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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众人语激任我行

    林平之一听,果然见到正主了,这是未来岳父大人。但是里面却无人答应。过的片刻后,黄钟公又道:“任先生,我等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顿了顿,准备再说,却听到铁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tm的大事小事,有屁快放,然后给我滚得远远的!”林平之听到这等粗鲁之语,显然任我行对这几人讨厌,在这里也抑郁之极,自然是经常骂他们了,十几年下来估计骂习惯了。黄钟公继续说道:“先前我们知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以任先生为第一,岂止大谬不已,今日有一人到梅庄,我们四兄弟不是对手,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远远不如了。”

    林平之见状,知道他们在激任我行了。只见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四个狗杂种打不过人家,便激我来和他比剑,想我替你们四个混蛋料理这个强敌,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操你奶奶的王八羔子,夹着尾巴快给我滚罢。”林平之看任我行已然识破了江南四友的心思,此事南了,不过江南四友也不是盖的,秃笔翁继续说道:“大哥,任先生不是此人的敌手了,那人说梅庄中无人能胜过他的剑法,这话是错不了,咱不用再请任先生了”,任我行喝道:“你激我无用,老夫难道还能为你们四个小杂种办事情?”

    丹青生说道:“任先生有个外号,叫做望林而逃,这个林字,便是林老先生”,秃笔翁道:“四弟,你错了,任先生的外号不是望林而逃,而是闻林而逃,只要听闻有林老前辈的地方,便拔足而逃,避之三舍”丹青生道:“原来如此,任先生能活到现在,这缩头乌龟的本领,那是举世无双啊”林平之默然不语,心里想到这丹青生和秃笔翁也是知道任我行被钢链锁住,对他们无可奈何,不然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挑衅的。任我行不管他们如何激他,就是不答应,最后不怒反笑:”四个混蛋被人家逼得走投无路,无可奈何请老夫出手,老子要是中了你们的圈套,也就不用姓任了。“

    黄钟公叹了口气,说道:”林兄弟,这位任先生一听到你这个林字,已经是魂飞魄散,心胆俱裂。这剑不用比了,我们承认你是当世剑法第一便是。“

    林平之听到这里,不得不接话了,想到对方是自己未来岳父,还是说些好听的话来,为以后相处做好铺垫吧,于是说道:”大庄主这话,说得也不全对,曾祖父曾经谈论剑法,说起这位这位任先生,说道剑法造诣,当今年轻一代,他只瞧得上任先生。叮嘱家中子弟,日后见到了任先生便要诚心诚意的好好请他老人家指点指点“此言一出,黄钟公四人惊讶不已,说道:”林老先生知道他住这里?“林平之说道:”这倒是不知道的,只是就这么随口一说,辟邪剑法的最后十招绝招,乃是天下无敌,能接得住的也只有任先生或者任先生的衣钵传人了“

    任我行听到这里,喜悦之极:“小朋友,你说的很对,林远图并非泛泛之辈,也只有他,才识得我剑法的精妙所在。你将这几个都打败了,是不是?”林平之说道:“那是的,晚辈家传剑法,行走江湖暂无敌手,也只有任先生才能指点一二了。”林平之这几句话将江南四友的面子扫落在地,丹青生惊讶道:“林兄弟,你这话说得...”黑白子随即扯扯他衣袖,丹青生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便住口不言。

    任我行见对方佩服他,兴趣起来了,便继续问道:“很好,很好,小朋友,你替我出了胸中一口恶气。你怎样打败了他们?”林平之说道:“梅庄第一个和我比剑的,是一个姓丁的朋友,叫一字电剑”任我行道:“此人剑法华而不实,但以剑光唬人,并无真实本领。你根本不用出招伤他,只须将剑锋摆在那里,他自己会将手指、手腕、手臂送到你剑锋上来,自己切断。”

    林平之说道:“前辈判断对极了,就像亲眼见到一般。”任我行笑道:“好极好极,他被你削断了一只手掌还是五根手指?”林平之说道:“两百招后丁前辈呼吸不稳以和收场”那人道:“愚蠢,对付敌人有什么客气,还要留足面子到数百招吗?你心地仁慈,将来必吃大亏也,第二个是谁?”

    林平之说道:“是四庄主”任我行说道:“老四的剑法当然比那个甚么‘一字屁剑’高明些,但也高不了多少。他见你胜了丁坚,定然上来便使他的得意绝技,哼哼,那叫甚么剑法啊?是了,叫作‘泼墨披麻剑法’,甚么‘白虹贯日’、‘腾蛟起凤’,又是甚么‘春风杨柳’。”林平之说道:“丹前辈的剑法其实非常高明,只不过尚未大成,衔接之处不够圆满,所以被晚辈所趁,”任我行哈哈一笑说道:“林老现实的传人果然有几下子,将这剑法的致命弱点说了出来,他这路剑法之中,有一招自以为最厉害的杀手,叫做‘玉龙倒悬’,仗剑当头硬砍,他不使这招便罢,倘若使将出来,撞到老风的传人,只须将长剑顺着他剑锋滑了上去,他的五根手指便都给披断了,手上的鲜血,便如泼墨一般的泼下来了。这叫做‘泼血披指剑法’,哈哈,哈哈。”

    林平之说道:“前辈料事如神,晚辈在这一招上并没有下杀手,以身法避开了,不过晚辈跟他无冤无仇,丹前辈以美酒招待,晚辈自然不能失礼。”丹青生被二人调侃的,气得脸色发红,只是为了名画,又强自忍住。任我行继续说道:“秃头老三擅长判官笔,他这一手字写得好像三岁小孩子一般,偏生要附庸风雅,武功之中居然自称包含了书法名家的笔意。嘿嘿,小朋友,要知临敌过招,那是生死系于一线的大事,全力相搏,尚恐不胜,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讲究甚么钟王碑帖?除非对方武功跟你差得太远,你才能将他玩弄戏耍。但如双方武功相若,你再用判官笔来写字,那是将自己的性命双手献给敌人了。”林平之说道:“前辈说的是,三庄主和我动手,确实太过托大了些,被我逼得从没使出第二招,最后一口气逼在心里出不来后,反而写出了一副将军贴,发挥了最高水平,那副字确实写的不错”任我行笑道:“高手过招,所争的只是尺寸之间,他将自己性命来闹着玩,居然活到今日,也算得是武林中的一桩奇事。秃头老三,近十多年来你龟缩不出,没到江湖上行走,是不是?”

    秃笔翁哼了一声,并未答话,心中确实一惊。任我行继续说道:“老二玄铁棋盘上的功夫,那可是真材实料了,一动手攻人,一招快似一招,势如疾风骤雨,等闲之辈确是不易招架。小朋友,你却怎样破他,说来听听。”林平之说道:“这个破字,是不敢当的,只不过我一上来施展身法和剑法,攻得他一直出不了手,疲于应付我的剑招,最后二庄主以命相搏,我们两败俱伤之下握手言和了”任我行疑惑道:“你一共攻了多少剑?”林平之说道:“大概二三十招吧”黑白子此时补充道:“林少侠剑法入神,自始至终,晚辈未能还得一招,到了二三十招后,资质不是敌手,便主动认输了”,黑白子直到此刻才开口说话,语气十分恭敬,和其它三位庄主截然不同。

    林平之当然知道个中缘由,也不点破,只听任我行大声惊呼:“岂有此理?林老先生虽然剑法惊人,打遍武林无敌手,但也绝对不是这么高超,我不信当世有人能连攻黑白子数十招逼得他无法还上一招的。”黑白子解释道:“任先生过奖了,当今也只有老先生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剑术高手,才能指点林兄弟几招了”任我行哼道:“你这马屁精,臭不可言,大庄主的武术招数和黑白子半斤八两,但是内力不错,小朋友你是怎么破了他的无形剑气?”林平之说道:“晚辈被大庄主的风度折服,自认不是对手,在内力被琴音影响之后,便收敛内息,将胜负置之度外,仅仅以身法和剑法讨教,以致于大庄主的七弦无形剑气对晚辈全然不生效,后来琴音高昂之处,琴弦断了,大庄主手下留情,不再出手,所以晚辈未输,大庄主也未胜。”

    任我行说道:“哈哈,太有趣了,小朋友,我很想见识见识你的剑法。”林平之说道:“前辈不可上当,四位庄主只是想激你和我比剑,其实别有所图,前辈内力深厚,晚辈不是对手”,于是将打赌之事说了开来。任我行听完,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只想瞧瞧你的剑法,并非真的过招,再说了,以你和梅庄中人交手经过,我在剑法上也未必能胜了你。”林平之心想比试也好,自己看看辟邪剑法能在任我行手里支撑多少招?

    林平之想起任盈盈,不由转身对四人说道:“任老先生胜了晚辈手中长剑,给你们赢得几件稀世珍宝后,你们放了这位老先生归去,想必他也有儿子孙子亲人在世,让他们团聚可否?”秃笔翁和丹青生马上反对:“这个万万不能”黄钟公则哼了一声不说话,黑白子问道:“林少侠,这位任老先生叫甚么名字?武林中的朋友叫他甚么外号?他原是哪一派的掌门?为何因于此间?你都曾听风老先生说过么?”

    林平之虽然心里知道,但是也装作被问的哑口无言,说不上话来,嗫嚅半晌,说道:“这个倒没听家里先生说起过,我……我确是不知。”丹青生道:“凉你也不知道,你如果知道其中缘由,也不会要我们放他出去了,此人如果离开此处,武林中又要多事了,不知道将有多少人命丧其手,江湖上从此更无宁日。”任我行哈哈笑道:“小朋友异想天开了,他们只是在此看押我,而且他们也释放不了我,不过四名小小的狱卒而已,他们哪里有权放脱老夫?小朋友,你说这句话,可将他们的身分抬得太高了呀。”

    林平之讪讪一笑,自己确实多管闲事了。此时黄钟公说道:“林兄弟,你见这地底阴暗潮湿,对这位老先生大起同情之意,对我等有些不满,这是你的狭义心肠,我们也不怪你,任先生武功绝顶,指点你剑法倒是可行,你如果有兴趣,可以进去,如果无意,我们就此离开返回庄里”,林平之犹豫之际,任我行说道:“小兄弟,你进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剑法到底有多神奇?”,林平之对黄钟公示意后,黄钟公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便退在一旁,黑白子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枚钥匙,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分别各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铁门一开,丹青生随即向后跃开。黄钟公等三人同时跃退丈许。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平之则凝立不动,想到果然东方不败信不过他们,以四人相互制衡,只要有任何一人出了意外,任我行便终生出不了和铁门了。

    丹青生走上前来,将两柄木剑递了给他。同时在林平之耳旁低声说道:“此人武功十分怪异,手段阴毒无比,你千万小心了,稍有不对,便立即出来!”,满脸关切之情出于至诚,林平之心头一动,四位庄主确实是心善之人(当然除了那黑白子外)。任我行见外面人说悄悄话,不耐烦道:“进来进来,别听那是个小狗嘀咕,他们除了叫你上当外,别无其他好处。“秃笔翁则送了一盏油灯给林平之,林平之左手拿油灯右手拿木剑,立即走进牢里,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