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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且听我狡辩!

    “九皇兄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之一?你该不会是带我来这里寻欢作乐吧?”

    殷谪珏洁白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动着精致的狐狸面具,犹豫着要不要带上,最终还是将其别于侧脸。

    虽说这里的客人都不认识他,但人多的地方总让他感觉不自在,带上面具就好多了。

    “咋啦?我是带你来玩的,但此玩非彼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玩的是听曲子,而皇兄我则是和小姐姐们彻夜长谈。”

    殷瑞泽揉了揉殷谪珏的小脑袋挤眉弄眼道。

    “九皇兄你来嫖还要带上我,不怕父皇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什么嫖?你懂什么,这叫……这叫给独居于此地的小姐姐送温暖。”殷瑞泽信誓旦旦道。

    “呸,色胚!”

    “什么色胚,别污蔑九哥我。圣人曾言道:食色性也。”

    圣人要知道这色胚这么曲解他的话,早就揭棺而起了。

    殷谪珏暗自诽谤着。

    不一会,云水阁到了,殷谪珏推门而入。

    入目尽是一张卧榻,没错,就是一张卧榻。卧榻长达十五尺,宽十尺,占据了房间的五分之一,其上覆盖着紫绸锦被。

    书架上摆满了黄金所制的工艺品,红木桌上的酒壶酒杯乃是自边疆运来的贡品琉璃所制成,墙上挂着好几副书法名家的真迹。

    殷谪珏看到这富丽堂皇的一幕呆滞在了一旁。好家伙,九哥这是把他宫殿都搬来了。

    殷瑞泽往卧榻上一躺,来回滚动着,像一条蛆一样扭来扭去。

    还对他招呼道:“快点上来啊,这可是我从父皇那里求来的蜀中紫绸,这玩意稀缺着呢,一年只产十余匹,软着呢。九哥我先前还没睡过呢……”

    殷谪珏也学殷瑞泽一般往塌上一躺,整个人都陷入到了软和的被窝里,像是被棉花糖裹着了一样。

    “今天我要给小弟点一个最好的小姐姐陪他玩。”

    “我可真是一个好哥哥!”

    九皇子心中在盘算着如何让小弟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目光烁烁地看向悬空的高台,他早已打听好了,今夜元宵那两位仅次于花魁的花吟之一可是会登台奏曲的,等奏完曲……

    哼,那就是各凭手段的时候了。

    此刻戌时已至,皎洁的银月将如水般月光投射到高台之上。

    有一女子身着水袖长裙怀抱琵琶自阁楼顶部缓缓落下高台,引得一二楼席中无数叫好之声。

    天仙阁的女子这么贵不是没有道理的,普通女子和修行的女子很难有可比性,后者不仅能保持青春靓丽的容貌,而且比起普通女子更有灵气,更加诱人。

    “小女子姚三巧,见过诸位贵人。”台上女子娇声道,话音未落之时还顺手拨了一下琵琶,余音绕梁不绝。光是这一手就可以看出她技艺高超。

    随后她扬起纤纤素手拨弄琴弦,琵琶声铮然而起,将一首《塞上曲》如同故事一般缓缓叙来。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姚三巧奏完之后许久,琵琶声仍余音缭绕,不绝如缕。

    殷谪珏目露惊奇,好一个色艺双绝的奇女子。

    “好,太好了!姚行首我愿出万两请你单独为我奏一曲。”一楼有一富商打破氛围急不可耐地出声道。

    一二楼众人都对其怒目而视,心想这厮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坏了这么好的气氛,真让人扫兴。

    但想归想,出价可没落下。

    “我愿出一万两千两求姚行首陪我一叙。”

    “哼,一万两千两打发叫花子呢?我出一万五千两!”

    “一万五千两还想见姚行首一面,真是好不知羞,我出两万两!一群穷鬼真不知道是怎么混入这处高雅之地!”

    一楼的富商们争的面红耳赤。

    “我乃户部吴侍郎之子吴贺,我愿出两万一千两让姚行首陪我一叙。”二楼传来了一道张狂的声音。

    一楼富商都静了下来,敢怒不敢言,他们是商,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官了,得罪了朝廷权贵家的富家子可没好果子吃。

    说不得哪一天一觉醒来自家的产业就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查抄了。

    殷瑞泽在卧榻上笑的滚来滚去,“哈哈哈,看他们狗咬狗可真有意思,那吴贺也是,好好地竟价居然还抬出他爹来,真是一个废物。”

    “小弟,现在就看你九哥我的了。”

    殷瑞泽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玩不起就别玩,竟个价还抬出你爹,丢不丢人,我出三万两。”

    吴贺猛的抬头,发现竟是三楼传来的声音,他知道那是他开罪不起的人物,便缩了缩脑袋坐回了座位。

    “我出三万五千两。”远处传来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声音低沉,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估计是阁楼的阵法改变了声音。

    “我出三万八千两。”殷瑞泽追价道。他身为商皇第九子,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我出四万两。”对方也跟着追价。

    “五万两,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滚,别两千两两千两地加。”殷瑞泽叫嚣着,试图以气势压倒对手。

    有些时候竞价就是如此,也许竞价的双方财力相差无几,但彼此之间却并不知晓对方的底子。

    一旦有人突然抬高价格必然会使对手心生忌惮。

    “这位朋友财大气粗,我自愧不如……我听朋友声音有些相熟,可否让在下入阁内小酌一杯?”那淡漠的声音接着道。

    “可以,让天仙阁的侍女带你过来吧。”

    “呵,这厮玩不起了是吧!是不是要赤膊上阵了,来就来,谁怂谁孙贼!”殷瑞泽对着殷谪珏好一顿耀武扬威。

    “九皇兄这不好吧?来天仙阁嫖……听曲与人发生冲突把事情闹大,有失皇族颜面。”

    殷谪珏有些担忧,虽说他不惹事也不怕事,在商境这一亩三分地不论是哪家权贵见了他们也得客气三分。

    但公款嫖娼还把事情闹大终归是不好的,皇室子弟出门在外自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皇室。

    公款嫖娼还与人争斗的事若是闹得满城皆知,实在是有失身份。

    殷瑞泽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哼,那又如何?天仙阁竞价选姑娘本就是以财力一决胜负的,有人输不起那我也不怕他。”

    “这么沉不住气的必然不会是世家里的老家伙,那么想挑事的家伙只能是和我们一般的小辈了。”

    “在朝歌谁能比你九皇兄我更绔纨?”

    “誒。”

    这特么是值得骄傲的事么?

    殷谪珏是真的无可奈何了,和一个纨绔子弟讲道理,谈颜面,真的是他干过最蠢的事了。

    竟价结束后,有侍女过来知会殷瑞泽,姚姑娘要休整一个时辰后才能过来,让他稍作等待。

    良久,门外传来沉重稳健的脚步声,殷瑞泽慵懒地躺在床上示意侍女将房门打开。

    有一身着儒袍的彪形大汉迈步入内,低垂眼眸拱手施礼道:“这位朋友真是财力惊人,在下甘拜下风。”

    气氛忽然就变得沉滞起来,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回礼,彪形大汉心头暗道:

    “这厮真是好生无礼,别人对他行礼也不知道应答一下。”

    彪形大汉寻着目光抬头看去床上的一大一小俊逸男子,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双方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擦,五哥,挺巧哈……”殷瑞泽尬笑道。

    “五皇兄你且听我狡辩!”

    殷谪珏涨红着小脸也对着彪形大汉急道,试图挽救自己为数不多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