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圣山议事
“都说说吧，诸位。”
坐在最高处的圣亚伦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满满的疲惫。
但是，下方却没有一人回应圣亚伦的问询。
“说话啊！一个个平时不都很能说吗？这时候怎么不说了？”
圣亚伦见下方诸人沉默不语，感到更加烦躁，突然间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约书亚，你怎么办的事？我让你带艾达弥去办事，他受了重伤，可你人呢？要不是你突然消失，怎么能让夜神溜掉？那这次乌利尔也不会因冒险而受这么重的伤！
“每次一遇到事就不见人影，你要是不愿意当这个枢机主教，就早点滚去迦百农裁判所潜修去！还在神殿这儿待着干嘛！”
左手边，约书亚张了张嘴，嗫嚅了两声，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圣亚伦还是不解气，他颤抖着指着右手边的另一位枢机主教，大声吼道：
“以诺，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带沙利叶一起去神王山，是让你拉着他点，别让他在那里发疯！可你呢？你在干什么？你们俩是要上天了吗？哪里来的胆子敢在神王山闹事！甚至还想闯去见见普罗米修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们！在这种关头，还在给我添乱！”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以诺，费力地瞥了圣亚伦一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显得精神十分精神萎靡。
“还有你们两个！雅各！撒加利亚！别装死人了！怎么着？之前一个个都活跃的很，到现在这个时候了，突然就要闭关去聆听神谕了？
“别以为你们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看摩西带着神殿骑士们叛离了，所以你们想等等看我和他争斗，然后从中获利吗？堂堂枢机主教，竟然一个个的全都是势利鬼，都是蛀虫！你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教会！有没有神！”
圣亚伦越说越生气，指着下方四人一通乱骂。
要不是一旁的侍卫长约拿和骑士长基甸两人拉着，他说不定都要拿起自己的权杖，向四个枢机主教狠狠砸去，给他们每人都整一个物理开光。
“呼……呼……”空荡的神殿里寂静无声，只有圣亚伦的喘息声清晰可辨。
圣亚伦见四人还是没有表示，不由感到更加悲哀，颓废地跌坐在教皇宝座上，他抬手掩面，另一只手死死攥住宝座的扶手，不停颤抖。
良久，他好像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了，瘫在宝座上，掩面低头，抬起那本握在宝座上的手，轻轻一挥：
“都走吧，都走吧，随你们吧……”
“陛下……”约书亚见他这副样子，想要说些什么。
“滚！都给我滚！”圣亚伦猛地一拍桌子，庞大的气机外泄，一下子将面前这小半的玉石桌面拍成了齑粉。
见此，约书亚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向宝座上的圣亚伦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也自觉无趣，随着约书亚离开了。
待四人离去后，圣亚伦缓缓坐起，双手撑在膝盖上，双掌同时掩住他苍老的面庞，久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圣亚伦终于再次出声，但是他的声音却沙哑无比：
“基甸，索多玛和蛾摩拉那边的计划怎么样了？”
“已经跟米达伦阁下提过了，陛下，他答应将阿芙洛狄忒送回天国，完成交接之后就会去的。”
一直伫立在圣亚伦身侧的基甸，听到他的话连忙跪下，虽然他面露不悦之色，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回道。
“你多费心，想办法催一催米达伦，争取加快速度，我们的失误已经太多了，这次绝对不允许再出问题，何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陛下。”
基甸严肃地接过任务，快步离开了大殿。
“约拿。”
“陛下。”
“你到迦百农去要人，然后一起去耶利哥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小心点，我看乌利尔的伤势里有一些像雷托的手笔，说不定夜神和雷托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是。”
神殿里的众人都已离去，只留下了圣亚伦一人，在高大宽广且空旷的神殿里，他显得那样渺小又孤独。
良久，圣亚伦的身体微微开始抖动。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圣亚伦缓缓将双手移开。
只见他枯瘦的面庞上早已泪流满面！
……
神殿外。
最早离开的约书亚竟没有走远，而是笔直地站在大殿外。
后出来的三位枢机主教，毫无防备地被他堵住，有些错愕，不知他想要干嘛。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约书亚轻声问道。
三位枢机主教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继续装哑巴。
约书亚也没有指望真的能得到回应，他深深看了三人一眼，用一种更加轻微的声音说到：
“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腾空而起，飞离了三人的视线。
三人中最年轻的雅各，见约书亚不见人影之后，啐了一口：
“我呸，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就曾是摩西的弟子吗？连摩西那老东西都逃离了神殿，也不知道怎么有脸继续待在这里的，要不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早就申请把他送去迦百农了，反正他也不干事。”
可是，他却没能等来两人的附和。
于是他转头看去，只见撒加利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一旁有些狼狈的以诺，更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着他，把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终于，雅各顶不住两人的眼神攻势，哼了一声，飞速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两人也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停留。
……
约书亚没有飞出去很远，而是赶到了艾达弥的居所。
他在窗外看到艾达弥仍然一副萎靡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抱歉，于是，他满怀歉意地敲了敲他的门。
“请进。”
门内传来清爽的回应声，声音很干练，一点不拖泥带水，只是能听出中气不是很足。
约书亚推门而入，向有些惊讶的艾达弥点了点头，说到：
“艾达弥，这次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到如此重伤。”
“您说笑了，前辈。”艾达弥初始有些讶然，但他很快调整好，微微一笑，“从来没听说都史诗级了，还需要有人当保姆的，这次是我自己判断出错，跟您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呢？要不是我不愿意去，怎么可能不仅让你成为枢机主教后，第一次主导的任务就失败，还遭到如此重创！”
约书亚听了艾达弥的话更加难受了，虽然他了解艾达弥，知道他不是喜欢挤兑人的性子，但是这种对艾弥达来说，可能很真诚的话，听在他的耳里，却刺耳极了。
“不，不，我是认真的，我总归是要独自一人主持任务的，第一次任务就失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继续吸取经验嘛，反正教皇陛下也不会因此撤我的职。”
艾达弥眨了眨眼，继续说到：
“何况，我了解前辈的，前辈一向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所以在做计划时，我就没有想要去打扰前辈，这也是事实，所以确实不关前辈的事。”
约书亚哑然失笑，走过去拍了拍艾达弥的肩，然后坐到他身边，道：
“不说这些了，你知道教皇陛下，这次为什么突然要对女巫议会动手吗？这完全没有道理啊，反正我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是教皇陛下刚刚说了什么吗？”艾达弥疑惑地问到。
“没有，这倒没有，不过这就更加奇怪了你不觉得吗？”约书亚连忙否认，接着继续发问。
“既然前辈都不知道，那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艾达弥无奈的笑了笑：
“反正只要按着教皇陛下的指示做就对了，教皇陛下和您的那位老师，可是齐名的两位千古难逢的智者啊，他们做事我们看不懂，不很正常吗？”
“而且，我听约拿说，陛下最近很累的。”艾达弥见约书亚久久不语，补充到。
约书亚听了他的话，有些发愣。
他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他也不确定，到底是艾达弥的哪句话，或者哪个词触动到了他，是提到了摩西老师，还是约拿说陛下最近很累，抑或别的。
当然，或许都有吧。
差不多八年前，他的老师和教皇陛下突然反目，最终以摩西老师带领枢机主教以赛亚，以及除骑士长基甸外的所有神殿骑士，一同叛出教会收场。
可以说那次巨变掏空了教会超过三分之一的家底。
而他身为摩西老师唯一的弟子，在那天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征兆，甚至至今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件事，让本就不怎么活泼的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明明原本教会正在这两位的带领下蒸蒸日上，结果就因为这件事，几乎导致教会瘫痪。
直到近两年，才在教皇陛下的引导之下，将数百年前就分裂出去的迦百农裁判所和迦南圣赦院，好不容易重新纳入教会体系之中，这才算稳住了局面。
约书亚非常疑惑，又非常迷茫，七年了，他还是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他想不通的，还有这次的事，还有其他三位枢机主教的想法，还有最近基甸神神秘秘的样子，等等等等，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也许，教皇陛下说的没错，我真的该在裁判所里待着，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排。
约书亚感到无尽的迷茫，层层迷雾将他包裹，让他不知方向，他发现，他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坐在最高处的圣亚伦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满满的疲惫。
但是，下方却没有一人回应圣亚伦的问询。
“说话啊！一个个平时不都很能说吗？这时候怎么不说了？”
圣亚伦见下方诸人沉默不语，感到更加烦躁，突然间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约书亚，你怎么办的事？我让你带艾达弥去办事，他受了重伤，可你人呢？要不是你突然消失，怎么能让夜神溜掉？那这次乌利尔也不会因冒险而受这么重的伤！
“每次一遇到事就不见人影，你要是不愿意当这个枢机主教，就早点滚去迦百农裁判所潜修去！还在神殿这儿待着干嘛！”
左手边，约书亚张了张嘴，嗫嚅了两声，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圣亚伦还是不解气，他颤抖着指着右手边的另一位枢机主教，大声吼道：
“以诺，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带沙利叶一起去神王山，是让你拉着他点，别让他在那里发疯！可你呢？你在干什么？你们俩是要上天了吗？哪里来的胆子敢在神王山闹事！甚至还想闯去见见普罗米修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们！在这种关头，还在给我添乱！”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以诺，费力地瞥了圣亚伦一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显得精神十分精神萎靡。
“还有你们两个！雅各！撒加利亚！别装死人了！怎么着？之前一个个都活跃的很，到现在这个时候了，突然就要闭关去聆听神谕了？
“别以为你们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看摩西带着神殿骑士们叛离了，所以你们想等等看我和他争斗，然后从中获利吗？堂堂枢机主教，竟然一个个的全都是势利鬼，都是蛀虫！你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教会！有没有神！”
圣亚伦越说越生气，指着下方四人一通乱骂。
要不是一旁的侍卫长约拿和骑士长基甸两人拉着，他说不定都要拿起自己的权杖，向四个枢机主教狠狠砸去，给他们每人都整一个物理开光。
“呼……呼……”空荡的神殿里寂静无声，只有圣亚伦的喘息声清晰可辨。
圣亚伦见四人还是没有表示，不由感到更加悲哀，颓废地跌坐在教皇宝座上，他抬手掩面，另一只手死死攥住宝座的扶手，不停颤抖。
良久，他好像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了，瘫在宝座上，掩面低头，抬起那本握在宝座上的手，轻轻一挥：
“都走吧，都走吧，随你们吧……”
“陛下……”约书亚见他这副样子，想要说些什么。
“滚！都给我滚！”圣亚伦猛地一拍桌子，庞大的气机外泄，一下子将面前这小半的玉石桌面拍成了齑粉。
见此，约书亚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向宝座上的圣亚伦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也自觉无趣，随着约书亚离开了。
待四人离去后，圣亚伦缓缓坐起，双手撑在膝盖上，双掌同时掩住他苍老的面庞，久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圣亚伦终于再次出声，但是他的声音却沙哑无比：
“基甸，索多玛和蛾摩拉那边的计划怎么样了？”
“已经跟米达伦阁下提过了，陛下，他答应将阿芙洛狄忒送回天国，完成交接之后就会去的。”
一直伫立在圣亚伦身侧的基甸，听到他的话连忙跪下，虽然他面露不悦之色，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回道。
“你多费心，想办法催一催米达伦，争取加快速度，我们的失误已经太多了，这次绝对不允许再出问题，何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陛下。”
基甸严肃地接过任务，快步离开了大殿。
“约拿。”
“陛下。”
“你到迦百农去要人，然后一起去耶利哥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小心点，我看乌利尔的伤势里有一些像雷托的手笔，说不定夜神和雷托已经联合在一起了。”
“是。”
神殿里的众人都已离去，只留下了圣亚伦一人，在高大宽广且空旷的神殿里，他显得那样渺小又孤独。
良久，圣亚伦的身体微微开始抖动。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圣亚伦缓缓将双手移开。
只见他枯瘦的面庞上早已泪流满面！
……
神殿外。
最早离开的约书亚竟没有走远，而是笔直地站在大殿外。
后出来的三位枢机主教，毫无防备地被他堵住，有些错愕，不知他想要干嘛。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约书亚轻声问道。
三位枢机主教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继续装哑巴。
约书亚也没有指望真的能得到回应，他深深看了三人一眼，用一种更加轻微的声音说到：
“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腾空而起，飞离了三人的视线。
三人中最年轻的雅各，见约书亚不见人影之后，啐了一口：
“我呸，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就曾是摩西的弟子吗？连摩西那老东西都逃离了神殿，也不知道怎么有脸继续待在这里的，要不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早就申请把他送去迦百农了，反正他也不干事。”
可是，他却没能等来两人的附和。
于是他转头看去，只见撒加利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一旁有些狼狈的以诺，更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着他，把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终于，雅各顶不住两人的眼神攻势，哼了一声，飞速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两人也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停留。
……
约书亚没有飞出去很远，而是赶到了艾达弥的居所。
他在窗外看到艾达弥仍然一副萎靡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抱歉，于是，他满怀歉意地敲了敲他的门。
“请进。”
门内传来清爽的回应声，声音很干练，一点不拖泥带水，只是能听出中气不是很足。
约书亚推门而入，向有些惊讶的艾达弥点了点头，说到：
“艾达弥，这次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到如此重伤。”
“您说笑了，前辈。”艾达弥初始有些讶然，但他很快调整好，微微一笑，“从来没听说都史诗级了，还需要有人当保姆的，这次是我自己判断出错，跟您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呢？要不是我不愿意去，怎么可能不仅让你成为枢机主教后，第一次主导的任务就失败，还遭到如此重创！”
约书亚听了艾达弥的话更加难受了，虽然他了解艾达弥，知道他不是喜欢挤兑人的性子，但是这种对艾弥达来说，可能很真诚的话，听在他的耳里，却刺耳极了。
“不，不，我是认真的，我总归是要独自一人主持任务的，第一次任务就失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继续吸取经验嘛，反正教皇陛下也不会因此撤我的职。”
艾达弥眨了眨眼，继续说到：
“何况，我了解前辈的，前辈一向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所以在做计划时，我就没有想要去打扰前辈，这也是事实，所以确实不关前辈的事。”
约书亚哑然失笑，走过去拍了拍艾达弥的肩，然后坐到他身边，道：
“不说这些了，你知道教皇陛下，这次为什么突然要对女巫议会动手吗？这完全没有道理啊，反正我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是教皇陛下刚刚说了什么吗？”艾达弥疑惑地问到。
“没有，这倒没有，不过这就更加奇怪了你不觉得吗？”约书亚连忙否认，接着继续发问。
“既然前辈都不知道，那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艾达弥无奈的笑了笑：
“反正只要按着教皇陛下的指示做就对了，教皇陛下和您的那位老师，可是齐名的两位千古难逢的智者啊，他们做事我们看不懂，不很正常吗？”
“而且，我听约拿说，陛下最近很累的。”艾达弥见约书亚久久不语，补充到。
约书亚听了他的话，有些发愣。
他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他也不确定，到底是艾达弥的哪句话，或者哪个词触动到了他，是提到了摩西老师，还是约拿说陛下最近很累，抑或别的。
当然，或许都有吧。
差不多八年前，他的老师和教皇陛下突然反目，最终以摩西老师带领枢机主教以赛亚，以及除骑士长基甸外的所有神殿骑士，一同叛出教会收场。
可以说那次巨变掏空了教会超过三分之一的家底。
而他身为摩西老师唯一的弟子，在那天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征兆，甚至至今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件事，让本就不怎么活泼的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明明原本教会正在这两位的带领下蒸蒸日上，结果就因为这件事，几乎导致教会瘫痪。
直到近两年，才在教皇陛下的引导之下，将数百年前就分裂出去的迦百农裁判所和迦南圣赦院，好不容易重新纳入教会体系之中，这才算稳住了局面。
约书亚非常疑惑，又非常迷茫，七年了，他还是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他想不通的，还有这次的事，还有其他三位枢机主教的想法，还有最近基甸神神秘秘的样子，等等等等，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也许，教皇陛下说的没错，我真的该在裁判所里待着，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排。
约书亚感到无尽的迷茫，层层迷雾将他包裹，让他不知方向，他发现，他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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