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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谁能沉住气

    御史台的大牢中。

    赵承延立身望着小窗外的日头,眼中从未有过的黯淡。

    仿佛他目中的光在那天就被黑夜夺走了。

    就算他三番两次求见父皇,可等来的都是回绝。

    他一个无权的皇子,如今只能听从天意。

    “听说了吗?端王又要成亲了?”

    “他不是刚娶了丞相之女吗?这才几日…又要纳谁?”

    “娶妻,不是纳妾。苏国公家的千金,为平妃,明媒正娶。”

    这刑部的狱卒说着被旁边大理寺的一人猛踢了一下。

    “你踢我做什么?”

    这狱卒只觉对方莫名其妙,可一抬头就见赵承延走到了牢门处,面如死灰般道:“你方才说什么?”

    大理寺的小卒赶紧起身乐呵道:“五皇子,您别在意,他乱说话。”

    赵承延目色中仿佛带了万把利刃,语气低声道:“我问他……你方才说了什么?”

    这狱卒适才仿若鬼遮眼了,明明看了一眼牢房里,愣是没看见窗边的赵承延。此时看着他的眼神狱卒有些乱了手脚,神色为难的看看身边的几人,结结巴巴道:“我…我说…我听说,苏国公…千金要跟端王,成亲…定在了六日后。”

    不可能。

    赋赋她绝不会因为自己锒铛入狱而转头另嫁他人。

    三哥他……

    赵承延相信苏赋赋,可是他一想起赵与歌对赋赋的心思,他心中便恨得咬牙切齿,他那袖下的手狰狞的紧做一团…他根本没有去想这是为什么……他只是恨的紧,可他两日水米未进的身子承受不住他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气性,他颀长的身子一晃,蹙着眉间,晕了过去。

    “爷,您那五弟晕过去了。”

    御史台书房中的赵成喆嗅着茶香,很是满足的押了一口茶,顿时全身通泰。

    他手下的霍康敲门快步到了跟前,低声道。

    赵成喆未有丝毫惊讶,只淡淡道:“这小子,身子骨真是不中用,这点苦都吃不了。也是,自小几个皇子就他过得最舒坦,自然娇气的很。”

    “听里面的人说,是有人不小心聊起端王跟苏家千金成亲之事被他听到了,这才如此的。爷,您说,这几日了,这端王也没有动静呀,只忙着挖自己兄弟墙角,全然没有要救他的意思。他要是不插手,那…那这到头来也只是收拾了一个本就不碍事的皇子。”

    赵成喆哼哼一笑,玩弄着手里的茶盏冷笑着道:“你以为那苏家千金就是白白嫁给他?那定是为了救里面这位呀!不然她如何也要顾及名声,等到赵承延的事儿结了再说。那端王,定是也想借苏家的势。如此不正好进了我们的套吗?你只管让各处盯紧了,等着瓮中捉鳖。”他说着目中再狡黠了几分,“将五皇子晕倒的事情放话出去,就说……他病重吐了血。”

    霍康顿明其意,满眼佩服的退下了。

    当天晌午后,赵与歌跟苏赋赋要成亲之事,以及五皇子牢狱中晕倒吐血之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端王府里要随赵与歌回丞相府的许云宓也从秋景口中听说了。

    她只继续目色平淡地看着妆台上细绒紫料上的几只花步摇,轻叹着道:“那些手里没有几吊钱的男人都三妻四妾,更何况矜贵的王爷?再说,你也知道,我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也不懂那些深陷其中的人,不过几日的稀罕,久了一样的焦头烂额。”

    “主子说的是。”

    秋景接过许云宓挑出来的一只浅粉芍药花的短流苏步摇,听许云宓道:“我为的只是能将来在这发髻上戴上牡丹花的发饰,至于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眉间莲花钿,耳下红石长坠,绣花柯子裙外穿淡粉纱阔袖袍的许云宓,周身端庄舒雅,带着秋景出了王府,赵与歌随后而来,跟一旁探水叮咛着什么。

    探水连连点头,出了府后,便去了隔壁的苏国公府。

    果然一到了门前,就撞见了带着阿施往外走的苏赋赋。

    “苏大小姐。”

    苏赋赋疾奔到探水跟前,道:“探水,你们王爷呢?我找他有急事。”

    探水回头看着身后路过的马车和侍卫道:“王爷跟宓妃去丞相府了,临出门前让我跟您带话,让您稍安勿躁,一定要在府里踏实等他,他很快便回。”

    苏赋赋跟着瞅一眼过去的一行人,“算了,我等不了。”说完苏赋赋弄指吹了一声长长地口哨,那哨音极其尖锐,如同一头猛鹰掠过天际。

    赵与歌闻声不对,快拉开竹帘,正看见府前刚落了手的苏赋赋。

    他急忙喊停了马车。

    刚踏阶而下,就听一阵急匆的马蹄声,一歪头,一匹粉色的骏马犹如天降一般从他眼前飞驰而过。他当然认识这马,更是猜出苏赋赋定是听了赵承延的事情后沉不住气了。

    果然,那骏马到了国公府了前,苏赋赋纵身就跃马而上。

    “苏赋赋。”

    抓着缰绳要奔皇宫的苏赋赋一听这动静就身子一软,懒散地回头看了赵与歌一样,才慢吞吞地调转了马首。

    “你下马……”

    “我要去皇宫,我要去找皇上,我要见赵承延。”

    赵与歌抬手紧紧拽住缰绳,看着一脸不服管教的苏赋赋,语气软了两分再道:“你先下来,听我说完以后你再决定。”

    马上满目不羁的苏赋赋抻量片刻才丢了缰绳下了马。

    “说吧!”

    赵与歌没接她的话,而是先招呼过慕贺,道:“将马牵回去,拴牢了。”

    “哎你说话就说话,你牵我的小桃红作何?”

    苏赋赋想抢马,阿施探水知道赵与歌是为了她好,便跟着左右拦着。

    待慕贺骑马走远了,赵与歌才跟她走到府门旁,低声道:“我已经命人去了御史台。人若有事,我定会让你去见。但眼下多半是有人存心捏造,为的就是让我们乱了手脚。如今计策已展,你万万不可这个时候胡闹。”

    “他们定是对他用刑了,他捱不住才如此的,不行,我要去见他。”

    苏赋赋心焦的厉害,非要走,被赵与歌强拉住了臂腕。

    “苏赋赋,我冷静些。御史台对皇子用刑是要经过皇上的,昨日未用刑,今日也未用,以五弟的身子他断不可能有什么大事。而且大理寺的人,刑部都有我们的人,没人敢私自动他。现在只要等…只要我的计策成了,他用不了半月就会光明正大的走出那大牢。”

    半月?

    “真的?半月后我就能见到他了?”

    苏赋赋苦熬的相思有了期限一时脸上便露出了多日未见的甜笑,赵与歌却心里酸溜溜的,跟打翻了百年的醋坛子一样,脸上阴沉着松了手。

    “嗯,你不捣乱的话。”

    “不捣乱不捣乱,多谢三哥。那三哥您快去忙吧!我回了。”

    苏赋赋脚下不自觉地欢快了起来,道着谢就要回府。

    赵与歌忍着不悦跟上去,不放心地喊住了阿施,交代务必让她寸步不离的看好了苏赋赋。又跟慕贺叮嘱让他派人在院墙外守着,又让探水直到他回来之前就杵在这府前。

    如此,他才肯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