将过来,这一次乃是硬皮硬砍了,当头一剑砍落,林平之不想以硬碰硬,长剑便使出飞燕穿柳,紧紧贴着丹青生剑锋斜削而上,丹青生这一剑乘势砍下,剑锋未到林平之头顶,自己握剑的五根手指必然先辈削落,眼见对方顺着自己长剑滑将上来,只得左掌拍落,掌力击在地上,身子借力跃后,已在数米之外,尚未站定,长剑在身前连划三个圆圈,幻作三个光圈。三个光圈便如是有形之物,凝在空中停得片刻,缓缓向令狐冲身前移去。这几个剑气化成的光圈骤视之似不及一字电剑的凌厉,但剑气满室,寒风袭体。

    林平之避开两招后,已然看准剑势,长剑伸出,从光圈左侧斜刺过去,那正是丹青生第一招和第二招衔接之处,新力续接不上老力之处,丹青生无奈只得退了开去,如此倏进倏退,丹青生攻得快,退得也是越快,片刻之间,丹青生攻了十多次,也退了十多次,而此时林平之则耳旁传来向问天的声音:“速战速决”,原来是向问天看出来了林平之的思路又要战百招,这样不给他们压力,他们不会请出西湖牢底之人。

    林平之领会到了意图,于是施展身法,辟邪剑法一出,流星赶月,攻向丹青生腋下,丹青生被林平之快速无比的剑招吓了一跳,避无可避,只得退步,林平之则一连四五剑,丹青生退到墙角退无可退,林平之剑尖已经到了腋下小腹,丹青生眉头露出汗水。林平之疾退三步,躬身道:“前辈承认了”,丹青生叹气说道:“好快的剑法,是我输了,这是什么剑法?”向问天哈哈一笑接道:“这是辟邪剑法,当年林远图前辈以之打遍东南武林无敌手,出行江湖未逢一败!如今林小兄弟艺业已成,威力不输乃祖当年”

    黑白子在一旁见到如此诡异迅速的辟邪剑法,心里也是暗自一惊,心中盘算如何应对这等诡异的剑招。丹青生自斟自饮了一小杯,对林平之笑道:“江南四友之中,以我武功最低,我虽服输,二哥、三哥却不肯服。多半他们都要和你试试。”林平之说道:“前辈承认了,只是对我这剑法不熟悉,等下次晚辈便不成了”,丹青生说道:“输了就是输了,你能第一招便截住我剑势,对剑道的理解,显然非常高超,后面那么多招,感觉都是多余的,大哥说我风度不够,果真一点不错。”林平之错开话题:“前辈风度极高,酒量也是极高!”

    丹青生哈哈一笑:“是极是极,咱多饮几杯。”林平之和向问天对视一眼,眼见他于剑术上十分自负,今日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手中,居然毫不气恼,这等潇洒豁达,实是人中第一等的风度,都不禁为之心折,

    秃笔翁连忙招呼施令威拿他的兵刃过来,竟是一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长一尺六寸,奇怪的是,判官笔笔头上竟然缚有一束沾过墨的羊毛,恰如是一枝写字用的大笔。寻常判官笔笔头是作点穴之用,他这兵刃却以柔软的羊毛为笔头,点在人身穴道之上,如何能克敌制胜?想来他武功固另有家数,而内力又必浑厚之极,内力到处,虽羊毛亦能伤人。秃笔翁举起判官笔,微笑道:“我这几路笔法,是从名家笔帖中变化出来的。林兄弟文武全才,自必看得出我笔法的路子。风兄是好朋友,我这秃笔之上,便不蘸墨了。”

    林平之自然知道这判官笔上所蘸之墨,乃以特异药材煎熬而成,着人肌肤后墨痕深印,永洗不脱,刀刮不去。当年武林好手和“江南四友”对敌,最感头痛的对手便是这秃笔翁,一不小心,便给他在脸上画个圆圈,打个交叉,甚或是写上一两个字,那便终身见不得人,宁可给人砍上一刀,断去一臂,也胜于给他在脸上涂抹。于是九十度鞠躬谢过,想到,秃笔翁如此照顾,自己便呈了这人情,日后有所回报。

    秃笔翁说道:“我这一套笔法,叫做《裴将军诗》,是从颜真卿所书诗帖中变化出来的,一共二十三字,每字三招至十六招不等,你听好了:“裴将军!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林平之点头说道:“好。”想到按照原著中令狐冲的办法来,管你写什么字,就当武功招式来对付。秃笔翁大笔一起,向令狐冲左颊连点三点,正是那“裴”字的起首三笔,这三点乃是虚招,大笔高举,正要自上而下的划将下来,林平之身法急转,长剑递出,流星飞堕,直取他右肩,秃笔翁见剑招如此之快,自己尚未划到对付身上,自己肩上已然中剑,于是连忙后退,横笔封挡,林平之则顺势又是花开见佛,以莫名的角度,急刺对方眉心,秃笔翁又是一退,举笔挡在眉头前面,如此五六招过后,秃笔翁被林平之长剑逼得连连后退,最后退不可退,长剑已然指向他小腹,林平之但见秃笔翁不服气,瞪眼怒视自己,心中已然明白缘由。

    便退后几步,示意秃笔翁冲洗来过,秃笔翁心想:“我将这首《裴将军诗》先念给他听,他知道我的笔路,制我机先,以后各招可不能顺着次序来。”大笔虚点,自右上角至左下角弯曲而下,劲力充沛,笔尖所划是个“如”字的草书。林平之不等秃笔翁使出第二笔,便以快剑从侧面封住他笔路,但是不再持续进攻,而是退后一步,等待秃笔翁再使一笔后,便又以长剑截住他笔势,如此一来,秃笔翁每次使到一半都被逼回,他这草书之中,灌注了无数精神力气,突然间中途被逼转向,不但笔路登时为之窒滞,同时内力改道,只觉丹田中一阵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等他勉强写到最后一个字后,被林平之长剑截住后,便再也忍不住,换成了《怀素自叙帖》中的草书,纵横飘忽,流转无方,不过想法虽好,但是以林平之的身法眼睛之毒辣,还是一一截住笔势。

    秃笔翁一连换了数路书法,均是不同风格不同意境的,每次都被林平之截住,心中抑郁愤怒越积越甚,每一个时刻突然大叫:“不打了,不打了”向后跳开,提起丹青生那桶未喝完的葡萄酒,大笔往酒中一蘸,便在墙上自写了起来,正是那首《裴将军诗》。二十三个字笔笔精神饱满,尤其那个“如”字直犹破壁飞去。写完之后抑郁之情才舒缓开来,于是哈哈大笑,侧头欣赏壁上殷红如血的大字,说道:“好极!我生平书法,以这幅字最佳。”

    林平之见状,拍手鼓掌称赞,秃笔翁越看越喜欢得意,便道:“二哥,你这里给我住吧,我舍不得这幅字,只怕从今而后,再也写不出这等意境的好字了”,黑白子说道:“可以的,反正我除了棋桌,甚么也没有,即使你不要,我也得换地方了,否则每天对着你这几个字,我如何静心下棋呢?”林平之想到这黑白子棋艺尚未真正到家,否则便不会被外物干扰了,不过也许是为了安慰自家兄弟吧。

    秃笔翁对着这几行字摇头晃脑,喃喃自语:“便是颜鲁公复生,也未必写得出。”,过得片刻后,平复下来转头对林平之说道:“兄弟,全靠你逼得我满肚笔意,无法施展,这才突然间从指端一涌而出,成此天地间从所未有的杰作。你的剑法好,我的书法好,这叫做各有所长,不分胜败。”向问天接道:“正是,各有所长,不分胜败。”,丹青生说道:“还有,全仗我的葡萄酒好呢”黑白子无奈解释到:“我这三弟天真烂漫,沉迷于书法,倒不是输了不认”向问天道:“这下省得,咱们所赌,只是梅庄中无人能胜过林兄弟的剑法,只要不分胜败,这赌注我们也就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