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来到凤栖宫，房门紧闭，他拍拍门，无人应答也无人开门。

    陆宸风心下不对，往后退了一步将门踹开。

    秦栀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用双臂抱住两腿，双目呆滞，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活像一个没有生气的雕像。

    陆宸风缓缓走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愧疚和心疼慢慢加重。

    秦栀泪眼婆娑，抬起头望着昔日的少年郎，半晌，她开口道：“皇兄，皇兄怎么样了？”

    皇兄……开口便是他，陆宸风心痛，他蹲下身子，注视着她那双含泪的美眸，轻声答道：“他被我从城墙上扔下去了。”

    “陆宸风！你怎么这么狠心！”秦栀不断的用手拍打着陆宸风，“皇兄他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他！”

    “他做错了什么？”陆宸风重复了一遍后，用力抓住秦栀的手腕，勃然大怒，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我的妹妹因为他而死，我娘被他欺辱，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甩开她的手，秦栀顺势倒下，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她，斩钉截铁道：“阿姐，等这几日我安顿好一切，就等着坐皇后之位！”

    陆宸风一甩长袖，离开了屋子，昏暗的凤栖宫内，只有秦栀一人埋头哭泣。

    就好像一个白昼，一个黑夜，它们永远都不知道对方身上究竟担负着什么，承担的什么。

    在白昼与黑夜的交界，他们相遇，给了彼此陪伴与快乐，可终究走不进对方的世界。

    陆宸风来到阴暗潮湿的地牢，空荡荡的长廊中，只有映人心的滴水声，陆宸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和剑划过地面时死亡的宣告。

    “开门。”

    铁链被卸下，当朝皇帝和皇后分别面对面被绑在木架上。

    陆宸风勾唇，这一幕他已经等很久很久了。

    皇帝怒视着他，“陆宸风！你究竟要怎样？！”

    “不怎么样，找二位来只是想聊聊以前的事，关于—我母亲的事。”

    “你母亲？都忘了！”皇帝别过头。

    “啊啊——”皇后惊慌失措，害怕的注视离自己不到一寸的玄铁剑。

    “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这剑就往下割一分。”

    皇帝龙颜失色，“别，我说我说。”

    陆宸风将剑放下，慢条斯理道：“当年你见色起义，杀我父亲，杀我母亲，我是给你个痛快呢？还是慢慢折磨你呢？”

    “你个登徒子，让你别乱搞，现在好了，一个下贱女人的孩子都能造反……”

    “你在说一遍！”陆宸风抬头，满身的寒意和浓重的戾气让皇后害怕的浑身发抖。

    他提起剑围绕在皇后身边，“皇帝，看得出来你对皇后挺深情啊！”

    “陆宸风，算朕对不住你，你杀了朕，放过皇后。”皇帝祈求的看着陆宸风。

    那眼神还是陆宸风第一次见，倒是觉得新鲜。

    他从袖中拿出一团纸塞到皇帝的嘴里道：“乖点，别自尽，一会给你看个好玩的。”话毕，他嘴角上扬朝着皇帝笑了笑，那个笑皇帝至死都忘不了有多可怕瘆人。

    陆宸风转身，提起剑对着皇后的腿就是一剑。

    “啊——啊——”大腿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皇后疼得满头是汗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吗？当年你当着我母亲和我的面杀死了我的父亲。”陆宸风转头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眼眶泛红，留下一行泪水。

    紧接着，陆宸风又在皇后左手臂上来了一剑。

    整个地牢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皇后凄厉的喊声。

    陆宸风凝视着皇后痛苦的表情，像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眶泛红。

    “当年你将我母亲陷害，让我母亲关在宫内禁足七日，不给吃喝，皇后可还记得？”

    陆宸风提起鲜血淋漓的剑又对着皇后的腹部捅了一刀：“当初你处处针对我母亲，让我母亲在宫里过的生不如死，皇后记性这么好，应该不会忘掉吧！”

    此时皇后的身上满身是血，面色苍白，一副将死之人的态势。

    陆宸风摇摇头，将剑拔出，“看来皇后曾经人前风光，人后却连三剑都挡不住……御医！”

    早在门外等候的御医走进来，看着如此惨烈的症状，害怕的腿抖不止。

    “给皇后好好医治，务必让皇后身体健康，最次也要给我把皇后的命吊着！”

    “是。”

    陆宸风噙着一丝邪笑，看了眼泪流满面的皇帝便离开了地牢。

    到地牢门口，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凄厉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