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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长江血战

    战船迅速向敌人靠拢,水面上泛起一道很深很厚的水痕。

    “殿下,要开炮吗?”李唐问。

    “不急,省着点炮弹用,就让我大军与敌人直接较量高低。”杨广回答。

    眼看着距离敌人越来越近,船只却减慢了速度。

    “怎么了?”杨广问。

    “下面的船夫好像是说,船搁浅了。”

    “什么?搁浅了?!现在才告诉我!”杨广震惊。

    “这个……小的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处水域过浅,我们船只太大,船底几乎碰到水底了。”

    “你们怎么不早点告知我!”杨广怒吼道。

    “我……我……小人也不清楚……下面的船夫也是刚刚知道……”那副将吓得不轻,跪地解释到。

    “我问你,搁浅后会怎么样?”

    “船只我发开动,相当于一艘死船。敌军若是来攻,我们只能就地反击,很,很被动……”

    杨广继续叫道:“来人啊!将此人就地斩首!”

    “殿下,冤枉啊!殿下!”副将大叫道。

    李唐也连忙为其辩解:“殿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敌军来袭,不可先斩自己人啊!”

    话音刚落,一阵飞石袭来,那是敌军战船上的投石机所为。

    起先,两军距离很远,投石机无法射中他们的战船,相反,这对大炮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而现在他们之间距离很近,投石机瞬间发挥出了它强大的威力。

    片刻间,隋军乱成一团,炮兵也无法反击,都纷纷躲避飞石的攻击。

    杨广大叫:“诸君勿乱!诸君勿乱!快!撤军!”

    副将道:“船已搁浅,无法退兵。下面船夫早已试过,船体几乎没有任何移动。”

    另一边,萧摩诃大声指挥道:“停止投石!现在敌军已乱,正是此时,随我杀入敌船,生擒杨广、高颎!”

    霎那间,数十艘战船向杨广他们迅速靠近。

    而杨广这边,已乱了阵脚,有些人受到飞石的伤害,有些则是因为船体剧烈晃动,而导致晕眩,难以反击。

    “现在该如何是好?撤又不能撤,进又失去了进的力量,难不成我等就要围困致死此处?”杨广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

    高颎道:“如今唯有与贼人决一死战,别无他计。臣建议殿下重整军队,与敌军一战。”

    “军心已乱,公要我如何掌控他们?”杨广无奈说道。

    李唐这时突然插在两人中间,说道:“我有一计,可让众兵士手持重物,用最大气力向东南扔去,这时候,下面船夫再齐力划桨,则船应该可以移动。”

    “此计可行?”杨广问。

    “事到如今,不如一试。”高颎说。

    杨广立刻按照李唐的建议,让所有士兵一起配合上下面的船夫向东南处扔重物,这些士兵打仗不敢打,但丢盔弃甲有时候却要快得很,神奇的事情很快发生,船移动了,且到了深水域的地方。

    李唐不禁慨叹,学点物理知识就是好,扔去重物不仅可以减轻船自身的重量,而且根据动量守恒定律,他们还会受到一个向西北处的动量,再加上划船,他们终于脱困了。

    可敌军已经追上来了。

    众士兵丢盔弃甲之后,更不可能是敌军的对手。

    萧摩诃大喊道:“众将士!与我杀贼!生擒杨广、高颎者,封千户侯!”

    士兵们更加勇猛了。

    此时此刻隋军这边却很是慌乱,杨广立马叫道:“弓箭手何在?射箭!”

    李唐则在瞧着敌军的将领是谁,而刚才见一身披重甲、站在前面大吼者,他大概猜到此人就是陈朝的大将,而且很可能就是萧摩诃。

    所谓擒贼先擒王,李唐夺来一把弓箭就准备朝萧摩诃射去。

    船体晃动得很是厉害,场面又极度混乱,李唐也不确定他能不能一箭射中萧摩诃。

    不过总要试试,他拉开弓箭,却未拉满,一个伺机,竟真的射中了萧摩诃,只不过箭身射偏了而已。

    李唐立马大喊:“敌将已被我一箭射死,众将士冲啊!敌将已死!众将士随殿下杀破敌军!”

    接着,隋军这边就有士兵相继喊起来。

    这一喊,隋军的气势马上上来了;相反,另一边的陈军则慌乱起来,不知道萧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摩诃身边的将军立马要求撤军:“萧老将军中箭了!速速撤兵!速速撤兵!”

    有的人说是受伤了,有的人说根本啥事没有,有的人说萧老将军已经死了……

    萧摩诃捂着胳膊上的箭大骂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乱喊什么!不准退兵!现在正是生擒杨广的好机会!”

    但陈军已经乱了阵脚,很快,局势就来了个大反转。隋军这边重整旗鼓,弓箭手陆续放箭,勇猛的士兵甚至直接冲到敌军船上,大杀特杀。

    陈军很快招架不住,急忙撤退,可却退去不了,士兵们立马纷纷不是战死,就是望风而降。

    隋军此战虽有挫折,却最终大获全胜。

    至此,陈国的水师彻底没了反抗之力。

    而硕大的建康城,也就此暴露在隋朝的眼中。

    萧摩诃也被生擒,此时的萧将军已经五十多岁了。

    杨广见到萧摩诃,立马拜道:“阁下就是萧老将军吧!”

    萧摩诃不答,只是扭过头说:“败军之将,有何言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广笑道:“老将军还受着伤呢,快来人呀,给老将军医治!”

    萧摩诃一脸不悦,“我要死之人,要何医治?”

    “老将军此言差矣。晚辈虽身在江北,却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深感荣幸,若将军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帐下,何必侍奉那昏庸的国君呢?”

    一提到这里,萧摩诃就来气:“若是当时,我主愿听我一言,在长江设下大军,依靠我大陈几十年来的水师,又岂能让你们这般轻松进来?怎奈何不听老夫此言,老夫只身一人,独自率领千余人来战,最终落此大败,我无言矣!”

    “老将军莫要悲伤,我知将军是陈国老将,心念旧恩,但南北两朝分裂已近三百年,是时候得一统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