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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且饶你一次

    月到西山。

    琉璃坊的宅邸里昏睡的苏赋赋醒了。

    她坐起身来看着人堆里的晏小婉,目色亮晶晶道:“小婉。”

    晏小婉有些陌生又无措的清脆“嗯”了一声。

    苏赋赋转头就问李小荔打趣道:“娘亲,您当年真的只是生下了一个我吗?”

    李小荔脸上一笑,拉过晏小婉坐到苏赋赋一旁,道:“晏大哥已经说了,我跟晏夫人模样有五分像。你们呀,都是随了娘亲。”

    晏小婉嘻嘻一笑,凑到苏赋赋的脸前,说:“以前看孪生姐妹觉得神奇,可现在我们是不是比他们更神奇?不过,仔细看,赋赋姐的脸蛋比我的更加圆润,眼睛也比我的要大了一些。”

    “你们最大的差别,就是你赋赋姐比你瞧着端稳。”

    听李小荔这么一说,晏小婉羞羞地吐了吐舌头,苏赋赋眉眼却凝目着她,语气重重地道:“我走后,爹娘就劳你和哥哥照料了。”

    苏赋赋本人是一个性子比晏小婉还要豁达,更有男子气概的姑娘。

    她对生死并无避讳。

    晏小婉眉间微动了动,转而一笑道:“我这么调皮捣蛋的赋赋姐姐你放心吗?你要好好活着,以后我们一同照料爹娘。”

    说着话,赵与歌回了。

    苏赋赋看着他们一双人,豁朗笑道:“我想郑重的说件事。”

    说着她牵过晏小婉的手,目色严肃了很多道:“小婉,往后……这苏赋赋的一切都是你的,好的坏的,都是你的。你就是苏赋赋,你就是苏国公府的千金,爹娘的亲闺女。”

    晏小婉她心里可还惦记着李路遥和四五六,还有小九。

    她不答应,摆摆头道:“赋赋姐,爹娘我会照顾,但我当不了苏赋赋。”

    晏维怀却沉目道:“小婉,这担子你必须得接。”

    晏小婉明白爹爹的意思,是因为苏家对她的恩情。

    晏小婉缓缓垂目,肩头从未有过的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她再抬灵眸,看着苏赋赋苍白的双颊,紧握了握她凉凉的手心,抿了下唇角,也郑重道:“好,赋赋姐,我应下。”

    屋里的众人跟着各自心情复杂的沉了一气。

    安顿苏赋赋歇下,他们稀稀落落地退出了屋子。

    晏小婉跟隅安肩并肩的走在最后面小声嘀咕道:“小姐,回去跟太子好好地。”

    她眼中一阵慌张。

    “隅安,你这什么话?你前几日不是还生他的气吗?”

    隅安点点头道:“经过这几日相处,我看他是真心喜欢小姐,我就不生气了,原谅他了。小姐你也消消气,这世上得一人心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如今你有了,可要好好珍惜。”

    晏小婉看着他,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几人回了苏国公府接上阿施便回了宫。

    阿施对此事一无所知,就是想她想的厉害,挎着她的胳膊一路没松开。

    回了东宫天已经黑透了。

    晏小婉看着一步一卒,戒备森严的东宫有些陌生。

    等进了明昌殿,探水速速安排晚膳,饭后晏小婉踏进寝室恍恍惚惚的听着麦芽韭萂叽叽喳喳的在旁边说道:“赋妃,您可是回了。您不在,这明昌殿空落落的,一点都欢气。”

    “你们两人难道就不想我?”

    阿施见晏小婉有些倦意不太想说话,就主动接过了话茬。

    几人给她备好寝衣,便随她去了浴室。

    梅花形的白玉池里铺满了花瓣,芳香四溢。

    她浸在温热的池水中,整个人因为最近发生事情太多,情绪大起大落,有些发懵。

    “都退去殿外。”

    浴室外已经浴身换上寝衣的赵与歌步前来说了一声。

    阿施会意带着她们都走了。

    赵与歌缓缓推开门,轻声踱步进了她的浴室。

    绕过百花绢丝绣屏,入目就见池水中晏小婉粉背半露,手间抚着湿哒哒的青丝没有一点声响。

    他缓步靠前,只见池中殷红的花瓣浮在她身前,那曲如玲珑的身子若隐若现。

    “想什么呢?”

    出神的晏小婉被他吓了一跳,面头四目相对间她赶紧抓过池边的长巾盖在了身上。

    赵与歌垂目看着她羞红的脸颊,道:“问你话呢!方才想什么想的那般出神?”

    晏小婉缓了缓,眸中慌乱道:“你管我?赶紧出去。”

    赵与歌挑了下眉头,勾着唇角靠前矮下身来,双目紧紧盯着往旁躲去的晏小婉,垂手拨起池水往她身上一撩,道:“快出来,泡久了对身子不好。”

    说完,眼神在她的身上游离了片刻,翩翩摆袖出了门。

    晏小婉看着他的背影使了使厉害,就快快地出了池子。

    待青丝半干,她拢了拢身上的蜜色寝衣就出了浴房。

    可不等她多迈一步,就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那水气未褪的娇柔身子撞着赵与歌的胸膛,被他抱去了寝室。

    床榻上连连折腾了几次,赵与歌才消停下来。

    他将她揽在怀里,在她额间亲了一口,轻声道:“待我做完那件要事,我们离开洛京,去云游四海,过你想过的恬静日子。”

    晏小婉从未想过他能说出这种话。

    乌溜溜的眸子正乱转着,他又道:“我争夺皇位,不是为了坐拥天下,是为……”

    他还没有说完,晏小婉就仰头看着他小声道:“为了给母妃报仇?”

    赵与歌不记得自己跟她说过,垂目问:“你从何知晓?”

    那个梦……这么准?

    晏小婉眸中不可思议道:“梦里你告诉我的。”

    赵与歌转目思量。

    “莫不是……你手持两把明晃晃的庖刀,左右开弓将我片成鱼片的梦境?”

    “你怎么……那我们…是梦境想通?”

    赵与歌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不悦道:“你对夫君下手可是够狠的,刀刀见血露骨,千刀万剐之刑。”

    晏小婉可是高兴坏了,毫不客气道:“活该。”

    只剩月色撩人的帷帐里,晏小婉酒窝深深,笑的一如之前那般甜甜的。

    见她笑如糖霜,赵与歌趁机道:“夫人,原谅我了吗?”

    晏小婉撅了下嘴巴,点点头,“看在亲人朋友都原谅了你的份上,且饶你一次。”